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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大魏宫廷-第560章

小说: 大魏宫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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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童信恭恭敬敬地朝着赵弘润行礼。

    见此,赵弘润也就懂了。

    任人唯亲,这是任何一个朝代都避免不了的,比如眼前这位权势极大的大太监童宪。

    不过往好了说,这也表示童信算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

    想到这里,赵弘润亦不吝啬表示善意:“童统领,日后可要与本王多走动走动啊。”

    “是是……”童信一脸欢喜地连声应道,想来他也了解赵弘润的地位。

    此时,大理寺卿正徐荣与大梁府府正褚书礼也已走了过来,见此,童宪拱手说道:“叫两位大人受惊了,陛下在府内等候两位。”

    听闻此言,徐荣与褚书礼顾不得一路上的疑问,下意识地整了整衣冠,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请童公公带路。”

    “请。”童宪欠了欠身子,带着徐荣与褚书礼二人,在童信的护卫下,迈步走向府内。

    临走时,他看了一眼赵弘润,那眼神分明表示:殿下请自便。

    意思就是说,无论赵弘润想回肃王府,还是跟着去见魏天子,都遂赵弘润自己的意思。

    不过赵弘润还是带着宗卫们跟了上去,因为他对他父皇此番突然来到大理寺一事感到十分的惊奇。

    跟着大太监童宪来到大理寺正屋的偏厅,一行人果然瞧见魏天子坐在屋内一张椅子上,端着一杯茶徐徐品着。

    见此,众人连忙上前叩见。

    “平身。”放下茶盏的同时随口说了句,魏天子瞥见这一行人中还有他的儿子赵弘润,也不意外,回顾大理寺卿正徐荣说道:“徐爱卿,听说你等此次从刑部本署抓到一名凶党,且此人还是赃罚库的郎官?”

    徐荣眼皮微微一颤,老陈持重地没敢细问什么陛下如何得知?这种话,拱手说道:“回禀陛下,确实如此。”

    魏天子点了点,问道:“那凶党,现下在何处?”

    听闻此言,童宪在旁欠身禀道:“回禀陛下,老奴已命人带到大理寺的刑房。”

    “好。”魏天子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带朕前去。”

    一行人又来到了大理寺监牢的刑房。

    待等魏天子等人来到了刑房时,那名凶党——赃罚库郎官余谚,已被狱卒们用枷锁拷在审讯的木架子上。

    可能是瞧见身披龙袍的魏天子迈步走入刑房,原本面无表情的余谚,眼中露出了欲择人而噬般的恨意。

    “昏君!”他咬字清晰地骂道。

    这是余谚被抓捕后首次开口。

    “大胆!”童宪尖着嗓子一声呵斥,使得众人从愣神中回过神来。

    没有人想到,这余谚居然如此放肆。

    而此时,童信已几步走上前,扬起手啪啪扇了余谚几个嘴巴,干脆利索,使得魏天子都转头瞧了一眼童信——或许这就是童宪带着这个堂侄的原因。

    “够了。”随着魏天子一声轻语,童信立即收手,恭敬地退后两步。

    而此时,魏天子则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面颊浮肿的凶党,面无表情地问道:“余谚,你对朕有何怨言么?”

    “怨言?”余谚嘿嘿怪笑了两声,阴沉地说道:“昏君,你的好日子不会长了!”

    “放肆!”童信大骂一句,正要再对余谚动刑,却见魏天子挥了挥手,连忙收回了刚刚迈步的脚步。

    “……”魏天子深深凝视着余谚,眼中闪过阵阵复杂的神色,似惊怒、似忌惮、似惶恐、似不安,让在旁观瞧的赵弘润倍感惊诧。

    半响后,魏天子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是谁在指使你?”

    余谚冷笑着不说话。

    见此,魏天子脸上闪过丝丝震怒,面色阴沉地说道:“若你肯供出你背后的主谋,朕还可以饶你不死……”

    “别妄想了,昏君!”余谚冷笑道。

    听闻此言,大理寺卿正徐荣在旁冷冷说道:“余谚,你亦曾是朝廷官员,备受皇恩,岂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你以为依朝廷的力量,追查不清此事么?”

    “去查吧。”余谚瞥了一眼徐荣,随即又用憎恨的目光盯着魏天子,哈哈大笑道:“去查吧,查清楚始末缘由,最好叫天下人人人皆知。”说吧,他深深望了一眼魏天子,用戏虐、嘲弄的口吻说道:“您意下如何,陛下?”

    张了张嘴,徐荣将原本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因为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事态,或许不是他能够过问的。

    “都退下。”

    魏天子冷冷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794章:反常(二)

    “都退下。”

    随着魏天子用冷漠的口吻说出这句话,大理寺卿正徐荣与大梁府府正褚书礼在朝着前者拱手施了一礼后,毫无犹豫地走出刑房。

    原本赵弘润站在原地没打算动,毕竟他对这件事颇为好奇,可没想到,大太监童宪却对他做了一个请暂离的手势。

    “我也要离开?”赵弘润指了指自己。

    大太监童宪苦笑了一下,而魏天子就仿佛跟没听到似的,一言不发。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于是赵弘润耸了耸肩,带着温崎,以及卫骄等众宗卫们,离开了这间刑房。

    童宪一路将赵弘润送到刑房外,又命禁卫军在这间刑房外堵地严严实实,这才返回了刑房。

    此时刑房内,就只剩下魏天子、大太监童宪、拱卫司右指挥使童信,以及作为凶党一员的原刑部赃罚库郎官余谚。

    此时的魏天子,一张脸阴沉地可怕,与平时温厚和蔼的模样判若两人,只见他盯着余谚良久,嘴里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你……究竟是何人?”

    余谚的脸上,仍挂着嘲弄、冷笑之色,他在瞧了两眼魏天子后,诡谲地笑道:“将军托我向您问安……景王殿下。”

    听闻此言,魏天子的面色骤然大变,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好似自语般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随即,他愤怒地注视着余谚,咬牙切齿地骂道:“装神弄鬼,你究竟是何人?!”

    “是讨债、索命的亡魂哦,景王殿下。”余谚故意发出了桀桀的怪笑。

    见此,魏天子脸上愈加震怒,他眼角瞥见拱卫司右指挥使童信手里捏着一把剑,遂伸手握住剑柄,见那柄利剑抽了出来,指着余谚,怒声骂道:“他早已死了,作为蓄谋造反的逆臣……”

    “蓄谋造反?”余谚闻言哈哈一笑,一脸嘲弄地说道:“您可真说得出口啊,景王殿下……没有将军,你能坐上东宫的位置?……可怜长皇子,何等宽宏仁义的人主,却死在你种种阴谋诡计之下……弑父夺君、陷害长兄、背信弃义、过河拆桥,为了您如今这个位置,景王殿下可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住口!”魏天子暴喝一声,满脸铁青,手中的利剑抵在余谚的胸口上。

    然而那余谚却怡然不惧,依旧冷笑着说道:“你怕了?呵呵呵……你也会怕?”

    魏天子胸口起伏不定,在深深吸了口气后,终于冷静下来,沉声问道:“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不可能是他,是谁?你等假冒他的名义,究竟想做什么?”

    “假冒?”余谚嘿嘿一笑,低声说道:“你以为你当时杀尽了所有人?哈?哈哈哈哈,知晓你丑恶之事的义士,不知千千万万。终有一日,我等会将你当年的种种丑恶,告知于天下,叫天下人皆得知,你赵偲,是一个阴险狠毒、卑鄙无耻、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

    而就在这时,只见魏天子眼中泛起浓浓的杀意,一剑刺入了余谚的胸口。

    “你该死!”魏天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只见此刻的他,瞪着双目,手中青筋迸起,哪里还像是平日里那位宽容的君王。

    “……”大太监童宪默默地低下了头。

    忽然,他注意到他的堂侄——拱卫司右指挥使童信,正瞪大眼睛骇然地瞧着这一幕,皱了皱眉,一脚踹在后者的小腿上。

    童信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望向自己的堂叔,却见这位长辈正瞪着自己,遂好似明悟了什么,浑身一颤,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望向面前那位堪称怒发冲冠的魏天子。

    “咳咳……”被魏天子一剑刺入胸口,余谚咳嗽了两声,嘴里流下许多鲜血,只见他用戏虐、嘲弄的目光看着魏天子,艰难地说道:“我在……黄泉……等你……”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粗着脖子,大声喊道:“忠——诚——!”

    喊完这句,余谚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头颅一垂,顿时气绝。

    ……

    而听闻这一声呼喊,魏天子受到的触动仿佛更大,手一松,下意识地退后两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不可能……不可能……”

    足足过了好一会,魏天子这才回过神来,徐徐退后了两步,望着面前那已断了气的余谚,面色阴沉地可怕。

    见此,大太监童宪推了一下身旁的堂侄,不动声色地朝着那柄掉落在地的利剑努了努嘴。

    不可否认童信也是个机灵的人,被堂叔指点后,硬着头皮走过去将那柄利剑拾了起来,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魏天子面前,大声喊道:“卑职莽撞,错手杀了此凶党,望陛下恕罪!”

    魏天子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大太监童宪,却见后者低着头,因此看不清其脸上的神色。

    深深地望着跪在面前的童信,魏天子幽幽问道:“那你为何要杀他?”

    “因为……”童信舔了舔嘴唇,忍着心中的恐惧与惊骇,硬着头皮说道:“他出言侮辱陛下,罪该万死!”

    “哦。”魏天子轻应了一声,淡淡说道:“下不为例。”

    “是……是……”童信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又望了一眼跪在面前的童信,魏天子眼中的杀意逐渐退散,迈步走向刑房外,口中淡淡说道:“童宪,回宫。”

    “是!”大太监童信躬了躬身,随即瞥见堂侄还跪在地上,遂上前踢了他一脚,示意他起来。

    童信咕噜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瞥了一眼已没有魏天子踪影的刑房门口,小声问道:“小叔,我刚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对吧?”

    童宪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堂侄子的肩膀,低声说道:“……至少,陛下已记住了你。简在帝心,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说着,他抬脚准备离开,不过临走前,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记住你方才所说的话,人是你杀的,咬死此事,无论对谁都要这么说,决不可透露半句,明白么?”

    “是,是,小叔,我明白的。”童信连连说道。

    见此,童宪满意地点点头,迈步离开了刑房。

    这时,童信这才敢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颇有余悸。

    他很清楚,若非童宪是他堂叔,方才提醒了他,或许他没办法活着走出这间刑房。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高兴甚至亢奋起来,毕竟正如他堂叔童宪所言,这场惊吓是值得的,魏天子已记住了他的名字,这是多少国人梦寐以求的事。

    而与此同时,在刑房外的走廊尽头,赵弘润、大理寺卿正徐荣、大梁府府正褚书礼、大理寺少卿杨愈等诸多官员,正低着头看着魏天子与大太监童宪从面前走过。

    一句话都没有说,魏天子便离开了大理寺。

    “……”

    赵弘润、徐荣、褚书礼、杨愈等人面面相觑。

    随后,监牢走廊上那一队禁卫亦离开了,这时,众人连忙回到刑房,却发现,余谚这名凶党,早已气绝身亡。

    而此时,此刻仍留在刑房内的拱卫司右指挥使童信,连忙向赵弘润以及几位大人请罪,口口声声说是他杀了余谚。

    徐荣与褚书礼对视一眼,出于某种顾忌,识趣地没有去细问。

    他们只是感到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抓到的凶党分子余谚,居然就这么死了。

    这还什么都没审问呢!

    “今日……姑且就到此为止吧。”徐荣颇有些疲倦地说道。

    想来刑房内那些位官员,也都不是愣头青,闻言纷纷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相互拱手告别。

    而赵弘润,则迈步走到余谚的尸体面前,若有所思地看着其官服胸口处逐渐被鲜血染红的部位。

    拱卫司右指挥使童信杀了余谚,这种可笑的借口赵弘润根本不会相信。

    童信有这个胆子?

    要知道,余谚是目前此案的唯一线索,童信有胆子杀害此人?还是在魏天子面前?

    “让我看一看伤口。”赵弘润淡淡说道。

    听了这话,宗卫长卫骄走上前,将余谚的官服以及内衬的衣衫撩起,露出伤口。

    只见伤口处血肉模糊,这证明,并非是单纯地刺入那么简单,动手的人还搅了一下剑刃,这才是最致命的。

    果然……

    赵弘润心中明了:单纯的刺了余谚一剑,其实是可以救回来,毕竟余谚受伤的部位并不算致命,但是,搅了一下剑刃,使得其伤势扩大,这就救不回来了。

    “肃王殿下,您这是……”拱卫司右指挥使童信走了过来,表情诡谲地看着赵弘润死死盯着余谚的伤口。

    赵弘润看了一眼童信,淡淡说道:“本王只是看看,别没的意思,童统领不必多虑。”

    童信讪讪地笑了笑,退到旁边不再言语,只是他脸上,始终挂着患得患失的表情。

    “回王府。”

    摇了摇头,赵弘润迈步走出了刑房。

    途中,他心中仍思忖着这件事。

    情况已经很明确了,是他的父皇魏天子要余谚死,或许,还是他父皇亲自动的手。

    只是,为什么呢?

    想着想着,赵弘润又想到了方才在刑房外所听到的那声忠诚的喊叫。

    倘若赵弘润没有猜错的话,那可能是一句军队里的口号。

    那余谚……竟是出身军伍?

    “我大魏,有将忠诚二字挂在嘴边作为口号的军队么?”赵弘润冷不丁询问宗卫们道。

    众宗卫对视一眼,困惑地摇了摇头,谁也没有答得上来。

    因为,他们从未听说过。(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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