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隔世缘:青草香气-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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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田娜勉强也能算是第8号当铺的人。

　　　　用人间的话说，是编制外的。两年前，田娜穷困潦倒一身是债，甄先生把她带进当铺，问她愿不愿意交换。她都落魄得几乎被债主追得跳楼了，哪里会有不愿意的。

　　　　田娜先用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嗅觉和味觉之类的，从甄先生手里换了些钱还债，之后一趟一趟，典当了亲情、友情、运气，甚至典当掉生育的能力和一部分智力，换钱整容，换一个嫁入豪门的机会。（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816章　算错一步

　　　　（全本小说网，。）

　　　　对，田娜能够嫁给秦中天，有甄先生的一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的原因。田娜最后那次典当，原是想用生育能力换她嫁入豪门的，但甄先生不答应，因为她已经没有亲情，生育能力相对地没多少值钱。他只肯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接触到有钱男人，至于能不能成功嫁给其中的一个，要看她自己的能耐和造化。

　　　　那时候他们在海南。甄先生为着田娜的生意，特地举办了一次只请上流社会精英的宴会，秦中天不在宾客名单中，他去海南开董事会，其中的一个董事收到了邀请函却没空参加，便叫他去了，这才碰见了田娜，当然，他们相遇的时候她已经不叫田娜了。叫安雅，真亏她能想出这么个名字来，也不怕污了赫本那么清纯的形象。

　　　　田娜成功地把握住了机会，施展出所有魅力，将秦中天迷得神魂颠倒，不惜一切代价离婚娶她。而甄先生也是在田娜认识了秦中天以后，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恐怕还能有更大的利用价值。因为，他知道秦中天是顾小暖的舅舅，十年前顾小暖被陆菲儿一砖头砸进医院里时，他在暗处见过他。

　　　　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巧得像笑话。他立刻跟田娜谈条件，说只要她能给当铺带进生意，他就能给她一些报酬，按客户典当物的价值决定她从中拿多少，每次要多少钱，或者要一年两年的青春，甚至要一年两年的寿命，都不是问题。前提是不能太频繁引人进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甄先生没有告诉她这样的安排可能会引起白家人的不满，因为按从前立下的约定，无论是当铺还是白家，都无权干涉人间正常事务。

　　　　他的算盘打得很稳。那时候田娜跟秦中天还在海南，他知道，秦中天迟早会带她回家，回顾小暖生活的那座城市，她嫁给秦中天，就是顾小暖的舅妈，见面是迟早的事情，而田娜是个没有亲情没有慈悲的人，应该会把顾小暖当成生意引进当铺。

　　　　这就是甄先生想要的。

　　　　只要顾小暖走进当铺，心甘情愿把灵魂交付出来，那么，无论她要什么，他都给她，只要她肯把自己的灵魂典当给他，那么，别说是赵阳的灵魂，就是再提更多要求，比如给赵阳一个马上投胎转世的机会，给他一个好的来世，他也能满足她。这是主人允许的。主人说过，她要什么，给她就是，别算计什么公平不公平划算不划算。

　　　　主人的吩咐，让甄先生想不明白。当铺从来都是不肯做亏本生意的，相差一点都不行，可对顾小暖，却这样大方。问题是这种大方，又建立在一种凶狠的逼迫意味之上，他逼迫甄先生取顾小暖的灵魂。他能有什么办法，怎么吩咐就怎么做，怎么可能就怎么实施。

　　　　可惜，在田娜身上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一步，他根本没有料到，田娜居然会是顾小暖的大学同学，顾小暖还曾奋不顾身救过她，在她流落外地的几年，还不计前嫌照顾她的父亲。田娜是典当掉了亲情和友情，是个不折不扣六亲不认的混蛋，但骨血里面居然还有一丝感恩的心，还依稀记着顾小暖对她的那些好，又因为她是秦中天的亲人，所以压根就没有把顾小暖弄进当铺的打算，不管他怎么旁敲侧击，田娜就是不动这个念头。（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817章　心甘情愿

　　　　（全本小说网，。）

　　　　甄先生也是因为对田娜彻底绝望了，才开始打金杰人的主意，想着只要把金杰人弄进当铺里来，顾小暖知道了以后，一定会进来救她。她曾经都能奋不顾身去救田娜，现在肯定能万死不辞救金杰人的。

　　　　只要韩彻不再作梗，这步棋，是下得成的。

　　　　甄先生受够韩彻了，想着如果这次他再阻挠他的计划，干脆来个当面锣对面鼓的战争，你死我活，一起化成灰拉倒！

　　　　甄先生实在不知道韩彻到底是谁，什么样的背景和来头。他试着查过，魔界的办法和人间的办法都试过了，一无所获。他不是魔，连暗夜主人都感受不到他身上有魔的力量，他就一定不是魔。但他也不是个普通的人，他在人间的身份跟他一样，都是假的。韩彻就像从石头缝中蹦出的一样，没有来处，也不知道最终目的。反正从十年前开始，他就出现在顾小暖的身边，明着暗着保护她，一点痕迹都不露。

　　　　这十年里，无数次，真的无数次，甄先生想接近顾小暖，可几乎每一次，都被韩彻给破坏了，有时候他像是很无意地，把顾小暖带走，避免他接近。有时候他干脆出面阻止他的行动，却一句话都不说。

　　　　甄先生从前都是以隐身的状态出现于人间，常人根本看不见，可偏偏韩彻能看见。他想过一掌把韩彻粉碎掉算了，却不敢轻举妄动，他能看见他，还一点都不怕他，可见也是有特殊力量的，真要打起来，自己并不一定绝对占上风，所以他一直忍一直忍，一直忍到十年过去，顾小暖三十岁的生日很快就到，暗夜主人警告他说时日无多，他才终于不忍了。

　　　　他才终于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化身成凡人的样子，买下人间的房子，打入顾小暖的生活内部，让顾小暖自己去猜，去体会，去领悟，让她自己发现，让她自己来求他。只要她心里有**，只要她知道第8号当铺的门在哪里，只要她心甘情愿要救赵阳和金杰人，那么，韩彻就阻止不了，等她发现艾草就是金杰人以后，别说韩彻阻止不了，连她自己都阻止不了。

　　　　世事再纷再杂，也敌不过一个心甘心愿。

　　　　三十年前，落娘心甘情愿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和死后的灵魂，替顾小暖换一个别的命运。十年前，赵阳心甘情愿拿灵魂换顾小暖平安。这么多的债，也该顾小暖来偿，再娇再贵，也没理由一直要别人付出。

　　　　十年前的那次，甄先生几乎成功。赵阳不见以后，顾小暖就意识到了当铺的存在，多少次在大街上奔走，渴望有人能把她领进当铺，可是韩彻保护住她，不让甄先生靠近，他居然还找到了一群白家人混在学校里面，让他连大学的校门都踏不进，他气得吐血，一点空档都找不出。

　　　　现在，时间不多了，再等下去，只能你死我亡。他是真的很想知道韩彻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他用水晶墙窥看他的命，却只有一片蓝光，蓝得像海，波浪汹涌澎湃，多看几眼，反倒伤了自己，几乎窒息。（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818章　白纸黑字

　　　　（全本小说网，。）

　　　　甄先生绝对不能失败，真的不能失败，否则，他就得灰飞烟灭。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早在三十年前就不在乎了。但他在乎丁力的安危，这么些年，他看着丁力出生长大，看着他毕业恋爱，他遭难的时候，他救他，那种感情，也近乎父子了。没道理为了放过顾小暖，折了丁力的命。他过不了这个坎，有时候梦见琉璃，满心都是歉意，怕亏负了她的牺牲。

　　　　对顾小暖他们来说，故事是从十年前开始的，但对他来说，早在三十年前就开始了，从琉璃死的那一刻，就拉开了帷幕，不死撑着把这出大戏唱到最后，就白辛苦这么多年，还得搭上性命。

　　　　甄先生在当铺等了很久，还没等到艾草，心里便发起狠来，想着她可真够可以的，把张扬的生意毁了不算，还纵得没法没天了。他来来回回地踱步，想着要给她怎样的颜色，才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不能太过火，她是火药桶的脾气，太过火只会引发反作用，到时候她干脆来个破罐破摔不要命了，他反而没了台阶。但是也不能轻，不能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否则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以后更肆意妄为。

　　　　张扬这笔生意，说白了也并不是非做不可，即使主人知道，估计也不会苛责什么。怕只怕到时候顾小暖终于进来以后，艾草再上演今天这出，死活把她给赶出去，那他所有的心机就都白费了！所以，还是要她吃点教训，要她弄明白自己的处境。

　　　　一等二等三等，艾草还没回来，甄先生没了耐心，出去找她，却见她坐在苕溪的堤坝上，没心没肺晃荡着两条腿看水面上的波光凛凛，感觉到他以后，还偏过脸来嫣然一笑，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甄先生满肚子的火没办法发，只能拽了她回当铺。

　　　　他从仓库里取出一本黑色的、厚厚的册子，搁到办公桌上，翻开第一页，推到艾草的面前，说：这里记载了所有在当铺里工作过的人的名字和背景资料，所有的人，这么厚一本。我是这间当铺第298个老板，你是第1093个助手。我们前面的那些人，全都因为触犯这样那样的条例，被主人烧得灰都不剩。你今天犯的事，够烧的了。

　　　　艾草坐进椅子里，认认真真看册子里记载的东西，某某某，某地人，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生，什么样的家世，家中有什么人，某年进当铺，业债如何，某年犯下什么错，受何样惩罚而亡。换一页，又是某某某，某地人……

　　　　起先，她一页一页地看，像读琼瑶小说，很耐心，很平静，表面上看着一点都不为所动，实际上心里却是波涛汹涌的。她的名字也随时都可能写到本子上面去，纵纵意意活了三十年，就化成白纸黑字几行字，怎么想都不甘心。然后慢慢的，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翻得很快，一直翻到最后几页。

　　　　没有甄先生的记录，因为他还在任，还是现在时，所以没有。但是艾草看见了上一任助手的资料，一个叫琉璃的女子，在当铺做了近一百年的助理，于三十年前毁灭，毁灭的原因是盗取当铺物品。（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819章　两天禁闭

　　　　（全本小说网，。）

　　　　艾草知道甄先生在当铺已经有几百年，那么这个琉璃，应该曾是在他的手底下做的助手，也就是艾草现在这个身份和位置。只这一点，便在艾草心里激起无限悲伤和后怕。真的，自己刚才把张扬赶出去，属于破坏交易，是当铺的死罪之一。

　　　　她抬起脸望着甄先生，无限的惧意。她不想死，不想灰飞烟灭，至少现在不能。她还什么事都没做，就这样死了，以后怎么办？

　　　　她怕了，是真怕。只要她在一天，她就能多掌控一点，但如果现在死了，以后的事态怎么发展，她就一点都掌控不到了。不能这样，真的不能，哪怕是求甄先生，也得先把命保住再说。她合上手里的册子，巴巴地望着甄先生，像猎枪底下一头可怜的熊，求他给她一条生路。

　　　　求人的话，她从来都是不肯说的，但现在，不是她讲那些莫名其妙的原则的时候。她说甄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一句认错的话出口，便泪雨滂沱瘫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再也没有骄傲可言。艾草是什么样厉害的人物，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后来自己想想都好笑，觉得不是她疯狂，是这日子，从来都没有道理可讲。

　　　　甄先生没要艾草的命，他只要她怕就行，心里有惧意，就能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再掀不起风浪来。逃掉一单生意，能换艾草顺从，很值。但他不想让艾草看出他的心思，还是冷冷地罚了她，将她关在漆黑的空间里关了两天两夜，那地方感觉不到时间，没有一点声音，空气稀薄，死一般的寂静，能让她狠狠吃到点苦头。

　　　　他原本只打算关她几个钟头，等她哭了闹了求了，就放出来。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愣是在里面安安静静受罚，一点乱都不作，也没哭。甄先生以为她是在呕气，便干脆关得久了些。两天两夜一过，把她放出来，才知道她不是呕气，是真心在里面悔过，真心吓坏了，一出来就瘫在了地上，脸色白得跟死人一样。反倒把甄先生吓得大跳，赶紧把她扶起来。

　　　　艾草在那棺材样大的小黑屋里关得够呛，真的够呛，那么小的一块地方，转不了身，只能一动不动站着，还没什么空气，感觉不到时间，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听不见半点，像是被活埋了，也像是死掉了，不知道多吓人。她伏在甄先生怀里，大口大口呼吸，全身发颤。两天的禁闭，她想了很多，把自己整个少年时期和癫狂青春都回忆了一遍，像是濒死的人留恋人世一样，甚至给自己这辈子做了总结，觉得活得漂亮，但死得窝囊。

　　　　现在被放出来，还是一阵一阵后怕，几次回转身去看，生怕那个棺材样大的空间里伸出一双黑手再把她扯回去。还好，那空间闭合了，身后只有漆漆黑的墙面。她死死抓着甄先生的手臂，抖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偶尔抬起脸看他，目光也慌得像被鹰追逐的兔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820章　千面万面

　　　　（全本小说网，。）

　　　　甄先生看着艾草的样子，突然一阵心疼，觉得罚得有些残忍了。他把她搀扶起来，半抱着扶她到椅子里坐下，给她倒了杯水。艾草以前是从来不肯吃当铺里的东西，也不肯喝当铺里的水的，现在哪里管得了这些，接过水仰着脖子就往喉咙里灌，洒了一身，还溅了甄先生一身湿。一边喝着，另一只手还是抓着甄先生不放，生怕一松手，她又得进那棺材里去。

　　　　折腾了好一会，才终于平静些下来，却还是说不出话。甄先生一下一下轻抚她的长发，唉唉叹了会气，说你怎么就不哭呢？

　　　　艾草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甄先生问：我要是哭了，你就能早点放我出来吗？

　　　　甄先生点头。

　　　　艾草哇一声嚎，流了一脸的眼泪，然后凶狠地踹出一脚，直接把甄先生踹翻在地，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