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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夜天子-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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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伯夷说着,目光向叶小天一睨,微微露出挑衅,大有一种“有本事你打我呀!”的贱意。打?叶小天不耍驴的时候,哪是那么容易被人支配情绪的,他轻轻笑了起来,笑得阳光灿烂:“原来如此!并无不妥啊,既然是县丞大人的安排,下官遵从就是!”

    叶小天向他拱一拱手,转身就走,徐伯夷见他气势汹汹而来,偃旗息鼓而去,雷声大雨点小,不过如此,不由暗自得意。把眉梢轻轻一挑,一拨琴弦,继续弹奏起来。

    叶小天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道:“县丞大人,下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说。”

    徐伯夷见他忽然客气下来,欣欣然道:“叶典史何必客气,有话但说无妨!”

    叶小天道:“县丞大人今后能否不要在下官面前抚琴呢?”

    徐伯夷奇道:“这是何故?”

    叶小天道:“叶某幼年时曾有一个玩伴,彼此的感情非常好。可惜,前几年他在街头。被一匹疯马踢死了,叶某为此悲伤了许久。如今一听大人你弹琴,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

    徐伯夷轻哦一声,抚着胡须道:“你那位朋友,想必是擅长琴艺的了?”

    叶小天摇了摇头,声含悲戚地道:“不!他是弹棉花的。”

    “噗!”

    两个小厮只笑出半声,就赶紧闭紧了嘴巴,憋的脸庞胀红,门口两个衙役的面孔也扭曲起来。

    徐伯夷气得脸都黑了。眼看着叶小天昂昂然而来,又昂昂然而去,愤愤地用力一挑琴弦,“绷”地一声。琴弦断了,听起来还真像弹棉花的。

    叶小天回到自己签押房所在的院落,先往户科去看了看,果不其然。户科吏典李云聪等几个曾经与他过往密切的人也全被调走了,李云聪被调去做了仓大使。

    叶小天心中恚怒,返回自己的签押房。胥吏们正围在一起嘁嘁喳喳,一见叶小天去而复返,连忙散开来,各自找点活计,其实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

    叶小天在这里待过小半年,自然知道哪张公案是典史的,他大步走过去,往公案后面一坐,环顾了一下签押房中众胥吏,大声问道:“本官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是今儿刚换过的?”

    众人听他语气不善,不由噤若寒蝉,掌房书吏典慈犹犹豫豫的正要答应,门口忽然站定一人,朗声答道:“还有我!”

    叶小天双眼一亮,急抬头,定晴看,但见一员虎将,披盔戴甲,站立门前,一部白须及胸,左手提一张龙牙战弓,右手扶一杆殷红如血的长刀,威风凛凛,煞气腾腾,俨然便是五虎上将的老黄忠……

    叶小天木然看了良久,晃了晃脑袋,摇去心头幻想,淡然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大人!”

    扫地的老卢头拖起扫把,提着撮箕,躬身退了下去。

    看到叶小天,老卢头是很激动的,这个院子里,如今只有这个老卢头才知道今日的叶典史就是当日的艾典史。作为李云聪的棋友,在叶小天离开葫县之后,李云聪按捺不住,曾经对他透露过这个秘密。

    叶小天双手撑在案上,揉着眉心,微微生起一丝颓意:“但凡曾与我来往密切的人,全都被花晴风和徐伯夷调开了,新来的这些人中也不知道有谁是花晴风的心腹,有谁是徐伯夷安插的内间,晚到一步,便失了先机啊……

    ※※※※※※※※※※※※※※※※※※※※※※

    傍晚的时候,花知县在县衙二堂的会客厅中为叶典史和赵驿丞接风。县里的头面人物几乎都来了,县丞徐伯夷、主簿王宁、县学教谕顾清歌、训导黄炫、巡检官罗小叶、税课大使陈慕燕。

    罗小叶对叶小天是很友好的,昔日提醒他的理智,不要与叶小天走动太近的,是叶小天的身份。而今日叶小天摇身一变,成了真正的葫县典史,这层顾忌就不存在了。只是这种场合,两人不便说什么,只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叶小天心中一暖,虽说他刚到葫县,就和县里坐第一把交椅和坐第二把交椅的人暗暗交锋,可以用的旧部也都被调开了,但是至少这个手握兵马、地位超然的罗巡检,不会站到他的对立面去。

    叶小天转眼四顾,又看到了顾清歌和黄炫,两人刚跟他打过招呼,已然在席位后落座了。因为徐伯夷曾在县学读书,与他们有师生之谊,是以上前见礼。

    如今徐伯夷官位在他们之上,两位先生不敢大剌剌地坐着受礼,忙起身还礼,但是神色之间很是冷淡。叶小天看在眼里,心中暗忖:“这两位老夫子,对徐伯夷阿附权贵、抛弃发妻的行为显然是极为不耻的。也该下把力气,把他们拉过来。虽然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我又不是让他们去造反,文人手中那管笔,用得好了,可是能杀人不见血的。”

    叶小天缓缓坐下,就见对面的王主簿正举杯喝茶,他刚才应该正掀起眼皮观察着叶小天,叶小天这一眼望去,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睛刚刚垂下。

    叶小天心想:“这个老狐狸虽然是葫县的三把手。可地位却是稳稳当当。民政大权始终牢牢把持在他的手中,平素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倒比那孟庆唯更有城府。对这个老狐狸,我不可不防,不过在对付花晴风和徐伯夷这一狼一狈时,倒是可以联起手来。”

    叶小天脸上含着淡淡的微笑,目光在谈笑晏晏的众多宾客脸上微微一扫,敌人壁垒已经渐渐在他心中划出了一个明晰的轮廓。

    花晴风致辞,对叶小天和赵文远的到任表示欢迎。二人随后站起,致谢表态,酒宴一开,便是杯筹交错。现场气氛渐渐轻松活跃起来。

    叶小天的右手位置坐的是税课大使陈慕燕,两人原本就认识,方才还让花知县假惺惺地引见了一番。叶小天为陈慕燕斟上一杯酒,正与对面的黄训导谈笑的陈慕燕连忙以手扶杯。颔首致谢。

    叶小天笑微微地道:“陈大使,今年的税收可还顺利么?”

    叶小天只是随口一句问话,跟他拉近些关系。谁知却正问到陈慕燕的痛处,陈慕燕眉头一拧,长叹一口气道:“难!难啊!今年尤其难啊!已经连着一个半月没下雨了,你从贵阳来,没看过城东那条河吧?原本两丈多深,现在挽起裤腿就能过河了。

    这还是因为咱们县城地处峡谷低凹地带,两侧大山里的那些百姓人家,全是在山上开的梯田,梯田靠天吃饭呐,现在庄稼全打蔫了,再这么下去就得枯死,收税?本官的税丁根本不敢下乡,去了还不得让那些急红了眼的百姓活活打死。”

    叶小天听到这里,看到满桌的山珍海味,忽然没了胃口。他开口问道:“县上就没想想办法?”

    陈慕燕叹气道:“想办法?怎么想办法?咱们又不是雷神雨师,能呼风唤雨。高家寨建了座龙王庙,急来抱佛脚,不灵光啊。你还别说,李家寨还真的重金请来一位道士,县里也拿了一部分钱,让他做法祭天……”

    叶小天皱起眉头,道:“就只能寄望于这些江湖术士?他们成么?”

    陈慕燕道:“嗨!成不成的,至少能安抚民心呐。百姓们信这个,见咱们县衙门也出了力,至少就不会来找咱们的麻烦了。要不然怎么办?除了求老天爷,谁有办法?”

    就在这时,客厅门口一阵嘈杂,有人大声道:“苏卫门,县尊大人正在宴客,你不能随便进去!”

    “去你。妈的!”

    “哎哟!”

    门口突然撞进一个人来,倒退几步,撞在靠近厅门的一张酒桌上,“哗愣”一声,杯盘碗碟摔了一地,几个措手不及的官员急忙跳起,狼狈地抖着衣襟上的菜肴和酒水。

    一个身穿交领青布窄袖长袍,腰系红带,头戴插翅皂帽的的男子迈步进来,骂骂咧咧地道:“都他娘的火上房了,你跟我说饮宴!”

    门口家仆跌进来时,花晴风就已大怒站起,一见此人,不由拍案喝道:“你这混帐,又发什么疯了!”

    叶小天一看此人,不由微笑起来,来人正是苏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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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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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各怀机心

    苏循天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角,正想丢两句不软不硬的话噎一下姐夫,目光一转,忽然看到叶小天,顿时神色一喜。

    叶小天急忙向他递了个眼色,苏循天会意地站住,转向花晴风道:“县尊大人,非是卑职冒犯,实是有一桩头等大事,事态紧急,不得已才闯了酒宴,还祈大人恕罪。”

    为了对叶小天“坚壁清野”,花晴风“大义灭亲”,把他的内弟苏循天也调离了,从壮班捕头调去做了卫门官,负责城门的警戒和治安,苏循天为此和他大吵了一架,气还没消,说话不免有些阴阳怪气。

    花晴风对他不好真的公事公办,当着满堂宾客又不好以姐夫身份来教训他,只好捏着鼻子咽了这口气,板着脸道:“你有什么要事,快快讲来!”

    苏循天慢吞吞地道:“这事儿若让卑职说吧,只怕一时半晌说不明白,即便说的明白了,大人你若再多问两句,卑职还是答不上来……”

    花晴风忍了再忍,额头的青筋还是绷了起来,沉声喝道:“混帐!你是戏弄本官么?你说不清楚,还向本官面禀什么?”

    苏循天见姐夫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更不着急了,笑吟吟地道:“大人,你别急呀。卑职说不清楚,自有那能说清楚的人,可惜你这门儿太难进了,他被拦在外面。”

    花晴风碍着夫人的面子,还真不能把苏循天怎么样,再跟他这么呕气下去,又难免叫其他官员看笑话,苏循天豁得出来,他却不能无所顾忌,只好喝道:“来人,把候在门外的人带进来!”

    那个撞翻了桌子的家仆刚刚站起来。听到老爷这声吩咐,急忙答应一声,一溜烟儿地向外跑去。不一会儿,他便引了一个身穿短褐、肤色黎黑的五旬老汉到了厅中。

    家仆对那老汉指点道:“这位就是本县大老爷,你有什么事,快快禀上吧!”

    那老汉一听大惊失色,他一辈子钻在山沟里务农,连县城都没进过几回,对他来说,村正就是很大很大的官儿了。县太爷?他这辈子居然还有机会看到县太爷?

    老汉赶紧卟嗵一声跪倒在花晴风面前,叩头如捣蒜地道:“王小二见过知县大老爷。”

    还很少有人对花晴风这般恭敬,一见这老汉头嗑得实诚,花晴风面色不雯,微微露出笑意,和蔼地道:“好了,好了,你偌大年纪,就不要施礼了。起来答话!”

    那老汉忙道:“是,是!”战战兢兢地爬起身来,紧张得双手掌心在衣襟上直蹭,根本不敢抬头看花晴风一眼。花晴风微笑道:“你有什么事要面禀本官?”

    那老汉连忙摇头道:“小老儿没有什么事要禀报大老爷。”

    花晴风大怒。立即恶狠狠地向苏循天瞪去,苏循天道:“老伯,在城门口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就照样儿跟县尊大老爷说说就行了。”

    那老汉恍然道:“哦!是这样!小老儿原是辰州府麻阳人氏,十八年前逃荒来到葫岭……”

    花晴风听得大皱眉头,道:“这个就不用说了。”

    那老汉一听顿时茫然起来。不知道这些不用说,他该从何说起。

    苏循天一见这老汉太过木讷,只好站出来道:“大人,是这样,入夜之后,卑职就关了城门,谁知这王小二突然带着一家老小赶到城下,向卑职乞请入城。

    卑职告诉他们要么去投亲靠友,要么就在城下对付一宿,等到天明再进城。只是一时嘴贱,顺口问了句他为何这么晚了才想进城,王小二告诉卑职,说高家寨和李家寨发生了械斗,他是逃难来的!”

    老汉忙不迭点头道:“对对对,他们两个寨子的人,打得很厉害!”

    苏循天接着说道:“这王小二的家就在李家寨边儿上,在山上开垦了五六亩山田,农耕度日。如今连月不雨,大河变成了小溪,小溪干成了河道,山上更是干旱的厉害。高家寨和李家寨为了争水,近来械斗不断。

    今天早上的时候,李家寨少寨主李伯皓上山去寻高家寨的晦气,一刀刺在高家寨少寨主高涯胯下,险些削断了他的命根子,高家寨寨主大怒,纠合了大批青壮,当天下午又去李家寨打斗,王小二担心受牵连,这才连夜逃离。”

    老汉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苏循天瞟了一眼脸色骤变的花晴风,悠然道:“卑职觉的,大人对这事儿应该会比较感兴趣,所以就带他来见大人了。大人要是觉得这事儿没什么重要,卑职马上带他离开!”

    “且慢!”

    花晴风一声大喝,背着双手在厅中急行几步,蓦然站住,对叶小天和赵文远道:“叶典史、赵驿丞,今有大事,这接风宴只能到此为止了。”

    赵文远忙起身道:“大人身为一县父母,自当以公务为重。下官已经不胜酒力,这就告辞了。”

    花晴风向他拱了拱手,朗声道:“徐县丞、王主簿、罗巡检、叶典史留下,其他诸位大人,就请早些回去歇息吧!”

    当下众人纷纷告辞,片刻功夫,厅中就只剩下了花晴风和他特意留下的四位官员以及苏循天和那王小二。

    王小二惶恐不安地站在那儿,花晴风把他们带到正厅,又向王老汉仔细询问了一番高李两寨械斗的情形,挥手让苏循天带他出去,面色凝重地道:“诸位大人,对此有何见解?”

    王主簿眉头一皱,道:“当初葫岭就是因彝苗两家大打出手,又各自呼朋唤友,将附近山中部落招来助战,形势渐渐不可控制,朝廷才出兵平息纷争,皇帝一怒之下,罢黜了两位土司,选其德望可心服众的吏目任命为部落酋领。如今两族为了争水再起纷争,只恐形势不可控制,再加上百姓的庄稼毁于一旦,生计无着,一旦酿成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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