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明-第8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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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回到北京的皇宫，那时朕不但有许多后妃，还有更多、甚至处理不完的军国大事再等着，朕恐怕没有多少时间陪着你们，”李自成道：“趁着现在的机会，朕好好陪陪你，至少能少一个怨妇！”
“皇上，奴婢可不是怨妇……”
“不是怨妇更好，”李自成捧着罗秀娟的脸蛋，在她的额头上和双目上依次亲了一口，“朕今日收到北京的来信了，虽然后妃们没说，但朕明白，她们用非常巧妙的方式在提醒朕：她们想朕了！”
“皇上……”罗秀娟闭上双目，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朕暂时无法返回北京，”李自成道：“朕想呀，还不如珍惜眼前人！”
“眼前人？”罗秀娟将双目张开一条细缝，发现李自成正在凝视着她，忙闭上双目，“皇上是说，奴婢就是皇上的眼前人？”
“娟儿现在不是在朕的眼前吗？”李自成将她搂在怀中，“娟儿，咱们早些休息，明日上午，朕陪你去城中逛逛！”
“真的？”罗秀娟忽地睁眼，踮起脚在李自成的嘴唇上啄了口，轻盈、快捷，如同蜻蜓点水，“皇上，我们带上额娘和玲儿，可好？”
李自成拍拍她的小脸蛋，“娟儿都说了，还能不好？”
“皇上，那咱们早些休息……”
翌日天明后，李自成在罗秀娟的服侍下起了床，刚刚开门准备梳洗，罗玲就过来了，“皇上！”
“奥，玲儿捧的是什么？”李自成觉得不对，“玲儿，你是不是在门外偷听？你是如何知道朕起床的？”
罗玲一个白眼递过来，“皇上不是每日都早起吗？亏得太后夜半就起床，熬了一碗补汤……”
又是牛宝羊宝老参！
李自成笑道：“这……似乎不需要吧？”
罗玲气鼓鼓地道：“既然皇上不需要，那奴婢端去还给太后……”
“既然太后费心做了，现在还回去，似乎不合适，”李自成将汤碗接过来，“玲儿，回去之后，让太后不用太费心！”
恰好罗秀娟出来听到，“嗯？额娘咋了？”
李自成忙着喝汤，也就不用回答了，罗玲指着李自成手中的汤碗，神秘一笑，贴着罗秀娟的耳朵道：“太后还不是为了公主？他好了，公主才好……”
罗秀娟的嫩脸，“唰”地红了，一把拧起罗玲的耳朵，“我看是你这丫头想了吧，今晚你去侍候皇上……”
“哎呦，轻点……”罗玲龇牙咧嘴，“公主，这都是太后的意思……”
“还敢多嘴？”罗秀娟双手掐腰，一副狰狞的模样，“快去准备梳洗的热水……”
“是，奴婢这就去！”罗玲挣脱罗秀娟的手掌，娇笑着跑开了。
等到只剩下两人的时候，罗秀娟更加紧张，小手都不知放到哪儿了，忸怩几下，忽地道：“皇上，奴婢去告诉娘，让她准备准备，一会去逛街……”也不等李自成回答，将身一扭，飞快地跑开了。
罗玲很快就捧着热水回来了，“皇上，公主说一会逛街……”
“是呀，”李自成将空碗丢给罗玲，“先去准备，换上普通的服装，咱们是微服私访！”
早膳之后，李自成换上普通的长衫，只带着五十亲兵随行，罗秀娟红衫蓝裙，顶上挽着桃心髻，加上一副好奇的样子，完全就是新婚不久、没见过世面小妇人，哪还有半点满人的样子？
罗玲则是青衣短褂，显得十分干练；哲哲不想出宫，忸怩一番，被罗秀娟哀求不过，只得脱下宫装，换上一身宝蓝色汉服，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穿过凤凰楼，从崇政殿右侧的右翊门走过，再穿过最前方尚未更换匾额的大清门，就算出宫了，向右一拐，越过武功坊，便是怀远门大街。
大街北侧，两座王府临街：肃亲王府和饶余郡王府；南侧自北向南，分别是满清的兵部、刑部和工部。
不过所有的府邸，都是人去楼空，只剩下铁将军把门。
沈阳曾经是满清的首都，城内的王府、衙门太多，拆了有些可惜，如果留下来，又没有多少使用价值，难道留待后人考古？
李自成思索片刻，觉得这些豪华的府邸，除了充当官府的衙门外，如果做为学堂，倒是可以废物利用。
华夏五千年的文化，不缺乏这些古董……
沿着怀远门大街，不消片刻，便是西城的怀远门，但怀远门大街人迹罕至，连一家像样的商铺都没有，罗秀娟瞪大双目，小声地道：“皇上，盛京……不，沈阳城竟是如此萧条？”
哲哲笑道：“傻丫头，皇上是要寻找一块偏僻的地带，将来用作药材市坊！”
“啊……”罗秀娟道：“皇上不是带奴婢逛市坊吗……”
“别急，朕今日有的是时间！”李自成偷偷向哲哲伸出大拇指。
哲哲用余光一扫，假装没看见，脸上继续保持着浅浅的笑。
罗玲小声地嘀咕道：“不如回去吧，再向前走，就要出城了……”
“好，好，往回走！”李自成转身往回走，从武功坊上拐入鼓楼西大街。
大街上虽然算不得繁华，但也有不少商铺，都是规模不大的那种，商铺内货物不多，更谈不上档次。
李自成估计，这些商铺的主人，恐怕都是天命军入城之后才接手的，尚不及疏通货源，甚至连本金都不富裕。
幸好有不少粮店和日用品店铺，百姓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脂粉店铺，李自成打开一盒水粉，虽然异香扑鼻，但异香中有一种淡淡的酸臭味，不知道是劣质水粉，还是过了保质期。
李自成暗道，沈阳虽然是一座府城，但被满清统治久了，日常用品还是匮乏得很，必须尽快让关内的商人过来。
罗玲看到水粉盒子，双目中放出光来，小声地和罗秀娟说着什么。
李自成摇着头笑，“娟儿、玲儿，这些水粉，你们也能看得上？”压低声音道：“明日朕让传令兵从关内带些上等品过来……奥，似乎不用了，我们很快便要回京了……”
罗玲还是恋恋不舍，李自成便带着三人入了一家稍稍看得顺眼的铺子，让她们挑选一些绸布。
罗秀娟和罗玲都是欢天喜地，哲哲却不肯动手，最后还是李自成帮她挑了一匹蓝绸、一匹水红色缎子。
上次考察市房的时候，李自成担心惊扰了顾客，并没有深入，主要是远远看看市坊的客流量，这次深入店铺，才知道沈阳的商铺中，物资特别匮乏。
沈阳尚且如此，周边的府县，物资恐怕更加匮乏！
李自成更加坚定地认为，尽快让关内的商人进入辽宁……
第1189章 科尔沁人
第1189章 科尔沁人
隔了一日，李自成方才收到罗文峰的讯息，鹰骑兵已经到达长春，与第五师汇合，此时李信已经亲率第二师向西出了边墙，代替原先的鹰骑兵，威胁、震慑蒙古科尔沁各部。（全本小说网，https：//。）
李自成独自坐在内书房，将满清理藩院和汉清部收集的关于科尔沁各部的讯息，在大脑中过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
晚膳之后，他在内书房单独召见了孝端太后哲哲。
哲哲出身于科尔沁左翼中旗，父亲莽古斯、母亲札日固齐，是左翼中旗最重量级的人物，在科尔沁各部也是声名显赫。
莽古斯、札日固齐已经过世，但以哲哲的身份，在科尔沁各部应该有很高的威望，至少她对左翼中旗非常熟悉。
哲哲忐忑不安地进入内书房，书房内只有她和李自成二人，按照满人和蒙古人的习俗……
不过，她很快就将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悄悄放下来，李自成气定神闲，目光清澈，根本没有男人的那种想法，“奴婢哲哲，见过皇上！”
“孝端太后不用多礼，快快请坐！”李自成起身，亲手奉上茶水。
“奴婢不敢劳动皇上！”
“不用客道，在清宁宫，咱们就是一家人！”李自成回到主位，淡淡一笑，“孝端太后是否适应现在的生活？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出来！”
“奴婢一个等死的人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哲哲幽幽叹道：“奴婢唯一的心愿，便是皇上善待娟儿！”
“孝端太后放心，朕会善待娟儿，”李自成笑道：“娟儿可人，便是孝端太后不说，朕也会善待她，白首不分离！”
“如此奴婢就放心了，”哲哲谦然一笑，“皇上有什么吩咐奴婢的，尽管直言！”
和聪明睿智的人说话，就是轻松。
李自成大笑：“孝端太后，朕收集了一些关于蒙古科尔沁的讯息，不过，朕担心有遗漏，不知道孝端太后能否给朕说说科尔沁的历史和现状？”
哲哲心中一动，“皇上要对科尔沁人动手了？”
“不瞒孝端太后，战争已经开始，”李自成道：“鹰骑兵、虎骑兵、狼骑兵的前部，已经抵达郭尔罗斯旗，不出意外，战斗已经开始，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哲哲身躯一震，脸上微微变色，看了李自成一眼，目光变得迷惘起来，男人怎么都一样，就喜欢战斗、屠杀，偏偏受伤的都是蒙古人……
李自成继续道：“除此之外，第五师陈兵边墙之外，随时可能向左翼中旗、前旗发起攻击。”
哲哲满脸煞白，“皇上，科尔沁人并没有招惹华夏呀！”
“孝端太后，这样的话语，既无用又无益，”李自成道：“满人叩关，屠杀、劫掠汉人，哪一次科尔沁人不是相从？因为科尔沁人是从犯，朕才让他们多活了一段时日。”
“……”
“一山不容二虎，草原上也是一样，科尔沁人很难与汉人共存，”李自成道：“谁的实力占优，谁就占据着战场的主导权。”
哲哲叹了口气，“皇上一统天下的决心，从来没有改变过？”
“天下之大，大到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朕如何能一统天下？”李自成道：“朕所作所为，不过是为华夏为汉人，永久解决北疆的边患，孝端太后，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奴婢明白！”哲哲凄然一笑，“皇上趁着华夏强大的时候，要灭了所有的异族？”想到盛京城中的惨状，不觉叹道：“科尔沁的下场可就惨了……”
“汉人为了与北方的游牧民族分离开来，耗费无数的人力、财力，在北方修建了边墙，可是游牧民族还是叩关入侵，孝端太后是在草原长大的，应该明白，草原上唯一的法则，便是强大，既然如此，朕依靠强大的国力，彻底歼灭了科尔沁人，也不算过分吧？”
“这……”
“满清强大的时候，还不是灭了蒙古人？林丹汗远遁大草滩，满人还是不依不饶……”李自成道：“当然蒙古人曾经强大的时候，不也是灭了女真人建立的金国吗？说起来汉人最为文弱，如果不是北方边墙之外游牧民族的入侵，他们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从来不曾想到要出关……”
“可是，据奴婢所知，入侵汉地的民族，从来都没有占到便宜……”
“汉族人口多，科技、文化先进，汉人不主动出击，并不是他们真的很弱，”李自成道：“一旦谁惹怒了汉人……这就要怪他们自己不长眼了！”
哲哲叹道：“汉人占据的土地，物产丰富，气候宜人……不像草原，严寒、灾害、缺衣少食……勇士们如何不眼红？”
“孝端太后这话就不对了，汉人的富庶，是汉人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的，从来没有想着劫掠游牧民族，”李自成道：“比如孝端太后的几个女儿，一个个金枝玉叶、贤淑恭良，不良之人生出恶念，难道是公主们的错？是不是将她们美丽的脸蛋刮花了，才能消除别人的恶念？”
“你……”哲哲的怒容很快就消失了，“奴婢所生的八公主，不是让皇上抢走了？”
“哈哈，”李自成讪讪笑道：“朕和八公主，那是心心相映……”
哲哲的脸上顿时升起一丝希望，“皇上能否看在娟儿的份上，放过科尔沁人……”
李自成哈哈一笑，“孝端太后，如果科尔沁各部联军在军事上取得优势，你会不会求他们放过汉人？他们会不会听你的诉求？”
“这……”哲哲缓缓摇了摇头，“说实话，奴婢不知！”
“也就是说，孝端太后心中没底，”李自成道：“在草原上，为了部落的利益，女人从来都是可以舍弃的，是不是？”
哲哲脸色微红，低下头不敢说话。
李自成思索片刻，道：“可是朕不同，为了娟儿，也为了孝端太后，朕可以放过科尔沁人，不过，他们得按照朕的要求来。”
哲哲暗喜，目光中忽地闪出一道精光，“皇上请道其详！”
“‘入汉籍’、‘用汉名’、‘奉天主’！”李自成朗声道：“一旦加入华夏，从此以后，便是一家人，也就没有战争了。”
“皇上，这恐怕很难……科尔沁人生活在草原上，一向粗野惯了……”
“孝端太后，朕可以为了你和娟儿，让科尔沁人继续生存、繁衍下去，”李自成道：“但朕不能给华夏留下祸患，让后人骂朕的十八代祖宗！”
“以科尔沁人的力量，根本不敢与华夏为敌，皇上大可放心！”
“科尔沁人不会永远孱弱，华夏也不会永远强大！”李自成道：“朕是诚心实意让科尔沁人繁衍生息下去，朕不想再看到沈阳城内的那种血腥，相信朕，如果朕要歼灭科尔沁人，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哲哲的目光明显亮了一下，“皇上放过科尔沁，真是为了奴婢和娟儿？”
“难道孝端太后在怀疑朕？”李自成笑道：“征服、歼灭科尔沁人的战斗已经打响，为了你们，朕才有可能停下现在的战斗。”
“奴婢多谢皇上！”哲哲双目一轮，道：“皇上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朕的善意，孝端太后的颜面，必须让科尔沁人知道，”李自成道：“朕希望孝端太后能出使科尔沁，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