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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7章

大明1617-第9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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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和清季太平天国时大办团练不同,清的常备武力已经完全失败,只能依靠汉人士绅的团练来打。而大明始终有可用的常备武力,对团练的使用就相当的谨慎和防范。

    张瀚的团练开始时也只能算是大同地方武装的补充,在九边的地方团练并不多,但也不是太特别出格的行为,以张瀚的身份地位还有家世,想办个团练也是很正常的事,开始的时候和记团练并没有引起太多的重视,只是地方官员感觉不错,因为和记团练开始时就在大同各处剿匪,消灭了很多盘踞多年的山匪,引起了广泛的赞美。

    到了和记宣称商队被蒙古人骚扰,然后北上出击,这时这支团练才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开始对土默特人的出击被认为是孟浪之举,甚至朝中有御史弹劾,张瀚当时是卫所指挥的职务,被认为是擅启边衅,如果不是和记当时攀上了阉党,魏忠贤拿钱办事,当时的和记就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到土默特被灭,上一代顺义王被杀,朝廷才惊觉和记原来已经是一头出柙的猛虎。但在此时,和记的威胁还只是地方性的,只算是一支表现特别优秀的地方武装。

    到了和记出动大车援助十三山,又开始在漠北和蓟北一带活动时,朝野之间才赫然惊觉,和记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人们的想象之外了。

    朝廷当然相当忌惮这样的力量,但也苦无办法,皇帝当时限制了和记继续在各省的经营,然后几年时间下来,和记还是完全掌握了北方的商业,特别是物流和金融业,当然还有布匹和铁器的生产和销售。

    加上和记在北方强悍的兵力,这已经不是投鼠忌器,而是生死存亡的大麻烦了。

    信王并不觉得和记有多可怕,但曹化淳知道这是有相当多的人一直在信王耳边灌输一些观点,和记如果不忠不臣就会尽失人心,其部下也会一团混乱,不会如在草原上打北虏那样上下一心。

    而且朝廷可以查抄没收和记在各地的资财,会得到一大笔财富,足够重建九边,募集大量的精锐兵马来剿灭和记还有东虏。

    信王对这样的观点深信不疑,并且一直试图说服他的皇兄采用这样的办法来剿灭和记还有张瀚。

    但天启明显相当的谨慎和明智,哪怕是传来最可怕的消失之后,天启仍然保持了相当的克制和镇定。

    既然此前已经做了很多,这一次除了下令蓟镇到宣府一带加强戒备,严令诸将小心提防之外,也就不必要有太多的反应了。

    信王恨恨的道:“皇兄说,过犹不及。还说让我多看,多听,我越看越听就越觉得皇兄处理此事太过软弱!”

    曹化淳还是垂首不语,事涉信王点评自己的皇帝兄长,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曹伴伴差事做的不错。”信王最终道:“日后还要如此,有什么新的消息,及早来报我知道。”

    “是!”曹化淳跪了一跪,说道:“不管官场还是市井坊间的传闻,奴婢听到了就会及时奏报给王爷知道。”

    “嗯,你很不错。”信王脸上露出笑容,一脸满意的模样。

    曹化淳知道王府之中很多人都在向信王报告消息,不过人们已经揣摩出了信王的心理。

    由于信王深恶魏忠贤和客氏,人们报告坊间百姓议论时,多半都是说人心不安,对魏忠贤和专权和客氏的跋扈都多有不满,使得信王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魏忠贤就是不法权阉,和其前辈汪直和刘谨之流无甚区别,皇帝多次提起魏忠贤勤谨耐劳,并且勇于承担,这些好处皇帝再三说起,但信王根本听不进去。

    此时的信王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皇帝需要一个干脏活的太监,如果完全启用仁德的读书人来治国理政,岂不是更容易使国家欣欣向荣?

    至于客氏,信王也不能理解天启皇帝对自己乳母的感情。

    信王觉得是生母被赐死之后,皇兄把情感转移到了一个卑贱的妇人身上,简直是不可理喻。

    天子理应冷酷无情,坚刚不可夺志,如皇兄这样的滥好人,信用太监权阉,信任自己的乳母,令其随意出入宫禁。

    甚至有传言,客氏和其子侄淫、乱宫禁,甚至暗杀皇子。

    信王相当的愤怒,哪怕客氏做的事使自己能成为事实上的皇储,但仍然使得信王早动杀机,如果有朝一日……信王眼神变得冰冷,身上也出现了难掩的杀机。

    看着毕恭毕敬退出去的曹化淳,信王暗暗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发现身边的这些太监一直在欺骗他,信王具有相当的自信,这是年龄,阅历,见识,加上个性综合起来的一种特点,这种特点使信王总是勇于下决断,但当他发觉事情根本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的时候,他的自信又会荡然无存,变得不敢下任何决断,希望能得到所有人的帮助,过于刚毅的人一旦失去自信,其后果则是灾难性的,还不如平时性格温和的人,在关键时刻可能做出最合适的判断。

    “哼,姑且待之,姑且待之……”信王一个人留在渐渐黑下来的屋子里,没有他的吩咐也没有人敢进来掌灯,外间传来隐隐的车马和行人经过时的声响,这个庞大的京师一切如常,十王府内都避免不了传进喧闹的声响。年轻的亲王穿着大红熟罗袍坐在屋子里的阴影处,嘴里则是念叨着皇帝兄长劝告自己的话,但信王低语的含义则是和他的兄长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同,他的姑且待之到底是何心意,怕是只有信王自己一个人才明白了。

    ……

    “老师。”

    孙元化步履轻快的走进徐光启家中的书房,进屋之后弯腰拱手行礼。

    不管是怎样的技术呆子,尊师重道和应有的礼仪还是要讲究的。

    “初阳来了啊。”徐光启身边是一个小烛台,身后还有一个一人多高的聚耀烛台,不过并没有都点燃蜡烛,屋子外还有落日余晖,室内还并不是太暗。

    “老师在看农书?”

    孙元化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徐光启案前摆放的书籍是《农政全书》,这本书已经花费了徐光启十几年的心血。

    全书分十二目六十卷,包括农本三卷,田制两卷,农事六卷,水利九卷,农器四,树艺六,蚕桑六,种植四,牧养一,制造一,荒政十八。

    这是一部划时代的农书,包含极广,用心极深,可谓是当时农书划时代的产物,在此之前的所有农书都不能与之相比。

    不管是详细程度和科学性,包括农田之事以外的东西,都是叙述甚详。

    一部专业性的农书,配有图案和实验之后的结果,下笔五十万言。

    不提徐光启别的成就,光是这部农书就足够叫他立身于华夏最佼佼者的行列。

    对当时徐光启入教和翻译几何原理这样的数理书籍,士林之间也并不如何看好。但对其这本农政全书,当时的士大夫们还是相当的赞许,这本书在没有付印之前,手绘的抄本就流传很广了,到徐光启身故数年之后,本书付印,可是那时候已经是标准的乱世,没有多少人会把心思用在农政上了。

    就算是现在,几十万言的农书很多人都花钱叫人抄写收藏,但真正研究和拿来试验的根本就寥寥无已。

    徐光启一生的心血,流传至后世的无非就是一些八卦和其入教的经历,还有崇祯年间修成的历书,想来也是悲哀的很。

    “老师在看番薯篇?”

    孙元化走近一些,果然确定徐光启在看番薯篇。

    “对的。”徐光启神色平静的道:“近来孔至之给我不少信,提及了在草原上试种番薯大为成功的事。另外就是玉米和土豆,他们那边就是这样称呼,并且大规模试验种植了。”

    孙元化道:“弟子也听说过了。听说和记有专门的农林水利司,孔至之是司官,手底下有过千人,都是有学识或功名的,专门研究农事和水利配套,还有肥料,选种,试种,然后推广,都是由他一手负责。近几年来,在土默川附近,种了过百万亩的棉田和番薯田。孔至之说,和记其实不缺粮,种植的番薯和苜蓿主要用来喂马,后来他们拿番薯来酿酒了,听说卖的挺不错的。”

    “现在他们的番薯田亩产六百斤了,并且相当稳定。而且不需要太好的肥田,一般的边角地就能有这样的收获。”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荒卷

    徐光启脸上露出相当欣慰的神色,他指指眼前的书籍,说道:“老夫的番薯篇,确实要改版了。孔至之有不少经验要加上去,主要还是选种,光照,提蔓等细节,做好了产量就不会低!”

    “孔至之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孙元化不乏羡慕的道:“以前他专注在农学上,就算中了进士也肯定愿意在农学上继续下力气。真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以前,他跟和记在草原上创业,我很替他担心。和记可能会强盛一时,但内为大明朝廷所忌,外则为北虏所敌,将来很可能没有好的结果。现在察哈尔部都为和记所灭,和记在整个草原都没有敌手了,不管怎样,孔至之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又能安然无事,这很叫学生高兴。”

    徐光启点头道:“你们师兄弟友爱,老夫心里也欣慰的很了。孔至之确实如你所说,地位已定,而和记在北方的地位也定下来了,如果能把农安站到旧奴儿干城一带都拿下,除了辽东辽西和京师大同这些地方,已经与旧辽疆域相当。而辽人也没有完全控制草原,说起来和记现在俨然北方一国也并没有错。就算和记对大明没有野心,也足以自立一国。孔至之不知不觉之间,也成了开国功臣,人生际遇真是奇妙的很。”

    徐光启看孙元化一眼,说道:“初阳,当初老夫劝至之回来,还力劝你不要到和记去,帮忙可以,不要陷的太深。你不会对老夫有所怨恨吧?”

    孙元化笑道:“这怎么会?弟子不是那种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性格。在大明弟子已经在兵部为郎中,以弟子举人身份能在中枢的兵部任官,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和记现在虽然风光,但毕竟和大明已经俨然是敌对了,将来的事还难说的很。可能弄到兵祸连结才会有个了局,弟子不想在将来的史书上弄成奸逆一流……弟子不是说孔至之,他是以农学为本,就算打仗也不和他有太多的相关。弟子可是兵学出身,打仗也肯定要被重用,实在名声相关啊。”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徐光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接着又是大为皱眉,说道:“现在的这局面,也确实是相当的难弄了。和记灭掉察部,京师人心惶惶,惟恐数月之后就传来和记南下的消息,现在很多人也对和记还有张瀚充满敌意,认为他是曹操一流的人物。和记的形象现在委实不算太好,孔至之人们批评的还不多,都觉得他是研习农学的呆子,如果你也在草原上,我们的处境就不太妙了。”

    徐光启当然不是单枪匹马,他是翰林出身,并且资历极老,又在农学算学兵学都有自己的一套,门人弟子很多,最好最出色的就是孙元化和孔敏行等人。徐光启本人也很有可能入阁,将来会形成自己的政治势力,如果他的门生都在北边替和记效力,那徐光启毫无疑问要狼狈的多。

    “除了番薯篇,我还在重新整理荒卷。”徐光启指指眼前堆积如山的卷宗,说道:“荒卷是大工程,恐怕老夫要拿出全部的精神来弄才行。”

    孙元化有些懵懂的道:“老师的意思是要学生来帮忙?学生在农学上委实不如孔至之他们,差的远了。不过,荒卷确实要紧,近来有几个从陕北过来的地方官,听说老师的荒卷中收集了四百多种可以食用的野菜野果和树木,他们大感兴趣,还想求学生向老师讨要。学生都推掉了,简直荒唐,地方官不想着保地方平安,却想着给百姓吃野菜么。”

    “你这是糊涂了。”徐光启原本对眼前这迟钝的学生有些失望,这时就更加的不满了,当下板着脸道:“老夫写荒卷为什么?十八卷的荒卷为的就是叫百姓在荒年不至于饿死,最少能寻摸着能吃的东西,不要被饿死或是毒死。地方官能想着替百姓备荒,在老夫看来已经算是好官了。你回头把他们任职的所在写过来,老夫叫人把荒卷分别抄一套送过去。”

    “是,学生一时思虑不周。”孙元化在恩师面前还是相当恭谨的,那恶劣的臭脾气和技术人员的死硬性格在老师面前并没有显露分毫,他抱拳道:“老师请放心,学生一点把这事给办妥。”

    “甚好。”徐光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和疲惫夹杂的神色。

    荒卷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东西,里头记录了四百多种可以在荒年吃的各种野生的食物,还有一些应急又不至于致命的办法。

    生活在几百年后物质极为丰富时代的人们是难以想象的,在明末这个时候,人们有时候连浆糊都可以刮下来煮了吃掉,在后世很多常见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是很难得到的,特别是高热量的可以维持生命的食物极为难得。

    平时食盐和油脂摄入是严重不足,以杂粮果腹的人们一旦面临饥荒,很快就会瘦成一个骷髅模样的生物,在这个时代,一个成年男子一天最少需要吃三斤以上的主食才能维持体能,并且用摄入不足的热量来维持劳作,赚取养活家人的收入。一旦遇到荒年,很多普通的家庭毫无储备,很多人一旦开始挨饿就会迅速干瘪下去,在短时间内就会死于营养不良。

    事实上就算是进入二十世纪乃至二十一世纪,饥荒仍然是困扰人类的一大难题,在富裕地方的人们可以随意浪费食物,但在穷困地方的人们则死于饥饿,这是一种残酷的笑话,叫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就如眼下这样,江南地方最普通的人也能获得相当多的肉食和鱼类来获取蛋白质,粮食也以吃精粮为主,但在西北地方,人们能用糜子或高粱来果腹已经不错了,很多地方是更粗劣的杂粮,在后世连喂猪都不用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就是人们的主食。

    而一场天灾就可能叫人们连杂粮都吃不上,徐光启是一个有见识的人,他的荒卷就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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