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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参天-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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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城隍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衣冠齐整,步履稳健,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到得面前也不见礼,而是沉声说道,“府衙重地,*威武,阳人焉敢擅入?”

    城隍言罢,南风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城隍正色说道,“人间有律法,阴间有阴律,不管是谁,都要遵守规矩,便是你法力高强,也不能逾越破坏。”

    南风又笑了笑,“我来寻个人。”

    “没有阴司诏令,我们不予配合。”城隍态度强硬,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

    “你看我像好人吗?”南风笑道,言罢,右手外探,凝刀在手,迈步上前,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啊!”惊呼一片。

    南风笑了笑,冲一旁的判官等人说道,“稍后写就禀文告知阴司,只说你家大人铁面无私,秉公执法,现已殉职,请阴司缉拿凶手。”

    那判官早已吓的魂飞魄散,听得南风言语,也忘记了体面,竟然点头称是。

    “给我查查这个人。”南风将木牌扔给判官。

    木牌虽是阳间之物,但附着了阴气,判官也能接拿,只不过他太过惊惧,竟然惊呼退走,待木牌落地,方才战战兢兢的拿起,看过之后抬头看向南风。

    “你也想秉公执法?”南风笑问。

    同样是狠,却也有高下之分,满面怒容,一脸杀气,那是下贱的无赖泼皮。真正的狠是很平静的,情绪是没有波动的,甚至是面带微笑的。

    见南风又笑,那判官吓的亡魂大冒,知道若是违逆抗拒,南风就会立刻杀他,绝不会有警告恐吓,“不不不……”

    “别磕巴了,快查查看,我还急着走。”南风收回了灵气刀刃。

    “上仙寻她作甚?”判官颤声问道。

    “一点私人琐事。”南风随口说道。

    判官闻言面露难色,南风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他又不受天庭阴司统辖,干的所有事情都是私事。

    “上仙,此人是您的友人,还是您的仇人?”判官唯恐惹怒南风,语气极为谦卑。

    “你认识此人?”南风随口问道,这判官如此紧张,想必是认识这妇人的,只是不知道这妇人与他是亲友还是仇敌,故此才不敢明言。

    判官忐忑点头。

    “说说她的情况。”南风随口说道。

    “此人李王氏,是个贞节妇人。”判官说话之时紧张的观察南风的表情,见他面色如常,又继续说道,“她失了丈夫,一直不曾改嫁,侍奉家婆终老,守着儿子过活,后来其子病死,李王氏伤心非常,终日以泪洗面,乃至哭瞎了眼睛。”

    见南风点头,判官胆气壮了些,又道,“此人死后,大人悯其悲苦,敬其贞义,就留她在城隍庙做工,没有发配她往阴间去。”

    “此人现在何处?”南风问道,怪不得破屋那床绵被上的补丁打的歪歪斜斜,原来这妇人瞎了。

    “在后院儿。”判官抬手后指。

    “带我去。”南风迈步先行。

    判官不敢不从,只能前方引路,走出不远,听到后面传来了城隍的呼喊,“痛煞我也。”

    “别看了,快走吧。”南风催促。

    判官连声应着,躬身先行,城隍死而复生自然是南风所为,此刻他虽然仍然惧怕南风,知道他虽然不是好人,却也不是坏人。

    “这妇人现在多大年纪?”南风随口问道。

    尽管南风问的有误,判官却知道他想问什么,“李王氏寿终五十有八。”

    “怎么死的?”南风又问。

    “病故。”判官回答,言罢,又道,“上仙,后院儿不很清洁,要不您自中堂稍候,容我前去唤她来见?”

    “嗯?你们虐待她了?”南风歪头。

    “没有,没有。”判官打了个激灵,不管是板着脸的强者,还是笑着的强者,只要是真正的强者,都是令人畏惧的,因为他们有着巨大的能力,已经挣脱了规矩和律法的束缚,是赏是罚全在他们一念之间。

    城隍庙很大,后院也大,穿过弄堂进入后院儿之后,判官又道,“上上上……上仙……”

    见他一磕巴,南风知道他心中胆怯,“说就是了,怕个什么?”

    “那李王氏做的是苦工,”判官说道,言罢,唯恐南风不悦,急切补充,“是她自己求的,不是我们强加的,她有心愿未了,甘愿在此苦役,换得每日回故宅探望一番。”

    南风微叹,“她丈夫的情况你能查到不能?”

    “客死他乡之人我们这里是查不到的,”判官摇头,“之前的事情倒是能够,此人名叫李开复,本土人氏……”

    判官一边讲说,一边引路,讲说的情况与南风所掌握的情况大致相符,也有一些是南风不知道也没想到的,这个李开复是个遗腹子,说是遗腹子也不太对,因为他的父亲是正月死的,而他是来年正月出生的,这已经超过了凡人的孕期,所有他的母亲在生下李开复之后一直受到乡邻的猜测和嘲讽。

    “这人到底是不是遗腹子?”南风打断了判官的讲说。

    “不清楚。”判官摇头,“此事确有蹊跷,阴司文簙上竟然无有记载,不过在那年三月,曾经有阴差见到异相,有两名身穿金甲的天兵押着一名罪囚往李家去,那两名天兵很快离开,不见带走那名罪囚。”

    “此事你们不得知晓?”南风追问。

    “天庭和阴司各有统属,天庭所行之事,我们是不知道的。”判官说话之时走到西南一处房舍的门前,“上仙,到了。”

    门是开着的,但房间很大,自门口看不到人,只能看到里面有几个很大的木盆,木盆里泡着衙役所穿的衣物,而门口一侧则放着一些已经刷洗干净的马桶痰盂。

    “李王氏,有上仙寻你,快些出来。”判官自门口呼喊。

    判官喊罢,有个老妇自屋里走了出来,一露面,南风眉头大皱,侧目看向一旁的判官。

    见南风面色不善,判官急切解释,“上仙容禀,她脸上的刀疤与我们无关,是她生前自己刻划的。”

    见南风脸上的怒意变为疑惑,判官又解释道,“您也知道,世间总有一些无赖登徒子,她一个妇道人家,丧子之时很是年轻,尚有些姿色,独身寡居,免不得受到侵扰,她倒也硬气,为保贞节,竟然以剪刀将面皮划成了这般模样。”

    南风缓缓点头,怪不得先前带路的老妪说乡邻看到的是女鬼面目狰狞,原来是她自残所致。

    判官解释的同时,那老妇已经自屋里走了出来,站到了南风面前,低头不语。

    “李王氏,抬起头来。”南风说道。

    李王氏犹豫抬头,但她也知道自己面目吓人,便是抬头也不曾完全抬起。

    死了也不全是坏处,李王氏生前已经瞎了,死后反倒能看到东西了,只不过脸上的刀疤煞是吓人,足有七八道,好好一张秀美面孔,此时变的很是吓人。

    “李开复是你的丈夫?”南风问道。

    李王氏闻言浑身颤抖,紧张点头。

    “他当年是往西域走镖的?”南风又问。

    李王氏再度点头,抖的越发厉害,“大人,您见过他?”

    “见过。”南风不忍心给她否定回答。

    只要紧张或者激动到极限,每个人都可能磕巴,李王氏此时就是这种情况,看的出来她是想询问丈夫情况的,但过于激动,竟然失语难言。

    南风冲判官使了个眼色,判官会意,随他东行十几步,低头听问。

    “李王氏的情况再帮我详查一番。”南风说道。

    “上仙想知道什么”判官有些疑惑,该说的之前他已经说了。

    “看看她出生前后,有无奇异征兆?”南风问道,不管什么事情都有缘由,尤其是那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其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和真相。

    判官闻言拿出文簙,翻阅寻找,良久过后摇了摇头,“异兆真的没有,不过此人出生当日其母就难产亡故,八岁又失父亲,随后失夫丧子,这世间所有倒霉的事情几乎都让她碰上了。”

    “倒霉了一辈子,这也是征兆。”南风说道,言罢转身而回,冲李王氏说道,“我知道你丈夫在哪儿,你若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李王氏闻言双目圆睁,热泪滂沱,激动失语,只是不停点头。

    “上仙容禀,李王氏已有本方城隍印记,不得离开洛城。”判官上前说道,唯恐南风误会,急切补充道,“不是我们不予放行,而是她的气息已与洛城地气相连,若是离开此处就会魂飞魄散。”

    “好说。”南风微微抬手,李王氏阴体化实,重得肉身。

    李王氏察觉到自身变化,惊上加惊,愕然瞠目。

    南风延出灵气,将其裹住,“走吧,等了这么多年,应该给你一个结果……”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不忘不负

    李王氏虽然激动万分,却不忘与判官告假,但她话未说完身边的景物就发生了变化,漫天白雪,遍地黄沙。

    鬼是感觉不到冷的,但人能,李王氏得了肉身,受到寒风吹袭,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见她这般,南风抬了抬手,李王氏身上多了一件黑色披风。

    “走吧。”南风手指北面不远处的土塔。

    “上仙,外子就在那里?”李王氏颤声发问。

    南风点了点头。

    “民妇身无长物,不得现世报恩,只愿来生当牛做马,回报上仙再造恩德。”李王氏跪倒磕头。

    “快快起身。”南风急忙阻止,李王氏品性高贵,他甚至钦佩。

    “上仙,民妇还有一不情之请。”李王氏惊怯的看着南风。

    见李王氏这般,南风知道她是想求他修复脸上的疤痕,不待其开口便出言说道,“不必纠结容貌,他眼下已经认不得人了。”

    南风言罢,转身向北走去,李王氏急切起身,跟在南风身后,“上仙何出此言?”

    南风不答反问,“你等了他多少年头?”

    “民妇十八岁时外子离家走镖,此后一去不返,音讯全无。”李王氏答道。

    南风点了点头,“他最后一趟走镖,是往西域来?”

    李王氏点了点头,“外子本不想接那趟镖,但家中急需银钱救急花用,犹豫良久,还是接了。”

    “救急?”南风随口问道。

    “那时婆母卧病在床,幼子身染天花,已然到了举债度日的地步。”李王氏说道。

    “我看你家宅子也不小,就没想过兑些银钱,换个小点儿的宅子?”南风进到土塔。

    “我们也曾想过,但是想要走脚护镖,总要有个宅子保全体面,招揽生意。”李王氏跟了进来,环顾左右,不见李开复,疑惑的看向南风。

    南风指了指墙边台阶,先行带路,“他的武功是谁教的?”

    “外子没有师父,据他所说,他的功夫是自梦里学得。”李王氏说道。

    南风刚想追问,胖子的声音自上面传来,“找到线索没有?”

    “嗯。”南风应了一声。

    “你带人来了?”诸葛婵娟听到了两人的脚步声。

    胖子好奇心重,自三楼迎了下来,见到李王氏的瞬间吓了一跳,“这,这,这谁呀?”

    “他的夫人。”南风抬手上指。

    “脸咋搞成这样儿?”胖子撇嘴皱眉,“你咋不给她治治?”

    胖子说话时,诸葛婵娟也自楼上下来,见到李王氏的丑陋面孔,亦是惊诧动容。

    南风没有说话,带着李王氏拾阶而上,李王氏低头跟随,经过二人身旁时略作停留,冲二人点头见礼。

    到得三楼,李开复仍然站在原处,面向东方,一动不动。

    在看到李开复的瞬间,李王氏愣住了,她也知道时隔四十年,李开复不再是年轻模样,却不曾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很难将眼前这个衣衫褴褛,麻巾蒙面的干枯身形与自己的丈夫联系到一起,但那柄长剑她却是记得的,那正是自己丈夫出门时随身携带的兵器。

    短暂的愕然和惊诧之后,李王氏颤抖着向李开复走去。

    起初李开复并没有反应,直到李王氏走到身前三步时方才转过身来,自怀中拿出一面木牌递了过去。

    李王氏不明所以,伸手接过,待得看清木牌上的字迹,疑惑转身,看向南风。

    “他已经死去多年,但心愿未了,七魄不曾离体,这些年一直自这里往返走镖,”南风走上前去,将自己携带的那面木牌也递给了李王氏,“他走镖换得的银钱都会托人带回洛阳救济你们,奈何他神识不清,不辨金银,商贾和驼队多以沙石骗他,便是有人与他真的银钱,也会被后来之人昧心窃据,故此这些年他虽然辛劳奔走,却无有银钱捎给你们。”

    听得南风讲说,再看过木牌字迹,李王氏黯然泪下,口唇颤抖,泣不成声。

    短暂的失神之后,李王氏冲李开复走了过去,但只行了两步,李开复突然出手,推开了她。

    李王氏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我跟你说过了,他已经死了。”南风沉声说道。

    此前李王氏的情绪虽然激动,却并未失控,听得南风言语,瞬时方寸大乱,急切爬起,伸手去揽李开复的腰身,“夫君。”

    李开复对李王氏的呼唤置若罔闻,在其近身之前再度伸手,将她推了出去。

    诸葛婵娟抢在李王氏摔倒之前扶住了她,转而回头看向南风,“帮她恢复原貌,兴许他还能认得她。”

    胖子也在旁帮腔,“是啊。”

    “她脸上的刀疤是她自己刻划的,只为了保全名节,”南风摇了摇头,“这是她忠贞坚守的证明,应该让她的丈夫亲眼看到。”

    “没了三魂,七魄还能认出她吗?”诸葛婵娟问道。

    南风摇了摇头,“难说。”

    “设法把他的三魂弄回来。”胖子说道。

    三人说话的同时,李王氏一直在试图靠近李开复,但每每到得身前就会被李开复推开,也亏得她无有灵气修为,向前冲扑对李开复无有威胁,若是冲的再快,李开复很可能会拔剑出招。

    李王氏此时已经彻底乱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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