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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挑灯看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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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一条,却不知道详细情况。
    岳飞赤心为国,这点几乎已是毫无疑义,只是为何会无端卷入立嫡之争,实在是一个很让人想不通的地方。
    只是天子之家事,尽是国事,岳飞此举虽然过于鲁莽,但也难以定为大逆之罪,莫不是这其中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秦喜双目直盯着岳飞,问道:“绍兴六年、绍兴十年,岳帅先后上书七次,以立太子事劝说陛下,可有此事?”
    岳飞虎眉一轩:“确有此事!”
    韩世忠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奏立太子,乃朝政大事。岳帅位列宰执,上书言事,又有何不可?”
    秦喜得意洋洋地一笑:“韩帅可知岳帅奏请陛下册立的太子是谁?”
    韩世忠微微皱眉:“是谁?”
    秦喜轻哼了一声:“是本朝太祖七世孙、建国公赵伯琮!”
    群臣为之一静。
    韩世忠心下大震,望向岳飞,却见他正向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赵匡胤皱起了眉,他终于明白岳飞此举为何会如此遭人非议。
    皇位传承,长幼有序,亲疏有别,惟有在皇帝临终之际,仍无直系后代,方会在近支皇亲之中,拣选优秀者继承。
    然而自己这个不肖子孙年方三十许人,正是春秋正盛之际,虽然暂时未有子嗣,但在以后的几十年岁月中,生出几个儿子来,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现在这个“自己”有了子嗣,那自然应当是由现在这个“自己”的儿子来继承大统,岳飞在这个时候,提立嫡之议,小了说是糊涂用事,乱言干政;大了说是谤讪君父,是在咒现在这个“自己”此生此世断子绝孙。
    而且,最危险的一点是,那个前世的“自己”的七世孙,传承至今,已是皇室旁支,如无特殊机缘,断难以登上帝位。
    所以一旦他凭借岳飞的力量继承大统,自然会对岳飞感恩戴德,推心置腹。
    难道岳飞真的是想扶立一个亲善于他的太子,好在自己百年之后,当一当那个独揽朝纲的周亚夫?
    这个念头刚浮上来,便被他自己否定掉了。
    岳飞不是傻瓜!
    他若真的有心匡扶旁枝皇室,进而独揽朝纲,绝不会以这样直接的方式,向自己这个不肖子孙光明正大地提出他的看法。
    对于一个手绾大军的将军来说,若想谋朝篡位,尽有数不尽的招式与方法。
    更何况,身为同样一个身经百战的统帅,赵匡胤自信对于岳飞,有着一种近乎直觉的了解。
    自古名将如宝驹,一旦认定值得追随的主人,必会终生不渝,至死方休。
    虽然以前这个“自己”,这个不肖子孙,尚未有资格让岳飞倾心归附,但岳飞也绝不是悖逆谋叛之人。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为什么直在这生死交关的时刻,他仍然不肯说出自己的苦衷?
    岳飞本来不想争辩,抬眼却撞上了赵匡胤迎面而来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震。
    自朱仙镇外被十二道金牌召回临安之后,将自己十年辛苦夺回来的千里河山,尽弃于虎狼金兵以来,他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靖康奇耻,犹未有洗雪之日;乾坤世界,尚半悬于胡虏之手。
    而自己却只能终日坐在临安城内,丝毫无用武之地。
    这样的岳飞,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所以莫须有也罢,风波亭也罢,他都没想着要多努力去留下自己的一条命。
    哪怕昨晚的圣驾亲临风波亭,曾让他感到意外与惊诧,但细想之后,却也总觉得这不外是皇帝官家与秦桧又要拿自己来下某一步棋。
    他懒得去想了。
    将军难免阵前亡,远离了金戈铁马,自己本就已是一无所有,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今日在大殿之上,他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而今端坐在御座上的这位皇帝官家,与以前再不一样了。
    尤其在如今碰上他那刚明果毅,却又包含着自己从来未曾见过的诚恳的眼神之后。
    这是一种直觉。
    一种枪林箭雨中培养出来的观人之术。
    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再相信他一次?
    重新燃起热血之后,等待自己的,会不会是又一场的梦断神伤?
    岳飞终究长叹一声,开口说道:“秦大人所说的一切,岳飞确实都曾做过。只是岳飞耿耿此心,全为大宋江山社稷,苍天厚土,神明可鉴。”
    秦喜一笑,拱手退回班列中:“臣问完了!”
    赵匡胤微微皱眉,一时颇为头痛。
    岳飞的话更印证了他的推断,然而岳飞却还是没有说出他的隐衷。
    就此草草结案,恐怕难平朝中大臣之议。
    毕竟,秦桧一党紧随在侧,宋室天下,还需收士大夫之心。
    正在赵匡胤沉吟之际,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秦桧忽然开了口:“老臣,有几句话说。”
第9章:金使
    这个大宋权相的声音,低沉婉转,非常悦耳好听。
    他长得较诸寻常人要略矮上半个头,站在大殿中数百位官员里,虽然位列头班,但仍然不是很出众。
    但他此时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都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他站在一堆身材高出他一截的官员中间,却显得如此地鹤立鸡群。
    这会是一个很有趣的对手。
    赵匡胤微微点了点头。
    整个大殿之内,只有他看清楚在秦桧开口的那一刻,连秦喜也露出了困惑不解的表情。
    的确。
    此时他们占着道理,已是左劵在握。秦桧,实在不象是一个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的人。
    他到底想干什么?
    秦桧缓缓出列,用他那柔和悦耳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老臣认为,今日的朝议,陛下一开始便把题目便定错了。”
    “哦?”赵匡胤笑了:“秦相有何高见?”
    秦桧依旧眯着一双眼:“老臣以为,今日我等商议的,不应当是岳飞是不是有罪,而是岳飞该不该死!”
    朝堂上一派寂然。
    开口便直指君王的过失,在大宋国的朝堂上,秦桧果然是肆意妄为,横行无忌。
    赵匡胤却没有动气,只是淡淡地问道:“那在秦相心中,是不是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了?”
    秦桧脸上笑容不改:“岳飞,必须死!”
    赵匡胤眼神定格在秦桧身上:“理由?”
    秦桧上前一步:“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而陛下若不让岳飞死,陛下”,他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凛凛慑人的寒光:“就是不孝不悌之人!”
    群臣屏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透一下。
    赵匡胤神色自若:“哦?”
    秦桧摇头:“陛下的生父太上道君皇帝,国难之时蒙尘漠北,不幸天年不永,崩于辽东,至今经年累月,尸骨仍然不得还乡。而陛下的生母韦妃娘娘,随待道君皇帝,流连塞外,操执贱役,终日以泪洗面,日夜苦盼能有遭一日,安奉道君皇帝梓宫归国,与陛下骨肉团聚。陛下之长兄,孝慈渊圣皇帝,至今仍在金人手中,终日南望故土,朝思暮想能有一日得还家国。陛下身寄万乘之尊,手操天下之柄,却任由自己的生父生母以及长兄死者不得安归故土,生者不能得睹亲颜,请问陛下,这可是人子孝道之所当为?”
    赵匡胤眼望秦桧唱做俱佳的表演,冷冷问道:“这与杀岳飞,又有什么联系?”
    秦桧微微颔首:“大金国与我大宋素有和谈之议,惟岳飞等一干粗莽武夫,不识大体,为搏一己之功名富贵,屡屡兴兵,破坏两国之间和平。而今金使已在半个月前携带大金国国书,抵达临安馆驿,大金国明确说明,只要我们诛杀了阻挠和约的岳飞,大金立即与大宋讲和修睦,恭奉太上道君皇帝梓宫及韦后娘娘回归大宋,到时陛下一家自可骨肉相聚,天下百姓,亦可得享太平,安居乐业。”
    “是以岳飞有罪无罪,已是其次”,秦桧居然还回过头向岳飞一笑:“以岳飞一死,换道君皇帝梓宫归国,换陛下一家骨肉团聚,换金宋之间万世太平。岳飞为人臣者,又何能不死?”
    “事君报国,身死王事,本是为人臣者的荣幸与本分”,秦桧踏前一步,张大了眼睛,有如冠玉般的脸上竟隐隐洋溢出从容就义的神情:“只要陛下一点头,老臣情愿陪岳飞共赴黄泉,以老臣这副衰朽之皮囊,昭显我大宋朝臣子一片拳拳丹心。”
    不知谁带着个头,一时朝堂之上,有近三分之二的大臣跪了下来,齐声唤道:“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
    赵匡胤微微皱眉,看着殿下的群臣。
    岳飞仍然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漠然神色,本来便拙于言辞的韩世忠空自急得头脸之上青筋暴起,却不知当如何反驳。
    秦桧,果然不同凡响。
    方才自己借岳飞之创伤与包大仁蓄意激起了一股惨烈之气,在那等形势下,若是秦喜硬要以预谋废立的罪名将岳飞入罪,哪怕这满朝文武中,有大半部分是秦氏一党,在他们的心中,也势必都要留下一个同情岳飞的种子。
    但秦桧却轻轻抬出了国家与孝道,自己营造出的有利于岳飞的气氛,便在顷刻间被他化解于无形。
    反过来,秦桧倒成功地借自己要舍命陪岳飞这种注定不可能实现的借口,轻轻巧巧地将所有人对岳飞的敬仰与尊重,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相信若是自己的不肖子孙坐在这个位置上,现在早就已经手足无措,丢盔弃甲了。
    可惜啊,秦桧!
    赵匡胤目光微寒:“你碰上的,是朕!”
    …………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起了一阵忙乱喧哗,竟是直往这边涌来。
    所有人都有点不明所以,纷纷往门口瞧去。
    在这大宋群臣朝会的庄严场合,身处皇城大内,戒备森严,何以竟会出现这种情况?
    几名金瓜力士持着武器,对着一名身着貂衣狐裘的大汉,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有些张惶地一步步直退入殿里。
    一群内待求爷爷告奶奶地上来劝阻,却尽皆被推得人仰马翻。
    那大汉整个脑袋光秃秃的,只在后脑近脖子处留了一小撮毛发,更故意放垂了下来,编成十余条细细的小瓣子。身上穿一件无袖的貂皮大衣,露出两只比寻常人要大上一倍的手,周身肌肉贲张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道。脸上一道刀疤,至左眼角处斜斜拉到右鼻翼,更是给他原本已十分彪悍的造型平添上一分凶厉之气。
    他丝毫不停地大踏步跨进了大庆殿门,双目泛起两道厉芒,扫过大殿,站在离门口近的数十名官员下意识地便往殿内缩了缩。
    在这满眼朱紫的大宋王朝议政大殿之上,他身着有如山野猎户般的装束,面对着大宋王朝的帝王宰相、文武臣僚,却只如对着一群牛羊鸡犬般不屑一顾。
    秦桧瞳孔微缩,脸上第一次微微色变。
    大金国的这位“诏谕江南使”,怎么会突然跑到这朝议大殿上来?
    赵匡胤把眼神从秦桧脸上转到那名大汉身上。
    从方才金瓜卫士与皇城内待的反应,便可以知道金国使臣在大宋朝堂自出自入,竟俨然已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就是这群臣子们昼夜苦盼的议和?
    赵匡胤的眼神里隐隐露出一丝杀气。
    那金国使臣目露寒芒,冷冷地喝了一句:“你们的皇帝跟宰相呢?”
    秦桧回过头,看了看高踞在龙座上的赵匡胤,却难以从他的脸上读出一丝东西。
    秦喜上前欲对金使说话,那金使却正眼也不扫他一下,提高了嗓门又自高喝了一声:“秦桧,你出来!”
    所有的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
    秦桧此时又恢复了平时的神彩,微微一笑,走了出来,上前一拱手:“完颜乌鲁将军……”
    那金使双目一瞪:“朝堂之上,不叙私谊。本使现在代表大金皇朝,大国之臣尤如小国之君,尔江南为我大金藩属,而今上国之使驾临,江南群臣为何不行跪迎之礼?”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秦桧再次回头,望向龙座上的赵匡胤。
    金使上殿,虽然出于他的预料之外,但最初的震骇过后,他却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原本在他的评判里,皇帝官家救回岳飞,不过是怕自己一人独大,想借岳飞抗衡自己。
    那金使一来,正好可以让皇帝明白,如果留下了岳飞,如果去掉了自己,那他也不再用想在这繁华富庶的江南之地,安安心心地做他的儿皇帝。
    整个金宋和议的核心,金人眼中代表南宋小朝廷的人物,不是他赵构,而是自己!
    然而他却失望了。
    在那个原本一心力主议和,提及与金人开战便要吓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的皇帝官家,却安坐得稳如山岳,到现在还是没有半丝的表示。
    那员金使颇有些不耐,径直说道:“本使临时有事,需即刻动身,赶回国内。故而今天听说你们大宋朝的文武百官都在,本使也就过来一趟,就在这里将宋金和议的国书签了,本人也好替大金国皇帝陛下颁布册立赵构为江南大宋国皇帝之诏书。”
    秦桧第三次望向赵匡胤,金使却又对他说道:“当然,诛杀岳飞,撤回河南守戍兵士,称臣纳币这些条件,你们要不折不扣地做到。”
    他微微顿了一下,似是也看到了秦桧嘴角的苦笑,放轻了语气说道:“你秦桧为我大金办事,一向尽心尽力,这一点我还是放心的。”
    一阵小小的骚动,在大殿群臣间漫延。
    赵匡胤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
    这个金国使臣,居然比想象中的还帮忙。
    以秦桧的老奸巨滑,也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眼神游离了开去。
    那金使却不理会秦桧的尴尬,径自从怀中掏出一道黄绸敕旨,举在手上,高呼道:“大金国皇帝敕旨下,着江南宋国国主赵构率群臣跪接!”
    秦桧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赵匡胤,赵匡胤却没有看他一眼。
    那金使语气转寒,又原话高喊了一遍。
    赵匡胤的目光扫过殿内群臣,发现已经不管文臣武将,已经有不少人的脸上泛出了明显的怒意。
    不管他们中有多少人为了功名富贵投靠了秦氏一党,但终究他们是大宋的子民,是从小自负天下衣冠正统,接受忠君爱国教育的大宋子民。
    金宋和议一向由秦桧主导,大宋朝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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