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萌宠福晋-第5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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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浓重的药味就扑面而来。
“你们来了。”毛承运坐在外间，嗓子有些沙哑，起身准备给八爷行礼，却被八爷伸手拦住。
“岳父，这个时候就别讲虚礼了。”
“彤彤，你额娘刚睡着。”毛承运低声道。
“我先去看一眼。”毛彤彤说着就进了里屋。
八爷看着毛承运红红的眼眶，胡子拉碴的下巴，开口道：“岳父，我刚刚已经让陈果进宫请太医去了。”
毛承运抬头看了八爷一眼，“多谢王爷。”说着苦笑一声，摇摇头道：“请太医怕是也一样。她如今已经吃不下东西，只靠参汤吊着了。”
“彤彤大哥可派人去通知了？”八爷问道。
毛承运摇摇头，“通知他也赶不回来的。”
毛明轩远在云南，即便是快马加鞭，一去一回估摸也得大半个月过去了。以陈氏现在的情况，肯定是撑不到的。
八爷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陪着毛承运坐着。
里屋，毛彤彤站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陈氏，眼泪扑扑的往下掉。
才多久没见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陈氏的呼吸很微弱，好像随时都会断似的。毛彤彤站在一旁都怕惊扰了她。
好一会儿，见毛彤彤没出来，八爷便进去看她，就见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彤彤。”八爷心疼的不行，拿帕子给她擦着眼泪。
毛彤彤一把抱住八爷，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此时的她急需要温暖来慰藉。
八爷拍着她的背，由着她发泄情绪。
“是，是彤彤么？”陈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额娘，是我！我来了！”毛彤彤连忙抹了泪跪在陈氏的床边。
“真是彤彤啊！”陈氏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来。
“额娘，我在。”毛彤彤看着陈氏颤巍巍的手，连忙握住放在自己的脸庞。
那手已经没了往日的温暖，变得冰凉又干瘦，毛彤彤的心里不免又是一痛。
“额娘，王爷让人去请太医了。你的病很快就能好起来。”毛彤彤笑着道。
她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所以不放弃的给陈氏打气。
“嗯，好，额娘等着。”陈氏这会也没说丧气话，笑着附和毛彤彤。
见陈氏这个样，毛彤彤又忍不住想掉泪，忙吸了吸鼻子忍了回去。
“没想到还惊扰了王爷。”陈氏看向了毛彤彤身后的八爷。
“岳母说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您病了，我本该来探望的。”八爷道。
陈氏笑了笑，对毛彤彤道：“彤彤，你先出去一会儿好不好，额娘想和王爷说几句话。”
毛彤彤愣了一下，看了看陈氏，又看了看八爷，想了想，默默地站了起来，把空间留给了陈氏和八爷。
她大概猜到陈氏会说些什么。肯定是什么让八爷好好照顾她之类的话。
想到这些话大概就是陈氏的遗言，她强忍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阿玛，大哥怕是赶不回来了吧？”毛彤彤想着毛明轩，心里又是一酸。这古代的交通不便利，等毛明轩赶回来，陈氏恐怕都下葬了。
“我压根没通知。”毛承运道。
毛彤彤一怔，随即也就理解了。总是赶不上的，万一陈氏真的不在了，毛明轩也是要回来丁忧守孝的。要是陈氏好转了呢？送信还会让毛明轩担心一场，不如不说。
里屋，陈氏看着八爷，挣扎着想爬起来，怎奈身体完全没有力气，只能躺着说。
“还请王爷见谅。”陈氏苦笑道。
“彤彤，爷定会好好待她。明轩那里，他自己已经做的足够好，皇上会重用的。至于毛大人，在如今这个位置致仕是没问题的。岳母还有何吩咐尽管说。”八爷道。
对于陈氏来说，也就家里几个人放心不下。八爷这几句话，算是表明了心意，会对毛家的人都有照顾。
陈氏笑了起来，道：“王爷果然明白我的心意。我们家这些年也承蒙王爷照顾，我感激不尽。今日，是有件事还想摆脱王爷。”
“岳母请讲。”
“是关于我家老爷的。”陈氏顿了一下，便把她去世后给毛承运续弦的事摆脱给了八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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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4章 陈氏去世
八爷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陈氏会托付这件事。
“毛大人恐怕不会乐意吧？”八爷微微皱眉。这两人恩爱一辈子，陈氏一旦去了，毛承运肯定不会愿意再娶的。
“瞒不过王爷。”陈氏苦笑。她本是想托付给毛彤彤的，但想着毛彤彤的性子，觉得还是托付给八爷更靠谱。至于毛明轩，她压根就没考虑过。毛承运固执起来是不会听儿子劝的。
而八爷则不同，不仅仅是女婿的身份，更因为他王爷的身份。毛承运顾忌之下，兴许就同意了。
“岳母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八爷也不由苦笑。这事要让毛彤彤知道，只怕要挨骂了。
“我实在是没人托付了。”陈氏歉意的道：“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只能出此下策了。”
八爷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多谢王爷了！”陈氏笑了起来。
“我只能尽力。”八爷道：“岳父要坚持不娶，我也不能强迫。”
“有王爷出面劝说，总是几率大些。”陈氏道。
“岳母与岳父感情深厚，这事确实难了些。”八爷摇了摇头。
说话间，太医已经被陈果请了来，于是八爷与陈氏便没再说话。
把脉过后，太医得出的结论和之前大夫的结论一样。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死心了。
“老爷，别折腾了。”陈氏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得人越发难受。
八爷对太医道了声辛苦，把人送了出去。
“额娘。”毛彤彤这会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她看着虚弱的陈氏，再看着苍老了许多的毛承运，难过的都快窒息了。
“好孩子，人老了都有这么一天的。额娘只是先走一步。”陈氏到是一直在笑，“照顾好你阿玛，额娘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我会照顾好阿玛的！”毛彤彤哽咽着应道。
“夫人，你怎么忍心丢下我。”毛承运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陈氏脸上的笑容终于绷不住，眼角也滑落了泪来。
弘旺和雅利奇这会也被带到了陈氏的床边。两个孩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弘旺还能忍着不哭，雅利奇却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拉着陈氏的手不放。
看着两个外孙，陈氏想挤出个笑却挤不出来。她努力的张了张嘴，却颓然的闭上了眼，再也没有睁开。
刚刚的一番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仿佛她一直撑着的一口气就是为了等毛彤彤的到来。
“额娘！”毛彤彤惊呼一声，不敢相信的退后了一步，整个人就软了。要不是八爷抱得及时，她怕是要跪到地上去。
“夫人！”毛承运也是一声痛呼，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伸出手在陈氏的鼻尖探了探，整个人都呆滞了。
“弘旺、雅利奇，给外祖母磕个头。”此时只有八爷还能冷静。
两个孩子呆了呆，慢慢的跪下给陈氏磕了个头，八爷便让人把他们带了下去。
“彤彤，岳母走的没有遗憾，你，不要太难过。”八爷在毛彤彤的耳边轻声安慰。
“额娘，额娘……”毛彤彤喃喃的低声唤着，双眼已经朦胧。
她本以为陈氏还能拖上几天，也许母女俩还能多说些话。却不想她匆匆赶回来就见了陈氏最后一面。从此以后，她就是没娘的孩子了。
八爷抱着她，温声道：“彤彤，你现在不能倒下，岳父还要你照顾。”
知道毛彤彤会很难过。失去亲人的伤痛不是一两句话能安慰的。要想让毛彤彤打起精神，就得给她找事做。所以八爷才提醒了这么一句。
毛彤彤果然回过神来看向毛承运，见后者已经双眼失神，呆愣愣的只知道盯着陈氏的遗体看，顿时就急了。
“阿玛！”毛彤彤唤了一声。
“啊？”毛承运缓缓的转头看过来。
“阿玛，额娘已经去了。”毛彤彤哽咽道。
“去了？”毛承运喃喃的重复。
“阿玛，我知道你难过。”毛彤彤深吸了口气，扶住毛承运的胳膊道：“额娘已经去了，咱们应该好好操办她的后事，让她去的安稳。”
“彤彤，你额娘怎么就去了呢？”毛承运哑着嗓子道：“她失信了。”
毛彤彤听得揪心，但还是强忍着难过安慰道：“阿玛，额娘临走都放心不下你，你可一定要坚强，不能倒下。”
“她都走了，我怎么可能好。”毛承运失神道。
“岳父，我扶您回房休息吧。”八爷开口道：“您这两天也没好好休息吧，先睡一觉，好不好？”
“睡觉？”毛承运摇摇头，“我睡不着，我要陪着灵秀。”
灵秀是陈氏的闺名。毛承运平日里几乎没在外人面前叫过这个名字。就连毛彤彤听过的次数也非常有限。此时听毛承运格外温柔的叫这个名字，毛彤彤的鼻头忍不住又是一酸。
“爷，就让阿玛再陪陪额娘吧。”毛彤彤道。
恩爱一辈子的夫妻，此时哪里舍得分离。
八爷点点头，拉着毛彤彤出了外间，又叫来陈氏的贴身丫鬟，问起后事的准备事宜。
因为陈氏这病来的突然，所以府里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毛彤彤这会沉浸在伤痛中，脑子已经不会转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有些呆愣愣的。
听了丫鬟的话，八爷微微皱眉，又把府里的大管家叫来，让他赶紧去准备。想了想，又让陈果回府把郭嬷嬷叫来帮忙。
等他吩咐完回头看了毛彤彤一眼，心下不由一叹，上前把人拉起来搂进怀里，“彤彤，想哭就哭出来，爷在。”
“呜呜呜……”毛彤彤抱着八爷，终于哭出声来。
只是这声音还带着几分压抑，哭得人心头发颤。
“爷，我没额娘了。呜呜呜，我没额娘了。”毛彤彤边哭还边喃喃自语，听得八爷心里一揪一揪的，抚着她的背慢慢的哄着，“爷知道，爷都知道。爷以后陪着你。”
不知道站了多久，毛彤彤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八爷这才把人抱开看了看，却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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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5章 睡不醒
怜惜的擦去毛彤彤眼角还挂着的泪珠，八爷轻轻把人打横抱起，送去了她在娘家的屋子。
等八爷再返回正院的时候，就见毛承运正拿着帕子给陈氏擦着脸。他又默默地退了出来。这是毛承运在给陈氏做最后的清理，他还是不打扰的好。
毛府的下人们在八爷的指挥下都在各自忙碌。因为主母突然去世，要准备的事宜实在太多。好在这会有八爷震着才不至于乱。
没多久，陈果又领着郭嬷嬷来了。有了她的加入，一切便显得忙而不乱起来。八爷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去看毛彤彤。
睡着的毛彤彤神色平静，嘴角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一点都看不出伤心难过。八爷坐在床边，给她理了理鬓边零碎的头发，眼里满是担忧。
梦境里越是开心，等醒来就越是伤心。
他虽然没有体会过失去额娘的伤心，但他失去了皇阿玛。即便那个皇阿玛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曾给他很多伤痛，但当他知道他驾崩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过。
那是赋予他血脉的阿玛，是他小时候仰慕的对象，也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曾经他一心想向他证明自己，到后来心灰意冷，甚至对他产生了恨意。可最终，他却发现自己心里对他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跪在他的灵柩前，他没有哭，心里却觉得空了一块。
偌大的紫禁城，他再也见不到那个并不高大但却威严的身影，也再也听不见他唤一声“八阿哥”。从此，这个人只能活在他的记忆中。
所以，他很理解毛彤彤此时的悲痛。这种伤心不是那么容易平复的。
看毛彤彤一时半会不会醒，八爷叮嘱青竹和青梅好好伺候，自己又去看毛承运了。
这个府里，最伤心的当属他了。虽然看他现在能神色平静的给陈氏梳妆打扮换衣服，但八爷却很担心他突然倒下。
陈氏已经突然病逝，要是毛承运再有点什么，毛彤彤肯定会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你照顾好彤彤就行，我没事的。”毛承运除了看起来格外的疲惫，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
“彤彤这会睡着，我陪着岳父说会儿话吧。”八爷道。
“劳王爷费心了。”毛承运看了八爷一眼，他很感激八爷今儿做的一切。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八爷道。
男人与男人之间并不需要太多安慰的话，只是静静地陪伴就已经很好了。
毛承运显然也不想多说话，坐着坐着就发起呆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八爷便坐在一旁喝茶，时不时的看他一眼。
“王爷，该用膳了。”不知过了多久，陈果进来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八爷看了外面一眼，就见天已经暗了下来，竟是不知不觉就到傍晚了。
“福晋还没醒么？”八爷不由问了一句。
“青竹姑娘没派人来说，应该是还睡着吧。”陈果回道。
八爷微微蹙眉，看向发呆的毛承运喊了一声，“岳父，该用晚膳了。您中午就没吃，这会多少用一些，身子要紧。”
毛承运抬了抬眼，木然的点了点头。
八爷微微松了口气，起身道：“您先坐会儿，我去叫彤彤起床。”
毛承运又是缓缓地点了点头，依旧保持着坐姿。
八爷给陈果使了个眼色，自己便出了屋子往毛彤彤那去了。
那边毛彤彤还真的没醒。青竹和青梅都不敢打扰，只是在床边守着，见八爷进来，忙迎上前来。
“彤彤怎么还未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