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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三国圈-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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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穷兵黩武。

    我真的说不过念经的,但我也犯不上生气,因为我对儒没恶意,儒能教化天下四百年,就是四百年的赢家,我最佩服的就是赢家。

    所以呀,卢师,我问您句真话,您是想要亡国,还是亡天下?”

    卢植闻声毛笔一顿,缓缓把笔搁上笔架,转头目光炯炯的盯着李轩,沉声道:“何意?”

    “国是亡定了,卢师带北军五校剿黄巾,又被锁拿进京。”

    李轩掰着指头,“汉中央军与郡国兵是什么成色,您知道了。黄巾之汹涌,您体会到了。时下朝廷是什么情况,您不比我清楚啊?我要说其不是行将就木,您信么?

    天下义军烽起,贼兵百万,要剿灭数以百万计的贼兵,门阀,豪族,各地诸侯又要起多少兵?乱世有兵就是草头王,兵多了,没野心都不行啊。

    一个个诸侯,主公,再忠诚,一县令足矣。奈何臣下跟着主公,就是要搏它个万户侯。主公不过一县之令,万人敌的大将甘心守城门?

    嬴姓赵氏可取姬周九鼎,可黄帝八姓没有刘呀,刘氏且可替嬴姓,早已礼崩乐坏,刘氏且能成皇室,那皇帝谁不能坐呀?

    名教是国教,国变儒不变,亡国。国亡儒亡,对儒来讲,就亡天下了吧?汉地诸侯,塞外诸胡,亡国,亡天下,既是乱世,变数就多。

    汉在儒在,汉在儒亡,汉亡儒在,汉亡儒亡,我就问卢师,这四种情况,您选哪个?”

    “自然是汉在儒在。”卢植坚定道。

    “盟中叫嚣大汉第三帝国者,可有一人是为亡汉?”

    李轩笑眯眯道,“这汉在儒在,起码在汉在一项,卢师与北盟是一致的吧?”

    卢植脸色纠结,刚想强调天子的刘与卖鞋的刘,不是一回事,就听李轩又道:“外面独尊儒不独,北盟没资格管,卢师与我等的争执,怕就是北盟之内,儒在不在了,对吧?

    儒可以在,也可以不在。我本人对儒家有信心,诸子百家唯一的赢家是儒家,已经说明儒家是可以变的,甚至是最能变通的。

    儒士对穷兵黩武的监督就很好,我在军内鼓吹穷兵黩武,那是军队。不耽误儒士从社会层面用立法和舆论监督,对士兵残民的行为予以谴责。这可以让我们的军队更冷静,军人更自律。

    但是,伦理是伦理,军纪是军纪。若儒生要让军队,以圣人的要求来要求自己,要多读论语,那就是要把伦理变成军纪,那就是要把军人变成平民,那就是让敌人屠杀我们。

    我不反儒,我反对的是被敌人屠杀。

    我也反对儒生领兵,因为我不认为用论语可以制定军事作战计划,做出指挥部署。但我不反对儒生通过学习军事,掌握了军事理论,成为军人之后,运用军事知识,参与作战。

    我对事不对人,反对的不是学问本身,反对的是用种田的学问做木工,用木工的学问经营船厂,用商业学问建设军队,用军事理论统治社会。

    文明就是水,在社会基础伦理,甚至在神的领域,儒家只要肯变,肯与北盟的文明融,肯放弃对科研,理工,工业等自然科学领域的干扰,而专注于人文科学领域,专注于神的领域,儒就一定会在的,就在每一个人的身边。”

    “神的领域?”卢植愣愣,尽管在燕歌受到了不少反动冲击,可还是有些不明白。

    “对,放弃独尊,上升为上帝。”

    李轩笑道,“儒不正是要教化万民么?怎么都成官迷了?教育,宣传,艺术,文学,哲学等领域,才是儒家的强项,何必非要带兵呢?带兵可以呀,学军事呀。做官可以呀,儒官就没有了,文官就可以有,因为文中不止儒学呀。

    儒若非要限制自己,非儒即反。数,理,工,商,航海等新学问一概不学。可以,那儒还是儒,北盟不干涉,随意。

    若儒愿变,愿与北盟的文明融,变成文士,医士,航海士,甚至武士,那北盟的文明,就与儒分不开了呀。

    人的一言一行,生活习惯,习俗之中,没有儒,只有文明。那个时候的儒还在,还是限制自己,非儒即反,新学问一概排斥的儒。

    可那只是儒家的一部分人,有的儒则早已不叫儒了。叫文学家,艺术家,哲学家,书法家,大画家,探险家,已经变成了文明的元素,

    文明才是北盟的上帝。而儒家?还是儒家。文明的天空下,多少家都不怕。”

    卢植沉默良久,对弥漫在燕歌上空的“科学”“文明”“现代”,有种茫然中的恐惧,那是一种颠覆他认知全新冲击。

    免费配发的家庭标准纺织机,合作养殖的鸡鸭猪马,天上炸响的炮仗,码头拉响的汽笛,木轨上奔驰的马车,淘汰了镰刀的果割……

    令他惶恐的不是新词新思想,是粮站前排队卖猪的人太多,是北盟种地的人太少。

    他能用经学解释一切,大到宇宙运行,黄巾为何造反,小到家长里短,他都能为弟子解释,都能看明白。

    但是,就连他自己天天都用,燕歌天天能见到的“汉元”,弟子问他,他就无法解释,看不懂,想不明白,一片茫然,不知道这种“钱”是什么东西。

    劣币越劣越不值钱才对,劣到青铜钱都没青铜了,全成纸片了,居然越来越值钱,这是什么情况?

    钱越多越贬才对,汉元越来越多,多到把五铢钱都淘汰出燕歌了,怎么不贬呢?

    说民傻吧,喝汤买肉,居然只收纸片。不偷工减料的五铢青铜钱,沉甸甸压手,就是不收。

    民不傻啊,同样的一石粮,用五铢钱买越来越贵,用汉元买不变,那可不就是五铢钱兑汉元,越来越不值钱。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凭空出来的纸片,怎么会值钱呢?纸片越多还越值钱,反倒淘汰了五铢钱,这是妖术啊。

    太平道的“妖术”他都能解释,北盟的许多“妖术”,他解释不了。

    这就是为何他要“上”士官学校,因为未知的恐惧。

    “与文明融,变成文士,医士,航海士,文明就是神。”

    卢植喃喃自语,明白却也有疑惑,“郎中之流,亦可成神?”

    “卢师切莫小看医生。”

    李轩信誓旦旦道,“医生非但可以成神,还能有上帝武装,医生骑士团。”

    不争转为竞争,节流转为需求,节俭转为浪费,有得必有失。

    独尊儒术的“信号素”,正在燕歌消失,正在北盟笼罩的势力范围散逸。

    可若不是一只“蚁后”分泌信号素,不是纳粹,或“科举”等一个意志,那就会形成,许多世界。

    世界与世界间有差异,城乡差异,阶级差异,贫富差异,职业差异,世界有高低,输赢会转换。

    全穷的时候不觉得不幸福,等邻居富了,一不服,就会“仇富”,就要想斗争,斗争度就会上升。

    平等变成了“输”与“赢”,“输”要么把“赢”斗输,要么向“赢”流动。

    根据目的,设定指向性,蚁后分泌“斗”的信号素,就是镰刀斧头,分泌“流”的信号素,就是精英制。

    “流”的世界,是由一个个小世界构成的,输赢会转化。

    “社会世界”的输家流民,进入“军队世界”就是赢家,走出“军队世界”,进入“社会世界”,又会变“傻”,很可能再成为输家。

    在“钱”的世界中,没别人钱多的就是输家。在“生命”的世界中,没别人健康的就是输家。在“脸”的世界中,没别人脸好看就是输家。

    有得必有失,不要一个国家,一个领袖,一个意志,不要“独尊儒术”的结果,人民就会发现“贫富”,“不平等”,“差距”,“阶级”等一堆促使人“愤怒”,“争斗”的信息素。

    这正是北盟需要的,就是要对现状不满,要争斗,要势利,要攀比,要向更高的阶层走,要攀登新高峰,要羡慕妒忌恨,要越来越好的生活,要越来越好的文明。

    可是,不要起义。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在意志的世界中,“真理”就是“蚁后”与“蚁后”之间最高层级的意志较量,意识形态战争。

    或者改个词,“文明的冲突”。

    这是人文科学领域的皇冠,现代哲学的最高殿堂,芯片一样架构“真理”,推演“算法”的地方。

    微观经济学就是案例与数学,宏观经济学就上升到了现代哲学,已经不是案例可以解决的了,是架构运行与附之其上的信仰,文明,也就是“真理”。

    “经济”信仰,“贵金属”信仰,“纸币”信仰,“gdp”信仰等,设计出一个gdp“算法”,拿个诺贝尔奖都是小意思。

    连税种与税都是有“算法”的,与管仲的税不直收一样,会对国库对民生都有促进,人头税就是拍脑门税,可“增值税”就是诺贝尔奖级别的“算法”。(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三五章 圣公会

    (全本小说网,。)

    意识形态就是文明,儒家就是文明,对内可以念经,对外输出文明可以一手刀一手经。清除内部异端文明,可以竖火刑柱。抵御外部文明可以竖墙,把自己封成井。

    文明有高低,儒是唯一符合现代文明,文明渗透如水,不用竖墙,上火刑柱的学问,比一手经一手刀,建教堂的高明的多,察之不觉。

    仁义礼智信没人会排异,那就是吸收的诸夏诸子百家的精华,文明的内核实际是“阴阳”,可幻化世界,融合万物。

    只不过自作聪明的庸人越来越多,又是孝经又是弟子规的,乡里的秀才都写经了,存天理灭人欲,把水的学问搞成了教条,搞成了变态。

    水的文明不用防御,外来文明自然会被吸收,被瓦解,被融合掉。

    北盟要建的是大汉第三帝国,不是耶稣哥的天国,佛国真主国。要的是积极吸收外来文明的强势因子,融合为自家的“法”,而不是抵御外来文明。

    只要阴阳的内核不变,水的文明不臭,犹太人进来,照样同化掉他。

    没有阴阳的文明,化不掉的异端文明,外来文明,敌对文明。

    因为在“阴阳”的概念中,就没有内外之别,敌我之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是没有感情的,只是法则而已。

    水往低处流,叫法则。有罪必罚,叫法律,叫公正。

    文明不是法律,不是公正,是“真理”,具象化到社会层级,是基本伦理。

    所以,北盟除了法制的基本公正外,社会还需要一个基本伦理。

    适应社会各阶层的基础伦理,不是教条化的经,沙文主义,保护动物等单一信仰伦理。

    经规定的再好,君臣父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道理,可商人受不了,工匠受不了,军人受不了。

    沙文主义军人高兴,爱好和平的受不了。保护动物很好,养猪的受不了,运个猪都被拦截。吃个狗都被扇脸:“你个吃狗的禽兽,我可怜的小狗狗。”

    伦理不是“公正”,是“公”,要适用大多数人。

    “公民”无过于瑞士,社会基本伦理,就是一招鲜吃遍天,“全民公决”,屁大的事,盖个厕所都全民公决。

    任何“真理”瑞士免疫,随你来,对错我不发表意见,“全民公决”。别说真理渗透过来了,列宁本人在瑞士都能住抑郁,要斗争啊,对,全民公决。

    瑞士全民都在斗争,人人有枪,可偏偏任何斗争起不来,一群土老帽,就会全民公决,几天就决斗一次。

    由于“公民”政治权力太高,导致瑞士连国家都懒得建,总统都没有,大使馆啥的一概不要。别说政治斗争了,瑞士人对政治本身都丧失了兴趣,杯子里的水溢出来了,做官么亲?别烦我,没看我正在修表。

    “多元”无过于美国,知道灯塔三权分立,主流社会,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的多了,可那都不是基础伦理。

    美国社会的基本伦理,是三根支柱:上帝,家庭,工作。”,自由!

    基本伦理就是“治”,维护的是社会秩序与基本公正,治的肯定不是皇帝,治是对“大多数”的,诸侯是治不了的,削藩是要打仗的,那看的是“力量”。

    英文也是这个词power,东西方的反动分子,对治疗反动分子的看法上,是高度一致的。不把元首炸平,他肯定拒绝治疗。

    大汉就不是法治国家,是“仁孝治天下”,最高权力是皇权。瑞士,美国都不是法治国家,是“大伙说了算”,最高权力是宪法。

    法治的反而是朕即国家的秦,可秦就说明了一个道理,法律是治不了大多数的,只会把大汉治出来。

    越小法律效果越好,家庭,公司,军队,城市都可以法制。越大越不行,北方联盟这样的联盟,就更是不行。

    北盟的最高权力是公约,但同样不是法治,基本的社会伦理并不缺,缺的是一杆大旗,比上帝还要高的旗,要“公约”“文明”“普世”到博爱,人权,平等,自由的高度,让人一听就难以抗拒,无法产生排异。

    那也就是“医疗”了吧?

    文明,科学,现代,教育,信义都是北盟鼓吹的“大旗”,特意选的绝不会让人产生排异感的“信号”,可都不能像是罗马教廷一样建教堂啊。

    但是,“医疗”能建“医院”呀。

    谁说医疗就不能是“教”的?

    太平道失败,就是没有医院,没有医院,怎么培养医生骑士团?

    罗马教廷收个什一税还烧人,来北盟的医疗教廷交钱,得排号。

    李轩感觉能跟和尚庙,道观,教堂抢生意的,也只有医院了。

    只不过医生欠缺成神的理论支撑,与卖私盐一样,没想过政权。可只要来句:“为了天下百姓吃上低价盐,向洛阳进军。”

    就多个一句话的信仰,犯罪团伙就变为政治团伙了,就有争夺政权的资格。

    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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