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天国-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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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寅上来二话不说,这一刺、一咂、一扫三板斧都被赵继宗给化解了,
“呵呵,有两下子!”
赵继宗气定神闲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拓跋寅,好像并没有因为他的三板斧,造成了什么异样,这也使得拥有年龄优势却没占上风的拓跋寅,心里掠过一丝慌乱,
“该我了!”
赵继宗一声大喝,朝着手里的长刀,就向着拓跋寅斩了回去!二人身后的骑兵,也随之加入战团。。。。。。。。。。。。。。
曾子仁带着剩下的亲兵,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伴随着身边慌乱逃窜的夏军,一起冲出了南面的营门。
“大人!有辽兵!”
身后的亲兵朝着前面的一指,惊声喊道,
这一声喊不光把曾子仁吓住了,也像定身咒一样拦住了周围奔逃军士的脚步。
曾子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隐隐的夜幕之下,有着一群静立黑暗之中的骑兵,粗粗算上去约数千之众,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曾子仁心里泛起一阵绝望,身边的这几个亲兵还有周围的残兵败将,哪里还有一战之力,这下还不是死路一条?
然而正当他万念俱灰之时,对面骑兵里为首的一人却先开口了:
“来的可是四川都指挥使曾大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马上的曾子仁忙应声道:“正是,敢问将军何人?”
“成都守备先锋营把总裴振风,奉守备将官之命再次驻守,请各位速速通过!”
裴振风远远的朝着曾子仁一拱手,朗声说道,
他的声音就是像是神明一般空灵,让那些刚刚仓皇逃得名来的军士如遇大赦,纷纷狂奔而去。
见到是裴振风,曾子仁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便打马上前道:“裴把总,快!辽军夜袭,你带着手里的骑兵,杀过去,挡住他们!”
哪知道裴振风面无表情的朝着他一拱手,歉然道:“抱歉曾大人,属下接到的指令是驻守此地,不得参与战团,所以您还是赶快过去吧,有我在这儿拦住辽人。”
“你!!”
正如竹宗臣所说,尽管作为四川都指挥使,绿营的最高长官,但是曾子仁根本就调动不了安逸手下的兵将,
“大人到底过还不过,一会儿辽人冲出来,刀剑无眼,在下可腾不出手来保护大人!”
裴振风看着他们身后隐约有着辽军的骑兵追击出营盘,把手里的点钢枪往身前一横,催促曾子仁道,
曾子仁一咬牙:“算你有种!我们走!”
带着身后的骑兵,朝着狐岭方向绝尘而去。
“所有人听着!守备大人有令,不准放过一个辽人!给我杀!”
裴振风一带这马缰,让胯下战马的前蹄高高扬起,然后把手里这杆点钢枪舞的风车一般,开始带着骑兵,来回收割着欲要追出营盘的零散辽军。。。。。。。
随着最后一支骑兵的杀入,曾子仁偌大的营盘里除了辽人放的熊熊大火,基本已经没有了夏军抵抗的声音,
耶律休可高坐在马上,左手鎏金锏右手赤阳朔,兵器上的血流还未干涸,缓慢的往地上滴着,马背上的鞍前挂着两颗人头,其中一颗赫然就是刚才留下来阻敌的赵继宗!
“殿下,营南有一只夏军骑兵,约有两千余人,阻挡了我军追击的去路,先锋猛安请示是否继续攻击?”
耶律休可透过营里的大火,往东面看了看,把目标放在了青川河南岸的另一座夏军大营,
“告诉他停止追击,调转锋头,迅速攻占东面大营!”
“是!”
对于他来说,安逸的这座大营代表着粮食和补给,耶律休可凭着一鼓作气连东面的夏军一起收拾了,就能够让远道而来的大军获得一丝喘息。
“殿下,快看!”
然而
安逸很显然并不想将自己带不走的粮草辎重拱手让与辽人,
耶律休可顺着拓跋寅所指的方向,就看到东面的夏军营盘中已经冒起的了冲天的大火,火势似乎遇到了提前准备好的火油,三两下爆燃就把整个营盘全部点了起来。
“拓跋寅,派人去打听打听,东面夏军的将领叫什么名字!”
耶律休可冰蓝色的眸子,阴冷的盯着东面的大火,吩咐道。
裴振风也是看到了安逸营盘中的火起,他按照事先约定的命令,将手里的点钢枪冲天一直,朗声对周围令道:
“所有人!撤!”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青川河南岸最后的一支夏军,也往南遁走,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碟中谍
第一百二十五章·碟中谍
安逸的一把大火,不仅让辽人的骑兵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补给,而且,让争分夺秒的耶律休可也不得不下令,全军修整一夜,
这就给予了大夏军足够的撤退的时间,按照安逸的原定计划,只要龙安、成都两府绿营快速撤过一线天,再把峡谷一封,再加上已经坚壁清野的龙安府,他耶律休可手下的骑兵就是再能征善战,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不过
久经沙场的耶律休可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无功而返的结局断然不是他所能接受的,于是,他找来了在龙安府找到的那个徐孝渊,
“耶律殿下,是您找老夫?”
徐孝渊也是在多日以来的接触中,发觉军中的人都称呼耶律休可为殿下,再加上他独特的姓氏,想必是和皇族有关,所以徐孝渊也是知趣的改了口。
中军大帐里的耶律休可示意徐孝渊坐在下首,问他道:“我叫先生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个清楚,徐老先生是不是真心拿我们辽人当朋友?”
徐孝渊不知道这耶律休可大费周章的把他叫来,问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他往两侧手握长斧的侍卫处瞥了瞥,意有所指的说道:“殿下,不会是打算过河拆桥吧?”
“徐老先生误会了。”
耶律休可又朝着他笑了笑,伸手示意身旁凶神恶煞的侍卫撤出营帐:“我想让徐老先生帮我做一回使者,不知道意下如何?”
“殿下可是打算派我去和曾子仁谈判?”
耶律休可点点头,“没错,你们都是汉人,你帮我转达给曾子仁,就说三天之后,我将率大军亲自奔袭一线天,希望他可以到时候准时在那儿设伏。”
“殿下的意思是。。。。。。。。。”
徐孝渊有些不解,哪还有请别人设伏的道理?
“不瞒老先生说,根据我哨骑的探查,从青川河去往成都,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中一条大路本来很是宽敞,可以供大军行进,但是不知被何人巨石擂木阻塞,已经无法通行。
另外一条就是一线天峡谷,此峡谷中间狭长,易守难攻,如果夏军再以巨石相堵,那可就永远也到不了成都了。
所以,想请老先生替我走着一趟,只要能说服曾子仁下定决心设伏而非直接堵路,我就有办法过去。”
如果按照耶律休可说的,徐孝渊作为辽人的使者去找曾子仁,一旦露脸,不管成与不成,他都将永远回不了大夏了,
耶律休可也看出了徐孝渊的心中所想,补充道:“徐老先生,如果此事成了,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带你一起回到辽国,以老先生的才华,做的我们辽国一州的节度还是不算屈才吧?”
他开出的这个条件,对于徐孝渊来说,已经是相当有诱惑力了,
按照辽朝的地方制度,州府的节度使,就相当于大夏朝行省的布政使,那可是地方大员,饶是这徐孝渊为官一辈子,也不过连个知府的边都没摸到,更遑论布政使了。
徐孝渊心里清楚,虽然看似耶律休可在和他谈条件,实际上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如果他在出使的过程中趁机逃跑或者反水,那么耶律休可完全可以把之前他投诚参与青川河战役的事情透露给大夏朝,那必定是个死,
倘若他拒绝耶律休可的条件,不出使,那么刚才故意摆给他看的刀斧手,就会被耶律休可再召回来,再次用在他身上,
反水、拒绝都是个死,实际上只有按照耶律休可说的,能博条活路。
既然如此,倒还不如以身犯险取个富贵!
徐孝渊这样想着,然后朝着耶律休可躬身拱手道:“殿下既然如此的看中我,那我要是拒绝,且不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么?老夫听命便是。”
耶律休可见状大喜,忙起身绕过帅案,像汉人之间的礼仪一样,轻轻的托起徐孝渊的微沉的双臂,“只要老先生帮我把这件事办成,日后,你就是我辽朝皇族的朋友!我会给你在大夏一辈子都见不到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多谢殿下器重!那老夫便即日起行前往。”
。。。。。。。。。。。。。。。。。。。。。。。。。。。。。
第一日
一线天峡谷
安逸到达一线天峡谷的时候,林牧之带着近卫营已经提前抵达,
按照他的吩咐,孟崎已经带着先锋营的人马,在一线天两侧的断崖上准备好了滚石擂木,等裴振风的先锋营和曾子仁的人马通过,就可以封堵一线天,
安逸还是很谨慎的让林牧之带着近卫营在南面谷口设防,一旦有突发情况,也能在一线天中来个两头堵。
裴振风带着先锋营,由于是最后撤出青川河,所以到达一线天的时间也是最晚的,
安逸站在峡谷上看到裴振风的身影虽然已经几近黄昏,但是他还是很欣喜的,毕竟自己的人马都大多建制完整的撤出来战场,
但是
裴振风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曾子仁在狐岭集结部队,止步不前。
“什么?他又要干什么?”
每次计划,曾子仁都得出点状况,
但是他又不能不顾曾子仁直接封堵一线天,那样的话就相当于给他和龙安府的绿营判了个死刑,本就是狐岭空旷平原,曾子仁拿个头跟耶律休可碰?
如果因为这个曾子仁全军覆没,那安逸一样脱不了干系,战场抗命、临阵脱逃、抛弃同袍,哪一样都够要他脑袋的了,
所以,他必须带着曾子仁和龙安府的人马,一起过一线天。
“走!峡谷里交给孟崎,振风跟我去趟狐岭要塞,告诉林牧之,在我回来之前,连个鸟都不能让它飞过去!”
安逸交代完这边的事宜,便跟着裴振风,带上一百多骑兵,飞奔狐岭而去。
狐岭要塞
曾子仁止步不前,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耶律休可授意之下的徐孝渊,已经见过了他,
徐孝渊告诉曾子仁,自己因为逼不得已被辽军抓去,他是趁着辽人不备才跑了出来,并且透露给了曾子仁辽军三天之后强突一线天的消息,希望将功赎罪,在战事结束之后,朝廷不要对他进行追究。
这就让曾子仁心里难免有些痒了起来,这可不同于五谷教,全歼耶律休可的部队得是一份什么功劳?西北正在和辽人作战,他这里开了个首胜,别说是官复原职了,搞不好老皇帝一开心,都督佥事说不定都有的做!
因此,在从裴振风那里得知安逸要封堵一线天来拒辽人、催他速速过谷的时候,一口就被他回绝了,并且盛情款待了徐孝渊,满口保证只要此事能成,不仅不会追究他投降的事儿,还会由自己出面,向竹宗臣保举他做龙安知府。
安逸听完曾子仁所说的这些,对这个徐孝渊说的根本就是一个字儿都不信,他压着心底的火儿,耐着性子跟曾子仁说道:“首先这个徐孝渊,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连骑个马恐怕都骑不稳,怎么从辽军府里逃出来的?再说了,这耶律休可也不是个傻子,把自己的战略说给一个汉人也还罢了,结果这个人还跑了之后,他还按照原计划进攻一线天,可能吗?”
其实他还想在后面加一句“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但是毕竟是来谈事情的,怕引发矛盾,最后还是憋回了肚子里。
不过事实证明,安逸跟曾子仁之间的矛盾根本就不用引发,仿佛与生俱来。
曾子仁“咣”的一拍桌子,大怒道:“安逸!我需要你来教育我吗?你手下的人马不听调遣的事儿我还没跟你计较,你现在又来管我的人,你的手是不是伸的太远了!”
安逸自然也不是个泥脾气,针锋相对的说道:“青川河一役,局势未明你擅自出动部队加入战场,最后结局怎么样?还不是全军覆没?都到现在了,明显辽人就是奔着成都去的,他们远道而来,从我们两个大营里都没有得到补给,现在恐怕都要火烧眉毛了,你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跟他们硬碰硬?”
“你还有脸说!你置我的军令于不顾,拒不支援,才导致骑兵营的全军覆没,我告诉你,等这场仗打完了,我一定要去按察使司参你个战场抗命!”
安逸看着暴跳如雷的曾子仁,冷笑一声,“我支援你?支援你什么?跟你一起全军覆没?要不是我给你消息,你现在能不能过这青川河还是两说呢!”
曾子仁气的一拂袖把帅案上的书卷、茶盏、方砚全都扫到了地上,颤抖的手指着安逸道:“对!就是他妈的因为你,老子现在官降一级!你对我痛下杀手的事儿,老子早晚要找回来!”
安逸更是不屑道:“那他妈的怪你自己!你自己不一天天的没事找事儿?能把自己混成个都指挥同知?还要到按察使司参我,好啊!来啊!再来一次三司会审,老子把你撸成守备副将!”
周围龙安府的几个把总、守备将官,还有安逸身后的裴振风,都完全看呆了,这两个人一个是大军指挥主将,一个是指挥副将,两个人就这样在中军大帐了你一言我一句、针尖对麦芒的爆起了粗口,
曾子仁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锵”的一声把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
“把安逸给我抓起来!”
“锵!”
安逸也是拔出了腰间的短剑,剑尖儿直直的指着曾子仁,朝着周围一声大喝:
“我看你们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