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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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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说完,就在程立分心之际却猛然见到面前不足五步的壮硕青年自身后掏出一尺短匕一跃而起,朝自己袭杀过来。

    短匕刺来,程立来不及拔剑只得一脚蹬出的同时抬起双臂阻挡刺向自己的匕首。

    张伯的匕首刺中了程立,但只是刺在右臂之上,而他也被程立一脚踹中,踉跄着向后倒退两步,接着再度向前冲去。

    无论是外围的百姓,还是亭舍中的亭卒,县令薛治都来不及反应,程立便已经被张伯刺中,随后张伯再度扑向程立将之扑倒在地,短匕直指程立喉咙!

    程立死死地挡住青年要刺来的匕首,奈何他年纪已过四旬,多年来隐居乡里读书教子,身体状况早已大不如前,如何能挡住张伯这正值壮年的力道,只能无力的看着匕首离自己的喉咙越来越近。

    自人潮中突出的程武还来不及喘两口气,就见到一壮硕青年竟将父亲压倒在地,手握匕首即将刺向父亲,决然冲出人群抽出腰侧环刀一刀刺入青年后心。

    接着,便听到身后传来呐喊,只得匆匆一眼看见程立并无大碍便抽出环刀,转身就见几名精壮汉子握着短刀冲出百姓,朝自己袭杀过来。

    程武余光见到那些发抖的亭卒,知道此时不可仰仗他人,迎着冲来的汉子一刀劈了过去。

    汉子抬起短刀阻挡,偏离了刀刃但程武含怒而发的一刀又岂是一尺短刀所能格挡的,偏离之后依旧斜斜地斩了下去,将青年的腹部划开。

    接着两名暴民冲至近前,一刀刺来程武抬刀斜挡,短匕于环刀之上划过一道火光,刺了个空。

    程武脚步腾挪之间,一脚打直了踢出去,正中一暴民膝盖,大力之下暴民膝盖内陷进去,当即跪在地上。

    程武绕身于其后,一手提着暴民的头发,一手持环刀置于其颈上,猛地割了下去!

    杀红了眼的青年环刀直指,一手提着头颅喝道:“哪个还敢上前!”

    转瞬间首领张伯授首,数名同伙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几名冲出来的暴民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程立在县令薛治的搀扶下已经站了起来,挥手喝道:“亭卒何在!”

    吓懵了的亭卒这时才反应过来,个个擎着长戈急忙将程武护在身后,长戈直对着冲出百姓中的几名暴民。

    就在此时,官道上猛然传来大部马蹄声,数百骠骑将百姓围住,骏马四下游曳,为首之人披甲持锐,长髯红面,不是关羽是谁。

    汉军一到,尘埃落定,冲出百姓的几名暴民无力的放下兵器,跪伏着被百姓押走,程立带着程武策马于官道上,对身侧的关羽讲述着此次的来龙去脉。

    “关司马,此次必是有人从中作梗,南迁百姓中有黄巾信徒,百姓在亭舍登记,望司马加派军卒严加保护,亭卒啊……靠不住。”

    关羽点头称是,程立的手臂已经被草草地包扎了一下,不过依旧想外渗着血色,关羽说道:“那些事情稍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先生入城将伤口稍做处理才是。”

    程立摇了摇头苦笑说道:“劳烦司马记挂,这点伤势无碍,只是有愧校尉看重,老夫只怕要带着武儿离开东郡了。”

    “这是为何?”关羽急忙问道,“校尉对先生如此看重,先生为何要弃校尉于不顾?”

    “贪墨田地是黄门蹇硕的主意……不对,那人方才称常侍,不好!恐怕老夫杀了张让赵忠的亲信,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老夫不可在给校尉惹麻烦了。”

    “不可。”关羽勒马说道:“先生就是离开,也要等校尉回来告别再离开吧,也许还有其他方法。”

    关羽是见过追捕马元义时蹇硕对马越的恭敬模样,他觉得这个事情并非只有程立逃离才能解决。

第七十三章 袭杀卜己

    什么是凉州?什么是凉州人?

    马越率部作为别部跟随卜己大部走在行军的路上想到。

    洛河以北,到处农田,麦穗大的垂下去,粟粒饱满的快要胀出来。

    炎炎夏夜,地处兖州以北的马越想到了西北之极的凉州,那是他这一世的家乡。

    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总觉得生养自己的这块土地与天下各州都不大一样,这是世人都有的通病,然而事实上,凉州确实和各州都不一样。

    东郡的良田一亩可产五石粮,凉州粮食普遍亩产一到二石,这还是好的,更多的粮食撒下种子根本长不出东西,大片的地就那么坏了。

    地处高原高寒地区,人吃饱饭都是问题,哪里有空去想礼制,那些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什么是凉州人,像马玩那样饿昏了头卖着命上战场,空着手拿着老**与大汉的敌人浴血搏杀就为了换一碗米粥,才是凉州的常态。

    不解决粮食问题,凉州就永远只能是那个穷苦的凉州。

    不解决粮食问题,凉州人就永远只能是瘦小的孤儿拿着老**当兵器的凉州人。

    这片看似贫瘠的土地生养他成人,他深深的热爱与憎恨着这片土地。要是能让凉州人过上如东郡黄巾占区的百姓一般富足的生活,便是像卜己这般扯起大旗与天下为敌马越都认了。

    可他不能,比起直截了当的造反,马越更愿意凭借自己不是很够用的聪明才智与不是很强大的武艺去争取到主政凉州的机会,取得更高的地位,他才有更大的把握让凉州富足起来。

    他有后世丰富的知识来改善凉州的民生,但想实现这一切都需要强大的实力做基础。

    不错,他的确很佩服卜己。这个黄巾渠帅以叛乱手段收拢了三县民心,又在这征战之地创造出如此安定祥和的洛北三县,马越很佩服他。

    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为了自己存在的理由活下去不是吗?即使代价是……杀死他人。

    ‘卜己,太阳快要出来了。

    我不能再让你活下去了。’……

    马越近三百人的队列在大军中央靠前的位置,前方有一曲兵马领路,后面数千兵马在官道上扯出十余里的蜿蜒阵线,卜己就在这狭长的阵线中央。

    要想杀死卜己,就要突破上千人的阵列,他们之间隔着三里距离。

    三里中,每一排都有七八名敌人。

    这将是一条狭长而难行的死亡之路。

    好在,麦田很高,很茂盛。

    “彦明,你率步兵三五离队藏入附近的麦田中,稍后某率十余人待卜己行至此处时突杀出来,你我合力将之袭杀。公明在我等离队片刻率骑兵出阵践踏麦田侧应。”

    “诺。”

    阎行领命,随后便向后传话,马越的三百人有卜己支援的百匹劣马,至少一半人的机动力能够得到保障,只不过……步兵在乱战中恐怕不会那么好命。

    徐晃在一旁小声说道:“校尉,十余人冲阵太过危险,不如校尉领骑兵,某代校尉传令,将那卜己杀了便是。”

    马越摇了摇头笑道:“哪个都不轻松,某冲杀尽管稍危险一些,但借传令之名官道上的敌兵不会为难我等,公明你弓马娴熟使命更是重中之重,在某杀了卜己之后要尽量保证步兵逃出生天啊。”

    二人说话间,便有近百步兵接着夜色隐入官道旁人高的麦田中,绕过游曳的斥候聚拢靠近着。

    估算一下时间,感觉差不多时马越检查了一下马身悬挂的三柄斧头与一面小圆盾,系在后腰的三柄投矛与腰间环刀无误,一招手策马出阵,身后十余骑跟随他践踏着麦田朝着后面慢慢踱步而去。

    此举引得后方黄巾奇怪,不过谁都不知道他是谁,何况此时正是天色即将泛白之际,马越又不是冲锋,也没人拦下他盘问。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卜己战车,马越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厉害。

    上过再多次战场,即将开战之前还是会紧张,握拳揉了揉汗湿的手心,马越吐出一口浊气,这是一次近乎疯狂的刺杀。

    临近了,马越驻马于官道旁侧,静候卜己的战车在四马牵拉之下带到近前。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我的天!马越的眼睛瞄到卜己身侧的两个壮汉眼睛猛然眯了起来,他看到了战车上二人置放于车辕上的手弩!

    这么近的距离,强弩之下几乎必中,只怕立即就是个透体而出的下场。

    卜己于战车上扶着车辕,见到侧立麦田中的马越,点头问道:“马壮士,怎么不继续前行,可是前军出了状况?”

    “哦。”马越强笑着说道:“倒不是出了状况,只是渠帅,在下有些疑问。”

    马越的手悄然搭在后腰的矛柄上,卜己皱眉问道:“壮士有何疑问非要行军时发问?”

    马越轻轻笑了一下,张了张口猛然将掌中铁矛掷出,数步之距转瞬即过,投矛携着巨力猛然刺在卜己胸前,带着卜己百余斤的肉身钉在车中,马越左手抓住悬于马身的圆盾边缘提起,双腿一夹马腹便朝着战车冲了过去。

    战车上,可还有着两个弩手呢。

    “保护渠帅!”

    突经变故,两名卫士吓了一跳,披甲壮汉回首一看卜己,立刻大吼一声,抬起手弩便朝着冲过来的马越激射而出。

    “嘣!”“嘣!”

    两声弩弦迸射,马越只来得及将圆盾提至胸口,歪头侧躲,尽最大可能躲过致命的弩矢。

    “咄!”地一声,一支弩矢结实地打在盾牌之上,让马越心头一轻,随后右臂便觉一凉,接着整条胳膊酸麻,疼痛。

    根本来不及多想,马越左手提着圆盾朝着战车上的披甲汉子甩出,提上马身挂着的一柄斧头便从马背上跳上战车,圆盾刚好砸在一名披甲卫士的脸上,正待其丢下手弩捂脸之际一斧头劈头盖脸地看了上去,正中头顶,马越眼前便是红白一片。

    右臂已经使不上力气了,马越也来不及看伤势如何,一脚将另一名汉子踹倒在车辕,提着利斧再度劈出。

    这时,周围的卜己亲卫都看到了马越跳上战车劈翻两名卫兵,持着兵器朝着马车聚拢而来,马越环视左右喘了口气,找到卜己,此时的卜己被胸口的铁矛钉在车上居然还吊着一口气,手中握着一柄汉剑,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马越!

    “来……来啊,再,再来一下,洛北三……三万百姓的生活,就,就能被你,毁毁掉了。”

第七十四章 降者不杀

    “来……来啊,再来一下,洛北三……三万百姓的生活,就能被你,毁,毁掉了!”

    短矛加身,卜己的声音没了往日的中气沉着,但马越听在耳朵里不亚于林中虎吼。

    但马越也仅仅是愣了一下,僵硬的回头看了一眼,不自觉地伸出舌头tian了tian因紧张而干涩的嘴唇,突然咬着牙向前跨步至卜己面前,一斧劈在卜己脖颈,大好头颅便随着喷薄的鲜血落在地上。

    “我知道……你是对的。”马越皱着眉头,心里很酸,转瞬之间仰头向着四面八方奔驰而来的贼军吼道:“老子就是凉州马越,小崽子们来啊!”

    猛然间,车体颠簸马匹受惊,战车偏离了官道,四马受惊朝着田地冲了下去,带着战车奔驰在麦田中。

    匆忙间稳住身体,耳畔传来喊杀声,阎行此时竟然扒着马车左边沿吊在车外,手中倒提着长矛对马越咧嘴露出满口白牙笑了一下,接着便捅翻一个骑马冲来的黄巾军卒,狂笑着喝道:“卜己已死!降者不杀!”

    阎行这一声呐喊让马越险些笑了出来,妈的,自己的战车在田野中奔驰,车旁是近百扯下黄巾的自家骑兵与敌军骑兵混战,自家从洛南带出的好儿郎正与贼军混战,不断有双方骑兵落马,步兵们就急忙骑上最近的马匹跟随战车一路逃遁。

    狗屁的降者不杀!

    突然间马车一个震荡,马越急忙抓住砌在车上的斧头才稳住身体,一看竟然是一黄巾汉子自马车右侧从马上跳上车沿,正叼着短刀双手扒在车沿想翻上战车。

    马越猛然转身松了斧头也不拿东西,大手一把抓住黄巾汉子后脖颈子向外一扯,马越双手臂展足有两米,一拽便将这拽离车身,猛地狠命向地下掼去。

    阎行此时也翻入战车,擎着长矛左刺右戳着一路狂笑:“小崽子们来追乃翁吧!”

    一矛横扫将一骑兵扫下马,阎行猛然回头对马越说道:“主公啊,咱们这是往北跑呢啊!”

    马越一看可不就是,回头入目尽是骑兵,徐晃擎着长矛左冲右突地带着十余名骑兵在战车左右护卫,将接近战车的黄巾骑兵统统扫于马下,然而后面的麦田下尽是敌人,麦田起伏如lang潮一般朝着战车翻涌而来。

    马越急忙抓住系在车辕上的缰绳,引马向东调转,回首抓着缰绳于战车上对徐晃喝道:“公明,向东!”

    就这么一喝,远方“嘣”地一声,数十步外一黄巾汉子端坐马上将手弩端平了便朝着马越激射而来。

    马越对这箭矢毫无防备,猛然便觉得后背一凉,随后整个躯干传来一阵剧痛,明显能感受到身体中的力气在悄然溜走。

    抓着缰绳的手猛然就软了下去,双腿无力地跪于战车上,嘴唇哆嗦着说道:“阎……彦明,彦明,驾车,带我回去。”

    “小崽子们来呀!阎大爷要将你们杀个干净!”

    阎行面朝着后面立于车上,一手扶着车案一手擎铁矛挑刺着黄巾将士,不断喝骂着,阎行平时挺安静,可与人动起手来便一点都不沉静,活脱像个凉州跑出来的疯癫汉子,三百对一万都能喊出降者不杀这样的话语,整个人便陷入激昂之中,根本听不到马越的轻声呼唤。

    马越身体瘫软下去,靠着战车一边,车身的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疼的浑身发颤,不知是哪里破了导致血液上涌,喉咙里的甜腥味越来越浓,粘稠的血液在口中不住地上反,体内那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巨力也弃他而去,动动手指都变得困难,不断地吞咽口中血水,不断地轻轻喘息。

    这就要死了吗?

    重生自北地战鲜卑之后,马越始终自诩早就不怕死了,勇名传遍了凉州,然而当死亡真正来临时,他怕了。

    “阎明,彦……明,带,带。”

    他怕死,怕死怕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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