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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乱世权后-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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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抓刺客!”元怿受痛,倒反而精神一振,死死抓住这宫婢双手,大声呼喝。
    绛英早听得里面打斗的动静,进来一看,吓了一大跳,也叫道:“来人,快来人啊,抓刺客!晓翠,你好大的胆子!敢刺伤四王爷殿下!”
    十几个内侍闻声跑了进来,几个力气大的冲上前去,从元怿手中将那突然行刺的宫婢拿下,捆了起来。
    绛英见元怿浑身是血,吓得号啕大哭道:“四王爷,四王爷你这是怎么了,赶紧叫太医来,四王爷受伤了!”
    元怿赶紧制止了她,道:“绛英。2。轻声,我不妨事的,只受了一点皮外伤,我是悄悄入宫的,皇上不知道,此刻你声张起来,反倒不好。”
    那对蛾眉刺,入肉剧痛,元怿咬牙将钢刺拔出,只觉脑袋一阵眩晕。犹自指着那只炭炉道:“快灭了炉子,木炭中有毒。”
    绛英赶紧手忙脚乱地往炭炉上浇了杯水,将炉火熄灭,又见胡绿珠兀自伏在案前,往她脸上便泼了些凉水,胡绿珠悠悠醒转,见元怿地白袍上已染成半幅鲜红,心下极是抱愧,刚才她虽已陷入昏迷,却也知道。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是元怿不顾性命地相救,才让她免得被那宫婢刺死。
    他的情义,也许尽她此生。也是无法偿还的。
    她知道元怿不愿声张此事,便取来金创药,扯开元怿的上衣,将他的伤口好好包扎了一下,又命人秘密请了个相熟的太医。走旁门进来。
    元怿皱眉道:“这宫婢是高家的人么?押她进来问问,是受何人指使。”
    胡绿珠点了点头,叫人押进那名宫婢。=君 子 堂 首 发=
    这宫婢名唤晓翠,在清凉殿已经当了两三年使婢,平时多做些端茶倒水、叠衣铺被的力气活,并不起眼,根本看不出身带高明武功。想不到她使起蛾眉刺竟是十分应手,一看就知是练过多年功夫。
    “晓翠,是谁派你来刺杀本宫的?”胡绿珠喝着茶。气定神闲地问道,似乎刚才根本就没有过下毒暗杀这回事,“是不是皇后?”
    那晓翠嗤之以鼻,冷冷地将脸扭过一边,根本不肯理睬她地问题。
    胡绿珠不用问也知道,背后的主使人。当然是高皇后。可这晓翠在清凉殿里当了这么久使婢,要想下手。早就可以下手,怎么不早不晚,非在元怿进来和她商议事情的时候,才忽然动手?
    这个时机,选择得的确很有意思。
    元怿刚刚披上一件宣武帝的旧衣服,头发散乱,脸色惨白,上下打量了一眼那个晓翠,忽道:“你的功夫是江南萧家的,莫非你是南朝人么?”
    此时南梁与北魏隔江而治,梁武帝萧衍几年前杀了齐和帝萧宝融,代了齐朝,自立为帝,建立大梁。
    梁武帝为人,外忍内残,表面上看,他似乎崇佛敬儒,节俭过人,一心向善,但实际上,他猜疑心重,一登基就大杀功臣,倒是对萧氏皇室还颇为回护。
    胡绿珠知道元怿对功夫路数知道得多,见他说这晓翠竟是江南萧家的人,诧异道:“你既是萧家的人,我与你何怨何仇,你要置于我死地?”
    奇了怪了,她不是高皇后的人,还会是谁地人?胡绿珠也算自幼生长深闺,怎么能结下这样一个仇家?
    晓翠冷笑一声,对元怿怒目而视道:“我要杀的,不是你,是他!”
    “为什么?”胡绿珠更是奇怪,“既然你想向清河王下手,为何却招招重击,都击向本宫的身上?”
    她莫非想掩饰住她的幕后指使人?可是这种明摆着地事情,就算她想掩饰,也没有任何用处。
    那晓翠直起腰板,又是一声冷笑,显然很是不屑:“人人都说胡贵嫔聪明过人,我看也不过尔尔!这一石二鸟之计,难道你都看不出来?”
    胡绿珠被她点破,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忍到这么久,才在炭炉子里添入那五鼓鸡鸣香,迷翻了自己和元怿,却独独要取自己的性命。
    元怿暗自进宫,来参见胡贵嫔,胡贵嫔却无端横死宫中,他这个受到朝野上下尊重的四王爷,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啊!
    一来杀了能与高后争宠的胡绿珠,二来嫁祸高家的政治对手元怿,还能栽赃说他们俩有段暧昧私情,死得活该。
    果然是“一石二鸟”地妙计,如果不是元怿能挣扎着救下胡绿珠的性命,今天,他们这两个大魏国的当红权贵,就要被一个幼稚的少女毙于钢刺下!
    可奇怪的是,她一个南朝萧家的宗室女子,干嘛要给高家卖命?两下里,也扯不上关系呀。
    元怿也同样觉得奇怪,问道:“这位姑娘,元怿与你是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让你年纪轻轻,就在深宫忍辱负重这么多年,非得取胡娘娘和元怿的性命不可?”
    他自命为人温和宽容,除了高家外,再未曾结怨于人,怎么这个小女孩会如此衔恨于他?
    晓翠双眉一扬,正要说话,绛英忽然慌里慌张地走进来报道:“娘娘,四王爷,皇上驾到!”
    元怿和胡绿珠都忍不住大吃一惊。
    这不早不晚的尴尬时刻,怎么正好就碰上难得来一次地宣武帝呢?
    元怿有些慌张,自己和胡绿珠虽然清清白白,可这场面未免也太难解释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引而不发
        还没等元怿想明白是回避还是不回避,宣武帝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他看见胡床上溅着斑斑点点的鲜血,元怿的肩头和腹部都被包扎起来,不禁皱起了眉头。
    元怿微觉难堪,他和胡绿珠是叔嫂关系,此刻他突然被发现在胡绿珠的寝宫负伤,的确很难找到说辞。
    幸好宣武帝根本就没问他,而是睁大眼睛,盯着那名已被锁械的侍婢晓翠,骂道:“贱人,你竟然敢刺杀朕的爱妃和爱弟,说,是谁主使你来的?”
    其实他心里已经清楚,对胡绿珠和元怿都恨之入骨的,除了高家,还有什么人?
    晓翠仰起脸来,胡绿珠这才发现,这个婢子虽然面貌还颇幼稚,但眉眼十分清秀,此时脸上带了一股凛然之色,竟显出了几分高贵模样,说不定,此女真是南梁萧家的宗室。
    晓翠浑不害怕地说道:“没有谁主使,我不是南梁萧家的人,我爹叫萧宝卷,我与南梁萧家有血海深仇!我爹虽说是死在叛将手里,其实从根本上说,是死在四王爷手里,我杀不了萧家的人,就要杀四王爷,为我爹报仇雪恨!”
    元怿倒吸一口冷气:“你是东昏侯萧宝卷的女儿?那就是南齐的长公主了?可东昏侯是被征虏将军王珍国所杀,南齐也是被梁武帝萧衍所灭,跟本王有什么关系?你迁怒于我和胡娘娘,就算你今日得手,也会殆笑大方。^^君  子  堂 首 发^^”
    宣武帝自也不信晓翠这种使劲为高家撇清的说法。冷哼一声道:“东昏侯是个暴君,做事残忍,滥杀功臣,被萧衍所灭,也是自取其咎。你说你爹的死与四王爷有关,未免也太牵强了,快给朕老实交代,背后主使者是谁,不然地话,朕今夜就送你到宫中掖庭去好好拷问。”
    晓翠眼中浮现了一层惊恐之色。嘴还是挺硬:“我不怕!怕死就不来报仇了!当初我父皇知道手下大将纷纷叛变,欲投奔到萧衍手下,便派我叔叔来到大魏,割让四座城池,以此向四王爷求救,可四王爷就是不肯出兵,结果我和叔叔在洛阳城还没住到一个月,就听到我父皇的死讯,叔叔把我送到宫中,自己不知下落。我本是一个堂堂的齐国公主,如今却沦为魏宫侍婢,国破家亡,不该怨恨四王爷么?”
    元怿想起来。当年是有这么一段往事。
    当时大魏国自己内讧不断,元家宗室的亲王有的造反,有的谋乱,他哪里还能向南齐派兵,帮着平叛?他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南齐所请。^^君  子  堂 首 发^^
    何况东昏侯是有名的昏君、暴君。在位不久,就残杀了一大批重臣,激起萧衍等人带兵造反,难道元怿就为了四座位置偏僻的城池,去帮助一个昏君?这南齐公主怨恨得毫无道理。
    元怿深知,不管面前这个女子是不是真正的南齐公主,她都必然受了高家指派,这一点,他知道。胡绿珠知道,皇上也一样知道。
    但胡绿珠显然并不想把矛头直指高家,她见皇上也介入了这件事,情知有些事情无法当面挑开,便走向前去,对那晓翠温言说道:“你既是南齐的公主。这些年。委屈你了,在魏宫里当一名洒扫庭院、供人差遣地侍女。只是本宫有一事不明,你既是对四王爷恨之入骨,为何那么多年都没有动手,却恰恰在四王爷进清凉殿与本宫时动手,是不是太巧合了?何况你招招都指向本宫致命处,分明是要把本宫置于死地,却编造出这么一套谎言,哼,你以为这么一说,皇上就会受你蒙敝了么?”
    宣武帝也觉此事疑点众多,他知道胡绿珠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觉得有道理,便吩咐道:“来人,将这刺客押入掖庭,严刑械拷,务必问出她的背后主使!”
    晓翠的脸登时变得惨白,只见她将自己的长指甲放入嘴中,用力一咬,冷笑道:“南齐公主,岂肯受你们这些番人的侮辱?哼,我虽受人薄恩,为人报仇,也算不得就是什么死罪。皇上,你怎么不问问,你的亲兄弟偷偷潜入宫室,与嫂子秘密约会,到底是哪门子的家法,哪国人的宫规?”
    她话还没说完,嘴角已流出一缕深黑色的血,人往地下便倒,原来这晓翠地指甲尖竟已事先藏有剧毒,准备大事一了就服毒自尽。
    旁边的内侍赶紧将晓翠的尸首抬了出去,胡绿珠一见宣武帝向她和元怿投来的目光,便知道晓翠地话起了效果,宣武帝已对她和元怿大起疑心。也是,就算是她自己,看到元怿私自入宫,与嫂子共处一室,心里也得多转两个念头。
    宣武帝果是起了疑惑的念头,突然间,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马球场上见到胡绿珠时,那天胡绿珠手持元怿的玄铁星杖,骑着他的浮云斑点马,出现在球场。
    玄铁星杖和浮云斑点马,都是元怿的爱物,轻易舍不得拿出来用,更别说借给别人了,就连宣武帝对这两样东西都是垂涎三尺,可他居然随随便便就给了胡绿珠,这只有两个可能。
    其一,元怿喜欢胡绿珠,早和她结为爱侣,可胡绿珠入宫承欢之日,犹是处子之身,那么两人在入宫前就是爱侣地可能性不大。
    其二,元怿从前就爱慕胡绿珠,在胡绿珠入宫后,仍和她私通款曲,以至于乱……
    这个判断让宣武帝浑身一战,可他深知元怿是个谦谦君子,更是个信义之士,不可能做出这种欺君灭兄的事情来,但这猜疑仍像苍蝇似的,在他心底盘旋。
    “皇上,皇上休得听那婢子挑拨离间,”胡绿珠镇定自若地迎上宣武帝的目光,“四王爷今日未禀报皇上就入宫,是为了一件徐州官场的大事。”
    “什么大事?”宣武帝想起来,她前些日子,是曾对自己提及,已派人去徐州办案,元怿也曾说徐州官场混乱,让自己务必查清。
    胡绿珠将手中那厚厚一卷案宗举了起来:“这都是四王爷让人去徐州查出来的,证人证据均在,铁证如山,倘要深究下去,皇上……”
    她沉吟着,不再说下去,眼睛却盯着宣武帝的脸不放。
    这一刻,元怿突然明白了她刚才的犹豫不决。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场误会
       通过以往的那些遭遇,元怿知道,想要让宣武帝相信清河王他们的调查结果,要想让宣武帝能够抹灭他和高肇之间深厚的亲情,大义灭亲,将高肇还有高家的朋党一撤到底,是一件几乎没有可能性的事。
    既然是件没有结果的调查,那么,胡绿珠的目的呢?
    上次她和自己说过,最近针对清河王元怿的弹章如云,要想洗清自己的清白,就是查出对手的污点,而高党上下贪腐、沆瀣一气,不但在徐州卖官成风,就连青、冀数州甚至六镇的将职,高肇这贪财的老儿也全都没放过。
    首领大太监刘腾,因为自己在官员考核上落到的好处也全被高肇半道上劫走,也对高肇一肚子意见。
    高肇的这些所作所为,宣武帝又怎么可能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呢?他佯装不知,从来不让吏部和御吏台派钦差大臣,下去彻查,这早就说明了他的态度。
    现在,如山铁证放在了宣武帝眼皮子底下,他还能佯装不知吗?
    也许,胡绿珠要达到的目的,就是震慑。
    是让宣武帝决不再相信高党对清河王还有胡贵嫔的打击,是对高党彻底的不信任。
    如果是这样,尽管目前还看不到这次花大力气去调查徐州卖官案的直接结局,可高党在宣武帝心中的形象,已经从根本上毁了。2。
    元怿有些佩服起胡绿珠起来,引而不发,这的确是宫斗。是廷争的最高手段。
    宣武帝地眼神果然黯淡了一下,他有些疲倦地扭过脸去,长叹一声道:“人间事,最难得是真糊涂啊。四弟,你也读过庄子的,庄子说过,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朕不能割舍掉一个从小没见过面的舅舅,又怎么能忍心让自己最喜欢的弟弟天天焦虑不安呢?”
    胡绿珠和元怿听得都有些糊涂了,宣武帝这是啥意思啊?明着要包庇高家了。可国法家法他又实在不能闻而不见,那他还能怎么办?
    宣武帝抬抬下巴,示意跟他进来的刘腾收起胡绿珠手中的那些“卖官案”卷章:“这件事,不要再深究下去了,朕会好好收敛高家的气焰,怿弟,从下个月起,朕将拜你为大司空,还要解除五弟元怀的监禁,让他官复原职。朝廷三公之位,朕会从元氏亲王里考虑人选……”
    元怿心中一喜,皇上的口气终于松动了,原来他对元氏宗室可是极度敌视的啊。认为元家地叔叔伯伯、哥哥弟弟没一个靠得住,而今天听皇上的意思,司徒、司空和太尉这三公之位,有可能全部安排元氏亲王担当,这是自孝文帝过世后。还没有过的大事。
    自己这一两个月在“徐州卖官案”上花费的力气,全都没有浪费啊。=君 子 堂 首 发=
    临走之际,宣武帝又转过脸,认认真真地望了一下胡绿珠。
    虽然他神情平和,模样深沉,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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