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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章

大魏宫廷-第755章

小说: 大魏宫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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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赵弘润深深看了一眼万隆侯赵建,撇了撇嘴淡淡说道:“哦,那句话啊,那句话本王只是随口说的,当不得真……”

    万隆侯赵建冷笑着说道:“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一句随口所言,就能当日那一番话当成戏言?……据我所知,肃王殿下一向是言出必践的吧?”

    “……”

    赵弘润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言出必践,指的是本王许出的承诺。当日在赵五府上,本王可曾承诺要打砸了苑陵侯的家业?……本王以往说的话多了,有些只不过是一时应景的话,未必能够当真,就好比此刻本王开口,说我是你万隆侯赵建的爹,你总不至于就相信了这话,磕头认本王为父吧?……你若单凭当日那一番话来状告本王,本王是不认这个理的。”

    “你……”万隆侯赵建气得面色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素闻肃王殿下善于诡辩,本侯领教了。……但无论如何,肃王殿下当日是说了那番话的,当时有百余宾客可以作证,纵使今日肃王殿下矢口否认,假称当日那一番话只是戏言,相信亦难服众。……哼,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听闻此言,赵弘润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天底下,当然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不过谁能保证,此事并非你等合谋,让苑陵侯监主自盗、贼喊做贼,故意做坏本王的声誉呢?”

    话音刚落,就见苑陵侯气得满脸涨红,浑身颤抖地指着赵弘润,低声骂道:“赵润!你这竖子安敢……”

    “放肆!”宗卫长卫骄在旁厉声喝道:“苑陵侯请自重!”

    而此时,大梁府府正褚书礼亦拍了惊堂木,喝止了堂下,随即,他看着赵弘润稍作犹豫,低声说道:“肃王殿下,可能有件事殿下不知。……本府无法判断是否是苑陵侯自己所为、构陷殿下,但是,在这件事当中,苑陵侯年仅六岁的嫡孙酆顺,曾于混乱中被推攘,不慎将头磕碰在店铺门前的石阶上,如今仍昏迷未醒……”

    ……

    赵弘润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平心而论,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怀疑苑陵侯酆叔本身的。

    因为双方彼此都清楚,他赵弘润在得到成陵王赵、安平侯赵郯等人的支持后,必定会开始设法打压苑陵侯酆叔等一些被他堆到对立面的国内大贵族。

    在这种情况下,苑陵侯酆叔等人抓住他赵弘润当日在庆王府上那句话作为漏洞,自毁家业、贼喊捉贼,故意做坏他赵弘润的声誉,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话说回来,为了诬陷他赵弘润而搭上亲孙子,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要知道,就算苑陵侯这些人成功诬陷了他赵弘润,也顶多就是让他赵弘润当众认个错、赔个礼,然后被罚到宗府关一阵禁闭。

    硬要说苑陵侯酆叔等人得到了什么好处,充其量就是短时间内赵弘润没办法打压他们了,仅此而已。

    对此,苑陵侯酆叔付出的牺牲真的值得么?

    毁了大半家产,搭上自己亲孙子,冒着构陷皇子的重罪,来陷害他的赵弘润,换来的,只是赵弘润暂时没办法对付他们。

    不太对劲……确实不太对劲。

    赵弘润扭头看向同样在一旁旁听的成陵王赵与安平王赵郯二人,发现后两人的眉头亦是深皱。

    想了想,赵弘润转头对苑陵侯酆叔说道:“苑陵侯,虽然本王当日的确说了那样的话,但那话只是恐吓你而已,本王做事,素来光明磊落。……不可否认,本王的确正准备对付你,用你杀鸡儆猴,但本王用的是正当的手段。也不怕告诉你,本王已暗中叫人收集了你苑陵侯一门上下的种种罪证,包括你兼并土地、放贷钱租、哄抬米价、私贩粗盐、逼民为佃,相信这种种确凿的罪证,足以使朝廷问罪于你,并不需要用这种下作的伎俩。……你好好想想,本王也是爱惜羽翼的人,会冒着授人口实之险这么做么?”

    “……”

    苑陵侯酆叔闻言狐疑地看着赵弘润,眼中的怒火稍稍褪去了几分。

    毕竟赵弘润已经说得很直白本王已收集到了你一门上下的种种罪证,要对付你苑陵侯实在太容易了,犯得上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正所谓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光光就是赵弘润列举出来的那些罪名,苑陵侯酆叔就已经信了几分。

    别的暂且不说,单说这个私贩粗盐,朝廷近两年来对此就抓得很严。

    当然,虽然心中已信了几分,但苑陵侯酆叔可不会傻到默认了这些罪名,因此他立即开口道:“肃王殿下莫要冤枉好人……”

    话是这么说,但从他对赵弘润的称唿,就已暴露了他此刻的心虚。

    要知道在在方才,他可是直唿赵弘润为赵润的,可眼下,他却称唿为肃王殿下,在看懂了这层意思后,大梁府府正褚书礼、刑部尚书唐铮还有大理寺徐荣皆不动声色地微微摇了摇头,在心中腹诽一番。

    要不是这三位大人此次着重要审理的,是牵扯到肃王赵弘润的这桩案子,或许他们就要审查苑陵侯酆叔了就像赵弘润所说的,单凭那些罗列的罪证,足以让朝廷问罪于苑陵侯酆叔,甚至严重到削去他的侯爵。

    但当务之急,是尽快洗刷肃王赵弘润的污名,因此,褚书礼等三位大人就装作没听到。

    而此时,赵弘润问苑陵侯酆叔道:“苑陵侯,你为何会想到是本王麾下的部卒?”

    苑陵侯酆叔深深看了一眼赵弘润,在犹豫了半响后,沉声说道:“是我府上家令酆贯的推断……当日事发之时,他曾打探过,得知肃王殿下麾下的部卒,曾路经我苑陵县,回归商水,故而……”

    他口中的家令,即他苑陵侯府的管家。

    听闻此言,赵弘润皱了皱眉,问道:“此人如今何在?”

    “为了作证,我召他前来大梁,眼下正在府外的马车上候着。”苑陵侯酆叔回答道。

    见此,赵弘润抬头看向大梁府府正褚书礼。

    褚书礼会意,点点头说道:“传苑陵侯家令酆贯入堂!”

    不多时,便有大梁府的衙役将苑陵侯家令酆贯带到堂上,那是一个目测大概四五十岁的老者,容貌端正,并不像是奸邪之徒。

    见此,褚书礼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酆贯,本府乃大梁府府正褚书礼,此番与刑部尚书、大理寺卿正两位大人共同审理此案,你且将当日目睹经过一五一十告诉本府,不可有一句虚言。”

    “是。”苑陵侯家令酆贯略有些畏惧地点了点头,随即偷偷瞧了一眼苑陵侯酆叔,见后者点头,遂开口说道:“当日,小人带着小主人上街,路经我家的铺子,见一群人正与店内的伙计争吵,遂凑上前去想瞧个究竟,没想到那群歹人与店内的伙计一言不合,打砸店铺,当时围观的人众多,推攘之际,小主人不幸跌倒,头撞在石阶上……”

    褚书礼捋着胡须思忖了片刻,问道:“可是你指认那些歹人是路经苑陵的商水邑军卒?”

    酆贯连连摆手,说道:“小人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小人只是听说有这么回事,故而在给君侯的家书上提了一句……”

    话音未落,就见一直在旁闭目养神的刑部尚书唐铮勐地睁开了眼睛。

    “可你为何要在家书中提肃王军路经苑陵这件事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1076章:审讯

    “可你为何要在家书中提肃王军路经苑陵这件事呢?”

    新任刑部尚书唐铮冷不丁开口询问苑陵侯府上的家令酆贯。

    酆贯吓了一跳,随即连忙解释道:“小人也并非刻意提起,小人只是听说此事,故而在家书中随意提了一句……”

    “这解释说不通吧?”唐铮目不转睛地盯着酆贯,正色说道:“你领着你家小主人上街玩耍,不曾想竟使小主人卷到纷斗之中,致使小主人头触石阶、昏迷不醒,当时你多半是六神无主、惶恐不安,竟还有闲情东拉西扯?……在本府眼里,你家小主人被卷入纷争一事,与肃王军路过苑陵县一事毫无关联,为何你会在写信通禀苑陵侯的家信中,扯到肃王军呢?两者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是、是这样的……”酆贯闻言有些惊慌地解释道:“给老爷的书信中,其实分为两份,第一封是向老爷禀述近几日我侯府的家计支度,顺便也提了几句那在期间我苑陵县发生的大小事;后一份,才是向侯爷禀述小主人情况的急信……当时小人想的是,不如一起发了吧,故而就……”

    “是这样吗?”大梁府府正褚书礼转头看向苑陵侯酆叔。

    苑陵侯酆叔点了点头,认可道:“回禀大人,确实是两份书信夹送一封送至小侯手中。”

    见此,褚书礼看了一眼唐铮,却见唐铮却略一沉吟后,问苑陵侯酆叔道:“能否出示那份家书一观?”

    “这个……”苑陵侯酆叔闻言面色有些尴尬与迟疑。

    一看他有些难看的表情,在场众人便猜到,在那封家书中,肯定写了一些对其不利的事。

    在想通这一层后,唐铮正色说道:“苑陵侯,今日只审此案,本府只为确认你府上家令的证词,其余之事,本府就当没看见。”说到这里,他转头望向赵弘润,请示道:“肃王殿下,您看这样可以么?”

    事关自己的声誉,赵弘润还能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见此,唐铮转头望向苑陵侯酆叔,说道:“苑陵侯现在可否出示那份家书了?倘若落在驿馆的话,可请褚大人派大梁府的衙役陪同去取。”

    苑陵侯酆叔闻言迟疑地看了一眼肃王赵弘润,又看了一眼老家令酆贯,一边从怀中取出那份书信,一边说道:“不必劳烦大梁府的衙役了,此信我携带在身。”

    说着,他走上前几步,将手中的书信递给褚书礼。

    在接过书信后,褚书礼将书信一张张摊开在案上,与唐铮以及徐荣,仔细观阅。

    正如苑陵侯的家令酆贯所言,这其实是两份书信。

    在头一封书信中,记载着苑陵侯今年秋收的收成,从那拥有田地的数量以及高额的田租数字中,不难判断出,苑陵侯府的确有兼并土地、高贷钱租的嫌疑。

    更让大理寺卿正徐荣双眉紧皱的是,信中还提及了一桩事:苑陵县有一户平民因拖欠苑陵府的高额钱租,被苑陵侯的家仆强占了田地,此人不服,上告苑陵县县令,而结果嘛,家令酆贯在信中讲得清清楚楚已妥善处置,令其不敢复告。

    这件事从侧面证明,赵弘润方才直言已收集了苑陵侯一门上下的种种罪证,这事十有**都是真的。

    在明白这一点后,大理寺卿正徐荣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苑陵侯酆叔,让后者脸上的表情变得颇为僵硬想来苑陵侯也清楚,今日若非审理的并非是有关他府上的罪名,单凭这份变相认罪的书信,就足以让大理寺派出人手彻查他一门上下,按律定罪。

    最终,三位审官看完了书信,将这份家书重新归还苑陵侯酆叔,这才让后者悬起的心神落了下来。

    “唐大人怎么看?”大梁府府正褚书礼询问刑部尚书唐铮。

    在他看来,他与大理寺卿正徐荣都已上了年纪,脑子已不如年轻人好使,而刑部尚书唐铮还不满四旬,正值壮年。

    在听了褚书礼的询问后,刑部尚书唐铮摇了摇头,随即目视苑陵侯家令酆贯道:“酆贯,苑陵侯府上收租的日子,是在哪一日?”

    酆贯拱了拱手,回答道:“是在上月……也就是十月月末之前。”

    “嗯。”唐铮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你是何时统计了当年的租金?”

    酆贯回答道:“约是今月的初六、初七前后。”

    听闻此言,唐铮眯着眼睛淡淡说道:“不对吧?倘若果真是初六、初七便已清算得出该年的收成与租金所得,你为何不及时写信禀呈苑陵侯?偏偏要拖到今月下旬?……这么说吧,凭着苑陵侯的田租所得数目,本府相信,那些租农十有**会拖到月末的最后两日,才不甘愿地缴纳租金……这件事不必隐瞒,本府只需派人去查证一下,便可得知真相。”

    听着唐铮这隐晦的讥讽,苑陵侯酆叔尴尬而又懊恼,却不敢发作,只好沉着脸站在那不说话。

    而此时,酆贯在想了想后,似潘然醒悟般解释道:“大人误会了,租农、佃户的所得,是由府上账房清点的……至于小人所说的初六、初七,指的是已大致收上租金的日期,至于府上账房具体的清算,是在……小主人受伤前后。”

    “哦?”唐铮眼眉挑了挑,似笑非笑地说道:“也就算说,你家小主人受伤之前,你府上的账房还未清点出结果?酆贯,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酆贯脸上露出几许惶恐,惴惴不安地解释道:“是、是小人一时煳涂了,记错了……”

    “这也能记错?”唐铮眯了眯眼睛,逼问着酆贯。

    随即,他笑着说道:“好,就当是你记错了,那么本府再来问你,苑陵侯府上账房先生清点出今年收成,究竟是在你家小主人受伤之前,还是之后?……你想好了再说。”

    “是……是在小主人受伤的前一日,小人写下了前半封家书。”酆贯回答道。

    听闻此言,唐铮冷笑着说道:“不对吧?你家小主人受了伤,相信你当时六神无主、惊慌失措,必定是回到府上便立即写下这份家书。……在当时的情况下,你竟然还能记得有半封家书?苑陵侯,看在你府上的家令,对你一家并未一片热忱啊。”

    “……”苑陵侯酆叔皱着眉头看着酆贯,一言不发。

    虽然他听出了唐铮了挑拨之意,但不可否认唐铮说得没错,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酆贯多半是六神无主、惊慌失措,按理来说是急急忙忙写下书信然后派人送到手中。

    而在这种情况下,家令酆贯居然还能想起昨日的半封书信,这的确有些蹊跷。

    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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