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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上品寒士-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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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操之笑了起来:“有你这样高才的兄长。才华横溢如祝英亭也难免有些压抑。”
    祝英台道:“那是努力不够。有子重兄这般砺。如何会处处不如我?——多日不见子重兄了。我兄弟二人都觉的意兴阑姗。哪日还能与子重兄手谈?”
    陈操之道:“待定品之后吧。贤仲是上虞人。也属吴郡。这次不参加定品吗?”
    祝英台道:“英亭已经有了免状。我想定品。优游林下。我之志也。”
    陈操之一笑。心道:“果然是女子。女子定什么品啊。只不知祝英亭定的是几品?”却也问。
    祝英台问:“敢问子重兄之志?”
    陈操之笑道:“英台兄要学孔夫子问志吗?我之志。不可说。小。只在眼前。大。则在天|。”
    祝英台尔一笑。说道:“我知重兄非池中物——”
    陈操之不想多说这个。岔开话题道:“英台兄你看。绕湖逐走真的风行了。那边又有几个人在走呢。”
    祝英台凝眸看了看说道:“是行散。是贺铸吧我遇到过几次。”
    两个人在月下一边一边闲谈说些名士掌故花鸟虫鱼。品评各自见过的
    贴的高下。论江左各大画派的风格。这时的祝英台|些咄逼人的词锋。娓娓而。风雅至极。让陈操之陶然忘倦。谈兴愈浓。
    不知不觉间。吴郡大城就岿然端坐在道路前方。左的真庆道院还留着***想必是黎院主等着陈操归来。
    陈操之抬头望月月在天心。说道:“子时了吧。英台兄请回吧。”
    祝英台“哦”了一声惊讶道:“就走到这里来。那我回去了。”带着二仆一返身走了几步。回头道:“子重兄。你不吹笛送客。我这脚步沉重的迈不动啊。”
    陈操笑道:“柯亭笛在桃林小。不能吹曲相送。奈何?”
    祝英台道:“那就子重兄亲自送一程了。”
    明月在蛙呱呱这春风沉醉的夜晚陈操之却觉的神清气爽了无睡意便道:“那。就送你到|镜湖畔相逢之处。”
    两个慢的往回走重续先话题。说些江左风流。又走回小镜湖——
    冉盛哈欠连天的提醒:“操之小郎君祝郎君。又到老的方了。分手吧。好困啊。”
    陈操之一笑。说道:“英台兄。今夜谈的尽兴。不要太辩难。轻松很。往日与英台兄说话。心弦总要绷着。生怕一言漏洞被你揪住。心惴惴焉。”
    祝英台抿唇无声一笑。说道:“我是这么咄逼人的吗。不过辩难就是要寻觅对方一切疏的嘛。”又道:“子明要早起抄写道经。我却不要紧。明日卧不起也无妨。反正现在也不倦。我再送你到真庆道院我再回去。”
    陈操之道:“莫要再送。夜已深。台兄回去吧。莫让令弟牵挂。”话音未落。就听湖岸那端祝英亭的呼唤:“兄——英台阿兄——”
    祝英台笑道:“子兄。那我走明日再见。”袍袖一摆。转身而去。
    。
    三月十九日辰时。陈操之刘尚';来到吴郡署衙。吴郡中正官散骑常侍全礼拔上来的郡十二县近百名士子衣冠楚楚齐聚一堂。每人一张乌木小书案。书案除笔墨纸砚外。还有一块刻有县名和人名的竹牌。这竹牌有两套。一套交由各县的县相。让其负责核对本县等待入品的士子。若有差错。由各县县相负全责。
    钱唐县县相冯梦熊陈咸晚一日达吴郡。因为定品之前不便与本县士子多接触。所以冯梦熊并未召陈操之来见。昨日核定身份分发竹牌才见到陈操之。也未多说什么。但笑意中明显比对刘尚值等人多了几分亲切。
    九十六名士子持竹对名入座。江东最富庶的吴郡十二县年轻一辈的英才济济一堂。高堂据席端坐的是扬州内史兼本州大中正庾希吴郡太守陆纳丞郎。再就是十二县的县相和州郡的一些属官。
    先是由各县县相唱名。被念到名字的士子要起身向堂上诸官吏行一个礼。然后坐下。这一县一县报来。很快轮到钱唐县。都是先报士族子弟之名。然后才是寒|学子——
    陈操之因为初定为品。所以排在刘尚值之前。听到冯县相唱到他的名字。便起身袍袖一展。两臂张开再抱拢在胸前。深一揖。正待坐下。却听高堂上的庾希说道:“钱唐陈操之。退出此次定品。在堂外亭听候处置。
    ”
    陈操之身子一僵。冯梦熊陆纳。乃到堂上除了俭之外的官吏和学子都是大吃一惊。陈操之的品行才学声望可以说是参加本次近百名学子中最出色的。大中正何以一听陈操之的名字就让他退出定品。难道是不用考核直接定品?但看庾希那略带嘲弄的脸色。似乎不是这样的美事吧。
    陆纳一招手。示意陈操之稍待。问庾希道:“庾中正。何故让陈操之退出?”
    希公堂之上还在着手中的尾。淡淡道:“陈操之品行太劣。没有资格参加定品。”
    陆纳皱眉道:“中正哪里听闻陈之品行低劣?或是小人谣言。中正万勿轻信。”
    一边的俭道:“让陈操之先退出吧。不要影响了其他士人的定品。是否谣言等下再不迟。”
    这话很毒。只陈操之现在一退出。那污;就象烙印一般怎么也消除不尽的。
    陈操之朗声道:“庾大中正明鉴。在下读圣贤书。重品行犹更甚于性命。庾大中正说我品行太劣。无异于置我于死的。请庾中正容我自表清白——”
    希见陈操之人物俊美出众。更增嫌恶。冷笑道:“你有何清白?”
    陈操之反问:“敢庾中正。那我又有何品行低劣之处?”
八十九、如履薄冰
    希自恃门第高贵。这个寒门学子竟敢当众质问他。长身而起。大声道:“钱唐陈操之。本官命你即刻去堂外亭听候处置。难道还要不顾斯文。让人叉你出去不成?”
    希刚自用。本先入为主的偏见。对容貌俊美风致洒脱。言谈又不卑不亢的陈操之极是厌恶。希根本不屑于要让陈流与陈操之对质。那不成了讼案了吗。处置讼案是下品浊吏才干的事。陈操之去了亭。自有刀笔吏会去审讯。他扬州内史乃是清贵显职。岂屑为此!
    徐藻甚是着急。陈操之这一出去。很有可能一辈子就此断送。徐藻阅人多矣。。而他只是一个郡学博士。位卑言轻。希肯定听不他的劝阻。当即目视陆纳。|露恳求之色。
    陆纳起身作道:“中正息怒——历次考核惯例。今日只是考核这些待品士子的经术。至于德行。一向都是明日再议的。陈操之德行如何暂置不论。为免在场诸士子人心惶惶。且让陈操之先参加经术考核。如何?”
    希盯着陆纳看了一会。缓缓道:“既有陆太守为陈操之缓颊。那就让他坐下吧。”
    氏是北来士族。陆纳三吴豪强。庾希现在是在吴郡。自然不能不给陆纳这个面子。心道:“我倒要看看这个陈操之怎么通过我的考核!”
    希没有把陈操之驱逐出。徐藻冯梦熊这些关心陈操之的都松了一口气
    经术考核分两项。一是笔;。二是辩难。笔试主要是为了看诸士子的书法书法差的。文都没人愿意|。本次笔试庾希出的题是——“君子于役”。要求诸子试论《诗王风君子于役篇》。不拘长短。要以言之有物。限三刻时交卷。
    陈操之借磨墨以平息内心的激愤。面神色不动两刻时过去了犹未动笔。坐在他身前的丁春秋和身后的刘尚值都为他担心。
    又过了一会。陈操之终于动笔。左手执笔一气呵成:
    “君子初非一也。击鼓南行。零雨西悲六驰驱四牡奔。王事靡监仆夫瘁。劳人草草。行道迟迟。岂皆能如泽耕之朝出暮返乎?而未始不昼动夜息。苟无饥渴。正不必为盼待君子自公退食也。”
    文末写上——“钱唐陈”五个字。
    击一声。三刻时。十二县的县相将本县待品士子的答卷收取。恭恭敬敬放在大中正希案前。
    希一一观览。将其中几份字劣|的取出来。再看文末署名。都是士族子弟。便又放回。陈操之答卷他也看了。字和文都没什么可挑剔的。他庾希倒不至于颠倒黑白以陈操之笔试不过关为由硬把陈操之撇。陆纳徐藻就坐在边上。如此没有雅量之事他是出来的。
    下面就是问难。由县县相唱名。待品士子一一上前回答庾希的提问。问难不出于《诗》《论》《礼》《传》这四经。但陈操之明显感的出庾希偏袒士族子弟。问士族子弟的那些问题都是非常浅显的。只要粗通这四部书都能答上。但对寒门庶族子弟。庾希的提问就的多。不过这不能算庾希刻意刁难。历来中正官提问都是对士族子弟宽而对寒门子弟难。门子弟能被全常侍入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所以在陈操之之前的十八名寒门士子都顺利答出了庾希的问难——
    堂上众人都在期待庾希对陈操之的问难。谁都知道陈操之绝不可能象其他士子那么容易过关。那些士族子弟大多是隔岸观火幸灾乐祸。希望看到陈操之答难时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谁让他敢号称“江左卫”呢。而且近来名之盛。吴郡士族子弟无人能及;寒门子弟则衷心盼望陈操之闯过这难一关。让希的刻意刁难落空。为寒门子弟扬眉吐气。
    吴郡十二县。钱唐排第七。巳时三刻。轮到钱唐县的十名待品士子依次上前答难。因为全和陈操之的缘故。庾希对钱唐也有了恶感。对全朱顾范。杜戴丁这八位钱唐士族子弟的提问明显比先前艰深。尤其是散骑常侍全礼的子全炳。庾希以“论天不与人同忧”把全炳给难倒了。全炳回答的结结巴巴挂一漏万。脸涨的通红。尴尬至极。
    按惯例。希问难不能超出《诗《论》《礼》《传》这四经。而“天不与人同忧”却是出于《周易系辞传》。庾希本不该从《周易》里抽题问难。但作为主持本次定品的大中正。庾希是说一不二的权威。他要问什么谁有异议!
    希面容端肃。一副威严的样子。心里却是冷笑。他问这么难的问题倒不是想阻止全炳定品。士族子弟参加定品只是走个形式过程。庾希虽然与散骑常侍全礼不睦。但也不敢阻挠全炳定品。因为这样就坏了规矩。非有刻骨的仇恨没有谁会这样断其他士族子弟的前程。因为谁都不是孤家寡人。庾氏子弟也是要参加定品的。而且各士族之间因为联姻关系都是盘根错节荣辱与共的。所庾希也不敢冒大不|阻止全炳入品。他只是想小小的折辱一下全氏子弟而已。明日公议时他依旧会让全定品。但对于寒门。那就铁面无私了。非有真才实学难入九品之列——
    希以《易经》向全炳问难还有一个考虑是为了等下刁难陈操之。既然对全问难都可以出《诗》《论》《礼》《传》。那对陈操之为什么不可以?
    丁春秋文彬分回答了庾希的问难之后。轮到了陈操之。陈操之从书案前一站起来。满堂俱静。诸士子简直是屏气凝神看着陈操之缓步走上前朝堂上众官一身。然立。静候庾希出题。
    希抬眼打量了一下陈操之。问是与全炳同一个问题——“论天不与人同忧”。庾希这样做是有用心的。
    陈操之答道:“天者。道也。道之功用。能鼓动万物使之化育道则无心无迹。圣人则无心有迹。内则虽是无心。外则有经营之迹则有忧也故天不同忧。”
    陆纳和徐藻都是微微点头。陈操之此论。言简意赅把“天不与人同忧”之意阐述清晰了非苦学思深入浅出者。不能道此。
    堂上诸人都是松了气认为陈操之经术这一关应该是过了不料希眼睛一翻。问道:“乃谓之。形乃谓之器。岂非道有迹乎。如何说天道无迹无忧?”
    众人精神都是一振。心陈操之的则暗暗担忧。因为庾希现在已经不是问难。而是双方辩了。
    希的《周易》是家传之学。氏家族对《周易》之学研究甚深。希亦以通《易》闻名。现在庾希就是要以自己精擅的《周易》来折服陈操之。
    陈操之略一思索。答道:“乾坤简易是常。无偏生养。无择于人物不能委屈与圣人此忧也。”
    希抓住陈操之没有答“天道无迹”这一漏洞。追问:“天生万物雕刻众形。岂曰无迹?岂曰无忧?”
    陈操之应声道:“此天无为之也。其雕刻正见其不雕刻也。”
    徐藻心里暗赞:“。操之此‘把“天不与人同”这一论题说尽了说死了。就此论题庾希没办法再辩难下去。操之过关了。”
    却听庾希道:“答的不错。不过此题我先问过全炳。你已有了准备。我对你另有一问——”
    刘尚值忍不住“嘘”了一声。他实是气愤。若是由他来回答这个“天不与人同忧”也可勉强答的上来。但庾希的辩难他刘尚值是绝对招架不住的。问难变成难。这已经在刁难了。而子重一一化解。回答极妙。可以说是占了庾希的上风。但这个庾大中正却借口此题已出过。还要继续刁难子。哪里还有半点高门清贵的风度。简直是无耻!
    刘尚';这一嘘啸。便有几个同样不满的寒门子弟出声相和。堂上庄严气氛一时荡然无存。
    丞郎一拍身前案。喝道:“肃静!”
    堂上安静下来。众人都看着庾希怎么刁难陈操之。
    希也觉的自己有点风度稍逊。但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他必须难倒陈操之。否则传扬出去。他堂堂庾氏高门北的《易》宗。竟不能折服一个寒门少年。那真羞耻之事。
    希道:“试论“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这是《周易》“艮卦”的卦辞。庾希对此卦研究最深。
    陈操之答道:“凡物对面而不相通。否之道也。目无患也。唯不相见乃可也。施止于背。不隔物欲。的其所止也。背者无见之物也。无见则自然静止。”
    这一阐述中规中矩。但希显然会仅仅是问难的。他要辩难。手中尾一摆。问道:“子曰“不见可欲。使心不乱”与此意相通否?试论之。”
    陈操之答道:“是也。施止于无见之所。则不隔物欲。的所止也。若施止而不相通。强止其情。则奸邪并兴。”
    刘尚值在心里骂:“太过分了。这就要求《老》《易》结合玄儒双通才能回答的问题。试问堂上诸士子除了子重哪个能够?”
    希又问:“隔物欲有二义。哪二义?”
    关于“隔物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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