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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挑灯看剑-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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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半数还是三分之二,这些倒也还都罢了,最可虑的是看金兀术的神色,竟似颇有意动之念。
    毕竟,若是他仍自一意孤行,为全声名而不惜拼死一战,那倒理应在诸将在前,多多渲染宋军的和议条件是如何不合情理才是,而不应当如现在这般,口风语气之间,却似是隐含着对于这个和约条件的认同之意。
    虽然原先这支铁军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人人都会舍生赴死,然而不管怎么说,现下终究是到了身陷绝境,士气低迷的时刻,若是其有心求战,势必理应绝了这些帐下将领们的求和求生之念,这样才能激发了他们身上拼死勇悍之气,也才能够有在这样的环境下与宋军一战的本钱。
    难道自己与辛弃疾都料错了,自己这位四王叔当真已经放下了所谓的声名与顾虑,却是心下已然有了定计,准备接纳了宋军的合议条件?
    而他今日召集自己与帐下诸将前来,让自己这些人各抒己见,却只不过是看准了自己以下诸将,在现时现刻斯情斯情之下,对于与宋军缔结和议之盟,纵然不是欢欣盼望,却也绝不会有半分反对的言语,所以故意让自己这些人畅所欲言,从而今后若有人问起此战之果,那也是他一意求战,却是耐不过军中副帅以及帐下诸将都自存了和谈之心,是以无奈之下,不得不勉从所请。
    这样一来,虽然此次败绩无可掩饰,然则毕竟自己这个大金皇帝亲委的监军副早领衔劝和在先,一则大金皇帝为了顾全自己的颜面,却是不好再行追究此次之失;二是他自己的声名也可以由此得以保全,反是自己这名一向以勇猛向前不知后退而见闻于军中的勇将,只怕自此之后却是要变成了声名尽丧的求和将军,纵是大金皇帝顾念与自己的昔日之情,不加追究,至少冷落疏远,却是难以避免的了,这个监军副帅,不待大金皇帝亲旨罢免,自己却也是无颜再当下去。
    如此一来,即可以无损于金兀术在军中的权威,又可以借刀杀人,趁此良机拔去自己这支大金皇帝亲手钉在他身旁的钉子,诚可谓是一举两得。
    有了如许好处,若说他一反常态,竟尔愿意求和,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他心下越想越乱,却是连金兀术询问的话也未曾听见。
    自那日之后,他也便再未曾见过辛弃疾。
    毕竟此刻这支大军之中,虽然有不少人对于金兀术颇有微辞,然是终究金兀术经营二十余载,在所有军士心中,都几乎拥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而且此时又自是置身于临时营寨之中,人员拥护,巡防无常,耳目之多,几是防不胜防。
    自己那次却见金兀术,虽然看似随意,实则却也是经过了不知多少的精心安排,即要调换轮岗巡防人员,都换成自己的心腹亲兵,又要做到尽量自然,不动声色,让金兀术不会觉察过问,实在已经是费尽了心力。
    是以他那日在与辛弃疾商谈之中,有几次都不免有几分因操之过急而进退失据,在辛弃疾开出了一个自己觉得还可以承受的价码之后,也并未曾多有商讨纠缠,便是因为他的心下也自是明白,自己与辛弃疾之间,只怕只有这一次的面对面商讨的机会,若不借此把话说死,把和约敲定,一旦错过了这个村,可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
第112章 圈套
    且不说以金兀术的谨慎小心,滴心不漏,自己若再一次亲自过问轮岗巡防人员的安排,只怕必然要惹起他的猜疑防范,就算是自己可以瞒过任何人再度摸进辛弃疾的大帐,可是自己又怎么能确定,在那个时候,不会正撞上金兀术也在那里。
    毕竟他们都自明白金兀术并非一味莽撞之辈,虽说摆了一副已然打定主意要与宋军拼死一战的架势,甚至说要将辛弃疾帐前祭旗,但无论是他还是辛弃疾,都自明白,这不过是故作姿态而已,不管如何,金兀术必然还是会亲身前来,摸一摸辛弃疾的底牌。
    他那日赶在辛弃疾被拘的当夜,便自漏夜前往,就是因为知道金兀术不会在宋使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焦灼着急之态,是以无论事情到了何等紧张的地步,他也不会在当夜便亲身前往会见辛弃疾,然而过了那个夜晚,那可就难说了。
    纵然金兀术是再过自负的人,却也应当明白沙场终归不是儿戏,在现下这样的情势之下,纵然再过厉害的兵法大家,也不得不承认和谈必然也应当是选项之一,甚至应当是最为理智的选项之一。
    金兀术前去会晤宋使,都是公然而行,毫无掩饰,他也曾试过相机在帐外巡防守护的队伍之中轮流安插耳目,以求能听得只鳞片爪,然而却终是一无所获,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金兀术跟宋使之间到底谈了些什么。
    原本他还一直宽慰自己,金兀术决不可能屈己求和,他之所以多次前往盘查辛弃疾,只不过是因着在现下宋军出没无常,让人捉不到踪迹的时候,辛弃疾反倒成了最有可能让他摸得着宋军一些蛛丝马迹的突破口,却没想到,听金兀术的口风,他们竟似乎对和谈之盟谈得很多,谈得很深。
    其实自从刚刚听到金兀术将辛弃疾给放了,他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毕竟若是金兀术决意一战的话,那最应该做事情就应当是如他当日所言,将辛弃疾押到军前,公然枭首祭旗。
    毕竟无论宋军方面有着多少的盘算,在这等以胜求和的形势之下使臣被斩,那无论如何也是必须要拼死复仇的。
    如此一来,倒也可能将宋军由暗处逼到明处。
    而帐下的那些将领军士虽然必然对金兀术此举大为不满,然则在即定的事实面前,在宋军马上便要抵达的森然刀枪面前,哪怕是出于惯性与保命的需求,他们也必然会选择暂时先团结在金兀术周围,拼死一战。
    自己昔日与辛弃疾也已然谈到了这个问题,当时自己两人还曾针对这一点设下定计,到时由自己以监军副帅的身分出面,劝谏金兀术务必为了这数十万女真子民的性命计,要多加三思,若换在平时,军令如山,自己此举必是难以奏效,甚至可以说是换了忌讳,然而在现下这等形势之下,他们都料定只要完颜雍登高一呼,则帐下诸将乃至寻常军士,必然是从者云集,毕竟这样一刀下去,断绝的不是辛弃疾的一条命,更是所有将领军士的求和之心,求生之念。
    纵是金兀术再过大权独揽,乾纲独断,在那等形势之下,只怕也不得不屈从于如此为数众多的反对声浪,而到时自己便可以以监军副帅的身份出面,与辛弃疾缔结和议之盟。
    经此一来,金兀术在军中声望势必受损甚巨,也必无颜出面与宋使和谈,而自己在这种时候替代金兀术出头主持和谈之议,非但没有僭越之嫌,反是体谅自己这位四王叔,在面子上可以做到漂亮之极。
    更何况,自己能临急出头,阻住金兀术的乱命,又可以与辛弃疾好好唱出一幕双簧,让他故意当众提出尽多不合理的要求,再由自己软硬交加,逐一辩驳,最终达成那不损女真铁骑半条人命,只留下半数军械战马的和约,则立时便可成为这些原本便一意求生的女真军士眼中的万家生佛,势必得到他们的尊崇爱戴。
    此消彼长之下,要接管这一支军队,亦是顺理成章之义了。
    只可惜,金兀术居然就这么将辛弃疾给放了?!
    他原先还自是存定了金兀术必是想借机探察宋军虚实,以求一战的心思,是以先前还能强自支撑。
    毕竟只要金兀术仍自一意求战,那就等若是将自己放在了所有将领乃至整个军队对立的位置,然而待得听得金兀术所说出的与宋使约和的条件,他却徒然间心下一抖,空空落落,原本的把握完全丢到了九宵云外。
    毕竟他自幼生长于北地,自他知事之时,女真人便已然开都建国,蹄踏天下,在他心目之中,对于宋国南人,一向有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之念。
    在他心里,总觉得南国之人尽是奸狡诡诈,见利忘义之徒,跟女真汉子不可同日而语。
    是以他对于辛弃疾并没有多少的信任,大家因利而合,眼下明明金兀术所能承受的底线,要比之自己与他所谈成的和约之盟,对于宋国而言,所能获得的好处更要多得多,想来辛弃疾必是欢欣鼓舞,自己又怎么能期望这个小白脸还能信守着跟自己的信诺约定呢?
    一念及此,他不由得暗暗恨起了辛弃疾。
    要为宋国多挣一分利益,又为什么不明白地跟自己说呢?
    当夜明明跟自己签下了和约,却又转过头来,在自己的四王叔面前坐地起价,实在不知道是安着什么样的居心。
    他蓦地全身一震,想起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不由得周身冷汗淋漓。
    莫不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自己这位四王叔借着这个小白脸设下来的一个圈套?
    毕竟自己这个四王叔行事,一向高深莫测,虽说自己一向谨慎小心,自信从未让他捉到过什么把柄,然则若说自己这位四王叔对于自己从没有什么防范之心,那却是连自己也知道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退一万步讲,自己这位四王叔先前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但却难保那位南国小白脸在与他密晤之时,不会含沙射影,提出女真军中早已军心分裂这一事实,来使得宋国一方在合谈一中占据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
    自己这个四王叔是何等聪明之人,只要一旦听出了一点蛛丝马迹,自不难猜得到全盘计划,由此顺水推舟,反是将自己装进套子里,却也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更何况自己这位四王叔对于这个南国小白脸,一向青眼有加,纵然是他身为俘虏之时,也是一直优礼有余,反是自己与辛弃疾全无交情,既然与金兀术和谈对于宋国而非但无损,反是有益,那个南国小白脸一转手将自己给卖了出去,顺手还掉金兀术的这个人情,似乎也不过是应有之义。
    自己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怎么就居然会这么相信了那个诡诈多端的南国宋人。
    现下他的手中,可是捏着自己签了字、用了印的和约啊!
    一旦当真东窗事发,那可就是铁证如山,单单就这一条私通敌使,扰乱军心之罪,就适足以让自己死上好几次了。
    他越想越自暗暗心惊,幸而他终究也是老谋深算之辈,却是知晓得无论如何,自己在这等形势未明之时,绝不能有半分丢乖露丑的举动,否则便连那一线希望都自自己生生掐断了,是以虽然早已是周身冷汗淋漓,脸上却仍自装了一分神色自若的模样,只是心下一时出神,却是没有听到金兀术的几声唤。
    帐下诸将看着金兀术含笑不语,原本指望着替他们出头发言的副帅完颜雍又自是若有所思,也不说话,一时间也都是心下焦急,好半晌功夫,阿里托才自清咳了一声,大着胆子说道:“宋人提出的条件,倒似是过于宽松了,依大帅看,这其中可是有诈?”
第113章 阴司
    包大仁霍然一惊,手中香火一颤,险些便掉到了地上。
    轰隆隆。
    又是一声雷响,一阵长风自户牖之间灌入大殿,殿中所有烛火竟尔在同一时间内尽数灭尽,连正中那两盏高大台托之上炽燃着的长明灯,也是焰火一阵闪烁,居然慢慢的小了下去,仅余下一团细微如豆的光焰,却又似是变成了绿色,说不尽的诡异可怕。
    包大仁倒退了几步,举目四顾,殿中却仍是空荡荡,丝毫看不出任何异常的境况。
    那股声音却是又不知从何处传了出来,在大殿之中回荡,音调似男似女,忽男忽女,一声接一声地唤着:“包大仁……包大仁……”
    到得最后,已然声震屋檐,连外面的隆隆雷声,都自一时尽数掩盖了下去,便如同在这大殿之中,也滚进来了一团风雷一般。
    包大仁终究也不过一介常人,在斯情斯情之下,亦自忍不住吓得手足俱软,只是强撑着未曾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连声高叫道:“来人!来人!”
    按例他这番替天子致祭,原本祠堂之中的守卫军士,也应当就在正殿周围布防才是,但就那个诡异莫名的声音如此之巨,而他又是连连大声疾呼,却似是浑无一个人听见一般,除开那个诡异的声音之外,再听不见任何声响,那些军士更不想原先预想的一般应声破门而入。
    那个声音哈哈大笑:“现下此地只属本神所辖,不在三界,超乎五行,你胡乱鼓噪,却属何来?”
    包大仁原本惊骇之极,听得那个声响在跟自己说话,却反是强自镇定了下来,不若原先那般害怕,勉强开口说道:“你……你是谁?”
    那个声音飘移不定,却似乎是凭空发出来的一般:“本神职司阴曹,总掌天地万物流转轮回,人间万象,祸福寿夭,无不尽操于本神之手,你在本神面前,还不下拜?”
    “这么厉害?”包大仁此时却是完全平静了下来,微微向后挪着脚步,脸上却是已经微微浮起一丝笑意,绿豆小眼里却似是放着光芒:“那这么拜了,是不是会给我什么好处?”
    那个自称为神的声音似乎也自微微顿了一顿,方自冷哼道:“本神面前,不得胡言乱语,本神亲身前来见你,你反躬自省,难道就不知道所为何来?难道就无半分戒慎恐惧之意?”
    “知道,知道”,包大仁弓着腰慢慢向后挪着,脸上却是快笑出了一朵花来:“大神一定是看小人天赋异禀、清逸脱俗,实非尘世中人,却是一时不慎,误堕红尘之中,是以心生垂顾之念,特地来点化小人,要小人弃官从道,重修道德,度我成仙……”
    他嘴里胡说八道,脚下却是慢慢挪近了大门之畔,口中越说越快:“小人原本早就厌倦了这五浊恶世,久有从道之心,现今在此得遇真神,实在是天大造化,实在是三生石上有一段大好姻缘,小人一定毫不恋眷,弃官出家,追随大神,生死相许……”
    那个自称为神的声音,却似是一时也被他这段夹七杂八的话弄得反应不过来,竟尔由得他就这么说着,一步步挪到门边,未曾出言打断。
    “小人一定一心向道、矢志不移、情比金坚……”包大仁说到最后一句,伸后的手指已然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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