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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挑灯看剑-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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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党项人过得苦”,任得敬喃喃地说着:“在我大宋南迁之前的最后几年,夏国内政经济,都随着我大宋的战略推近而渐渐趋于恶化,他们心里头也非常明白,他们面对的其实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局面,但最糟糕的是,他们之中无论是谁,却都不能够去改变,不想着去改变,也都不愿意去改变!”
    在宋室南迁之初的那几年时间之中,恰好是任得敬出任西安洲通判,为大宋经营这宋夏边境要塞所在的时候,要论及对于当是时情势的了解,只怕普天之下,再没有什么人能够比他更为清楚的了,只是当是时他尤是大宋疆守之臣,一意为大宋皇朝开疆拓土,戍边靖寇,而现下在回忆起当初的这段岁月的时候,他却已然成为西夏国相,权势地位甚至于身家性命,都与西夏王国紧紧相连,这等身份之上极度差异的转换,让任得敬在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也不由得微微怔忡了半晌,这才摇头苦笑,接着说了下去。
    党项人除了他们部族之中传说般的创世祖先之类的神话之外,至迟早在汉代之际,就已然活跃于这河陇之地,过着不知稼穑、草木记岁的日子,他们以部落划分单位,以姓氏作为部落的名称,形成了著名的党项八部,就这么一直在这河陇西洲之地生息繁衍了下来。
    就如其余靠天吃饭,游离于中原王朝之外的游牧部族一般,在强汉盛唐之际,党项人也难免受到来自于华夏正统王朝的管束与覊糜,难免强势政权的欺凌与盘剥,是以在亲眼目睹了隋唐之盛,也亲自经历了五代十国那君无常君的乱世之后,几乎所有的党项人都觉得,只有建立起属于他们自己的政权,只有真正拥有一个只属于党项人的国度,他们才可能再不受到任何人的欺凌压迫,他们才可能真真正正有尊严地生活在这片大地之上,是以在西夏立国之初的那连番大战之中,无数党项男儿洒血断头,都都是殒身而无悔,就是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之中,或多或少地都有着这样的一个梦。
    然而现实较诸于美丽的梦幻而言,却总是显得尤为残酷,党项人还未来得及从独立建国的欣喜之中回过神来,就已经发现他们面临着的问题,实在要比他们想像之中,要更加多得多得多。
    原本的党项一族,只是以游牧为生,靠天吃饭的部落,千余年来,惟以草木记岁,虽然有着他们交流的口头语言,却根本连文字都未曾拥有,而且党项各部之间,也都只是些松散的联盟关系,若非是自唐末以来,党项各部落的首领都被华夏王朝授予了节度使以下的各级官衔,由是总算是草创了上下之际的管理制度,不然西夏立国伊始,就要开始陷入那一团乱麻之中。
    也幸亏当日里宋辽两国对峙不休,这河陇之地自古以来,从来都不属于辽邦所有,是以西夏立国,契丹辽人多半都是持有冷眼旁观之议,虽当日里辽兴宗曾提十万精兵略作试探,却从未曾有过以举国之力平灭西夏的意图,而原本这河陇之地的真正主人,那自居华夏正统的大宋皇朝,却正好在这个时候一意畏怯避战,也未曾兴兵来犯,这才让新兴的西夏王国得以喘过了一口气,在这西北边陲之地扎下了根来。
    西夏开国之主李元昊,也算得上是一代雄杰,他草创西夏文字,订立西夏上下典章制度,兴水利,劝农桑,以中原王朝的样式为模板,欲以在这高天荒漠之间,打造出一个太平盛世,只可惜要实现这一理想,所需要的不仅仅是雄心大志与苦心经营,还要求天时地利,缺一不可,河西边洲之处,原本就缺乏真正适合耕作的膏腴之地,而党项人自古到今,都以游牧为生,要他们安心下来种地农耕,对于许多党项人来说,着实要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这么一来二去,也就形成了西夏王国长久以来的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实则以西夏的国力,着实难以与辽邦或大宋这样的大国对抗,辽邦自与大宋签订亶渊之盟后,便自开始渐渐沉溺于那南国的物富风华之中,再不曾生起多少妄动兵戈的兴头,倒也还算罢了,但那大宋皇朝,却是一直视这片河西之地为大宋国的疆土,自大宋太宗皇帝以下,无论是哪一代的天子官家,不管是贤与不肖,却也终归是未敢忘却有朝一日要收回这片河西故地,甚至于在自亶渊之盟以后,大宋朝堂上下都渐渐接受了光复幽燕已经成为一个永不可及的梦想之后,大宋皇朝就已经把更多的精力,都投放在了这西北边洲之地上面。
    在这百余年间,大宋先后收降了青州、河湟一带的吐蕃部落,勒令他们一同掉转矛头,一同围歼西夏政权,如若不是大宋先后失却幽云十六州与河陇这两个最为重要的产马之地,以至于行军布阵不得不倚仗步军之力,从而导致大军推进之时,行动至为缓慢,让党项人的军队有机可乘的话,而大宋经过百余年来以文御武的消蚀,军队战力与将领指挥能力又已然退化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否则只怕当年大宋那位意欲奋发有为的神宗皇帝陛下举五路大军伐宋的时候,西夏王国就早已经不复存在于天地之间了。
    只是大宋国力毕竟富足到了一个跟西夏王国完全不同的档次,虽说大宋的军队组成以步军为主,只能据城坚守,难以急速推进,但大宋却耗得起那无数的人力与物力,在西北这一片高天荒漠之间据地筑城,依山建寨,硬生生地以一种滴水穿石般的进度,将西夏王国作战的战略阵地推进到了西夏的腹地之中,非但使得西夏王国版图日蹙,而且就这么被活生生地压缩在了大宋的沿线据点之内,战略要津尽入敌手,若非是女真金人因时而起,这个西北边陲的大夏王国被大宋就这么活生生地给困死,也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了。
    任得敬背宋投夏,也差不多就是在那个时间点上,是以他对于当日里西夏国中的反应,也自是尽收眼底,让他直到现在想来,都还觉得很有几分无奈的,就是西夏党项贵族上下,对于这俨然已经没有了希望的明天,所抱持的态度居然完全是一种已经麻木之后的陌然以对,没有人去对此想些什么样的对策,也没有人觉得能够做出什么样的改变,来挽救这个大夏王朝。
    任得敬可以理解党项人的那种心情,他们一旦已经体验过了自己当家作主的滋味,就绝不愿意再去寄人篱下,看人的脸色过活,然而以党项人的耕种知识,以河西之地的气候土壤等各方条件,如若未曾与中原王朝达成一定程度的妥协,如果不能够从这河西高原之上走出去,那么这西夏王国永远也就只能如今时今日这般处于半开化半野蛮的境地,甚至于在很大程度上,还更像是一个大的部落联盟,而更甚于像是一个真正的王国。
    西夏王朝所面临的困局,很大程度上是天时物侯,乃至于历史环境所沉淀造成的,对于当是时的那些个西夏王国当家作主的人而言,根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根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应该何去何从,是以哪怕在面临着大宋皇朝的步步进逼的情况下面,他们也只能够坐而待毙,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那最后的一战。
    当日里莫说是西夏国中的那些党项贵族,就算是那女真人自己,只怕也没有想到他们这样一个刚刚自白山黑水之间走出来的野人部落,居然能够蹄踏天下,就这么在短短数载之间接连覆亡雄据天下百余年的辽、宋两大国,使得天下格局有了天翻地覆式的变化,也才算是给了西夏王国一个得以延续下来的机会。
    任得敬入夏之时,正是差不多正在这个天下动荡的节骨眼上,当是时他身居西安州通判之职,正处于宋夏之间最前线的地方,对于二者之间的势力消长,最是清楚不过,虽说他当时身背灭门之恨,早已下定决心不惜弃土叛国,然则若不是心下也已经盘算清楚了这一番天下格局的异动,已然给边陲大夏带来了全新的契机,自然也绝不可能自陷死地,跑到一个气数已尽,只能够束手待毙的王国之中等死。
    现在的女真大金,虽说自崛起以来这数十年间,兵锋所指,其势锐不可挡,非但尽有原先旧辽之地,甚至还虎据中原,将原先宋室手中的河南之地收入囊中,无论兵势国力,较诸原先宋辽两国都可谓是犹有过之,只是对于西夏一国来说,来自于这女真金人的威胁,却是从一开始就是远远地小于原先那个似乎一意偃武修文的中原大宋。
    毕竟女真人就是一个刚刚从白山黑水之间走出来的野蛮部族,就算是当日里那位女真大金的开国太祖完颜阿骨打,原本也就只不过是被辽人的银牌天使欺迫过甚,才一怒之下愤而举兵罢了,却不料得就这么一路连战连胜,生生打出了一个大金帝国,只怕在开国称帝,坐上龙座之前,就连这位女真金国的太祖皇帝,也未必想到他真的能有这么一天。
    可以说女真人得国的这一路之上如此顺风顺水,终至今时今日的女真大金得有如此规模,其间已经不知道充满了多少或许只能以“天数”来解释的侥幸了,以女真人原先那松散的部落联盟的模式,以他们原先那种管治一个丛林之间荒蛮部族的经验,要治理眼下这一片偌大的国土,已经足够让那些个女真贵族忙一个焦头烂额,只要女真国中执政之人不缺乏老成持重之辈,自是不会选择在这等根基未稳的时节急于扩张。
    更何况,纵然女真国中少壮激进势力得势,亦或是立国日久,生出意欲混一宇内之心,那他们的首要目标,必然也是那还偏安于江南一隅的南国宋室,毕竟对于这些个自白山黑水之间刚刚走出来的女真金人来讲,那江南富庶之地,那十里芰荷的繁华宋室,才是他们一直以来心中念兹在兹,无日或忘的首要目标之一。而至于偏处于这西陲之地的西夏王国,基本却是属于跟女真金人同样的生活模式上面,除了那一片黄沙与高原之外,最多也就是那些女真人只怕早就已经看得厌烦了的牧马与牛羊,尤其是那些个着意扩张的女真新锐贵族,基本上都是些向往新奇与富庶的南国宋室那般物富风华的生活方式,而意欲与过往女真金人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那种牧马放羊的苦日子一刀两断的人物,自然不可能对于这个还困守在那荒漠高原之间过着苦日子的西夏王国生出多少的兴趣来。
    更何况,当日里西夏虽对宋辽两国同时称臣,但相对于一直以来将西夏视为祖宗故地的大宋皇朝而言,那西夏历代国主却是不得不更偏向于辽国一点,虽说这里面也从来不缺乏国与国之间勾心斗角的种种阴谋与角力,但相对来说,西夏与辽国之间,都相互视对方为牵制宋国的一股重要力量,是以两国之间时而互通姻盟,若是严格说起来,两国皇室贵戚之间,也都算得上是半真半假的亲戚关系。
    于是当日里女真金人一路势若破竹,眼看整个辽邦国土已然尽归于女真人铁蹄之下的时候,那位眼看已经走投无路的辽国末代皇帝天祚帝耶律延禧也曾经出奔西夏,意欲借助西夏兵力东山再起,立时引来对其怨愤已深的女真金人陈兵西夏边境,摆出了一副不惜一战的架势,也曾与西夏引以为傲的铁鹞子部队有过几场若即若离的试探性接战,虽说最后西夏国主审时度势,选择了将天祚帝交给了女真金人,并且延袭以往惯例,对于这个新成立的女真大金称臣纳贡,献表称臣,也算是把二者之间的关系暂时稳定了下来,然而在女真金人的心目之中,对于这支在西北高天荒漠之间打磨出来的党项骑军的战斗力,也算是有了一定程度的评估。
    而以此相对应的是当时大宋皇朝那百年偃武修文政策之下,所培养出来的那一支大宋军队,其无能与软弱,几乎已经到达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举国之中惟一最具战力的,只怕也就只有在那宋夏边境与西夏骑军对峙数十载的大宋西军了。
    当日里的大宋天子徽宗赵佶虽然是个一味醉心风月,在国事军务之上均是糊涂无能之辈,但在这一点上,倒也是看得明白的,是以当他好大喜功地与女真金人订立盟誓,约定一同出兵夹击辽邦,希望能够借此完成自大宋开国以来历代先人都未曾做到的克复幽燕之志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也就是这支常年驻扎于宋夏边境的精锐西军,一道敕令将西军调遣北上,作为与女真金人夹攻辽国的真正主力。
    只是偃武修文这许多年来,无论是那位大宋天子,还是当是时朝堂之上立国秉政的那些宰执大臣们,或许也曾熟读兵书,在战略大局上面也未必没有各自的见解,但毕竟也已然是完全疏于武事,对于行军布阵的真正细节,都自是完全陌生,是以完全未曾考虑过这支在西北边陲早已然驻守近百年,不管是平日训练亦或是作战方式,都自已然是按照河西之地那高原荒漠的地形,住所那与西夏军队交阵的经验来设置的军队,是否能够适应幽燕之地地形开阔之处的冲杀作战,根本未曾考虑这支用以执行那依城据守,缓步推进的平夏方略时确可称为精锐之师的大宋西军,在与女真金人野地浪战之际里,所能发挥出来的战力,又要打上一个多大的折扣,再加上当日里朝中宰执之间的相互挚肘,视如此军国大事如儿戏一般操弄不堪,以至于这支固守大宋西北边陲百余年的军队,竟在于这种种不利因素的汇集之下,与辽邦败军甫一接阵,便自是溃败得不成模样,以至于非但原先那与女真军队一起夹击辽邦,收复幽燕之地的计划根本无从实现,更自是让女真金人看穿了大宋那经济之上富庶繁华的强大表像背后,武备松弛,不堪一击的真实面目,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女真人的心中就已经生起了扬鞭南下,立马中原,到这个他们心目之中天下最为繁华的花花世界里大肆劫掠一番的打算。
    而在这一支大宋皇朝最为精锐的西军几乎在这一役中全军尽墨之后,在不久之后女真大军踏马南下的时候,大宋皇朝几乎没有了丝毫的抵御之力,甚至于各地的厢军部队,以及中枢本为迎击女真军队而调集的禁军部队,在遇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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