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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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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击他们的汉军,领头的是个骑都尉,听说他叫曹操。

    属下问彭脱,“渠帅,俺以为打仗就是两军打仗就是摆好阵势冲过去,打得过就狠命地砍,打不过就拼命地跑,怎么您就能一边跑一边打还留下那么多陷阱,这不是愁死汉军了吗?”

    一旁的何曼啃着草叶骂道:“愁死他们才好。”

    彭脱回忆地说道:“在凉州的时候……有一位老朋友就是这么打鲜卑的,我只是跟他学到一点。”

    手下问道:“渠帅,你是凉州人吗?凉州是不是白茫茫一年到头儿漫天雪花。”

    “哪有一年四季全是雪花的地方。”彭脱轻笑一声,愣了半晌,才说道:“才离开不过半年,竟有些想不起凉州是什么模样了。”

    想不起凉州的什么了呢?是想不起凉州的牧民淳朴,还是想不起那些曾经在自己手底下一起吃一起睡的汉军了呢?还是想不起马越的模样了呢?

    是想不起……自己曾是个汉军了吧。

    “凉州不是漫天飞雪,凉州只是冬天要比中原冷一点,夏天比这里热一点而已。凉州是个好地方。”苦笑一声,对身边的士卒问道:“陈仲,你是哪里人?”

    被称作陈仲的小卒笑道:“我啊,是荆州人,渠帅凉州是不是没有坏透了的豪族,凉州比这里还冷那不得冻死人?豪族不愿意去那里吧。”

    彭脱摇了摇头,带着回忆说道:“凉州啊,也有豪族,但他们不坏。别人我没见过,但我见过一个不通政事却善于用人的刺史,还认识一个掌兵三郡却与士卒共生死患难的武官。”

    黄巾小将问道:“渠帅从前一定是大人物,又懂兵法还认识刺史。”

    彭脱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他不是没想过杀出山坳跟曹操拼了,可他身边只有四百多人了,这些日子的奔袭追杀双方各有死伤,曹操那边也大多是新兵蛋子,彭脱手底下从八百变成了四百,曹操从两千变成了一千四。

    但从数量上来看好像是彭脱沾了光,其实不是,火烧、绊马索、陷马坑、游击,彭脱使得全是北地一战从马越那里学来的招数,他没读过什么兵书,不懂排兵布阵,他手底下的兄弟都是被曹操实打实在对战中杀死的。

    曹操则不同,正统兵法军阵,追击一开始在彭脱留下的后路上很吃亏,又是火烧又是陷阱,一度令曹操焦头烂额,损失的五百多人有一多半都是被彭脱顺着山谷放火烧死的,可越往后曹操对付游击战的经验越丰富,彭脱战路上留下的后手到了现在已经讨不到半点便宜了。

    “唉。”彭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何曼说道:“也许马三郎说的没错,大贤良师,赢不了的。”

    “呵呵。”何曼猛地笑出声来,对彭脱说道:“首领你说的什么话,你不是没听说颍川的战况,皇甫嵩那老儿领着上万残兵败将在长社被咱们大方波才渠帅围得水泄不通,朱隽被打得节节败退,圣教形势大好,怎么说这种话,咱们杀出去跟那汉军骑都尉拼了,大不了冲杀到长社,渠帅一定会重重赏赐我等,到时候卷土重来杀翻这班废物!”

    彭脱摇了摇头,不在多言。

    黄巾的渠帅们,无论大方还是小方,都只是平民出身靠着急智自己摸索着打仗,那什么跟那些个深谙兵法的将军们斗呢?

    “弟兄们,跟老子杀出去!”

第七十七章 火烧长社

    颍川郡,长社县。

    皇甫嵩站在一副山川图旁勾画着,周围站着南线汉军的一干将校,中郎将朱隽、司马傅燮、司马孙坚等人。

    “登登登。”

    军司马郭典巡营归来,在皇甫嵩身前站定,拱手说道:“将军,被围在长社已有一旬,军心渐渐有些不稳了,咱们要做些什么。”

    皇甫嵩点了点头,将笔置于几案对郭典问道:“城外的乱军聚集了多少人了?”

    郭典拱手说道:“数万人马,不可出城与之硬拼。”

    “兵法云:以正合以奇生。军争之事不是单靠庞大的军力就可取胜的。”皇甫嵩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不过现在也是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军司马孙坚问道:“敢问将军,为何先前不做为而固守城池?”

    皇甫嵩眯了眯眼睛,先前他无所作为引军固守长社是为了为朱隽所部汉军能有个迂回后撤的本营,看了朱隽一眼,对孙坚说道:“皇师败绩,士气震弱,而黄巾乱党兵威正盛,不宜硬碰。好了,请诸将随吾上城一观。”

    众将登城而望,之间四面数里之外尽是黄巾营帐,旌旗蔽空何止上万。

    皇甫嵩皱着眉头带着诸将跨马在城上奔驰一圈,一言不发。

    待再度回到城门楼,皇甫嵩看着波才所部因人多势众无地扎营而依山布营愁眉依旧紧锁,待他看到城头上插着的汉军军旗,铁青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笑意。

    西北风,而黄巾的帐篷,早已连成一片了。

    “现在,该是我等出击的时候了。”

    朱隽急忙抱拳说道:“将军,当务之急该是稳定军心啊,营中军士仍旧毫无战意,不可使军队盲目出击啊!”

    “哦?”皇甫嵩戏谑地看着朱隽笑道:“谁说吾要出动大军?傅司马、孙司马听令。”

    “孙坚在!”

    “傅燮在!”

    皇甫嵩胸有成竹,轻拂胡须对二人说道:“命汝二人于军中择选好手,各领五十人于今夜出城,分别于城北、城西贼军军帐放火,可敢?”

    “遵令!”

    “郭司马,命汝今日振奋军心!”

    “遵令!”

    “朱郎将,今夜,吾率军在大火燃起后贼军慌乱之际自北门杀出,将贼人驱赶至西门,汝率部于南门杀出,你我联合破敌!”

    “诺!”

    计划紧锣密鼓地进行下去,很快,军司马孙坚与傅燮挑选好了自己的亲信干将。

    子夜时分,长社县城门裂开一个小缝,百十名汉军轻手轻脚地鱼贯而出。

    孙坚与傅燮对视一眼,点头各自领着手下分散开来,这些汉庭南线万余精锐中遴选出的勇士各个手中握着黄巾、腰侧插着火折。

    以正合以奇胜,他们,就是南线汉军中的奇。

    借着夜幕的掩护,孙坚领着韩当等人与四十余名本部豪杰朝着林间跑了过去,他们三三两两分散开来,直奔黄巾营帐。

    波才所部大军四万有余,围困长社足有一旬之久,以至于夜间巡防的士卒掉以轻心,十里连营寂静无声,只有相隔百步的哨兵握着竹枪打着瞌睡,不知梦里是否太平盛世已经实现。

    孙坚选择渗透的位置是一处偏营,营门临着茂密林中不足百步,他与四十余名部下历经一刻钟的隐秘潜行全部抵达林中。

    月余之前,孙坚刚刚带领本部人马自下邳县一路冲杀至颍川郡,归附于举荐他的同乡朱隽身边,不久便被波才大军短兵相接,在那一场战斗中孙坚单骑深入战至昏死,若不是心腹家将韩当等人的救援恐怕孙坚已然身死,也轮不到他来做这一次极其危险的引火任务了。

    就是现在,那次战斗的伤疤仍旧隐隐作痛。

    加入举主朱隽的第一次战斗便历经大败,在孙坚眼中此为奇耻大辱,他必须为南线战场取得一场大胜,他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来回报朱隽提携之恩。

    这一次,不容失手!

    朝着韩当对视一眼,韩当点头之后,孙坚与韩当二人隐藏在林间的阴影中朝着营门摸了过去,在那里,有两名值夜的黄巾小卒。

    林中,黄盖程普张弓搭箭,已经瞄准了二人,待到孙坚隐蔽在营门外朝着林间打出放箭的手势之刻,二人几乎同时撒开弓弦。

    数十步距离转瞬及至,准确地扎在两个小卒身上,单衣血肉哪里是金属箭头的对手。何况就在二人撒开弓弦之时,隐匿在阴影中的孙坚韩当便猛然杀出,扼住门卒的喉咙使其无法发出哀嚎。

    “咔嚓。”

    孙坚手臂轻微发力,门卒的颈骨便已被扭断,扶住瘫软的身体,孙坚环视营中左右,没有敌情,最近的哨兵也在数百步外,根本不会发现这里的情况。

    “嘁!”孙坚不屑的扭头,贼人就是聚拢万众也还是贼人,如此布置岗哨使汉军如入空门。

    挥手之间,随从勇士鱼贯而入潜入敌营,孙坚跨步走到营中自火盆中举起一支火把,丢在一个帐篷上。

    与此同时,黄巾营中各处俱有军帐被引燃,借着夜风大火熊熊而起。

    “着火了!着火了!”

    猛然间,原本沉睡中的黄巾大营被凄厉的喊声唤醒,到处都是衣冠不整的军卒从燃烧的军帐中跑出来的情景,有人取水灭火,有人浑身着火在营地中疯跑,整个大营充斥着怒骂、尖叫、嘶嚎的声音。

    身侧的营帐中猛然跑出一个衣服都没穿的黄巾汉子,一出来撞到孙坚脸上一愣,看到孙坚额头的黄巾急忙回身指着军帐喊道:“愣着做什么,火啊!”

    “哦,好。”

    孙坚点头示意知道了,轻笑一声猛然出手扼住黄巾汉子的喉咙,将之推入燃起烈火的营帐中,凄厉的呼喊声在营中炸响。

    火光冲天,映出孙坚冷静的脸庞。

    长社城头,皇甫嵩眼中的城外被火光照亮,回身喝道:“汉军听令,随本将出城奔杀敌军,为汉室讨不靖!”

    长社城西门猛然开启,早已准备多时的郭典领着数千汉军猛然奔出,朝着黄巾大营攻杀而去。

    而在南门的朱隽也已经等待多时,马蹄声轰然作响,步骑齐出,驱赶奔杀着四处逃窜的黄巾乱军。

    一场大火,直烧至第二日中午才堪堪熄灭,彻夜的作战汉军大胜,驱赶黄巾南下数十里。

第七十八章 落魄至斯

    眼前一片血红,马越一个人站在山顶上,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天幕被红色笼罩,他只有一个人。

    “三郎!三郎!”

    马越猛然回过头,没有人。

    “三郎!三郎!我在这儿!”

    再度转头,几步之外,马越看到一身红的婀娜身影背对着他,如绸缎般的及腰长发盘出发髻,姑娘的背影站在崖边,绝代风华。

    “是谁?”

    突然,腰间的玉环掉在地上,清脆不已。

    玉佩摔成两半,马越弯腰捡起碎掉的玉佩捧在手中,抬头,面前那姑娘缓慢的转过头来,裴莺儿!

    “莺儿!莺儿!”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个英雄!”

    马越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裴莺儿的身影飞快退走,猛然化成狰狞而健壮的男人。

    “梁兴!”

    马越咬紧了牙关,朝着梁兴扑了过去,他的手上突然有了一柄斧头,猛地朝梁兴面门劈了过去。利斧至,头颅开。

    抓着梁兴的头颅,梁兴的脸朝马越咧嘴发出狂笑,吓得马越急忙将他的头颅丢在一边。头颅一落地,便被一面黄巾包裹着飞了起来。马越追着黄色包裹跑下山顶,两侧灰色的树木飞速后撤,突然,包裹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张系着黄巾平淡无奇的脸。

    卜己!

    “他杀了渠帅!”

    “这个恶人,俺们的生活都叫你毁了!”

    “没有田地俺们怎么过活啊!”

    “杀了他!”

    “对,杀了他!”

    “杀!”

    跑下山坡人山人海,到处都是系着黄巾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操着不同的口音,咒骂着自己,提着农具围了过来。

    “你们……你们不能怪我!是陛下!是陛下,卜己造反,我必须杀他!”

    斧头!

    这时马越再摸,手里已经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潮水般的黄巾向自己围了过来,马越吓得大声喊道:“来人!来人!”

    人潮里,马越看到一个古塔一般的黑脸汉子悲悯地看了自己一眼,在汹涌的人潮中背向而去,放任黄巾百姓像僵尸一般抓住自己的身体撕扯……

    “啊!”

    ……

    眼皮如挂着千斤巨石般难以撑开,费尽力气也不过裂开一条小缝,晌午的阳光刺目,马越急忙闭上眼睛。

    原来只是个梦。

    脚不着地,像是被人驮着,身体随着一起一伏各处都传来剧痛,呼吸之间胸口疼痛难以言说。

    田间小路上,徐晃阎行等人衣衫褴褛地走在田间,徐晃腰侧挂着一柄环刀,脸色如蜡,左手拄着一根人高的树枝,右手提着一个瓦罐,艰难地行走着。

    昨夜下起阵雨,道路泥泞难行,徐晃在前面引路,一边对身后的阎行指点着,后面刘大扶着阎行,三名普通百姓大半的士卒左右环视而行。

    “彦明小心……慢行。”

    九天过去了,四天前他们一路向南抵达洛水河畔,这里距长水营驻防的河畔还有上百里的距离,平日里转瞬即过的百里路程,他们却足足走了四天。

    费了好大力气,马越才睁开眼睛适应了光亮,想张口说话却喉咙嘶哑,开不了口。

    他看到了背负着自己的人耳畔穿出小孔,系着一缕红色鬃毛,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睡了多久,这是哪里,还有多少兄弟,马呢,马越都不知道,但他十分清楚,自己还活着,这已经是上天给予自己最大的恩赐了。

    “停下吧,再走主公的身体就吃不消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越耳边传来阎行的声音,有些嘶哑。随后感觉到前进停了下来,自己被放在地上,又是一阵巨大的疼痛,却连动动手指都困难。

    阎行将马越轻轻地放在地上,抬起衣袖想擦拭面上的汗水,最终又放下了手臂。

    衣袖上满是泥垢与血污,太脏了。

    “主公该换药了。”

    阎行扒开马越的衣服,胳膊上的箭伤与身上的刀割伤口愈合的不错,已经结痂,背部的弩矢伤痕却不见愈合,长出了脓疮生蛆,恶臭中能见到白色的虫子蠕动。

    疮口腐烂生蛆,人离死就已经不远了。

    马越的伤口再炎炎夏日太招惹苍蝇了,阎行皱着眉头张嘴贴在疮口上将脓血腐肉与蛆虫吮吸出,随后吐在地上,一连三次才将伤口吸净,留下一个冒着鲜血的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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