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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相公是只猪-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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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朗道:“那可不能耽误了,我认识一个神医,专治这种病症。靖西马上跟我去看看吧。”
    “好好。”孙靖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头钻进马车里,对清韵大喊:“娘子,咱先不回家了,陪你相公看病去!”
070:你没救了
         很快,马车就到了一处宅院门口,孙靖西站在外面,见院子里篱落萧疏,不免心生怀疑:“子朗。神医就拄在这儿?”子朗笑道:“神医嘛,总是与众不同的,他们爱住什么样的院子,岂是我们这些俗人能够想象?”
    孙靖西觉得有道理,自己可是个粗人,哪像子朗那么博学多才?再说,神医爱住破院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要能看病就行。
    恶霸即使受了伤也会首当其冲拿出恶霸风范,孙靖西忍着疼痛,抬起手砰砰砰砸门:“有活的吗?出来给老子看病!”砸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他一把拉过来子朗:“来,你接着砸!”子朗笑道:“靖西,神医的脾气大得很,这样砸门是不成的。”
    他提高了声线,客客气气地问道:“灵枢先生,我们前来就医,可否打开门来行个方便?”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却只开了一道缝,探出一颗脑袋。出来的这一位穿着粗布衣服留着络腮胡子,除了衣服不同,那扮相简直和孙靖西一模一样。孙靖西嘿嘿咧开嘴:“胡子兄,让老子摸摸,是你的胡子硬还是老子的胡子硬!”
    水柔连忙小声提醒:“姐夫,咱们是来看病的,不是来摸胡子的。”
    孙靖西恍然大悟,忙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开门的大胡子的眼睛滴溜溜转着,上上下下扫着孙靖西,清了清嗓子说:“我师父每天只为五个病人看病,今天人数已满,请几位明天一早前来排队。”这已经是刻意压低了嗓音,却仍然不够粗狂豪迈,水柔垂着头已经是花枝乱颤,清韵一个劲儿掐她的手叫她不要笑出声来。
    孙靖西暴怒:“奶奶的,你说话这么娘娘腔,白长大胡子了你!老子看个病还这么麻烦,我,我拆了你这院子信不信?”他大声咆哮着,子朗好不容易把他安抚住,对门口眨眼坏笑的“大胡子”说:“我们这是急症,还请通融一下。”
    “不行,我师父的规矩可不是能随便破坏的。”娘娘腔大胡子很是坚持。
    子朗淡淡一笑,问那又要跳脚的孙靖西:“靖西身上带没带……那个?”
    “哪个?”孙靖西木讷半天,突然一拍大腿,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点了几张交给子朗,子朗伸手又多抽了几张递到“大胡子”手里,笑道:“这个,略表心意。”
    “大胡子”看看手里的银票,皱皱眉头说:“我可是不会**舞弊的,我是很正直的人。不过嘛……几位这么诚心,大家又都是亲戚,师父还是能够通融一下的。”他极其自然地把银票塞进怀里,关上门进去了。
    孙靖西面上抽搐着:“谁,谁和他是亲戚?”
    水柔忙在一旁提醒:“说是亲戚,他的师父怎么也能通融一下。”
    孙靖西挠挠脑袋:“娘的,老子的脑筋就是不会转弯儿。”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神医灵枢先生的大胡子弟子又走了出来,将大门敞开:“几位,里面请吧。”孙靖西一拍大腿,装成是亲戚果然管用,这点儿银子没白掏啊。
    一行人步入厅堂中,大胡子说是进去请师父,就又不见了人影,大家坐下等了半天也没个人出来。孙靖西只觉得重要部位越发疼痛难忍,坐在椅子上难耐地呻吟着。心里不停地骂:神医死哪儿去了,敢叫老子这样等,真是吃了豹子胆!
    这个时候,只见内堂走出一位瘦弱的白须小老头,躬着身子一路不停地咳着,他后面跟着两个徒弟,都是大胡子。孙靖西心下狐疑:这就是灵枢先生,他自己都病成那样咋没治好?这人成吗?看着小老头的两个弟子,孙靖西不免又开始猜测:原来这名神医收徒标准是蓄个大胡子,可怎么瞧都像是在取笑自己啊!不会吧,以前和他们又不认识,一定是巧合,一定是!
    小老头神医灵枢先生睁着迷蒙的双眼,哑着嗓子问:“谁要看病啊?”
    孙靖西忙说:“我!我被打了!”
    神医的眼神茫然望向他:“打哪儿了?”
    孙靖西差点没吐血,虽说自己是个粗人,可也懂得医者要望闻问切的道理,脸上都被打成猪头了,这老头都没看出来,这到底是神医还是庸医啊?
    灵枢先生冲弟子招招手:“来,诊个脉。”他颤颤巍巍坐下,开门的“大胡子”在孙靖西手上系了根丝线,然后把丝线的另一端交到先生手上。孙靖西又茫然了,他问子朗:“我又不是娘们儿,用得着悬丝诊脉吗?”
    子朗笑笑说道:“即是神医,一定有独到之处。”
    有道理有道理,孙靖西强迫自己接受了神医一定比其他医生古怪的事实。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叫他更加难以理解,只见灵枢先生一手翘着兰花指捏着线头,另一只手在线上弹了两下,还拿在鼻下闻了闻,又放在耳朵边听了听,最后又对着线头吹了两口气。孙靖西这个疑惑呀!心里马上有了最直接的判定:神医小时候家里一定很穷,所以对区区的一针一线都珍爱不已。
    神医灵枢先生摆弄够了线头,摸了摸白胡子说:“这脉象上很明显,一定是剑鞘所伤?”
    孙靖西眼睛“唰”地亮了,他兴奋地对子朗道:“子朗,这一位真是神医啊,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真神啊!”
    神医眯着眼睛说道:“外伤无关紧要,这位爷怕是另有隐疾。”
    “啊!”孙靖西一个高蹦了起来:“神医啊,高人啊!”他也不顾周围有多少人,马上开始解裤带:“先生要不要瞧瞧我的隐疾?”
    他本是粗陋之人,根本不管那些礼数,结果一屋子人马上大惊失色,神医用袖子挡着脸尖叫一声:“拦住他!不要让他脱!”
    不让脱?那好吧。孙靖西悻悻地系好裤带:“不看啊?不看怎么治?”他此时已经不敢不恭敬,但是心里忍不住还是腹诽了几句,神医刚才尖叫的声音很是尖细,这里的男人除了自己,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娘娘腔。嗯,子朗眉眼比清韵还要美,他算半个。
    神医平复了一下受惊的心绪,板起小脸不耐烦说道:“不用看,没治了!”
071:五大准则
        此言一出,孙靖西大吃一惊,神医连剑鞘伤人都能看出来,所说的话一定是有根据的。他的一颗心瓦凉瓦凉的,扯开嗓子就开始哀嚎:“神医啊,你救救我吧,我是俗人不是和尚,这东西要是没救了我可怎么办呀!”屋里的人除了他全都憋着笑,那灵枢先生依然板着脸:“我说没救就是没救,哭也没用。”
    孙靖西咧嘴痛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拉过清韵的胳膊往她袖子上蹭眼泪,那叫一个凄凉哀婉!咱这位灵枢先生弓着腰假装咳了两嗓子,忍着笑趁孙靖西不注意直向子朗招手。子朗凑过去,灵枢先生小声说:“懒猪,接下来该说什么来着?我被他吓忘了。”子朗不禁失笑,春儿哪里见过孙靖西这样的莽夫?这种当众解裤带的行为确实不是正常人所为。他尝试着提醒道:“请问灵枢先生,我妹夫得的究竟是什么病症呢?”
    “啊,呵呵。”灵枢先生指着子朗傻笑,终于想起了台词。他踱回原处,坐在那儿眯着眼睛,怎么都觉得这种话题没法说出口,于是他嘿嘿干笑了两声,指了指旁边的大胡子之一说:“这还用问我吗?徒儿,我来考考你,这位爷得的是什么病?”
    大胡子花容瞪了她一眼,心道:春儿这丫头可真精,自己觉得不好说出口,找了个借口让小姑奶奶来说!见孙靖西那满含期盼的小眼神望着自己,她只好硬着头皮问道:“这位爷,您是不是疼得十分厉害?”
    “嗯,一直疼。”
    她咬咬牙:“是不是像针扎一样?”
    “嗯!是不是你也疼过?”
    &;@##¥%#!花容在心里骂了个遍,瞪着窃笑的春儿说:“这就对了。师父,这位爷的病应该是早在前期就埋下隐患,他……他寻花问柳不知节制,病……病气已经深入骨髓,现在又……又惨遭痛击,病情愈演愈烈,恐怕是难以治愈。绝后已是小事,怕是还有性命之忧。”
    灵枢点点头,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说道:“嗯,现在已演变成不治之症!”想了想,她自己又加了句台词:“你们就回去准备后事吧。”
    孙靖西当时就一口气没上来,俩眼一翻昏死过去,清韵忙扑上去掐人中,大家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感慨:这孙靖西看上去挺生猛的,原来心灵这么脆弱!
    子朗笑着拍拍“灵枢先生”说:“瞧你把我妹夫吓得。”
    “还不都是你教的!”“灵枢”笑嘻嘻地捶了他一下。这时候,孙靖西长出了一口气,悠悠转醒,在后面的大胡子花容使劲儿咳了两声,大家立刻各就各位板起了脸。
    孙靖西哀怨地看了神医一眼,声泪俱下,每说一个字都有长时间的哽咽:“神医………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吗?我们家九代单传啊……”他越想越觉得凄凉,越嚎声音越大,简直是惨绝人寰!
    如果此时孙靖西不是过于悲伤,他一定会发现这位神医腰也直了,人也不咳了。神医得意地笑笑,马上开始故作为难:“这个嘛……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不过这是我独门秘诀,恐怕旁人会说此举怪异,而且就算是用了这法子,也不见得能完全治愈,还是不要试了吧。”
    孙靖西马上止住了鬼哭狼嚎,两眼放光满含期待:“神医,您说说看,只要有一丁点儿希望我都试试!谁要是敢说您的法子怪异,老子就去抄他的家!”
    神医依旧很为难,摇了摇头说:“这位爷,用这法子是要吃很多苦头的,还是不要试了,不要试了。”
    孙靖西趴在地上,恨不得马上磕几个响头:“求您老开恩,我以后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您!”
    水柔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姐夫,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不是以后!难不成您以后帮老先生犁地去?”
    神医坏笑着说道:“好吧,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就帮你一次。你身上的外伤都无大碍,用些普通伤药就可治愈。这主要的病症嘛,要切记四点。”孙靖西连连点头,神医说道:“第一,以后再不可去那花街柳巷。”
    “啊?”孙靖西有些不甘心,问道:“那个……偶尔去一下也不行吗?”
    神医坚决摇头:“不然你试试?我可以马上叫你家人准备后事。”
    孙靖西心里一凛,立刻在心里哀悼:含翠,再见了!小玉,再见了!怜怜,大爷以后再也不能捧你的场了……
    “第二:这位爷脾气暴躁,这对病情不利。最好深居简出修身养性,如果能在家里写写字,弹弹琴,下下棋,给夫人描个眉什么的,这病就又有几分把握了。”
    孙靖西马上头疼,心里惨叫:写字弹琴?天哪,杀了老子吧,这不是要命吗?但转念又一想,为了保住性命,也值啊!试试看,试试看,老子从明天开始就穿儒衫!
    “第三,是最重要的一条,你要和尊夫人相敬如宾才好。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孙靖西连连点头:“知道,朱清韵以后就被我含在口里捧在手里,像我祖宗一样供着,不,她就是我祖宗。”
    “最后一条,你现在毒气攻心,要把毒气放出来才好。办法就是——让夫人每晚拿鞭子狠抽五十下,连抽一个月!”见孙靖西露出怀疑的神色,他又说:“没听说过吧?这是我老人家的独门绝招,道理类似于刮痧拔罐,但毒气会散得更快,你要是信就试试,不信的话……唉!”
    孙靖西当场表态:“我还是不要叫夫人抽了,她力道小,再说她不是我祖宗吗,累坏了可怎么办?我还是在府里找个能一掌劈大石的天天抽我!”
    神医想马上冲出去狂笑,她强忍住,点了点头:“这样更好。”突然间,她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对了,你要是能把胡子剃了,化解戾气,没准儿一年后能生个一男半女的。”
    孙靖西跳起来:“真的啊?剃!我一定剃!神医啊,其实我要是不留胡子很英俊呢!”
    就这样,孙靖西留下一打银票,不停念叨着神医传授的五大注意事项,拿着神医最后赐的药感恩戴德地携夫人回家。他前脚刚走,屋里的一群人全都爆笑起来,花容扯下大胡子,笑着问:“春儿这神医太不像话了,还擅自加词儿的?怎么突然想到要孙靖西把胡子剃了?”
    春儿由着子朗帮她弄去脸上的白胡子,笑嘻嘻说道:“我吧,是突然觉着他的胡子碍眼,毛乎乎的,会扎清韵的脸!”
072:自新典范
        这话听得几位姑娘家羞红了脸,花容怪声怪调说道:“春儿到底是嫁出去的人,咱们可不知道什么扎脸不扎脸的。”
    “你找老古板试试去!”春儿跳起来去追她,两个人笑着闹着跑出去。水柔很开心,说这下孙靖西不会再欺负清韵了。子朗却说,若老孙不是个直性子,这计策也骗不了他。而且人的本性不易改变,能维持多久,谁也不知道。
    收拾了东西正要离开,只听院子里叮叮咣咣几声巨响,接着传来春儿带着哭腔的喊声:“朱子朗!快帮我把锅盖拿下去!”
    子朗冲到院子里,只见春儿和花容都狼狈地扑在一捆柴禾上,身上倒着一堆耙子锄头,春儿脑袋上还扣着个废弃的锅盖,一只母鸡站在锅盖上瞪着赶过来的子朗,还示威性地咯咯叫了几声。
    子朗笑道:“春儿,你们这是怎么了?”
    锅盖底下传出一声惨叫:“你看不出来吗?我这是乐极生悲得意忘形!”
    春儿从农具堆里被救出来的时候,裙子也脏了,头发也乱了,脚也扭到了。她苦着脸被子朗抱回家,好几天都一瘸一拐的,她不想整天躺着坐着,于是她就站在院子里玩儿金鸡独立。
    话说孙靖西抢人被伤事件发生以后,各大茶楼酒馆的说书先生又有了新的段子,给全城百姓增添了新的乐趣。
    城中有一道小河,一带清冽的曲水泛着清波,潺潺流过杨柳岸,流过石桥飞阁,再流过苍山远翠,然后流出人们的视线。
    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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