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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唐朝公务员-第84章

小说: 唐朝公务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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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论对《论语》经义地熟悉,唐成比之于马别驾自然是拍马难及,但要论对《论语》的辨析发微。马别驾一人又如何与身具两千年研究史知识的唐成相比?
    譬如对《论语》中“君子”的释义辨析。再譬如对“仁”的理解,对“圣人”的理解,马别驾所能做便是紧扣经义,身处唐朝,他纵然用功再勤,其研究成果也不可能超越时代,而唐成却是跳出了时代,仅论对《论语》的辨析理解而言。两者的水平根本不在一个平台上。
    虽然辩经还在继续,但从台下诸文士们地态度上早已可看出结果。虽然碍于老马的身份不会有人直接说出来。但这场马别驾亲自赤膊上阵地辩经确确实实是输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马别驾输地毫无悬念,输的毫无翻盘机会,而最要命的是,他输在了自己最擅长,也是赖以晋身的科目上。
    情何以堪,人何以堪!
    在金州文坛一向春风得意的马别驾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尴尬,而他的尴尬则成就了后学唐成的名声。
    第一次踏进金州文坛的唐成借助马别驾成就了自己地光环,从今天之后。金州文人们再次聚会时。“唐成”注定了将成为一个绕不过去地名字,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地声名也必将往周边乃至于道城襄州辐射。
    秋高气爽,菊花盛放的离园文会在欢然中开始,在尴尬中结束,马别驾走时的脸色就跟突然变化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而身为主人的刘景文在送他时,其脸色就跟死了亲人一样惨不忍睹!
    主人及主宾已是如此,其他人又怎么高兴的起来?
    “与你辩经的是马别驾,要说收获当以他为最大,古人贵朝闻夕死,论说他当高兴才是”,目睹老马脸色阴沉沉而去,严老夫子叹息声道:“官做的太久,气性太盛,马别驾虽言必称夫子,其实已去圣人之道远矣!”。
    严老夫子这话却让犹自处于兴奋状态中的唐成无言以对,“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如先生一般能看破名利!”。
    “恰如你刚才所言,圣人之道以修身为第一要义,这一点都做不好,又何言其它”,正说话的严老夫子见远处菊丛中有人招手,乃收了话头儿道:“我与老友约聚,稍后你自己先回去,晚上来我房中再将你适才辩经好生说说”。
    哎,这就是后遗症啊!
    目送严老夫子去后,唐成又将目光移到了借舟渡水的马别驾身上,与他同乘一舟的刘景文正在他身后不断的说着什么。
    同样的环境,同样的小舟,同样的人,但此时的马别驾再没了开始时踏舟而来的适意,想到刚才老马被自己噎得无言以对的窘境,想到他走时那阴暗低沉的脸色,唐成只觉郁在心底已久的那口气终于彻底吐了个干净。
    将子之矛,攻子之盾,老马呀老马,你该也知道无力还手的滋味有多郁闷了吧!
    留给唐成感慨的时间没多久,送走马别驾后,一些文士们便轮番上来寒暄,与文会开始前由严老夫子引荐的寒暄不同,此时这些文士们明显客气且又亲热了许多。
    “好,一定,一定”。
    “那儿能要苏兄破费,晚生后学,自该是我置酒向苏兄请益才是”。
    “赵兄说的是,对《述而》篇中这句的解释却是大有可商榷之处,明天?嗯,明天确实有些琐事要忙,且等忙过这几日之后,后学必将亲自登门求教,好好好,君子一言”。
    与州衙中更为现实的刀笔吏们比起来,自小与诗书为伴的文人们显然要单纯的多了,虽然也有许多文士因着盛怒而去的马别驾对唐成避而远之,但同样也有许多文士并不避讳于此。前来与唐成寒暄定约。
    这番寒暄又是一阵儿好忙,直到文士们大多被小舟接引走之后,唐成这才慢慢清闲下来。
    直到此时,一身白衣胜雪地柳随风才走过来,身后跟着的正是马别驾走时连个招呼都没打的关关。
    “唐兄一战成名,可喜可贺!”,柳随风说话之间束手将关关引到了唐成身侧。“那一年之约唐兄莫要忘了才好!”。
    “这是自然”。
    闻言。柳随风没再说什么,招手处便有一个童子前来引导二人登舟。
    许是不堪水上秋风的凉意,关关的身子微微向唐成靠了过来,做为彼时文会约定俗成的规矩,至少在这个夜晚,她是属于诗魁唐成的。
    从扬州到金州,从明月之夜地二十四桥到群花盛放地菊花台,看着身侧这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关关觉得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值了,那怕
    她为此得罪了刘景文。注定了此次金州之行只能是有劳无获。唐成伸手挽住了靠过来关关。她的腰肢果然窈窕细腻,“冷吗?”。
    关关没说话,浅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身子却向唐成怀中依偎的更紧了。
    秋来江南草未凋,远处青山隐隐,舟下湖水迢迢,长身而立的唐成与怀中的关关踏舟而行,目睹此情此景,那引舟的童子心中油然又浮现出主人常常喜欢说到地词儿来。
    才子佳人!
    出了离园。二人登上马车。车夫老李诧异的看了关关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随着他扬鞭一声吆喝,马车辚辚声中直往州城而去。
    纵然已经上了马车,关关依然如同不堪凉意一般紧紧地偎着唐成。
    “听说刘景文请你来是许下了重金地,这次是我连累你了”,言至此处,唐成略一迟疑后又道:“马别驾此人气量不大,他该不会?”。
    关关久在欢场,察言观色的功夫自不需说,唐成的话虽没说完,她却明白了意思。
    “他果然不是只想着自己的薄情之人”,关关思及这一点时,已然从心底涌起了一股暖意,靠在唐成臂膀上的头轻轻的摇了摇,浅笑声道:“马别驾是有身份的人,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却也不会出面与我为难”。
    这个唐成能理解,老马虽然气量小,却也不愿别人拿这话来说他。他的身份太敏感,与关关的差距又实在是太远,纵然有心也不好计较,
    尤其是在出了文会地事情之后就更是如此,“马别驾虽然如此,毕竟还有刘景文在”。
    “马别驾是不屑,也不好与我计较,那刘景文却是不敢”,关关说到这里时,笑容已然多了几分自伤之意,“我虽命贱如蚁,但拜公子所赐近月以来却也正是当红地时候,好是教坊司的一棵摇钱树!我本是隶籍扬州教坊司地官妓,此身乃属扬州府衙所有,刘景文请我来时其身份籍贯都是备下案的,我这摇钱树若在金州出了事,他担待不起,所以纵然他恨我入骨,必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来,舍的不过是些钱财罢了”。
    似今天这事之后,唐成自然不会不管关关,只是有了这样的解决方法,却比他想到的要简单的多了,“这就好!刘景文许你多少钱财我悉数补足就是”。
    “若然是为了钱财,我适才又何需如此”,关关的话音淡淡的,说完这句之后略一沉吟,靠在唐成肩上的她却又小声哼唱起一首曲子来。
    唐成细心听来,关关低声吟唱的正是那夜二十四桥上的歌诗: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来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关关显然陷入了某种莫名的情绪,微闭着眼睛的他浅吟低唱之中有着浓浓的情意与沉忆。
    此时的关关尽去了满身的风尘,闭着双眼的她满脸散发出的浑是前所未见的清纯,在唐成眼中便似后世里低声诉说着人生憧憬地邻家小妹。
    唐成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去拥住了关关。他拥的很轻,却很用
    浅吟低唱结束之后,重新睁开眼来的关关露出了一个灿然的笑容,“唐成你不也是刀笔吏?马大人可是本州别驾老爷”。
    唐成还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不妨事,我应付得了”。
    金州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今天的文会之事很快就能传开。而州衙里历来都是消息最为灵通的所在。前些日子让唐成郁闷无比地并非是马别驾地打压,而是他的这种打压根本没法子还手。但经过今天文会的事情之后,却等于是将两人之间的矛盾公之于众,此后马别驾若是再冒然给唐成穿小鞋时,且不说别人的看法和议论,便是唐成自己也尽有话可说了。
    若非有了十足把握,千万不要随意撕人的脸!经过姚东琦之事后,唐成对赵老虎的这句话不曾有一日或忘。但遵于法却不等于拘于成法,面对一点脸面也不给他留的马别驾时。索性将撕破地脸面血淋淋的呈现在众人面前。不管是为了一吐胸中积郁还是自保全身,或者都能收到奇效。
    至于说马别驾地打击报复,这个肯定会有,但至少会是在经过一段时间地缓冲之后,至少唐成不用再忍受前些日子那般的郁闷。
    既然两人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唐成虽不愿,却也不会去怕这打击报复,有些注定的事情该来的总会来,若然已经确知这一点之后。
    又何必再使自己太过委屈。
    不是不能忍。不是不能屈,但屈的目的在于伸。而忍的目的在于发!否则又何需要忍,何必要忍?
    闻听唐成此言后,关关没再接着问,信口说起了沿途来地见闻,唐成刚回扬州回转不久,关关所说也正是他回来时所见,闲话之间马车之中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快意地笑声。
    便是在这说笑之间,老李赶着马车驶进了金州城门,听到外边的喧闹之声,关关撩起车窗帘幕看了看后低声道:“此来金州颇带了几团好茶,如今便在万福楼客舍之中,唐成你可要去尝尝?”,说到这里时,关关微微低垂着地脸上油然浮起了一层羞红。
    “便是后庭花开也使得的”,此话似乎言犹在耳,但现在的关关,却与那时的初遇判若两人。
    “你我相识于扬州,却能在金州重逢,这样的缘法何其难得,喝茶未免太淡了些”。
    “要饮酒自也使得”。
    “当然要喝酒,只不过却不是在客栈”,唐成笑着撩起车窗帘幕道:“老李,回家”。
    关关然讶,“回家?”。
    “是,回家!”。
    在门房老高头愕然的眼神儿中,唐成拉着关关进了大门,若不是有他手把手的拉着,只怕情绪紧张的关关连一步也不愿往里走。
    “唐成,你放开我,放开!”。
    “怎么?你刚才答应的不是挺干脆的,放心吧”,唐成嘴上说着,手上半点也没松开。
    后院儿,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响之后,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兰草舍了手上的物事快步迎了出来,“阿成”,仅此一句,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兰草就此没了声息,随即,她脸上的表情也在突然的僵硬之后,变的古怪起来。
    而兰草的反应正跟随后而来的李英纨几乎一模一样。
    “英纨,这是我在扬州结识的好友关关”,说到好友两个字时,唐成特意加重了语气,“你吩咐高家的好生置办些酒菜”。
    “好友!”,闻言,李英纨先是一愣,这样的事情别说亲眼所见,便是听都没听过。片刻之后她才醒悟过来,好友!“好,我这就亲自去灶下看着,兰草儿,还傻愣愣站着干吗,引客人进屋啊”。
    “噢!”,虽然有些懵懂,但兰草在听了唐成的介绍之后脸色确乎是又活泛过来了,迎上前去的同时已无声的接过了关关犹自被唐成拉着的手。
    见到两人拉着的手松开之后,心底长吁出一口气的李英纨迈步向灶房走去。
    “好友!”,听到唐成的这个称呼,关关身子猛然一颤,心里先是一涩,继而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涌上了心头。
    李英纨安排的很尽心,高家的手艺也很好,菜很多,酒很浓!唐成温言劝酒,从说话到每一个礼仪,他真真正正是将关关以尊客好友相待。
    兰草小心侍奉,李英纨殷勤,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关关从不曾经历过的,这里的欢笑虽然没有以往的肆意,却有着她也许从不曾经历过的真挚;眼前的酒菜虽然没有扬州的丰盛和珍奇,但每一样菜品都透着主人的情意。
    在这个关关从不曾经历过的家宴上,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对好友的热情,实实在在的热情!
    在最初的不适之后,关关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其间也不知是被酒意所蒸,还是因为别的缘故,她的眼中总是团着两滴泫然欲坠的晶莹,终于在曲终人散之时,这两滴晶莹于无声之间悄然滑落。“客人醉了!”,李英纨放在桌子下的手拉住了要迈步的兰草,“阿成,好友远来,正该你去送送才是”。
    “当然”,唐成转身拉起了关关,扶着她向外走去。
    “夫人!”。
    “若是阿成真有那心,又何必带她回来”,李英纨笑着点了点兰草的额头,“你要学的东西还多得很”。
    踏上马车,刚刚还是醉意朦胧的关关已是满脸清明,“阿成,谢谢!”。
    “谢什么?”,唐成闻言一笑,“莫忘了咱们是好友”。
    “恩,好友”,重复着这两个字时,关关的鼻子又是莫名的一酸,心中陡然一热的她忍不住紧紧抱住了唐成。
    轻抚着关关的背部,待她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唐成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口中低声道:“此情无关风与月!”。
第一百二十章 红与黑
    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唐成起身梳洗吃过早饭之后,便一如往日般出门直往州衙而去。
    唐成到衙的时候,上衙钟声还没敲响,但司田曹所在的公事房中大多数人已经先到了,虽然是早晨,但经过一天的休沐假期之后,隔窗听这些刀笔吏们的说话声却有些懒洋洋的伸展不开,这情形与后世里周末过后的办公室氛围颇有几分相似。
    “昨天的文会大家都听说了吧”,正自由廊下往公事房里走着的唐成听到里面这句话后,脚下微微一顿,已是放慢了步子。
    “金州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想不听说也难”,窗内的公事房中传来一阵儿吸溜溜的喝水声,吸溜之声完了之后,那声音复又继起道:“更别说这次文会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那个唐成如此年纪,入衙以来不显山不露水,平时连话都不多说几句的,竟然有恁大的才气,要说作诗也就罢了,居然在辩经上也将别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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