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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风花醉-第120章

小说: 风花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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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四个月了,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样了,过得可好?是否还记得她?朱琏从未忘记过那个男人,虽然他有时候很坏,有时候冷血无情。

    犹记得大相国寺钟楼之上,那个俊雅不凡的锦袍公子轻摇折扇,背着一身霞光,说出了两个字。

    “娶你!”

    那两个字犹在耳边回荡,一如昨日,美丽的坦水湖,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无波澜。长长的秀发在风中飘舞,有些乱,有些冷。收紧洁白的长袖,朱琏轻轻的笑了,这一笑,天地无声,万物失了颜色。

    可恶的殿下,他就是那么霸道,明明爱的深沉,却从不愿低下头来。可朱琏就喜欢他这份霸道,只要想要的,即使身负万世骂名,亦在所不惜。

    如不嫁,她的殿下愿举起长刀,屠尽符祥朱家。朱琏感念这份情谊,因为她深深地知道这个男人志向高远,他想兴兵西北。抵辽人铁蹄。他想入主中原。再造一个铁血大宋。他有抱负,所以更要名声,可为了她朱琏,他宁愿当一个屠夫。

    世上有太多的可惜,是因为一个默默的付出,而另一个却没有珍惜。朱琏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世上知音难觅,更何况遇上了一个如此情深意重的男人。所以她要珍惜,要紧紧的攥住这个男人的心。

    不管身在何方,不管他的身边有多少女人,她朱琏必须做那个最重要的。苏樱婼、崔念奴、张贞娘、潘金莲、雨柔,她们都很好,可她朱琏不会让出自己的地位,因为在感情的世界里,都是自私的,楚王府大妃的位子必须是她朱琏的。

    风吹来,湖水涌动。朱琏将手中石子全部撒进湖中,撑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朝马车走去。

    一骑飞驰而来,马上骑士竟直朝朱琏跑来,那男子蓬头垢面,背着一个包袱。来到近前,男子拂去身上灰尘,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礼。

    “小人孟宣,见过朱娘子!”

    “嗯,可是殿下有了急事?”朱琏看孟珙脸上满是风尘之色,便猜出了一些,这殿下可真行,到了现在,才想到来找她。

    孟宣未答话,他解开包袱,然后撕开厚布里层,从里边取出一封书信,“娘子,这是殿下给你的,来之前,殿下便说过,看完信,娘子就知道怎么做的。”

    朱琏接过信摸了摸,很单薄,秀眉不由得蹙了起来,如此长时间才来一封信,不晓得多写一些么?捏着信来到马车前,自有丫鬟扶着朱琏上了马车。坐在车厢中,朱琏撕开信奉,从里边捏出了一张纸条。看了一眼,朱娘子小嘴微翘,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好个没正行的郡王。

    “缺粮,好想你!”

    五个字,两字在上,三字在下,恐怕这是她朱琏这辈子收到的最简练的信了。既是思念,为何不多写些相思之语?

    掀开车帘,朱琏莞尔笑道,“回去告诉殿下,粮食以后会送到永宁县,让他早派人去接粮。另外,知会他一声,要是缺纸的话,我可以送他一些。”

    马车缓缓远去,孟宣却站在树底下摸起了脑门,前半句话他倒是听懂了,可后半句听得稀里糊涂的。殿下也没写字的爱好啊,还会缺纸?

    须臾之间,华贵的马车已经驶进了符祥,在丫鬟芷兰的搀扶下,朱琏下车来到了城中朱家粮库。

    芷兰整日里陪伴在珠帘身边,对自家娘子的心思自然是知之甚深,眼瞅着四处无人留意,她小声说道,“娘子,你真的要运粮给殿下么?虽说此事娘子尽可做主,只是家中叔老问起进项,那该如何是好?”

    芷兰是个心思细腻的丫头,更兼此女心灵手巧,相貌标致,所以朱琏才会在众多丫鬟中点了她做自己的贴身侍女。如今听芷兰说出这般话,朱琏也满意的笑了笑,“你能想到这些,也是颇为不易了,不过谁说过我要将粮食白送与殿下了?放心吧,殿下会付钱的,而且还会相当可观!”

    之所以有此判断,朱琏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殿下远在关中,缺的可不仅仅是粮食,以殿下之聪明,定会以付粮款的名义将购买其他物资的钱财送来。

    “娘子这么肯定?”

    “当然,殿下要是不这般做,那便不是他了!”朱琏语出万分自信,芷兰倒是有些好奇了,明明相隔千里,娘子却好像总能知道殿下的心思。娘子一直自视甚高,能让她这般心仪的男子,该有多优秀呢?

    可,芷兰却从未真正面对过小殿下,所了解的,也都是听别人说的。以前娘子倒是经常与殿下厮混,却很少带着她的。

    在库中柜台喝了会儿茶,库房管事就匆匆赶来。朱琏放下茶杯,轻声道,“廖管事,你去清点下粮库,明日便运三万石米粮前去永宁县!”

    廖管事明显愣了下,三万石米粮可不是小数目,所以他略有些担忧的问道,“三万石?娘子,这是不是太多了,万一。。。。”

    “嗯?廖管事是在怀疑我的话么?告诉你,就是三万石。你也是朱家的老人了,有些话。我也不想说的太明。总之。朱家大小事务既然有我管着,我就不希望手下人有太多心思。”

    朱琏一席话,不算尖锐,却听得廖管事后背直冒冷汗。久闻朱家大娘子精明如男儿,果真是不假。

    朱家诺大的家业,其中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就拿这粮库来说,可不光朱琏在管。族中那些叔伯谁不想插上一手呢?

    “娘子息怒,小人不敢,既家主有令,将大小事务交予大娘子之手,小人便不敢多想的!”

    “知道便好!”朱琏又嘱咐了几句,便领着芷兰离开粮库,只是一回到马车中,朱琏原本和善的娇颜就冷了下来,“芷兰,让人查查廖庆楠。我要知道他都与何人接触,又做过什么事。”

    “是!”芷兰心中明白。娘子这是要撤掉廖庆楠,换成自己人了。

    是夜,朱琏吃了点东西就回到了闺房之中,此时芷兰已经静静地候在房中,扶着朱琏坐下后,她缓声言道,“娘子,那廖庆楠与三叔来往甚密,而且此人还和京城老刘家有着关系,去年十月份,还将万石米粮贱卖给了老刘家。至于那批粮食廖管事和三叔收了多少好处,婢子还未查出来。”

    “嗯,这就够了,呵呵,三叔倒是好样的,好好地家翁不当,当家贼!”

    次日,朱琏就将朱家管着事的人都召集了起来,众人还以为朱琏要说一说今年丝绸北运困难的问题呢,谁知一开始朱琏就将矛头对准了三叔朱桂昌。

    “三叔,你与那廖庆楠合谋倒卖粮库米粮,贱卖到老刘家,从中牟取私利。三叔若是有心,就自己把手中的事情交给林叔吧,莫要让汋雅太难做,好么?”

    朱琏脸色沉静,看不出半点慌乱,到了此时,朱桂昌除了叹一句侄女厉害外,只能认命。如果真把证据摆上来,那他也没法在朱家待下去了。

    一日之间,朱桂昌的事务都落到了朱桂林之手,而廖庆楠的位子也被朱超取代。此时,朱家人也彻底见识到了朱琏的手段。

    正月二十八,赵有恭于同州城迎来了一位重要人物,此人便是新任同州通判章亿。章亿入同州,范增也算明白了赵有恭有多可怕。从今往后,同州明面上是他范增做主,而实际上却得听章亿的。

    章亿章士平,沉寂十多年后,再次露出锋芒,而此时的他已年近四十,就像一把洗尽光芒的黑色重剑。重剑无锋,用之,亦可横扫天下!

    晋陵王府,赵有恭和章亿喝了一次接风酒,席间也介绍了一下手下文武。同州这么多人,恐怕除了杨再兴,还真没多少人心服。毕竟章士平初来乍到,就有如此礼遇。不过赵有恭可是一点都不怕,等时间长了,众人见识了章亿的手段,自会心服的。

    亥时,酒席散去,赵有恭本想陪着章亿说会儿话的,谁曾想章亿却闭口不言,坐在岸上勤奋的写着些什么。站到章亿身后看了两眼,赵小郡王的脸色就有点黑了。

    “先生,你是不是也太心急了?刚来同州,就上书说本王的坏话。你写也就写吧,能不能靠谱点,什么青楼楚馆,这同州城又不是汴梁,能有什么好货色,本王就是再饥不择食,有那么不堪么?”

    “嗯?殿下可否不要打扰章某?”说着,章士平再次添上了四个字……谋人妻女。

    太狠了,提笔就能写出上百条罪名,最重要的是条条罪名都构不成死罪,更谈不上谋反。可章士平最后还偏偏给做了个评语,赵小郡王强抢民女,出入烟花场所,有辱皇家威仪,似这等无耻行径,犹如谋反,请官家务必定夺。

    得了,赵小郡王觉得自己在章亿笔下直接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淫棍,再看下去,还不知道变成什么呢。所幸撇撇嘴回了自己屋,潘金莲见赵有恭前来,自是欣喜,两个人凑在一起,自是一阵颠鸾倒凤。

    **初收,潘娘子夹着男人的腰,小嘴一张一合的,“殿下,奴家已经把那陈家粮库收下来了!”

    “多少钱?”

    “一千贯!”

    “呵呵,真没想到莲儿也有做生意的天赋呢!”

    “咯咯,还不是殿下教的!”

    潘金莲说的到不是恭维话,这位官人总是有着独到的见解,就拿做生意砍价这事来说吧。官人的说法就是,努力把对方说好的变成坏的,然后尽力隐藏自己所认为好的。

    潘金莲对付陈博的手段,就是完全遵循了这个原则,那陈博不是一直拿着店面面积和库房说事么?那就想法子让这两个方面变成最可有可无的。

    宣和二年,二月初二,章亿正是就任同州通判,同日,赵有恭也携麾下众将进驻大杨滩。

    没人会想到,荒芜的大杨滩,会变成后世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181章 伊始

    宣和二年,二月末,春风早早的降临古老的汴梁城。柳枝依依,青草发芽,处处洋溢着一股春的气息。

    画墨精剪,雾里看花,如隔世梦里。

    群鸟北归,幽幽南山,犹彩色红尘。

    在汴河与蔡河相交的地方,有一处普普通通的小独院,一个轻柔的女子,明眸如水,艳若桃李。执笔于纸上,却难写心中寂寞。这一生,太过困苦,这一生经历了太多。周邦彦的才华,官家的无情,还有那永宁郡王的狠。

    自从离开得月楼后,师师就住进了这处小独院,当然萱儿也跟着来了,否则,岂不是更加寂寞?本以为离开了,会感觉好一些,可时间长了,还是感觉不到半点的高兴。难道她李师师命该如此么?小小的独院,锁住了风华,也挡住了红尘诱惑。

    看汴梁河平静流过,岸上人声鼎沸,构成一幅优美的画面。

    笔墨浓浓,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所幸什么都不写了,什么都不想了,倚在案上,师师居然有了种想哭的冲动。人未老,珠未黄,相识之人先遗忘。

    高贵的皇宫里,赵佶早已忘记了李师师,可是他依旧改不了风流的毛病。听说师师走后,得月楼从扬州挖来了一个新的大家李曦儿,最近赵佶便打算去见识下这位李曦儿呢。

    同样是李大家,命运也最终会走向同一条路。

    “官家,你来瞅瞅,这是章士平上的弹劾信!”蔡京眉开眼笑的拿着一份折子走了进来。赵佶正是空闲。接过折子看了两眼。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章士平,也太急了!”

    “谁说不是?不过也能理解,他在富平县压了十几年,这好容易到了同州,自然要表现一番的。不过这样也好,虽然像条疯狗,但至少这样表明他对官家还是很忠心的。”

    “嗯。也亏得当时听了你的意见,如今让章士平留在同州盯着,朕也放心不少啊!”

    赵佶确实放心了,他却不知道章士平有多狡诈,更不知道暮春暮雪已经倒向了赵有恭。

    郃阳城外大杨滩,经过二十多天的努力,新的定**大营总算有了雏形,虽然很多地方还没建成,但至少住的地方有了。有了住的地方,那么训练也可以正式进行了。

    大杨滩指挥处。赵有恭将新编的练兵纲要发了下去,韩世忠、高宠、张拱等人全都仔细阅读着。高宠和张拱那都是练兵的行家。看完几条后,眉头就紧皱了起来。

    “殿下,这十里越野跑,还有站队列、正步走到底是什么?属下练兵多年,还从未碰到过这些!”高宠满脑门的问号,这十里越野跑他多少还能理解一些,但这站队列正步走,可真是听都未听说过了。

    赵有恭就知道众人会有此问,所以他详细的做了一番解释,有时还会亲自做一下示范。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众将才彻底弄明白练兵纲要上的所有内容。

    “这十里越野跑还好说,这正步走站队列有用?”张拱以前练兵,就是领着人练习刀枪棍棒。因为到了战场上,还不是靠刀枪拼命,难道靠站对列杀人?

    其实众人大都存着这份疑惑的,不过敢直接这般问的,也只有张拱了。

    “岳父,稍安勿躁,待本王解释一下。良臣,你是带过兵的人,本王问你,战场之上,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的是什么?要说怕什么,韩世忠能说出许多,可若说最怕的,还真有些为难了,捉摸了一会儿,他不敢确信的说道,“属下觉得,该是将不勇、兵不前!”

    “昌克以为呢?”

    “属下倒是觉得最可怕的还是号令不一,自乱阵脚!”

    高宠说完,赵有恭微微点了点头,“昌克说的很对,其实不管何时,最怕的还是不能令行禁止,将有令,而军进退不一。本王这站队列正步走就是为了杜绝这个问题,大家想一想,如果平时训练,不断地将命令灌输到士兵脑中,让他们形成一种习惯,一种本能。那么到了战场之上,不管形势多危机,只要将有令,要前便前,要退便退,再不会出现那种将有令而进退混乱的情况。而且,这士兵站姿与队列,也不是全无用处,军人,要有一种威势,站如松坐如钟,军有威势,不战,便已胜了三分。”

    生怕众人不相信一般,赵有恭指指杨再兴,嘿嘿笑道,“邵烈,你现在给本王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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