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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挑灯看剑-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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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真正的军人的心目里,总有一些东西是永远也容不得做半分讲究计较的。
    为了这些他们值得守护的东西,他们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去献出自己的热血与生命。
    比如尊严,比如家国,比如……
    眼下还守在舒州城里的,就是一群这样的人。
    所以不管那名白衣女子再如何仙气盎然,再如何舌灿莲花,只怕都难以有所作为。
    而自己的暂时收兵,必将导致己方的松懈,不但给了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甚至可能让他们借此机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眼下的舒州城形势已然到了这步田地,再有任何意料之外的变化,都将使得自己此次出战之举,平添了无尽的变数。
    不可以!
    绝不可以!
    绝不可以再让任何变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
    “驾!”
    金兀术催马,疾奔。
    女真人的大军,转瞬间又已然掩杀而至舒州城。
    …………
    赵匡胤望着眼前气势全消,低眉顺目的白衣女子,心下却是没有半分得意的感觉。
    原本以这名白衣女子的修为,自己纵然可以稳胜于她,却也绝不可能如现下这般纯以气势凌迫而便能使她处于完全的下风。
    只是那名女子甫上城来时,便未曾发现自己的真正实力,从而并未曾将自己放在眼里,这是第一个大疏失。
    而在自己初露峥嵘之时,那名女子却因真实身份不能示以人的缘故,仍以其伪饰的模拟慈航静斋的心法应敌,这是第二个大疏失。
    更何况,自己在其猝不及防之下,道破其圣门弟子的身份,更借其心神大乱之时,骤然发动,这才能将其完全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对上自己这样的敌手,有一个失误已是嫌太多了,如今眼下这个女子对于形势接二连三地错误判断,任其再有何等神奇的本事,自然也不由得她不在自己的强横手段下束手认负。
    昔日立都开国时与圣门与慈航静斋的那一场因果,使得他对于圣门与静斋的密术都自知之甚详,是以他也明白慈航静斋的弟子之所以会如此一个个仙气盎然,令人望之而顿生敬畏之心,实则是其修习的特殊心法所至,说白了,也便是一种极高明的惑心之术。而如今眼下这名女子能以圣门心法将静斋弟子的气态模拟到如此神似的地步,对于这名女子的修为究竟如何,他的心下却也大略有了一个较为准确的评估。
    是以他也很明白眼前的女子决不似看上去般的已无还手之力,只怕眼下的情况,不过是她在故做柔弱,准备伺机而动。
    他对于圣门与慈航静斋都自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自深明二者的根底,是以对于眼下这位看似纤纤弱质的女子殊无半分怜香惜玉之举,是以自甫一见面时便已心下打定主意,哪怕将她就此留在此地,也绝不能让她有半分破坏眼下大局的机会。
    他原本是想问明那名女子的来意根由,只是事涉前世今生,昨日种种尽在心田流过,一时间千头百绪,却是默然半晌,不知从何问起。
    那名女子却是抬起头来,蹙眉道:“圣尊一脉已然消失百有余年,未知前辈此次,可也是接到消息,欲往临安城去?”
第58章 前世
    “临安城?”
    赵匡胤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转瞬间闪过了无数念头。
    他对于那两个历来被称为神秘莫测的宗门的了解,或许是这片天地间最为清楚的一个。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哪怕是这两个传说中高蹈世外的神秘宗门,其实亦概莫能外。
    只不过他们所追寻的利益过于宏大,过于飘缈,往往在一定程度不得不置身于暗处来插手江山起落之争,是以总给人一种拥有高深莫测的实力,却又难以把捉的感觉罢了。
    但这应当都是过去的事了!
    仅从方才眼前这名白衣女子亮出“慈航静斋”的字号时,那些军士将领一脸茫然无动于衷的反应表情,但可以印证自己在临安城中阅读开国后诸般典藉时所得出的结论。
    看来自己昔日那一番苦心并未白费。
    这两个一直想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张到世俗政权的神秘宗门,自自己昔日定都立国后,只怕已自销声匿迹百有余年。
    侠以武犯禁,江湖相对于朝堂而言,却又是另一股潜隐的势力。
    更何况是传承千载,各有自己一套规整的理论与森严制度的这两个神秘的宗门。
    虽则这两个宗门的传人均自宣称自己热切于插手天下大局,不过是为了传扬自己宗门门风,只是赵匡胤却知道,或许这两个神秘的宗门中确有抱持着这样想法的人存在,但却绝对不可能是主流。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传扬门风不外是一个在天下大局变幻之时为自己争夺最大利益的幌子,正如高明的统帅总会以民族家国等崇高的字眼激荡起手下将士的男儿血性一般,那些高妙的理想,不外是使得这两个宗门传人自认为自己与一般世俗逐利之夫大为不同,从而更为舍生忘死的一种蛊惑人心的手段罢了。
    只不过在这逾千年的传承中,这两大宗门早已把这种观念常常烙刻在每一个传人的心里,从而所有人都陷身其中而不得出,久而久之,连他们自己都相信了自己一切所作所为,都自不曾有半分是为了眼前之利,而是为了那高缈难明的深远理想,从而都自特别地偏执,特别地固执,特别地自以为是,特别地不可理喻。
    若非如此,昔年自己又何需与她走到这一步?!
    赵匡胤心下微叹。
    他原本便起自草莽,昔年开国称帝,扫荡六合的过程之中,与这隐为江湖两大对立势力的神秘宗门,有着许多说不清的恩怨纠葛,早曾无数次体会过这种以理想之名杀人的厉害,着实也曾令他头痛不已。
    是以他最后虽然击溃了南唐小朝廷,将江南一带重归版图,也放过了一直奉南唐为正朔,而处处与他为敌的慈航静斋,但也使得静斋上下自此淡出了凡俗,真真正正地去做一群世外高人。
    而他自己也自曾以另外的一个身份,亲自出手收服了圣门两宗六道,诱之以利,示之以威,使得他们甘心情愿遵奉自己为圣尊,反而成为帮助赵宋皇朝立都开国,一统天下的一支重要力量。
    也正因此,他才能认出眼前这名白衣女子的真实身份。
    平心而论,这名白衣女子以特殊心法模拟出慈航静斋门下传人那种慈悲普照、仙气盎然的气态,已然到了可以乱真的地步,纵然是以自己对于那两大宗门的了解,也决无法在尚未曾短兵相接之时便能一眼辩明真伪。
    之所以他能确认眼前这名白衣女子圣门弟子的身份,还是因为她亮出来的那枚御赐金牌。
    或许她以为当今之世,已再无人知晓这枚御赐金牌的来历;也或许连她自己,都只知道这种御赐之物的象征意味,却不太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然而赵匡胤却可以一眼看出,这正是昔日自己亲手赠给圣门两道六宗几位当家宗主的信物。
    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是以昔日他开国立鼎,天下初平之后,却从来未曾生起过如前代君王般为防外姓功臣觊觎自己子孙后世的江山,从而鸟尽弓藏,大肆屠杀旧时战友的念头。
    哪怕他明知圣门两道六宗组织严密,威胁性非同一般,却也只不过是解除了他们手中的权柄,将其放归于山野之间,却是优之以爵禄奉养,从来没有过一丝半点想斩尽杀绝的意思。
    他是帝王,在真正帝王的心中,静斋也好、圣门也好,都不过是可以利用来操控江山的手段。
    而若欲平治天下,那种一味讲究慈悲仁义的思想却也未必就比圣门一切唯求讲究实效的手段来得直接有效。
    哪怕是其自己的治国理念当中,都自渗杂了不少得自圣门的感悟。
    这种御赐金牌,便是昔年他与圣门两道六宗当家宗主相与盟约的信物。
    汴京失陷,宋室南迁,自己一手创立的那个大宋,在一定程度上讲,已经亡国了。
    圣门两道六宗,碍于昔日盟誓,已然沉寂了百有余年,也难怪他们此时如此蠢蠢欲动。
    听眼前这名女子的口气,他们此次似是便欲齐聚临安,欲有所图,却不由得赵匡胤不能不心有所慎。
    那名女子见眼前的赵匡胤沉吟不语,身周气势微松,眼中方自寒芒一闪,却忽然只见赵匡胤双目微凝,一股冷咧的杀意铺天盖地地直直覆压了过来,却是比自方才更为森冷了几分,所机牵引之下,几乎又欲拔剑而出,却又自强自按捺住了。
    耳边听得赵匡胤淡淡的声音响起:“告诉我你的出身来历、来意目的,包括你所知道的关于临安城之会的一切,然后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即刻离开,再不要介入宋金之间的任何事情,或许,你还能保得住你这条命。”
    “你……”那名女子再持不住原先的气态,杏眼圆睁,酥胸抑不住地起伏不定,却是被赵匡胤的语气神情激出了真火。
    自她艺成出道,行走江湖以来,无不顺风顺水,慈航静斋的心法虽然未必便比圣门高明,但其能使修练者身上独具那种尤如真仙临世、菩萨转生的气态,却也能使得众人无形中便受其感染,对其多了一分敬慕之意。
    她所施展的心法亦假亦真,在模拟出来的气态上与正宗慈航静斋弟子亦相去无几,一路行来,所见之人无不对其顶礼有加,又哪曾听过有如赵匡胤如此对她说话。
    若不是以她的功力修为,能清晰无比地感应到在眼前这位男子那死死压制着自己的无边杀意之下,哪怕自已施展全力亦决无可能能够抵挡得住,她只怕早已拔剑而起,拼死一战了。
    赵匡胤似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位白衣少女仙容尽去,露出世俗女子般的姿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语气却仍自淡得似乎不含有任何感情:“你最好不要有一丝半点的隐瞒,否则……”
    那名白衣女子恨恨地盯着赵匡胤,周身衣袂无风自扬,气势鼓荡,脸色阴晴不定,显是心绪起伏甚大。
    赵匡胤目光望着那名女子,神情淡淡,却是似乎根本未曾将她的反应放在眼里。
    他根本就没有存过对这名女子稍假辞色的心思,因为他不需要。
    他相信在他如此绝对的强势底下,这名女子会懂得做出正确的选择。
    半晌,那名女子渐渐平息了下来,轻轻吁了口气,低声应道:“弟子谨遵圣尊令谕。”
第59章 探狱
    “呜……呜……”
    低沉而急切的号角声,伴随着已经隐隐清晰可闻的女真人的马蹄起落,响徹在整个舒州城头。
    王贵双眉微皱,口中吆喝下令,指挥着舒州城内最后的一批守城将士,做撤退前的最后一次防御。
    女真人回转的速度,比之皇帝大帅与自己估算的还要快上了许多。
    自那名白衣女子惊退金人大军后,皇帝大帅便暗自下令自己开始趁这个难得空档,撤走城中守御军士,只是女真人蓦然回转,却终究还是有不少未及撤出。
    更何况,此时皇帝大帅摒退左右,独自领那名白衣女子走了开去,却到现在还未及回转,显是还在城中,便是女真军士未来,自己也势不能弃其而去。
    只是眼下人手可谓少之又少,凭借种种布置,抵御一阵尚不为难,但却绝难持久,否则一旦被金兀术发现城中情况不对,不但皇帝大帅的全盘计划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甚至现下还在城中的军士乃至皇帝大帅,能否逃出生天,亦未可知。
    王贵看着城下正疾弛而来,已然可以看见头脸的女真骑军,又自回头望了望兀自空荡荡的长街石巷,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陛下啊陛下,来日方长,你可千万别被就这么被美色所迷,忘了时辰那。
    …………
    临安城大理寺大狱之内,万俟卨带着一脸的冷笑,缓缓踱步到宗颖等一干武将面前。
    迎接他的,是许多道冰冷的目光和一连串的不屑的哼声。
    万俟卨向宗颖微微颔首说道:“自昔日湖东道上一别,与宗年兄睽隔多年,未曾想到此番再相见,竟是这步田地。”
    他轻轻顿了一下,说道:“我原本听他们说宗年兄在此,心下还当真不信。总觉得宗年兄两榜出身,披一袭文衫,前程远大,不可限量,又怎会如此不爱惜羽毛,与这群一意扰民乱政的粗莽武夫搅在一起。却没想到宗年兄当真在此,着实可悲!可叹!”
    “你说什么?!”
    “你们才是真正扰民乱政的东西!”
    “你骂谁粗莽武夫?!”
    一干牢内的武将原本便已自心中有火,此时听得万俟卨的话,更是怒意勃发,一个个无不横眉竖目,纷纷大声呵斥了起来。
    唯独宗颖,却是眉头微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并未开口。
    万俟卨望着宗颖的模样,心头微喜,却是对那些武将的喝骂之语充耳不闻,径自冲着宗颖说道:“想来宗年兄也是知书达礼之人,此番作为必有不得已之处,不妨向本官细细道来,你我即有同年之谊,本官自当竭力为宗年兄开脱。”
    他与宗颖科考时乃是同榜进士,是以此时一直以年兄呼之。
    他由天牢钦犯被放出而升任大理寺少卿,主理此案,自是知道均出于秦相之力,而其对岳飞、包大仁,更是苦大仇深,是以此番主理这一案件,原本便自秉承了秦桧的意图,存下了借此狠狠打击岳飞、包大仁一党的念头。
    虽然他也知道秦桧冒险将其放出,并违反常例任其为大理寺少卿,自然也有将其当成一枚出头棋子的意思,未必便安了什么好心,但他原本已自被投狱待审,身为钦犯,昔日朝堂上那一幕,非但令其丢尽颜面,更是在天子官家心目中种下了极为不堪的形象,此时所能倚仗者,也唯有秦桧而已。若是秦桧能保得住在朝堂中的影响力,自己自然也便可以伴着这棵大树,保住眼前的荣华,是以此时他自知不得不将自己的命运完全绑在秦桧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以办起这桩案子来,也分外落力。
    更何况,此次反对岳飞、包大仁之举非止秦桧一人,这两项捐赋之争俨然已经演变成为大宋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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