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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0章

将血-第10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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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这之前,若不能梳理好长安府事,将来纷纷扰扰,闹出些不堪之事来,有辱国体之余,却也能动摇我大秦根基,到了那时,岂非吾等之罪焉?”

    这些话,这些意味,其实在周枋上任之初,便已多有明白,只是没有今次说的这么透彻罢了。

    不过在周枋而言,听得这些,还是令他有些心驰神往,多有憧憬。

    李圃的声音还在继续,“所以说啊,治理好了长安府政,便有大功于国,非是在中书中唯唯诺诺可比啊……”

    周枋此时脸上已是浮起了一层红晕,有些激越,又有些惭愧,拱手道:“学生晓得了,断不会让您失望就是。”

    李圃摆了摆手,犹豫了一下,最终心里轻叹一声,还是道:“长安权贵渐多,所以雄武军步卒编入长安府之事,才当前重中之重,此事涉及军旅,未有前例可循……刘大人那里,不能慢待,而且,晋国公府的意思,也很重要……”

    “所谓文武之争,说到底,也不过名利二字罢了,而无论文武,皆都是陛下臣子,再多的风雨,也动摇不了大秦根基,朝局至此,蝇营狗苟之辈,怕是占不了高位……所以,长安府事,定庵凭心意处置便是,不需顾忌太多。”

    这话的意味可就深了,周枋咀嚼良久,但一时半会儿,怕是也闹不明白,老大人的话中所指到底为何,只能回去慢慢琢磨而已。

    到是老大人智珠在握的样子,给了他无穷的信心。

    “多谢您的教诲,学生受教了,只是吏部……拖延不决,每每问之,皆云雄武军良莠不齐,需细细甄别,才好转职他用,在学生看来,皆是托词罢了,只不知其意为何……”

    这不是周枋要趁机攻讦,而是吏部确实办的拖沓,明显有拖延之意,弄的周枋极为恼火。

    要知道,没有雄武军步卒,新立的长安府和当初的长安令尹衙门又有什么区别?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周枋这里也不敢擅动,而吏部尚书郑老大人主掌吏部多年,将吏部经营的铁桶一般,其人之威望,在朝堂之上几乎不下于同门下平章事李圃。

    所以,顾忌良多之下,周枋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时催促一下也就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在中书议事上向吏部尚书大人明着发难?那必定只是书中才有的情节,别说人家有千般理由在等着你。

    就算没有那许多的理由,没有真凭实据之下,想在吏部这里讨便宜,即便是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怕也要三思而行,遑论是他周枋了。

    李圃听了这貌似无辜,却也怨气十足的一番话,只是笑笑,平静的道:“将来京中权贵,皇亲国戚,皆在长安府治下,碍难颇多,定庵这是要知难而退不成?”

    这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周枋却是老脸一红,他自从接下这个职位,其实就已经明白身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了。

    长安府最大的难处其实不在于手下人手足不足用,官吏到底清不清廉,才干到如何,最重要的地方就在于敢不敢做,能不能在朝野人事更迭,诸事变幻当中把握好分寸。

    硬来不成,但过于软弱,更是不成……

    实际上,在周枋看来,只有皇帝陛下的宠臣,或在朝野当中,威望极高者,才能把长安府紧紧握在手中,让诸般人等敬服。

    而他周枋,不过是赶鸭子上架,左右为难的时候,以后还多着呢。

    现在其实就能看的出来,刚刚成立的长安府,便频频遇到难处,可想而知,前面必定是荆棘遍布。

    所以,在他想来,能得到李相的全力支持,他这里才能施展开手脚,将长安府治理的妥妥当当。

    但如今看来,已是妄想了,相辅大人自己正身处不测之地,许是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忧,哪里还顾得上他周枋?

    今晚能跟他推心置腹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算是难得的恩遇了,若再因长安府事,跟郑氏闹起来……

    想到这里,周枋心中也是叹了一口气,对于前途有了些迷茫,他此时甚至在想,老大人将他这样一个寒门刑名出身的人放在长安府这个位置上,到底有着怎样的深意呢?

    不过到底宦海沉浮多年,这样沮丧的情绪,在他心中也只是一闪而过,接着便将这句颇有指责意味的话抛在了脑后,皱眉苦思……

    李圃也不去催他,半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

    实际上,他的身上,有着很多当年杨感为相时的影子,在对赏识之人的任用以及疏导之上,与为政之上的雷厉风行截然不同,一般都是循循善诱,有着非凡的耐心。

    这与他的性情并不相符,只是在杨感之下为官久了,自然而然便受到了其人影响所致。

    而此时,两人谈论的话题,已与初衷有了很大的不同,但在这两人感觉当中,却并不算离题。

    开始时,李圃还有意在朝局上听取周枋一些看法,考量一下其人的眼光和识见,但话题一旦来到实务,李圃这里便放下了其他心思,想要听听周枋到底能说出什么了。

    周枋显然也知道,老大人现在想听什么,良久,他才缓缓的说道:“学生想……长安府立足于京师,多少人都在瞧着,立威之举,必不可少,但寻到晋国公府,显是有人居心叵测,于长安府有害无益……”

    “学生德望不足,想要在长安府初立之时,便行威吓之举,怕是不妥……所以,以学生之见,多数要借势而为了……晋国公府,学生是要加力结好的,那样一来,即便吏部拖延不决,学生也不怕雄武军军心动摇,调职的时候起什么风波。”

    “再有,就是陛下……陛下面前,学生进言的机会不多,但陛下的心意,学生却还知道一些,当初皇后娘娘……学生听到过一些风声,虽然时隔多年,又有人加意遮掩,当年首恶人等,多数也早已伏诛,但学生自信,还能探查出些旁的什么。”

    “陛下欣喜……学生也就有了说话的机会,只要能稍借陛下龙威,长安府诸事,皆可迎刃而解,想来陛下英明神武,也能知学生苦心,到时定能稍稍信重于学生……”

    “只是这般一来,怕是要与老大人您的意思相悖了……”

    (又有书友说水什么的,阿草也无奈,阿草到是想着赶紧推进情节,最好尽快结束本书,但又有些舍不得,真是左右为难啊。)(未完待续……)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阴私

    周枋这番话,真的可谓是抛去了一切顾忌,听的李圃眉毛直颤,既有些欣慰,又有些心惊。

    他知道,周枋话中的皇后娘娘,可不是当今皇后,而是景兴年间的那位皇后娘娘,也正是当今陛下的生母。

    可以说,景兴末年起的那场滔天风波,根源之处也正在这位皇后娘娘身上。

    最终闹的皇家父子反目,兄弟成仇,以一场惊心动魄的长安之变作为结尾,给这场惊天巨变弄了个血淋淋的结果。

    多少曾经显赫一时的人物,因这场变故人头落地,又有多少家族,受此牵累烟消云散。

    数载之间,天翻地覆。

    而现在,周枋,这位依附于李氏门下的人物,却要旧事重提,就此邀宠于当今陛下,胆子可当真不小。

    而按照周枋的意思去做,其实已经算得上是改换门庭了。

    李圃不知道周枋这是被自己问的急了,而临时起意,还是早有打算,他也不打算追究这些。

    中书重臣,毕竟不是李氏的看门之犬,各个皆有着一身才干以及上进之心,而他已经老了,像周枋这样的人生出别的心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地方,而且,如今别有怀抱着,又何止一个周枋?

    就说如今李氏族内,也早已到了风雨飘摇,人心思变的地步了,不然的话,今日之局,又何至于此,……

    到了这个时节,李圃看的很开,周枋能当着他的面。将这些都明明白白的摆出来。却也算得上是极为厚道了。不枉他栽培提拔一场。

    什么是心胸,其实这就是心胸了……

    沉吟良久,在周枋忐忑之间,李圃才幽幽道:“很好很好……如此老夫也就放心了,天色已晚,老夫有些累了,就不送定庵出府了……”

    周枋愣了愣,这可不是他想听到的。嘴唇蠕动,但最终还是默默站起身来,躬身一礼,转身出了书房。

    站在书房外面,周枋愣愣的想了半晌,这番深谈,好像突然开始,却又突然结束,留给他的印象,模糊而又清晰无比。好像说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一样。

    老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无法清清楚楚的把握,一口气堵在那里,让他分外的难受。

    直到有人轻唤,“大人,大人……夜深露重,下官这就送您出府,别让寒气入了身子才好。”

    这时周枋才惊醒过来,微微颔首。

    于是,踏着夜色,思绪万千之间,一盏孤灯引路,悄悄的出了长安李府。

    直到坐上马车,车外才再次响起李浑的声音,“恭送大人……伯祖让下官转告大人,旁的也就罢了,那件事上,还请大人三思而行。”

    周枋在车内脸色变了变,紧接着却露出了些喜色,低声回道:“多谢指点……”

    接着他又想了想,才笑道:“世侄如今也要留在京中为官了吧?日后不妨多多走动。”

    “世叔说的是,等世叔有暇,李浑必会登门拜会。”

    官场上的学问,在这几句话间,便已展现无遗,一问一答,有若天成,所表达的意思,却是讳莫如深,不知就里者,想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明白其中之奥妙……

    于此同时,长安县一处客栈的上房之中,深更半夜的,却是呻吟呼痛之声,不绝于耳。

    客栈已经被人包了下来,客栈不大,楼上只两间上房,一间住着侍女以及随行的两位跌打大夫,旁边一间大些的,则住着此行的主人们,至于客栈的楼下几个房间,全都成了仆役护卫之流,店家以及小二,都被赶了出去。

    在店家眼里,这一行人虽然古怪,但排场不小,看那样子,主人家不定便有官职在身。

    而长安县这些年也是日渐繁华,又有殿前司指挥使衙门驻于县境之内,所以,长安县治下的百姓,自从长安之变之后的这些年,过的都很是富庶安康。

    来往的人多了,怪形怪状者也不少见,店家自诩见多识广,所以也不怕这一行人有何不对之处,殿前司的军爷们可就在左近,又是天子脚下,还真能出什么事不成?

    这么着,店家也就放心的留下两个伶俐的小二伺候,不去管这些家伙在自家客栈内怎么折腾了。

    而这一宿,客栈内确实没有安静下来。

    不时有嚎哭,责骂的声音从客栈二楼传下来,几个在二楼伺候的书童,侍女来来往往,一夜也没消停。

    此时,脸色惨白的刘明书趴在客栈的胡床之上,耳朵里听着几位曾经的同窗好友的哼哼声,不时的咬着牙。

    豆大的汗珠子不时从他额头上滴落下来,从臀部一直到肩背,再到头脸,火辣辣的疼痛潮水一般冲击着他的神智,太疼了,已经让他脑子有些发木,连痛恨的力气都已没剩了几分。

    昏昏沉沉间,响起在耳畔的哭声让他清醒了过来,睁开肿成核桃般的眼睛,眯着抽过去,自家以往最喜欢的妾室一边给自己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哭的梨花带雨。

    若是搁在以前,他定然是要调笑几句,让小妾转悲为喜,说不定,还能灵光一闪,吟上几句好词,过后填了曲子,让精擅歌舞的小妾唱来听听。

    但此时此刻,他却只感到厌烦,“嚎什么丧,我还没死呢。”

    声音嘶哑的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难受之余,他不由有些恐惧,自己不会真的死在这里吧?

    小妾到是勉强止住了哭声,只是泪珠子还掉个没完,不过现在刘明书也顾不上这些了,他艰难的扭头瞧了瞧,几个同窗友人的凄惨景象和他差不多。

    刘明书隐约的有些平衡,而且恶意的想着,与这几个家伙在国武监就读的时候,各个自持才学之余,还都觉着跟平常的读书人不一样,有着一副好身板,允文允武,国之大才的模样。

    而在长安府受刑的时候,一个个叫的都跟娘儿似的,哪里还有半点风姿可言?

    想到此处,他这里却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心里积攒下来的怨毒之气,不由又增了几分。

    心下暗自发誓,若他刘明书能脱此劫,有朝一日,定要让那姓赵的满门不得好死,这么一想,伤痛好像轻了一些,仇恨的力量,有时候确实无比强大。

    而刘明书,也在仇恨的带领下,很快陷入到了幻想之中,想到舒爽处,脸上还露出些扭曲的笑意,看上去有那么几分惊悚。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不会想及,正是仇恨,让他落到了如此田地。

    “贤弟,贤弟……”

    熟悉的声音,终于将刘明书唤醒过来,抬起头,一张有棱有角,满是男人魅力的脸庞映入他的眼帘。

    疼痛重新回到他的身上,让刘明书呲牙咧嘴,但脸上却又有不一样的疼痛浮现,让刘明书差点一口气憋过去,想说什么话自然也不可能了。

    来人带着些疲惫,但那一身让人不由自主便想要亲近信任的气度,却越发的浓了,也令刘明书打心眼里对这位始作俑者恨不起来。

    其实,眼前这个人也是他一生当中,交往过的最具人格魅力的一个人物,只是他自己从不曾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罢了。

    来人见刘明书这个样子,温和而又满怀关切的笑了笑,安慰道:“贤弟,为兄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一早,就能送你们出长安县……闹到今日地步,唉,为兄惭愧啊,但那人势大,为兄也无可奈何。”

    “贤弟今后怕是回不去乡里了,为兄已经替几位贤弟办好了通关文牒等物,各去隐居待时,几位贤弟皆乃人中之杰,异日定能大发光彩,今日小挫,还望几位贤弟不要自馁……到那人失势之时,为兄在京中恭迎几位贤弟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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