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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我有一个秘密-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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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单的眼中浮现赞同之色,“你说的是对的。”

    沈良愕然,“我真搞不懂你。”

    黄单说,“我也是。”

    沈良摇摇头,要是换个人,这会儿已经跟他吵起来了,他突然觉得无聊,没再说一个字就离开了。

    下午来了几个人,在画室的院子门口捣鼓。

    大家伙看到门锁换了,都安心不少,没几个月就开始单招考试了,谁也不想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林茂一晚上都没回来。

    黄单猜到林茂在网吧通宵,第二天还是没见到人,他担心对方出什么事,就去农大附近的网吧找了找,在三里庵的一间网吧找到了人。

    林茂没睡觉,眼睛充血,看到黄单时,脑袋都是木的,“你来干嘛?”

    黄单说,“来找你。”

    林茂抠抠乱糟糟的头发,“找我?想算账吗?来,算吧。”

    他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想怎么算?也推我一把?这儿没画架,桌角也差不多,赶紧的,别磨蹭了,推完了就滚蛋,不要打扰我打游戏。”

    网管走过来,跟林茂说没钱了,叫他去充钱。

    林茂的脸一黑。

    黄单看他那样,就知道口袋里连一个钢镚都没有。

    林茂是真的身无分文,他踹了一脚椅子,闷不做声的走出网吧,在路边蹲了下来。

    黄单走开了,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块面包,还有一瓶水,他全部递过去,“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林茂大概是想闹别扭,结果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他垂着头把两样东西拿走了。

    黄单听到林茂的声音,隐约是在说对不起。

    林茂吃掉面包,没有再半死不活,他还蹲在地上,“舒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黄单说,“夏唯是自己杀了自己。”

    林茂捡起一颗石头子拿在手里把玩,“对啊,是她自己杀了自己,不是别人干的,可她还是死了不是吗?”

    黄单说,“画室的门锁换了,昨晚写生的画都没事。”

    林茂扯扯嘴皮子,“他们当然没事了。”

    黄单说,“我问过老师,他说不知道那人脸是谁,你知道吗?”

    “老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林茂的眼角朝下,黄单看不见他眼睛里的东西。

    片刻后,林茂从地上站起来,“回去吧,我看看你的后背,当时真对不住。”

    黄单说不要紧。

    接下来的几天,林茂有点神经质,他不是跟着黄单,就是跟着沈良,绝不会单独一个人待着。

    极度缺少安全感,同时也很不安,这两种情绪全在林茂的脸上铺开了,画室里的人都看得出来,没人打趣,他们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

    周娇娇说过几次,见林茂反应很大,跟个疯子一样,她就没再提了。

    过了半个多月,画室里屁大点事都没有,林茂发现自己也是什么怪事都没有遇到,除了画的更差了,其他的没区别,他就恢复了往常的活蹦乱跳。

    有林茂在,黄单跟沈良没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平衡没有被打破。

    下个月十五号是一年一次的考试,市里举办的,所有画室里的学生都会来,目的有两个,一是模拟明年的考试,让学生熟悉一下那种环境,二是想看看每个画室的绘画水平。

    黄单,林茂,沈良三人凑在一张桌上吃饭,他们炒了三个菜,说的是一人一盘,各吃各的。

    有的人吃饭很快,林茂跟沈良都是那种人。

    黄单是另一种人,他吃饭时细嚼慢咽,本来有盘菜是他自己的,结果还没怎么吃,林茂就把筷子伸进来了。

    沈良倒是没有那么做,他嫌弃黄单炒的菜难吃。

    林茂吃掉盘子里的最后几片香菇,就去吃青菜,“到时候约上学校里的人,大家一块儿搓一顿,去网吧玩通宵打传奇,那肯定过瘾。”

    沈良说玩什么通宵,“跟他们玩多没劲,搞不好还能在网吧里打起来。”

    黄单扒了一口白饭,把汤汁倒碗里拌拌,考试那天他会看到陈时,也许还会在同一个考场。

    夏唯说陈时很会削铅笔,像艺术品,他没见识过,希望能见识见识。

    沈良把陈时当做劲敌,一见到他,嫉妒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不止是夏唯,林茂也说陈时画画很厉害,黄单很好奇,很厉害是有多厉害,他跟对方比,会差多少。

    黄单察觉到了两道视线,他抬头,见林茂跟沈良不知何时停止了交流,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怎么?”

    林茂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舒然,你在笑。”

    黄单说,“心里高兴。”

    林茂啧啧,“不是我说,舒然,你之前很喜欢笑的,我在被窝里放个屁,你能笑上一天,最近这段时间可是一次都没笑过,我还不止一次的找过沈良,以为你被人掉包了呢。”

    “这会儿你不但笑了,还笑的那么恶心,跟一私念情郎的小媳妇似的。”

    他似乎是被自己的话逗乐了,抖着肩膀笑,“来来来,说出来给我们听听,什么事这么高兴。”

    黄单说,“市里举办的考试快到了。”

    “……”

    林茂不敢置信,“不会吧,这年头还有人喜欢考试?”

    沈良说,“看来舒然对这次的考试有很大的把握。”

    黄单说,“没把握。”

    这是真话,当年高考,管家这么问过,黄单回答的就是那三个字。

    不过发挥的很好,分数高出黄单的预料,在他接受电视台的采访时,主持人又问了,他还是那三个字,被报道说是什么谦虚。

    其实黄单是真没把握。

    沈良当他是在撒谎,就呵呵笑了两声,“我也没什么把握,到时候看现场发挥吧。”

    林茂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俩是画室里画的最好的两个,要不要当着我的面这么假惺惺啊?刚吃的两碗饭都快吐出来了。”

    沈良拽卫生纸擦嘴,一身不吭的开门走了。

    林茂莫名其妙,“他又怎么了?”

    黄单继续吃饭,“不晓得。”

    离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虽然跟高考成绩不挂钩,但也不能轻视,考的好不好,心里都会有个数。

    黄单要去画室,他看看床上的人,“你下午不去?”

    林茂说不去了,他很困,眼皮都黏到一块儿去了,“我睡会儿,睡饱了就去网吧上网,明天再去画室。”

    黄单说,“家里没米了,菜也没了。”

    林茂的声音模糊不清,“那你画完画回来的时候,去菜市场买一下呗。”

    黄单拿了两张二十的放进口袋里,他关上门发现自己没带钥匙,就敲敲门,对着里面说,“林茂,你看看炉子关没关?”

    里面传出林茂的声音,“关了。”

    黄单还没走,“你把窗户打开,不然里面的空气不好。”

    他都走到二楼了,人又上去,叫林茂给自己开门。

    林茂很不耐烦,在被窝里没出去,“卧槽,你还有什么事啊?就不能一次性全说了?”

    黄单说,“房里烧过炉子,如果不通气,会……”

    林茂打断他,“会中毒是吧,你都说八百回了,我知道的,你赶紧去画室吧,别叽歪了。”

    黄单下楼了。

    他在楼底下碰到沈良,随口打了个招呼。

    沈良要上楼,跟黄单擦肩而过。

    黄单扭头,“你不去画室?”

    沈良没回头,人已经往楼梯口那里走去,“不去。”

    黄单追上他,“林茂也没去。”

    沈良侧头,“我下午要在房里临摹水粉,不是睡大觉。”

    黄单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让你过会儿去看看林茂,睡长了对身体不好。”

    沈良看神经病一样看过去,“我没那闲工夫。”

    黄单的眉头动动,知道对方听进去了就没再多说。

    上了三楼,沈良停在正对着楼梯口的那个房门口,他伸手拍门,“林茂。”

    里面传出呼噜声,他抽抽嘴,懒的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茂的意识昏昏沉沉的,他听到一个声音,很近,好像有个人趴在他的枕头边,把嘴巴对着他的耳朵,在一遍遍的喊着“快起来”“快起来”。

    声音很是焦急,甚至透着一丝关心,是谁想要叫醒他?

    林茂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意识随之清晰了些许,他发现自己呼吸困难,浑身软绵绵的,手脚都使不上什么力气,人难受的快死了。

    房间里的气味是怎么回事?炉子不是关掉了吗?我明明看过了啊。

    人在快死的时候,是有感觉的,林茂现在就是那种感觉,他知道自己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在睡着的时候不知不觉的中毒了。

    好难受。

    如果不是那个声音叫醒了他,或许就会永远醒不来了。

    林茂的脑子虽然变的迟钝,却也知道是那个声音救了他,他的后背刚离开床单一两寸就又跌回去,不行了,我不能死,出去就好了。

    对,出去吧,只要出去就没事的。

    出去,我一定要出去!

    林茂挣扎着起床,他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就摔倒在地。

    等到林茂爬到门口,一点点扶着门站起来把门打开,外面的空气扑进他的鼻腔,他好受了一些,忍不住激动的痛哭流涕。

    没事了,不会死了,我不会死了。

    就在这时,黄单从菜市场回来,左右两只手都提着袋子,他爬到二楼就看到趴在栏杆那里的林茂,“你怎么了?”

    林茂难受的咳嗽,身上的重量都在栏杆上面,他大张着嘴呼吸,虚弱的说,“妈的,老子一氧化碳中毒,差点就死在里面了,要不是你喊我……”

    他的声音一停,茫然的说,“不对啊,你不是刚回来吗?那谁在我耳朵边一遍遍的喊我,叫我快起来的?”

    “跟你说,今天不是那个声音叫醒我,我真的就要中毒死了。”

    林茂满脸的庆幸,又很小声的自言自语,“是谁呢……谁在喊我……”

    黄单见林茂大难不死,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人没死,事情还有转机。

    但是谁在喊林茂呢?

    会不会是林茂出现了幻觉?

    黄单快速往上爬,当他再次抬头看向林茂的时候,他手里的袋子却突然掉在了地上,一股强烈的不安向他袭来。

    只见林茂双目圆睁,手臂直直指着手底下,似乎看见了什么令他极其震惊的东西,他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个东西,身子也渐渐的探出了栏杆外面。

    “嘭——”

    黄单扑过去,连林茂的一片衣角,一根头发丝都没抓到,他听见楼底下发出一个响动,那是林茂摔下去的声音。

    楼底下有人大叫,嘈杂声一片。

    林茂死了。

    黄单把头伸出栏杆,他看着血泊里的林茂,林茂也在看他。

    这一刻,黄单的脑子里浮现了林茂说的那句话,他冲进房间里,被刺鼻的气味给弄的一口气差点被喘上来。

    房间里没有人。

    炉子上的茶壶已经烧干了,下面没有关严实,有一条小缝隙,窗户是关着的。

    没有再细看,黄单后退着出去,他又一次往下看,林茂还在看他,眼睛直直的瞪着。

    黄单的气息紊乱,那个声音到底是在救林茂,还是在害他?

76。他们没有脸

    这一片的房屋大部分都是老房子; 过不了几年就要拆迁了,散发着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房东们是社会底层的一批人; 靠收租来维持生计,别家什么事都没有; 偏偏西边那栋房子倒了大霉。

    房东住在楼下; 听到外头的动静才端着饭碗出去; 以为就是个热闹,没想到出人命了,还是自己的租户。

    一声清脆响炸在房东脚边; 热腾腾的饭菜掉了一地; 里面的红烧肉四散着滚落。

    有三五个人正要回家,他们路过这儿时看到了血泊里的尸体,一个个的都尖叫着逃开,把地上的红烧肉踩的稀巴烂; 一些黏在鞋底; 一些被挤进砖缝里面; 恶心的让人想吐。

    警方接到报案就过来了; 王琦带的队。

    他站在警戒线里面抽烟; 刚抽了两口就突然往上看; 跟三楼的少年打了个照面。

    黄单没收回视线,看到几人蹲在旁边给林茂做检查; 说了什么; 他听不清; 想来应该是确认死亡之类的话,没一会儿林茂就被抬走了,后脑勺滴滴答答的,血滴了一路。

    楼底下的王琦先收的视线,他跟同事交涉,知道死者先是一氧化碳中毒,后是坠楼身亡。

    王琦再往上看,少年还站在栏杆那里,脸上的表情模糊,但似乎不是害怕,他没想起来少年叫什么,只是有点印象,上次那层楼拐角的房间里死过一个女生,对方是被带去警局的几个人之一。

    说起来也是费解,那层楼上总共就四个房间,住着五个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死了两个。

    如果王琦没记错的话,死了的两个是高中同学,同一天从县里来h市,在农大里面的小画室画画。

    王琦带人上楼,黄单才知道沈良跟齐放都在各自的房间里待着。

    沈良的头发微乱,身上的衣服裤子都是皱巴巴的,似乎在这之前就那样缩进了被窝里,他是一脸刚睡醒的样子,“怎么了?”

    王琦说完话以后,沈良搜寻到黄单的身影,在向他求证,声线是抖着的,“林茂死了?”

    黄单注意到沈良的瞳孔紧锁着,眼睛也睁的很大,他点点头,“嗯。”

    沈良后退一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一干二净,“不可能!”

    黄单手指着楼下,视线停留在沈良身上,“林茂现在还在那辆车里,你现在过去就能看到他了。”

    沈良没去,他神经质的捏着小手指,声线不再抖了,呼吸却更加混乱,“怎么死的?”

    黄单说,“从栏杆旁边掉下去的。”

    沈良阴沉着脸吼,“你呢?你为什么不抓住他?”

    黄单说,“没抓住。”

    沈良的眼泪刷地下来了,他背靠着墙壁缓缓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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