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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5章

大明1617-第9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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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老人多半有生员功名,也不是完全一无所知,可是眼下这难题要怎么解,确实也超出了他们想象力之外。

    麾下二十万大军,虽然是把辎兵也算上,在这些蒲州来人眼里,辎兵比大明的镇兵还要精锐强悍的多。

    加上那么多的官吏,汉人屯民,还有那么多归顺的蒙古部落和牧民,麾下何止百万。

    这么大的地盘和势力,当然不可能放手。

    不放手又得叫人放心,这他娘的怎么可能?

    “此事我自有处断。”张瀚也不指望这些人能出什么主意,说白了这些蒲州过来的宗亲主要是一种态度,摆出来给皇帝和天下人看的态度。

    张瀚真的起兵成了,他们还是铁打不动的皇族,张瀚总不能不认祖宗。张瀚输了,失败了,蒲州那边也是早就表明过态度和忠诚,也一牵连不到他们。

    总之就是甩锅来了……

    一群老头子慢慢出去,自有人安置,张瀚自己一个人闷头在签押房里沉吟思索。

    不得不说,天启皇帝行事还是很恢弘大气的,没有太多出招,就弄的张瀚相当难受。不过张瀚对皇帝并没有怨恨,事实上他对天启皇帝很有好感。

    一个十几岁继位的毛孩子,此前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帝王教育,又被东林那帮子架起来,如果皇帝是性子软弱没有主见的笨蛋,到现在怕还是“众正盈朝”。

    在张瀚看来,天子确实有稚嫩的地方,但现在越来越成熟老练了。

    如果不是早早崩逝,大明在天启皇帝手里应该能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很有可能再熬上几十年,熬过小冰期……可惜历史没有假设,皇帝的身体情况是个机密,只有在皇帝要召御医的情况下才会泄露,要把脉案成方和怎么用药的公诸于众,否则会引发中外不安。

    近来好几个月,春季过后皇帝的身体一直挺好,并没有召见御医的记录。

    唯有张皇后召过一次,可能宫中怀疑张皇后有喜脉的迹象,后来证明不是,叫内外空欢喜了一场。

    张瀚有些紧张的思索着,虽然察哈尔部那边肯定打起来了,十几万人的大战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是必定会赢的仗,那么多战兵,辎兵,蕃骑,还有各部的蒙古人配合,察哈尔人根本连跑都没地方跑,更不要说打赢。

    夕阳斜影照过来,将签押房里晒的滚烫,草原里就是这样不好,新建的建筑物没有考虑到遮阳,也没有引水进来,重檐拱斗样样都是新的,透着一股暴发户的气息。

    还好,虽然没有老树和长满青苔的院墙,在军政司和军工司的专家们的主持下,建筑和装修都是按简朴大气的风格来进行,否则的话就更惨不忍睹了。

    对蒙古人来说却有点过于低沉内敛,他们更喜欢金碧辉煌。

    草原上有限的城市大体都是一样的风格,能镶金的地方就尽量镶金,各种名贵的金属都用上,务必要闪现金光,这才能体现出礼佛的虔诚和供奉者丰厚的财力。

    这帮土豹子……

    张瀚的发现自己的思绪飘散的厉害,转念一想,应该是今天有人报告漠北三汗都到齐了的原因。

    现在算一算,各部的头人大汗台吉济农们都算是来齐了,济济一堂。

    开个大会的话现在城中的大礼堂未必能挤的下这些台吉们,开句玩笑话,掉下一块砖头没准能砸伤三个台吉,贵人太多了。

    “就等林丹汗了。”

    窗外有人似乎听到张瀚的心声一样,先开腔说了一句,然后才大步走进来。

    张瀚微微一笑,他已经说了不见外客,结果还是有人直接走到他门口,能这样通行无忌的人当然只有孙敬亭一个人。

    李慎明在的话当然也可以,不过李慎明留守青城,后方安危当然也很要紧,不留得力的人在青城,张瀚也不能放心。

    门口当然还是有特勤人员,就算孙敬亭也进不来,张瀚笑着吩咐一句,卫兵这才让开道路,由一袭绸衫,飘飘然若神仙中人的孙敬亭走进来。

    “孝征兄很久未做这般打扮了啊。”张瀚打量了一眼,笑道:“今天去做何勾当了?”

    “去见一群蕃部的首领,他们很起劲,也很效忠我们。”

    “哦,原来如此。”

    孙敬亭和一些官员都有宽袍大袖的衣袍,不可否认相当的飘逸漂亮,接见蕃部首领的时候,大家一般都会宽袍大袖,尽显汉官威仪。

    和记的制式袍服和军服类似,有点儿过于简朴了。

    “我叫人送酸梅汤过来。”孙敬亭笑道:“你敢相信吗,这边的一个台吉居然挖着地窖,储了不少冰块!”

    “讲享受贵人都是差不多的。”张瀚悠然道:“我们可是先秦之时的祖先就已经知道储冰到夏天用了,诗经上不是有么。”

    “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么。”

    张瀚哈哈一笑,说道:“得了,我不该在孝征兄面前卖弄学问。”

    “你好歹是童生啊,这就难住你了?”

    张瀚笑而不语,当年的张瀚肯定学问还过的去,童生也不是人人都能够资格的,一样要考试,要具备相当的资格才行,张瀚现在的才学,肯定不够格童生了。

    不一会果然孙敬亭的伴当送了酸梅汤饮子过来,用冰镇了,黄昏时给人感觉是一天最热的时间,西边的太阳猛烈不下响午,又积攒了一天的热气,坐在屋子里不动都会流汗。

    一杯冰冷的酸梅汤是解暑良方,张瀚和孙敬亭两人慢腾腾的饮了,感觉身上都清凉了不少。

    张瀚眉开眼笑的道:“都说李遵路会享受,我看孝征兄也不差,我跟着享福了。”

    孙敬亭冷哼一声,说道:“你不比我们有钱?只是你的钱要拿出来做更大的事业罢了。”

    “说正事吧。”孙敬亭接着道:“今早最新的塘报,中路已经打起来了,据说察哈尔人并没有退却的迹向。要是真的,那可就太好了,我们要省不少事情。”

    张瀚表示赞同,点头道:“固然他们跑不到哪去,可是如果能一战就解决,最少能省不少军费啊……动用蕃骑要钱的啊!”

    那些小部族的蕃骑是和记麾下,其也得到不少商团军的帮助才能成军,当然在平时都接受调遣,和记也会给他们一定的任务补助,因为平时这些蕃骑是没有军饷的,毕竟他们还是部族军的组织形式。

    或者将来商团军会给他们一些名义,比如骠骑军?以冷兵器轻骑兵的形式加入到商团军里来,但现在受制于军费额度的限制还不能这么做,所以用这些人的时间越久,给的任务补助就越多,还有聚集的蒙古人越多,和记给的粮食初助也不小。

    早点儿把这事解决,大家各回驻地,省的钱就很不少了。

    孙敬亭笑着道:“大约这些把你敬若天人的鞑子,从未想到你在背后是这般盘算计较的。”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张瀚抚顶叹息,说道:“头发都要白了。”

    “文澜也学会矫情了。如果再能坦然撒谎的话,就是真的能当一个好政客了。”

    两人都大笑起来,这话还是张瀚在多年前闲聊时提起的,孙敬亭当时直言张瀚有些偏激,还拿张瀚的先祖张四维当例子,不过张瀚却是坦言,凤磐公就是一个厚黑学的榜样。

    在张居正掌国的时候,张四维毕恭毕敬,对张居正的所有政策未见反对,在政治见解上从未是张居正的对手。到张居正一死,张四维迎合皇帝的心理,算是彻头彻尾的反攻倒算,一些好的政策都推翻不用了,比如张居正的梳理驿站,每年省几百万两,万历和张四维连这一项政策都未能保持,其后的申时行和王锡爵等人也是做不到张居正那样拿整个官僚士绅体系开刀,于是驿传成了大明一个沉重的负担,一直到崇祯皇帝为了省钱裁撤大量驿站为王朝覆灭的另一个开始。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忠孝

    张四维无论如何不能算一个贤相,但算是一个优秀的政客,这是张瀚对他祖先的评价,相当的客观,令当时的孙敬亭为之吃惊。

    现在旧话重提,一种温馨之感也是油然而生。

    “不管怎样,我真的不希望文澜你成为你精心研究过的那些大人物的样子。厚黑,心狠手辣,口密腹剑……嗯,这好象是形容李林甫用的。总之,你现在这样挺好。有一些心机手腕,主要还是以王道为先,所谓王道,就是堂堂正正,就如这一次攻察哈尔一样,此前做的功夫足了,所以就水到渠成,任尔怎么扑腾也难逃覆亡之局,这就是王道。”

    张瀚沉吟道:“但也不是什么事都能这么做,以正合,以奇胜,我想我们遇到对抗不了的东西时,只能先稳住脚步,以静待变,等待以奇致胜的那一刻。”

    “是不是与贵蒲州尊亲有关?”孙敬亭相当敏锐,马上就问道:“事涉你的尊长,我不好多说,甚至不好多问。但文澜你要立定脚根才是,要知道,现在很多人在担心!”

    确实是如此,如果是纯军事的问题和麻烦,和记的人没有丝毫的担忧,兵来将挡就是。可是皇上拿出了张瀚的先人出来,凤磐公一代首辅,赫赫有名的人物,连普通的百姓也知道不少蒲州张老相公的过往事迹,天生聪慧的神童,早早就中了进士,嘉靖隆庆到万历的三朝都屹立不倒,和王崇古等大臣掌握着陕甘宣大的边防事务,整个晋党具有相当的实力,去过蒲州的都知道,张府所在的大街有好几十个牌坊,都是蒲州张家的荣耀,一般人家有个进士及第的牌坊就算官宦人家了,在蒲州张氏这样的豪门世家面前,根本也就不够看的。

    就算现在,蒲州张家也还有相当多为官的子弟,只是没有掐头冒尖的而已,若非如此,当年张辇不过是个普通的乡绅,不是张家的家主,赖同心好歹是实权参将,岂能就因为一封书信就卖了好大的面子给张辇?

    现在张四维受到明显捧高的追赠,朝廷除了封爵之外,能给文官的最高成就都给了,太师,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加上忠肃的谥号,可想而知,朝廷做这样的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为者,当然不是张四维突然被朝廷发现了什么隐藏起来的不得了的功绩,很明显的就是为了张瀚。

    这很叫人头疼,但并没有太多人反感,人们都有些担心张瀚。

    毕竟张四维是大明的名臣,朝廷给忠肃的名号用意也是很明显,忠孝传家,这是一个中国人最基本的道德准绳。

    不一定人人能做到,但绝不会有人自称自己是不忠不孝之人。

    此时的欧洲人头顶都有一个上帝,这是他们共同的道德标准,在中国人这里,千言万语只化为四个字,无非就是:忠臣孝子。

    不论是谁,想得到这四个字的评价都很难,要为忠臣,就得拜别父母几十年不回家,父母丧后才能回家奔丧服孝,孝子这两个字,很难够格算上。要为孝子,就得朝夕奉阳,晨昏定省,想为朝廷效力就难了。

    现实就是如此,所谓忠孝难两全,大约就是这样的意思了。

    张瀚在草原登顶,但目前来说并没有与大明为敌,朝廷的意思也很直接和明显,想叫张瀚和祖先学习,继续忠于大明。

    这是一种期盼,一种相当柔和的手段,如果张瀚在此时叛乱,数年间营造的形象就全毁了,给人的感觉是王莽,曹操之流。

    另外就是不孝,张四维是张瀚高祖父,相隔不过几十年,朝廷大加追谥,张瀚若是公然反叛,等若不孝。

    况且还有蒲州的这些尊长们过来劝告,不孝之名就算坐实了。

    如果一个人不忠且不孝,这样的人能追随吗?

    不仅在北方各省张瀚的形象会大为崩坏,就算是跟随他的吏民百姓,心存疑虑的怕也会不少吧。

    军队倒不是很怕,但同样要担心军队会变质。

    以前的和记商团军心存大义,一切行事都有强烈的自信,是为了华夏,为了大明百姓的利益,当然也为了效忠和记还有张大人。

    现在只要军饷给齐,军人一样能挥刀杀向任何一方,但军人们心里的那种荣誉感和骄傲只怕就会荡然无存了。

    关宁兵一样能打下南中国,江北四镇高杰的部下李成栋在投降清军后所向披靡,但张瀚真的想要这样的军队?

    如果杀的人头滚滚,纯粹武力征服,应该也能拿下大明。

    可是张瀚又想要那样的华夏?

    孙敬亭是张瀚最亲近的部下,也是相当要好的朋友,更是有亲戚关系,对张瀚的心思还是很明了的。

    张瀚也讨厌大明的言官,对结党之后只论党派不管事非的风气相当厌恶,更讨厌那些为了好处出卖奏折的御史和给事中。

    但这个群体中也有相当的诤诤铁骨,只为事实,不论党派的言官也一样有,不怕触怒皇帝的硬骨头也是有的。

    后世只知道骗廷杖,那东西又岂是好骗的?几杖就能叫虚弱之人半死了,而后关押,囚禁,虐待,免官和流放,一整套下来,这罪岂是容易受的?

    可以说,大明文官,包括言官的风骨是二百多年独特的政治生态形成下来的,比宋人士大夫的风骨更硬,也更加强项。

    毕竟宋朝皇帝可不会一次廷杖打起几十个文官,所以在宋朝士大夫说话风险很小……了不起被贬窜岭南,在大明,说话还是有生命危险,并且还不小。

    社会风气也偏向开放,人们逐渐变得放诞敢言,行商和开设工场的风气也起来了,民间的管制很松,不象明初时,对人们的礼仪,衣着,建筑式样都有详细和严格的规定。现在只要有钱,管你是工是商,不是官绅的一样敢用朱门重檐,也一样能穿绸缎,能穿着红色紫色等各种颜色的衣袍在身上。

    哪怕是唐宋年间,这种事也绝不可能,衣袍式样和颜色,向来规定的十分严格,不是士大夫,级别未到,百姓只能穿灰色青色白色等诸色,朱紫之色,向来是达官贵人的颜色,而现在,也堂而皇之的穿在百姓们的身上了。

    京中的出版业相当繁荣,各种书籍在京不停的出版,人们不仅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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