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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我有一个秘密-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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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恐惧,不安,多数时候都是胡思乱想导致的。

    小区里的人照样都去那家医院待产,李顺不行,他在那些论坛发了很多帖子,问全国哪家医院好,帖子里的每一条回复他都会去看。

    李顺选了一位二胎妈妈提供的医院,他带着周春莲去了那里,别人会觉得他们太紧张,也太夸张,根本没必要。

    旁观者跟当事人,从来都不在一个角度。

    母子平安,周春莲跟李顺回到家里,他们又变成了一家三口,在十几年以后。

    人生的路上充满了未知,不是你想看到什么,就能遇见什么,谁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你。

    章一名听到这里,手里的一根烟也燃到了尽头,他把烟掐了,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医院那边也来了诊断报告。

    李顺是精神分裂加臆想症。

    这么多年以来,周春莲习惯了把自己的烦恼跟忧虑拿出来对李顺宣泄,而李顺承受着她的所有负面情绪,怕刺激到她,只能全都积压在心里。

    久而久之,李顺变的不正常,他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是他妻子,而他自己不知道。

    章一名心想,只要李顺不回到家,听不到周春莲带着情绪的唠叨跟孩子的哭声,痛苦的记忆不被勾起,他就是个正常人,另一个人格也不会出来,没人会看出他有什么异常,顶多觉得他的生活压力大,精气神不好。

    至于周春莲的产后抑郁症,因素有三个,一是当年痛失过孩子,留下了心理创伤,二是她受过两份罪,生理上面承受的很多,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三是白天家里就她跟孩子,不但累,还烦闷,没有让她倾吐的对象。

    李顺下班回家,周春莲就会把白天跟邻居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他,不然一直憋着会出问题。

    在公司忙了一天,李顺很累,回到家听周春莲说街坊四邻的碎碎事情,他心里烦躁,却没有任何怨言,习惯了去承受,不习惯,也不能去往外发泄。

    这就是酿成一切悲剧的根源。

    压力谁都会有,有的人被压力击垮,从而走上极端,有的人积极向上,乐观的去面对,区别在于解压的方式,一旦不去解压,只是在不断的承载着,崩溃爆炸是早晚的事。

    章一名回过神来,面前的沙发上已经没了周春莲的身影,卧室里传出婴儿的哭声,还有她轻柔的哄声。

    孩子不到四个月,哪里知道家里的变故。

    第二天上午,章一名接到周春莲的电话,开车去她的楼底下,带她跟她的孩子去了精神病院。

    护士正在喂李顺吃药,她很有经验的安抚着,“你乖乖吃了药,再好好睡一觉,就有面条吃了,还会有一个鸡蛋。”

    李顺抠着手指头,神情愤怒,“大家都是邻居,他们太过分了,一个个的都想要害我的孩子,为什么啊?!该死,他们都该死!”

    说到后面,他笑了起来,“把他们杀了,我的孩子就能好好的,谁也不能把我的孩子从我身边夺走……”

    这时候,李顺是他老婆周春莲。

    护士吸一口气,脚步飞快的离开,还不忘把门锁上。

    隔着很小的一个窗户,章一名又体会到了那种毛毛的感觉,他跟旁边的中年女人说,“这里的药会让病人记忆消退,浑浑噩噩的活着,再过些日子,你丈夫也许就认不得你了。”

    周春莲不回应,她透过小窗户往里面看,手一下一下轻拍着怀里的婴儿,克制着哭声说,“宝宝,爸爸以后不能跟我们住在一起了,他会一直住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里的压抑连大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个孩子,细亮的哭声像一根针,划破了周遭的气流。

    章一名听到里面传出李顺的喊声,铁门也被拍打着,造成的声响巨大,裹挟着当事人的无助跟绝望。

    忘了也好,章一名想。

    小区楼底下,黄单跟陆匪找了处阴凉点的地儿,他们在旁边的长椅坐了下来。

    陆匪靠着椅背,啪嗒按动打火机,“陆太太,案子已经破了,该跟我回去了吧?你婆婆还等着给你见面礼呢。”

    “……”

    黄单不能说,这个案子根本就没扯到他的任务目标,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现在他的状态就是所谓的心急如焚。

    啪嗒声一停,陆匪撩起眼皮,那里面是压制的暴风雨,“你还想怎样?”

    黄单知道这会儿不能跟男人硬碰硬,得软着来,他说,“我想吃冰棒,你去帮我买一根吧,就是那种一块钱一根的老冰棍,小区门口的小卖铺里就有。”

    陆匪的眉头一皱,“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制作的流程不知道有多脏。”

    他的速度飞快,拿出手机一通按,就搜到了一个帖子,“这帖子是一个在厂里打工的学生发的,我念给你听听。”

    “第一个透露的就是冰块类的冰棒,五颜六色的,什么荔枝,草莓,菠萝等各种各样的水果味儿,生产起来很简单,就是水,香精,颜料,这些东西会被丢进一个大桶里面,用一根棍子搅动……”

    黄单知道后面不会是好听的东西,“别念了。”

    陆匪说才刚开头,他慢条斯理的继续,“从模子里拿出来的冰棒滚地上是常事,被鞋子踩也不稀奇,他们会从地上捡起来,绝对不扔,被发现是要扣钱的,而且他们包装的时候不戴手套,直接上手抓,你也知道的,一个生长线上的工人多,活也多,都是憋不住了才去上厕所,出来是不洗手的。”

    “发帖子的人在工厂里打过工,对方总结了一句,说这东西还不如大便干净。”

    黄单扶住额头,“你再念下去,我要生气了。”

    陆匪说,“后面还有好几层。”

    黄单的胃里难受,他在男人的手臂上拍了一下,力道不重,带着一点警告,“不准念了。”

    陆匪很过分的又念了一层的内容,是有关巧克力脆皮雪糕的,苍蝇喜欢甜味的东西,掉进去了一搅碎,也不会看得出来。

    “还好你不吃巧克力的雪糕,不用担心吃到乱七八糟的巧克力,要是真想吃雪糕的话,大牌子的也许能干净点,但也只是也许。”

    黄单揉揉额头,“不是只有这个脏,餐饮方面大多数都不卫生。”

    陆匪的眉毛一挑,“所以?”

    黄单抿嘴,不开心的说,“所以我不吃了。”

    陆匪说,“老北京呢?”

    黄单抽抽嘴,说也不吃,“去买水吧,怡宝或者农夫山泉。”

    陆匪去买了两瓶怡宝回来,递一瓶过去,“拿着。”

    黄单拧开瓶盖仰头喝两口,“几点了?”

    陆匪说,“快十点了。”

    黄单说,“那快回来了吧。”

    陆匪的气不打一处来,国外的工作堆成山了,秘书打电话过来时已经多了哭腔。

    他放心不下这人,不可能自己先回去,肯定是要带在身边的,对方倒好,还扒着这个案子那个案子不放,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的吸引力。

    “这个月能跟我回去吗?”

    黄单说,“能的。”

    陆匪闻言,心里的那股子火没继续蔓延,他愣怔住了,什么时候这么不顾一切的在乎过一个人?

    没有,也无法想象。

    说来也是邪门,陆匪没看上这个人以前,他一直都在追逐名利,没日没夜的打拼,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要那么拼命。

    那种感觉就像是曾经被高高在上的某个人看不起,无视了,一次又一次,他发奋图强,想要争口气,让自己更有价值,哪一天可以挺直腰背站在那个人面前,和对方并肩,甚至超越。

    但陆匪的生命里没出现过类似的经历。

    现在看上了身旁之人,曾经迷恋的名利突然就让他乏味起来。

    树底下的气氛安宁,斑驳的光影洒满青年的脸,美好而又无比的温暖,陆匪看着,入了神。

    他忽然觉得自己会爱上这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黄单摸摸男人的手背,“你在这边陪着我,公司没事吧?”

    陆匪反手捏住,他夸张的叹气,“老板当起甩手掌柜,公司上下一团乱,秘书高管轮班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

    黄单说,“回去加加班,问题不会很大。”

    陆匪哼笑,“我以为你会跟我来一句,‘不然你先回去’这种话。”

    黄单说,“我要是那么说了,你会打我。”

    陆匪睨他一眼,“不止,我还会咬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黄单把那瓶水拎着丟到椅子上,认真的说,“陆匪,我答应你,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知道男人的不安,位置转换,没有痛觉的不是他,是男人,自己也会一样,无休止的不放心。

    有多在乎,就有多害怕。

    陆匪的身子一震,他的眼帘半阖,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唯有沙哑的声音泄露了失常的情绪波动。

    “废话,你当然要陪着我,一直陪着,永远陪着,要是你敢玩儿消失,我就是找遍全世界,找的头发白了,也要把你找到了抓回来,再打断你的腿。”

    黄单脱口而出,“我不会痛。”

    陆匪瞪过去,低吼道,“那我就打断自己的腿!”

    他又骂,眉眼间尽是隐忍的痛苦,“妈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哪天不让我心痛就不舒服。”

    黄单摸了摸男人的脑袋。

    陆匪没被人这么当小狗的抚摸过,他有点别扭,嘴上嫌弃道,“刚才我看你抠鼻子了,手擦了吗?”

    黄单说,“没抠,只是挠了两下。”

    陆匪皱着眉头下命令,“手伸过来,我要检查。”

    黄单把手伸过去,就被亲了,他环顾四周,“会有人看见的。”

    “看见就看见,我们又没犯法。”

    陆匪似笑非笑,“陆太太,我以为你大上午的叫我跟你过来这边,是想通知整个小区的乡亲父老,我们好上了。”

    黄单无语的看男人一眼,他是来找周春莲的,对方知道。

    没过多久,陆匪看到了章一名的车。

    黄单也望见了,他站起身,朝他们扬扬手。

    车里的章一名注意到了黄单跟陆匪,后座的周春莲也不例外。

    章一名将车停在路边,周春莲下了车,抱着婴儿走到黄单那里,她弯下腰背,“小季,求你原谅我的丈夫。”

    黄单心说,我无所谓的,只是这副身体的主人已经去投胎了,原不原谅也没有什么意义。

    顿了顿,黄单还是开了口,“都过去了。”

    周春莲抹去眼角的泪水,“谢谢。”

    黄单冲章一名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他把视线收回,再次放在周春莲身上。

    “见到人了?”

    周春莲嗯了声,“章警官说他会忘记我们。”

    她调整位置,给孩子挡住阳光,“忘记也好,我们只会给他带来痛苦。”

    说着,周春莲的声音里就多了哭腔,“我不知道他的压力会有那么大,他从来不说。”

    黄单看了眼睁着双大眼睛的婴儿,话是问的中年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周春莲说会把房子卖了,换一个生活节奏慢一些的城市生活,“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我可以不在意邻居们的指指点点,可孩子不行,我不想他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长大。”

    黄单了然。

    周春莲垂头轻轻捉住孩子的小胖手,一滴泪掉落下来,落在了孩子乌黑的头发里面。

    黄单抿嘴,他之前查资料查的仔细,知道产后抑郁症最严重的是在六周以内,后面会慢慢减轻的。

    不过,周春莲一个人带孩子,情况还真不好说。

    “请个保姆帮着一起照顾孩子,能空出来一些时间给自己。”

    周春莲说,“我已经跟我父母通过电话了,他们会来给我搭把手,等孩子大一些,我会去找份工作。”

    黄单说,“那样你会轻松很多。”

    “日子还长,过完今天是明天,过完明天是后天,怎么过都得过下去。”

    周春莲轻轻叹气,带着强烈的后悔,“如果我每天能少说几句,李顺也许就不会把自己逼疯了。”

    她自嘲的笑笑,眼睛红肿的厉害,“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小季,以后大概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多保重。”

    黄单说,“保重。”

    周春莲转身回到车旁,把孩子放进婴儿车里,推着往楼道里走。

    黄单想到了什么,他跑着追上去,“我听章警官说了当年你的孩子出了事,为什么不报警?”

    章一名查不到,说明没有报案记录。

    周春莲淡淡的说,“那个人在当天就被车撞死了。”

    黄单一愣。

    周春莲说,“是意外,跟我们没关系。”

    “那天我们都沉浸在悲痛之中,顾不上去找他,既然他人已死,做过什么都跟着一把火烧了,所以我们没有去报警。”

    黄单说,“报应。”

    周春莲喃喃,“报应?也是,会有因果报应的。”

    黄单又问,“你那次叫我找工作,让我离开这里,是在提醒我吧?”

    周春莲承认了,“对。”

    黄单问道,“那你是知道你丈夫要害我,还是……”

    周春莲说,“不是,你说的我不知道,是另外一件事。”

    黄单问,“是什么?”

    周春莲走进楼道里,阴凉扑面而来,她的声音很轻,“小季,你管的有点多了,有的人不想被你盯上,自然就容不下你。”

    黄单的声音也轻下来,“那个人是谁?”

    周春莲给出的答案让黄单意外,她说是孙四庆。

    黄单说,“警方在找他,一直都没消息。”

    周春莲说,“会出现的。”

    她只说到这里,就抬着婴儿车一层一层的上楼,背影消瘦,又很坚强。

    黄单看不到周春莲的身影了才走,他在心里说,“三哥,这次要不是你给我提供了那个关键的线索,信息点就连不起来,案子也不会这么顺利。”

    系统,“你比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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