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嫁到-第19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柔嘉领着一众妹妹离席,对着皇后等人行礼道歉后,又对着苏昭宁重复了一遍方才南宛宛的话。
苏柔嘉重复这些话的时候,一字未改,让长安侯老夫人连连点头。
就是一些朝官夫人也觉得这苏大姑娘果真是一如盛传,极会做人的。
要知道,这些话是直白地批斗自己,让每一个爱惜颜面的姑娘家都是很难受的。
但是,复述的感觉就不同了。
并非我有同样的错误,只不过我愿意与众人共同承担,一起诚挚地道歉。
这苏大姑娘不仅给足了先前受辱的定远侯夫人面子,而且给她们这些后面要道歉的人提供了很好的模范作用。
聪慧些的夫人,就连忙跟着道:“长安侯老夫人说的是,谁说女子不如男,礼义廉耻,亦是不落人后。”
这话不仅是舒缓了众人对道歉的排斥情绪,而且将这道歉的行为上升为了一种值得夸奖的行为。
余下的女子们皆站起身,按着苏柔嘉做的,重新做了一遍。
除了在皇后面前认真诚恳道歉,在苏昭宁面前也是说得比先前直白、有诚意多了。
道歉的事情眼看就要收尾,一个孩子的声音却响起来。
“小姨娘,你不是要剁手的吗?”南敏行松开苏昭宁的手,往苏珍宜直接跑去。
“小姨娘,你不要剁手,虽然你要赶我和娘走,但是我很喜欢你肚子里的妹妹,你不要剁手啊!”南敏行后面几句居然带了哭腔。
他跑到苏珍宜面前,把手轻轻地伸向她的肚子:“妹妹,你娘要是剁手了,就再也不能抱你了。也不能抱以后你的妹妹了。”
妹妹!小姨娘!剁手!
每一句话都刺激着苏珍宜的神经。她压抑着情绪,但话语却有着难以压下的愤怒:“我什么时候说的要剁手?”
“大姨母说的。”南敏行转过身,就指向了那边的苏柔嘉。
苏珍宜看到南敏行的手那样准确无误地指向苏柔嘉,心底的火腾地就冒起来了。
感情这熊孩子先前都玩自己的呢?他一直就知道自己比苏昭宁小,也知道谁才是他大姨母,他就是故意的!
苏珍宜看着被一群大家闺秀们重新热络围住的苏昭宁,阴险恶毒地说道:“二姐姐的绣品果真是让妹妹叹为观止,方才最后那戎装将军,妹妹简直就像看到是陈将军站到了眼前。”
是了,这绣品被拿出来的原因,是陈将军和定远侯夫人有私情!
众人又回到了这最初的一茬。
原本对苏昭宁已经热络的目光,又重新开始慢慢冷却下来。
“长安侯老夫人方才一席话,让我很是汗颜。”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苏珍宜身后响起。
“有道是女儿在家,无德乃父母未教。女儿出嫁,无德就是婆母未教了。”
这个说话的人,正是礼部尚书夫人白氏。
“定远侯夫人,我欠你一个道歉。未能教好儿媳,是我的错。”白氏说完,果真不打折扣地向苏昭宁行了个礼。
陈雨蕊也从席间站了起来,她朝皇后行礼道:“涉及小女子兄长名声,小女子想跟周少夫人当众对质一二,还请皇后娘娘允许。”
皇后的目光从南敏行身上收回,答道:“左右时间还早,那就本宫做个见证吧。”
这小孩子实在是太记仇了。先前苏家三姑娘在院子里得罪过他,他就时刻记着还要咬上对方一口。
只是孩子就是孩子,他恐怕没有想到会反过来拉拽了自己母亲下水。
如此记仇,确实一点都不像老四啊。皇后心中想道。
她这已经是第三次否定南敏行的身份了。想到这个次数,皇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是在这后宫见太多了,她已经习惯了反复去查探一件事了。
园中,陈雨蕊看向苏珍宜,一步步走向对方:“苏三姑娘,你还记不记得《瑛神赋》图的事情?”
“你若是不记得,我或许可以提醒下你。当日,我与嫂嫂都是作为咏絮社社员参加社里的聚会。定远侯夫人也被邀请入列。”
陈雨蕊见苏珍宜抬起头,目光中有些慌张,就知道对方是想起来了。
她又往前逼近了一步,继续说道:“这《春江花月》绣品的绝妙,今日大家都已经见过了。咏絮社当日就是因《春江花月》邀定远侯夫人入社。但入社活动时,一外男强行闯入,对着众人说定远侯夫人涉及盗窃。”
“毫无证据,那男子就强行拽离定远侯夫人,并让安怡县主送定远侯夫人去官府查办。这男子是谁,周少夫人记得吗?”陈雨蕊再往前走近了一步。
苏珍宜下意识就退后了一步。
“盗窃之事自然是子虚乌有,定远侯夫人只不过是替家中五妹妹将另一幅八斗楼的上品《瑛神赋》图带去品鉴。若不是她带去,这《瑛神赋》图也不会被众人知晓。”陈雨蕊有意地往顾袅袅那边看去。
果然,一涉及到这种才情之物,顾袅袅就全神贯注地听了起来。她也回想起了此事。
“后面此事如何收尾,席间咏絮社社员无一不知。多亏定远侯爷去八斗楼借来上品册子,册子上《瑛神赋》图确实写的苏五姑娘名字,才为定远侯夫人洗刷清白。”
陈雨蕊说完原委以后,就冷笑一声,开口质问苏珍宜道:“周少夫人,当日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定远侯夫人的男子就是你同父同母的弟弟,苏家二公子你还记得吗?”
“一个大好前程的男子,为什么要砌词污蔑自己的堂姐,周少夫人你知道原因吗?”
陈雨蕊根本不给苏珍宜开口的机会,反问的话一句句说出了口:“那时候定远侯夫人和定远侯爷还未结百世之好,我兄长也在京中。若是真如你血口污蔑的,请问为什么是定远侯爷站出来相助呢?”
“还有,我知道你一定想说兄长前些日子接定远侯府南其琛的事情。在南其琛受伤前,我曾落水,是宛宛拼命相救,当时候六公主和二皇子都有目皆睹。”
“莫非你认为,我兄长就该对有恩之人无所回报,甚至恩将仇报才是对的?”
第三百一十二章 向定远侯夫人赔罪
“我相信在座所有人都能明白我兄长为什么要去接南其琛,反而是周少夫人你,我就不明白了。”陈雨蕊走到苏珍宜的面前,落重音强调道,“你若真的对定远侯夫人无怨愤,何必一次两次地屡次针对你姐姐呢!”
“此事我也记得。”顾袅袅站了出来。她是个只执着于才学之人,因此平日真正有所交情的女子就少之又少。
苏昭宁恰恰算一个。
因此,无论是看在才学之上,还是看在那感情之上,顾袅袅都愿意站出来。
她的不通人情世故同时也显露出来。
顾袅袅直接问七公主:“公主殿下,当日您也在场,您不记得了吗?当日之事,您还被苏侍郎和定远侯爷指……”
“我记得。”七公主迅速打断顾袅袅的话。如今怀信哥哥已经人都走了,她何必让母妃对他不满。
七公主果断地点出在场几位咏絮社社员的名字,说道:“此事诸人皆在场,均可作证。”
待那几人都纷纷确定后,七公主望向苏珍宜:“周少夫人,你屡次出言污蔑我驸马,到底是有何目的?”
苏珍宜没有想到自己那番含沙射影的话,不仅没有挑起七公主对苏昭宁的不满,反而是让众人的矛头对准了自己。
望向七公主,苏珍宜呐呐地解释道:“我就事论事而已。那绣品上分明就绣有戎装将军。”
侮辱心中的名品,顾袅袅更加站不住了。她之前亲手碰触过那《春江花月》绣品,也比众人看得更加仔细。
顾袅袅指向那绣品,说道:“绣品所用两首诗赋,均是张翁大作。那男子和女子都是对后一首诗《代答闺梦还》的写照。周少夫人将其强行套用到陈将军身上,难道已经作古多年的张翁写此诗也是为了陈将军吗!”
陈雨蕊紧接着顾袅袅的话往下说道:“在场诸位无一不知,我兄长擅剑,战场之上,也全凭一把长剑驱敌。那绣品上的将军,穿的既不是骠骑将军的装束,手握兵器又是一把红缨长枪,如何就能强行联系到我兄长身上!周少夫人这分明血口污蔑!”
“请皇后娘娘还我兄长清白。”陈雨蕊跪地说道。
“请母后还我夫君清白。”七公主也离席求道。
苏昭宁这边,南宛宛想出列,却被苏柔嘉按住。
定远侯老夫人因为身体未痊愈,也未能来赴宴。
所以,此事虽然眼看就要澄清,但是却没人在为苏昭宁澄清。
就在众人目光都落在七公主身上的时候,苏珍宜却感觉到自己肚子上有只小手在捶打。
苏珍宜慌忙低头,见到南敏行把手正放在自己肚子上。
这小孩子想干什么!苏珍宜忙紧张地抬手去拂开南敏行。
苏珍宜本只想拂开对方,却没有想到南敏行的手心按按攥住了她的衣裳。
这一下根本没有拂得下去。
南敏行抬起头,一脸得意和挑衅。
只见南敏行在苏珍宜的肚子上伸出一个手指,两个手指。
这动作就像在告诉苏珍宜,你以后生的是一个女儿、两个女儿,全是女儿……
小孩子曾经说过的话,回响在苏昭宁耳边:大姨母,你真厉害。肚子里有这么多妹妹。你今年生三个妹妹,明年生五个妹妹,后年能生十个妹妹。好多的妹妹,大姨母你一肚子的妹妹!
“妹妹,妹妹。”苏珍宜清楚地看到,南敏行虽然嘴里没有发出声音,但口型十分清楚,“全是妹妹。”
“你走开!”苏珍宜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用力把南敏行推开来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是耳边传来苏昭宁和其他人的声音,才渐渐清醒过来。
“敏行!”苏昭宁连忙跑过去。
“敏行!”南宛宛也挣开苏柔嘉的手,往这边跑。
“这么小个孩子,怎么下得了手。”旁边人鄙夷的声音响起。
一些恍然大悟的声音也不绝于耳。“看来这周少夫人,果真半点见不得定远侯夫人好。”
“堂姐妹之间,怎么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就算有一两个尚存疑的,也被立刻反驳了下去。
“哪里没有。你看这周少夫人就不是最好的写照吗?她若盼着她堂姐好,就不该盼着没人去救南二爷。定远侯爷已经死了,定远侯府就剩孤儿寡母,南二爷虽小,但也总是个依靠。周少夫人这是要逼死她堂姐呢。”
苏珍宜的目光终于重新聚焦,她发现苏昭宁怀里的南敏行紧紧闭着双眼,竟昏死过去了。
“敏行,敏行!”苏昭宁抱起南敏行就要往外冲。
皇后也忙开腔:“快去请太医过来。”
南宛宛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到苏珍宜面前,给了她结结实实一个耳光。
“你、你竟敢打我!”苏珍宜捂住脸,不敢置信地道。
“你凭什么打我,苏昭宁已经和长安侯府没有关系了!”苏珍宜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她心口一团气就要冲出来。
不是她的错,都是苏昭宁的错。
苏珍宜捂着自己的脸,喊道:“敢做就敢当,她苏昭宁能做,我凭什么不能……”
又是一个耳光声响起。
白氏严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若再胡言乱语一个字,我即刻休了你回家。”
苏珍宜不敢置信地看向白氏,她捂着自己肚子,说道:“娘,我肚子里可有你的孙儿。”
“你污蔑朝廷命官,算计自家姐妹。你这样的品行,我不敢要孙儿。”白氏朝皇后跪道,“皇后娘娘,臣妇教媳不严,臣妇有罪,请皇后娘娘惩罚臣妇。”
“皇后娘娘。”又有人开口了。
只见长安侯老夫人由长安侯夫人扶着,走到中央,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一切都是臣妇的错。臣妇当日不求娘娘恩典,也出不了这样的祸事。臣妇恳请娘娘,收回当日懿旨。”长安侯老夫人磕头俯身说道。
这话出口,满场震惊。
这周少夫人是什么身份,在座的每一位朝官女眷无一不是心知肚明。但知道是一回事,被这样说穿又是另一回事。
当日太后仍在,长安侯侯老夫人请了太后懿旨,将这半路寻回的外室子女皆记作了嫡出。有懿旨在,认大家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必须称这周少夫人为长安侯爷的嫡女。
长安侯老夫人这话,是要将对方逐出族谱?
毕竟当日记的是嫡女,总不可能再改个庶女吧?
苏珍宜这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一旦没有了长安侯府嫡女身份,周家势必要休弃她了。
而如今长安侯老夫人的态度,她能不能回长安侯府已经不言而喻。
苏珍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起头来:“小女子知错了,小女子知错了。还请皇后娘娘饶恕我。”
“娘,祖母,我知错了。”苏珍宜又转而跪向白氏和长安侯老夫人。
她心中真正有了畏惧,磕头之上也不敢再打半点马虎,不一会儿,腹部就感觉到了疼痛。
苏珍宜额头渗出汗水,却不敢多说。
林贵妃还在发问:“周少夫人是承认那些话都是信口胡说了吗?”
“是。”苏珍宜又艰难地转身对着林贵妃磕了个头,自省道,“小女子在娘家时,与二姐姐确实有些怨愤。如今见她这般风光,心有妒忌,就砌词污蔑她。”
“可真风光。没了夫君依靠,大庭广众下,被人肆意羞辱,这风光,周少夫人很想要?”南宛宛咬牙切齿地反问道。
苏珍宜只能再磕头认错:“是我错了。我一心只想、只想让二姐姐过得不好。”
白氏在旁磕头道:“皇后娘娘,臣妇有罪。还请娘娘允许臣妇将功补过。”
“尚书夫人何意?”皇后问道。
白氏答道:“此等妒妇,臣妇不敢再留。臣妇今日归家便让子休妻。再携子亲上定远侯府和骠骑将军府向侯夫人和七公主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