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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望春风:双面宰相-第4章

小说: 望春风:双面宰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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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望乖乖地走过去,靠在段博彦的大腿旁。段博彦摩挲着陆望的脖颈,欣喜地说,“此儿大有意趣。老夫得此佳徒,也是可喜之事。”陆望机灵地跪在段博彦身前,咚咚咚地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口里说道,“学生陆望拜见老师。”陆显欣慰地点头,段博彦起身,把陆望扶起,搂着他说,“小望儿,今后可别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一片苦心啊!为师会好好教导你,也不负我与小显一场师徒之义。”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段夫人推门而进,猴媚娘正挂在她身上。段夫人拊掌笑说,“好了,好了,我就知道望儿会被你这老头子领进门的。只是从此之后,望儿可不能跟小显一样叫我师娘啊。”段博彦问,“那叫什么?”段夫人白了他一眼,说道,“望儿得叫你这老头子师公,小显叫我师娘,望儿自然叫我师奶奶了。”

    陆显笑说,“好得很。这小子得让师娘以后多费心替我管管了。”段夫人有些疑惑,问,“陆夫人已经不在了?”陆显有些黯然,说道,“望儿出生后不久,她就过世了。”段夫人叹口气,把陆望一把搂在怀里,对这小孩儿更多了份怜惜。

    段博彦怕段夫人又勾起陆显的伤心往事,便有意排解,说道,“过去的事别再提了。这望儿可曾取字?”陆显答道,“正想跟老师请一个字。望儿出生以来,还未取字,想着等正式开蒙后,再请老师赐一个字。”段夫人忙说,“老头子,那就给小望儿取一个响亮的字吧。也得称得上这个人才好。”

    段博彦捻着须,闭目沉吟了一番,缓缓说道,“这孩儿意气磊落,大异常人,希望他将来能有一番作为,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而不只是享受这家传的富贵。”俄而睁开双眼,说道,“就取字仲连吧。”陆显听了,不免击节赞叹,起身离座,向段博彦深深作了一揖。陆望叫道,“好啊好啊,仲连仲连,听起来很好呢。是与白莲一样开在池塘里的吗?”

    段氏夫妇与陆显听了,不禁捧腹大笑。那猴媚娘见三人笑得开心,便也乐得张开大嘴,哧溜一声从段夫人肩上窜下来,挨在陆望身边,两手一张一合,也鼓起掌来。陆望乐呵呵地说,“师公的学问真是高呢,连猴媚娘听了我的字,都鼓掌说好呢。”

    陆显笑着摇摇头,对段博彦说,“皇帝有旨意,令老师在学生府中教授,不可出外讲学收徒。老师意下如何?”段博彦笑说,“这你还用问我?我早已归隐林下,不愿再入世。为了望儿,且去京中走一遭吧。老朽只专心授业,闲时治学,不但不愿再出外讲学收徒,连这府中一应人情来往,今后也请免了。只当是另一种隐居吧。”陆显深以为然,说,“谢老师体谅。”

    段博彦说,“这也罢了。”便向陆望说,“望儿,你过来。”陆望欢天喜地地奔过去,段博彦郑重地对他说,“为师今日收你为门生,送你一副字为见面礼。今日你不懂,以后终有一天会明白。”说罢,提笔展纸,挥毫泼墨,写了一个条幅。

    陆显接过一看,写的是,“学之道,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看罢,陆显郑重把条幅交给陆望,说道,“望儿,好好收着,这是师门之训,也是你的使命。”陆望小心翼翼地接过,似懂非懂地说,“望儿记住了。”

    望春风:双面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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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美梦?噩梦?

    (全本小说网,HTTPS://。)

    天佑八年,吏部尚书陆显府。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陆望正在迷迷糊糊地酣睡,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一个声音轻轻在他耳边叫道,“少爷,少爷,该起床喽。”陆望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往更深的黑甜梦乡沉去。

    在梦里,从未见过面的娘亲出现了。娘亲坐在陆望的小摇篮边看着他,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她伸出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摸着小婴儿的胎发。小婴儿感受到这温柔地爱抚,好奇地睁开了眼,直直地瞧着望着自己的美丽妇人。

    妇人又揉了揉婴儿肉嘟嘟的小脸蛋,纤细的手指拂过他熟睡中流出口水的嘴唇,俯下身亲了一口。婴儿高兴地手舞足蹈,满足地笑了。妇人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忽而像想起什么事,笑容凝结在嘴边,眉头深锁,握着拳,身体也微微颤抖。绝望地看了摇篮一眼,妇人又深深地亲了一口婴儿的小脸,轻轻地说,“望儿,娘很爱你。”

    说罢,便叹了一口气,决然地起身,向门外走去。在门口,妇人停下沉重的脚步,回眸凝望了一眼,一咬牙,踏出了门槛。门外的斜阳照进了这间安静的屋子,妇人的身姿在青砖上投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这影子渐渐变短,渐渐,不见了。

    婴儿茫然望着半开的门,伸出手来,想要抓住那离开的倩影。徒劳在空中乱抓了一阵,却只有几缕游丝被搅动,庭院里的残春带着一阵暖风,拂过了他的面颊。

    这是梦吗?还是我太思念娘了?在一片沉重的黑色中,醒不过来,无力逃离。。陆望的双手在空中胡乱舞动,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呓语,“娘,娘,你别走。。。”一双滑腻的手抓住了他胡乱摆动的双手,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脸,“少爷,醒醒,该是做噩梦了!”

    满头大汗的陆望睁开眼睛,终于逃离了那个黑色的世界。这个世界让他依恋又畏惧。在那里他能见到娘亲,可正是在那里,他的娘亲被夺走了,离开了他的小摇篮,去了门外那个未知的世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陆望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只能从这真实地让人恐惧的梦境中,寻找她的踪迹。

    陆望有些失神地看着头顶帐子上繁复精巧的花纹,心中想到,这个梦又来了,从记事起,这个梦就挥之不去。什么时候,娘亲能从梦境里走出来,与我相会呢?不可能了吧,真是痴心妄想。转过头,奶娘李三娘正在给他擦额头上的汉,脸上关切又担忧。丫鬟金雀正握着他的手,想来他又在梦中胡乱挥手了。

    见他醒转,三娘和金雀都松了一口气。金雀打趣说,“少爷做个梦也不老实,还是那么淘气。”三娘一边把擦汗的毛巾递给金雀,一边把扶着陆望,从被子里坐起来。陆望问道,“已经卯时了吗?”

    三娘招招手,金雀便捧着脸盆巾栉在床边候着。三娘取过簇新的脸巾,放在铜盆中铺开,用备好的温水沾湿,柔软的上好棉布吸饱了水,也散发着热气。三娘把脸巾取出,绞了一绞,用手试着温润舒适了,便轻轻地往陆望脸上擦去。一边小心给陆望擦着眼睛,三娘说,“已经寅时末,交卯初了。少爷快起吧,先醒醒脸,待会再让金雀伺候你洗漱穿衣。”

    陆望听了,有些撒娇地往三娘怀里钻去,说道,“我就知道三娘和金雀姐姐会来叫我的。这才放心地睡了。”三娘给陆望擦完脸,把脸巾放进铜盆,小心地问道,“少爷又做那个梦了?”

    陆望有些沮丧地说,“可不是呢。以前爹给请的太医院的医士,来看过这么多遭,都说是吃几味静心安神的药就好。可我吃的药渣都一大箩筐了,这梦还是断不了。索性就不要断了吧,以后我再也不吃那骗人的玩意儿了。”

    三娘听着,眼皮跳了一下,便笑道,“少爷好好的人,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那些太医们也是混不吝的,可能是念书过于用功闹的,兴许过后慢慢就好了。”金雀扶着陆望下床,笑着接口道,“说到念书,我们少爷可是这京都里头一份的。自打少爷三年前开蒙,这什么《龙文语》《童蒙文》《字字锦》都已经倒背如流了呢。这可是我们大夏国的三大开蒙书,我们少爷念得滚瓜烂熟呢。”

    陆望一边伸开手臂,站在床前,让金雀给自己穿衣,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金雀姐姐,你可别笑话我了。让外头的人听见,要说我不知羞呢。”

    金雀细心地给他系上腰带,吃吃笑着,露出一口细密的贝齿,说道,“这可不是我胡说,连大人千辛万苦请来的段夫子,都私下夸你来着。服侍段夫人的林二嫂说,段夫子亲口跟他夫人说,你真是个奇才呢,都会作诗了。他还说什么‘剑在匣中’的,我们下人也听不懂。他老人家可是大宗师呢,这可不是乱说吧。”

    三娘给陆望抚平背上的衣褶,说道,“林二嫂确实这么说的,我们府里的家人都说,少爷可是我们陆家的宝贝。又聪明,性子又好,将来是要给我们陆府光宗耀祖的!”

    金雀连连点头,说,“我能服侍少爷,也是前世修来的,天大的福分呢。少爷有空还教我两个字呢,林二哥可再也不敢说我是个‘不识丁’的丫鬟了。只是可惜了夫人。我妈在家老说,那么美的人物,那么慈柔的性子,可惜竟然没享着少爷的福。”三娘看了金雀一眼,金雀意识到失言,忙咂咂嘴,不敢做声了。

    陆望知道父亲的规矩,不准下人在府中谈论自己的母亲。因此金雀娘虽然是在府里几十年的老仆了,也只敢在自家对女儿谈说,更不敢对小主人谈起。

    想到这里,陆望问三娘,“三娘,你是府里服侍过娘的老人了,今儿你只大胆对我说,这话出不了这屋子。爹是不是不喜欢娘?”三娘连忙“呸呸呸”几声,说道,“哎呀,我的小少爷,夫人在的时候,大人可是可是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宠得不得了。他们要是不要好,这天底下还有恩爱的夫妻吗?”

    陆望茫然了,问道,“那为什么。。。府里不但不让提娘的名字,连她的一张画像也没有?我虽说是她的儿子,却连她的长相也不知道。”更重要的是,她长得,真是梦中那幅模样吗?那样美丽端庄,慈祥可亲。。。梦中的她,真是我的母亲吗?

    三娘和金雀都陷入了沉默。金雀转身去拿昨晚备好的书本与纸墨用具。三娘看着这个自己从婴儿时喂养的孩子,心里充满的感伤。说起来是吏部尚书的公子,何等尊贵,难得的是也像他的娘亲一样仁厚,却生不见娘面。这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他又何曾拥有过呢?

    陆望看着沉默无言的三娘和金雀,喃喃自语,“阿妈,你是怎么样的人呢?”

    说起来外人也不信,在公卿世家都热衷于给历代家主诰命画像留影的夏国,三代为显宦的陆家的家族祠堂内,也供奉了历代家主及诰命夫人的画像。唯独陆望的娘亲,以御史大夫赵合章的义女身份嫁给陆显,自亡故以后,偌大的府邸之内,居然没有一张陆夫人的真容留影。

    下人们以陆府为荣,更感念慈柔的陆夫人对下人宽容仁厚的恩德,私下提起这位早亡的陆夫人,哪个不说好,可是十几年来,却无一张夫人的画像可供凭吊。八年前,陆府有个厨房的伙头,因婆娘没了,蒙夫人赠银,并以棺木厚葬发送,感恩戴德,便偷偷请人画了一张夫人画像。放在屋内,私自在忌日上香祭拜,被尚书发觉,打个半死,收了画像锁了,还差点被赶出府去。多亏管家陆宽求情,才免得被发落到府外。从此以后,陆府家人们连当着人面前不也大敢提起夫人了。

    陆望正站在那儿发怔,金雀已经把书本和纸墨用具都拿了过来。他敛了敛衣饰,金雀用铜镜给他照了照,再整了整他的领口,把挂的玉佩络子捋顺。三娘把要带的东西检查了一遍,便拍了拍陆望的后背,笑着说,“少爷,可真的该赶紧去段夫子那攻书了。先去老爷那儿请安吧。”

    陆望点头,便迈步走出了出去。父亲三年前带他四赴沧州,终于在第四次请来了段博彦。身为名动天下的大儒,段夫子学问精深,对陆望的要求更是严格。五岁以后,陆望就常常在卯时刚过,便要去业师段博彦处去受教。而在每日的功课开始之前,去父亲处请安更是必不可少的。

    想起父亲,陆望心中满是苦涩。众人瞩目的“小神童”,在父亲眼里竟似透明一般。在陆显以吏部尚书之尊,四赴沧州,请到名动天下的段博彦老夫子,为陆望的授业恩师后,陆望这个独子似乎就从他心中消失了。除了早晚晨昏定省之外,陆望很难得能见到陆尚书。偶尔下朝回家,在后花园遇见陆望,陆显只是严厉地看他一眼,捋了捋胡子,点点头走开。

    唯一与父亲待的久一点的时间,只是去母亲的坟前上香拜祭之时。奶娘李三娘总是一边抹泪,抽抽搭搭地说,“少爷长得很好呢,夫人在那边宽心。”管家陆宽拉着陆望的手,把香递给他。轻声说,“夫人在那边会看顾着少爷的。”而面对在独子出生后不久就亡故的结发妻子,陆显的眉毛轻轻抽动,面目却仍是平淡,在怀念夫人恩惠的下人们的呜咽声中,沉默不语。

    难道,得到了师恩,就得不到父爱了吗?可是这个老师,是父亲亲自为我请的啊!五岁以前,那些父子耳鬓厮磨的日子,难道是我的幻觉吗?带着沉重的心情,陆望踏出了门槛,由三娘和金雀领着,向父亲所住的西跨院而去。

    望春风:双面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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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童蒙

    (全本小说网,HTTPS://。)

    陆望穿过长长的回廊,在迷蒙的天光中,向父亲陆显所住的西跨院走去。全本小说网https://。母亲亡故后,父亲并未再娶,独居在这西跨院中。卯时的西跨院,下人们早已起身各就职司,有打扫庭院的,有浇花除草的,有烧火烹煮的。众人忙碌,而亦鸦雀无声,一派肃穆景象,这也正是陆府多年家风,拘管下人有法度,连那淘气爱来事的下人也只好甘受约束,随着大流了。

    快到西跨院的正堂前,陆望便屏息凝气,不由自主挺直了身形。此时,一贯严厉的父亲正襟危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等着上朝。陆望由三娘与金雀领着,敛容走到父亲跟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长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儿子拜见父亲大人,向父亲大人请安。”陆显此时仍旧闭着眼,捋了捋自己丝丝分明的胡子,点点头,缓声说,“今日来的有点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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