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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沧海-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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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律1
       宁凝不知她为何说起这个,望着仙碧,神色怔忡,仙碧微笑道:”难道你没听说过?” 
“哪儿会呀?”宁凝脸一红,低声道,”我小时候住在西湖边上,每次游湖,经过断桥,就爱缠着主母商清影给我讲这个故事,可是每次听完,都忍不住落泪。那时候还小,想到白蛇娘娘关在雷峰塔下,便带了锄头,和莫乙薛耳一起去挖塔基,结果被看塔的和尚发觉,提着棒子追赶呢。后来大了几岁,才知道那些都是传说,当不得真的。 
仙碧见宁凝细语缠绵,妙目澄波,肌肤染了一抹霞色,越发清灵莹润,如珠如玉,不觉更加怜惜,心道:”这女孩子心如白纸,性子又痴,我那法子几近算计,对她纵然无妨,但也不够磊落。”一时话到嘴边,竟说不出口。 
宁凝见仙碧面色微红,盯着足前,若有心事,正觉奇怪,忽听陆渐在屋内咳嗽,宁凝心生关切,若非仙碧在侧,必然起身观望,这时间忽觉仙碧身子一颤,徐徐说道:”凝儿,你可记得,故事里的白蛇娘娘为救许仙,甘冒奇险,偷来灵芝,又为见他,不惜毁弃千年道行,水漫金山,犯下大孽,被压在塔下,终归沉沦,可见情之一物,害人不浅哩。” 
宁凝心有同感,想到白蛇结果凄凉,又添伤感。却听仙碧续道:”凝儿,你可知道有无四律第四律么?” 
宁凝定眼望她,摇头道:”我问过沈舟虚,但他从来不说,问莫乙他们也不肯告诉我,到后来我也不问了。”仙碧略一沉默,苦笑道:”看来沈师兄自知孽重,良心不安,不好意思告诉你,唉,只是如此一来,岂不要我来做这个恶人。” 
说到这儿,仙碧注视宁凝,目中隐含忧愁,一字字道:”有无四律中,第四律最是恶毒,叫做有往有来。” 
宁凝微微一愣,喃喃道:”有往有来?”仙碧叹道:”所谓有往有来是说父母是劫主,儿女便是劫主,父母是劫奴,儿女便是劫奴。虽说劫力逐步衰减,父母为奴传到儿女一辈,劫力便弱了大半,再到子孙辈,十九便可脱劫,但无论怎地,这黑天书遗祸三代,真是千古以来最恶毒的法门。但凡劫奴,对这一律均是深以为耻,向来你问到他们,他们不说,便是因为这个缘故。” 
说到这里,他见宁凝檀口微张,面无血色,心中即愧且怜,轻轻叹了一口气,抚着宁凝面颊,软语道:”西城中人称我为半个劫奴,你知道原因么?” 
宁凝定一定神,道:”听说,听说…”说到这里,涨红了脸。仙碧微微苦笑,看了身后茅屋一眼,说道:”你别怕的,我不会在意。虞照倒是常恨别人说起这事,揭了家母的短处。故而但凡他在,便不容别人议论。可此事既然家母做了,又怎能不让人说。那时候她年少无知,误将家父炼成劫奴,后来机缘巧合,结成夫妇,诞下了我。依照第四律,我继承了劫主真气,又承受了劫奴劫力,真气劫力彼此抵消,才不致遭受侵害,抑且得天独厚,既有家母神通,又有家父劫术,身兼两家之长。是以这第四律对他人来说是极大痛苦,对我而言,却是天降的福气了。” 
她说到这里,注视宁凝道:”由这第四律还能推出一个极大的禁忌,你要记得明白!” 
宁凝面色苍白,目光迷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神色十分茫然。仙碧硬起心肠,说道:”真气劫力互相生克,主奴结合,生出后代或许无恙。但若是劫奴与劫奴婚配,产下婴儿,父母劫力交合,便会形成全新劫力,这种劫力独一无二,没有相应真气可以解救。三个时辰之内,婴儿必因‘黑天劫’发作惨死。” 
仙碧说到这里,只觉宁凝娇躯剧颤,低头望去,只见她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光。仙碧一时不忍再说,过了半晌,忽听宁凝喃喃道;”原来劫奴间不能婚配,就如白蛇娘娘一样,无论怎样灵通变化,总是异类,与凡人结合,必遭天谴。可是,为什么明知如此,白蛇娘娘还是无怨无悔,始终喜欢那个负心薄幸的凡人,宁愿毁弃道行,遭劫沉沦?想起来,她真傻气的紧……” 
她仿佛自言自语,说的是白蛇痴情,仙碧却知道她是借以自况,心中顿时悲喜交集,后面的话堵在喉间,几乎说不出口,怔了好一会儿,才道:”有件事情,原本不当与你说,但陆渐性命危殆,不容耽搁。嗯,你可知道,万归藏城主仙逝后,西城曾经爆发过一次大战?” 
宁凝低头道:”可是我妈妈去世那次?”仙碧身子一颤,脸上殊无血色,喃喃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是啊。”宁凝凄然笑笑,”宁不空是我爹爹,越方凝是我妈妈,至于沈舟虚,却是我不共戴天的大仇人。”说到这里,纵然竭力克制,眼泪却仍是不争气的留下来。 
仙碧大觉头痛,皱眉道:”这也不能全怪沈师兄,当时火部之强,西城无两,其他六部若不奋起反击,必被逐一吞并。”说到这儿,忽见宁凝妙目圆睁,神色愤怒,只得道,”也罢,过去的事,多说无益。但陆渐却是令尊所可炼劫奴,听说令尊已回中原,可是当真?”
宁凝心头一动,脱口道:”你要我求他救陆渐么?”仙碧摇头道:”宁师兄的脾气我也知道几分,别说他未必肯救,就算他肯救,陆渐也必不领情。若不然,他又何苦背叛劫主,惨遭大劫呢?只不过,除了劫主施救,我还想到一个应急法子。”说到这里,住口不言。 
宁凝忍不住道:”什么法子?”仙碧深深看她一眼,慢慢道:”依照第四律,你是宁不空唯一女儿,继承了他的独特真气,若能将体内劫力化为真气,便能在紧要关头救下陆渐。只不过陆渐的‘黑天劫’集聚已久,一旦发作,必然不可收拾,若要遏止,借用劫力必多。依照第二律‘有借有还’,你借力太多,必然诱发‘黑天劫’,而你的‘黑天劫’又非沈师兄不能压制……” 
宁凝腾地站起,怒道:”你要我去求那个大恶人么。“仙碧叹道:”经此一事,说不定还能化解前代恩怨。”宁凝涨红了脸,截口道:”他害我妈妈惨死,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他。” 
仙碧一愣,苦笑道:”但他身为劫主,你若杀他,你也没命,你若死了,又有谁来救陆渐呢?方才不是说了白蛇娘娘么?她为心爱之人,不惜毁弃千年道行,终归沉沦。你为了陆渐,就不能忍一时之气,委曲求全么?” 
宁凝不由愣住,霎时间,种种亲仇爱恨涌上心头,在脑海中上下盘绕,忽而母亲之仇占了上风,忽而又被柔情充满,两般情愫冲突激荡,难解难分,宁凝忽觉心力俱竭,眼前发黑,昏了过去。 
仙碧忙抢上去将她扶住,度入真气,却见宁凝双目一开便阖,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须臾便将仙碧的袖口润湿。 
仙碧正觉惶然失措,忽听有人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仙碧转眼一瞧,之间谷缜倚在门口,心知方才许多话必被他听了去,顿时变色喝道:”臭小贼,我们女儿家说话,你也敢来偷听“ 
“姊姊饶恕则个。”谷缜连忙拱手。 
仙碧也无暇多理,见陆渐并未跟出,心中稍安,问道:”你说还有法子?却是什么?”谷缜道:”依照第四律,沈秀是沈舟虚的儿子,也是宁姑娘的劫主了?” 
仙碧颔首。谷缜道:”那么说,他的真气也能解宁姑娘的‘黑天劫’?”仙碧若有所悟,说道:”依你所见……”谷缜道:”沈舟虚忒难对付,但他的乌龟儿子却脓包的很,只需逮着他,也不用低声下气,只将刀架在他脖子上,谅他不敢不度真气。只可惜,叶老梵那厮多事,竟然将他拿走,着实可恨。” 
仙碧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法子才叫无用,既然人在叶梵手里,若不胜过叶梵,怎么抢得回人?”谷缜长眉一拧,方要说话,忽听一声长啸远远升起,清如龙吟,摇荡山岳。三人心神陡震,举目望去,一道蓝影逶迤如电,自对面山坡上一泻而下,叶梵蓝袍长发,伫立阵前。 
原来那随从负伤逃回,叶梵听说虞照伤势将愈,甚是意外,心想仙碧已是敌手,加上虞照,势难抵敌。犹豫半晌,忽又觉谷神通那一击何等厉害,虞照短期内岂能康复?这其中必有奸诈,便叫来随从,查看伤势,发觉那枚石子虽然入腿三分,胫骨却还完好,依照虞照往日神通,只这一下,随从这条左腿,理应折断无疑。 
心思至此,叶梵越发断定虞照虚张声势,嘴上说是痊愈,实则伤势更重。如今安置好白湘瑶,再无顾忌,正好放手追杀,即便杀不了仙碧,趁着虞照伤重,将他击毙,来日”论道灭神”,也少一个劲敌。 
他想到便做,追赶上来,本以为虞照一行必然走远,万想不到对头胆量奇大,不但逗留不走,还在坐着闲聊。叶梵惊疑不定,凝神观察,发觉那茅屋四周地形诡谲,怕是对方诱敌诡计,在对面山坡审视许久,窥出端倪,方才长啸现身。 
仙碧见他立在阵外,心叫糟糕,知道阵法已被看破。只见叶梵一顿足,蓦地向左方一座土丘掠去。 
仙碧一晃身,隐没不见。”后土二相阵”本有藏身化迹之妙,只需深谙阵法,合以地部神通,一松一石,一丘一坑,均可隐藏身形。 
叶梵瞧出那土丘便是阵眼,方要出手摧毁,忽觉左侧锐风陡起,不由大喝一声,挥掌迎出,却打一个空。只这一下闪转,仙碧早已挪移土石,叶梵身边景物起了微妙变化,土丘变矮,阵眼移向他处。 
叶梵不料这阵法竟是活的,吃了一惊,凝神再看,只见土耸石立,老松横柯,四周人影全无,静荡荡一无声息。叶梵看似骄狂,本身却是天机宫后裔,精通易数,见状益发不敢乱动,静观阵形,寻找破法。 
仙碧却不容他细想,凭借阵法掩护,身如旋风,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不时袭扰。叶梵一不留神,左肋吃掌力掠过,又痛又麻,急忙双掌护身,呼呼几下,扫得松木倒伏,石块满地乱滚。 
这一妄动,阵中禁止四起,土石汹涌。然而”鲸息功”遇强则强,叶梵被这逆境激发,也使出浑身本事,仙碧远在数丈之外,也觉掌风吹面,历如刀割。此时她与叶梵身在阵内,一明一暗,她能瞧见叶梵,叶梵却不易见她。谷缜、宁凝处在阵外,反而能够通观全局,遥见沙尘蒙蒙,泥石纷飞,裹着红蓝两道人影,如两道惊虹乍分乍合,绚烂神速,惊险处间不容发。二人脚下土地更被”坤元”催动,势如水波跌宕,变幻起伏。 
蓦然间,仙碧娇叱一声:”着!”,那道蓝色虹影向后电缩。宁、谷二人窥见,各自心喜:”姓叶的受伤了……”念头未绝,红影直掠上前,蓝影忽地一疾,向前迎出,二影交错,北落师门发出凄厉叫声。那红影如飞火流焰,随风飘出,横飞三丈来远,落在一棵大树后,一动不动。叶梵却只一晃,蓦地绕过阵式,向茅屋快步奔来。 
第四律2
       胜负倏忽逆转,宁、谷二人均觉不可思议,殊不知叶梵久战不胜,忽出诡招,仗着内功浑厚,运劲于胸,硬受了仙碧一掌,诈伤跌出。仙碧自觉得手,尾随追击,不料叶梵早已蓄足了势,骤然反击。 
仙碧一觉对方掌力雄奇,便知中计,仓促间退让不及,只有硬接。叶梵武功原本强于仙碧,仙碧能够纠缠至今,全仗着阵式掩护,避强击弱,此时一旦硬接,立时见绌,虽然未被”陷空力”当时缠住,却被叶梵真气侵入静脉,全身瘫软,五内沸腾,一口逆气堵在胸口,不能吐出。 
叶梵硬挨一掌,护身真气几被震散,胸口隐隐作痛,也是很不好受。他见仙碧如此苦斗,虞照却始终藏身不出,益发笃定他伤势沉重,当即压下血气,一边推演阵法奥妙,一边向茅屋赶来。 
“后土二相阵”没有了主持之人,威力减了大半,仙碧眼望着叶梵直奔茅屋,端的心急如火,连运内功,化解入侵真气,谁知越是心急,那股异气越发顽固,眼见叶梵逼近茅屋,几乎急出泪来。 
这时间,忽见叶梵脚下一顿,停在离茅屋十丈处,两眼直勾勾望着前方一片石阵,神色颇为古怪。 
仙碧瞧出那片石阵正是谷缜设下的阵中之阵,原本见那阵式不成章法,料想叶梵一攻即破,谁知竟然将他难住。仙碧心中怪讶,忙用先天易数、奇门遁甲去套那阵,却始终没有一种道理与之吻合,不由得更加奇怪,但见对手止步,终是好事,当下趁着这个良机,闭目凝神,全力化解入侵真气。 
叶梵在”后土二相阵”中吃足了苦头,好容易来到此间,格外谨慎小心,眼见这片石阵东一堆,西一簇,章法零乱,既非九宫八卦,又非三才五行,若说合于北斗天罡、周天星象,却也似是而非。总之任他绞尽脑汁,也推敲不出其中的奥妙,但他先入为主,心想这片石阵既然放在里面,必定是”后土二相阵”的一部,前阵已经那么厉害,后阵只会更加厉害,可前阵厉害,还算有理可循,这片石阵却是诡异无比,若不能发现阵法奥妙,胡乱闯入,必然为其所陷。 
想到这里,叶梵冷笑一声,朗声道:”虞照,你自称好汉,怎么尽躲在屋里装缩头乌龟?有本事的,就出来会会。” 
他一声叫罢,并无动静,正自皱眉,忽听”哧”一声轻笑,谷缜笑吟吟踱出门来。 
若是虞照迎战,倒在叶梵意料之中,谷缜大剌剌抢了出来,反叫他十分惊疑。这小子的斤两叶梵最是明白,他胆敢露面,必然是依仗了这屋前的阵法。一时间,叶梵戒心更重,越发不敢轻举妄动。 
谷缜走了两步,来到阵式中央,嘻嘻笑道:”叶老梵,我就知道,你从来不做缩头的乌龟,只做露头的乌龟,有本事的,就过来会会。” 
他学着叶梵的口气,说到”露头”二字时,格外加重口气,叶梵勃然大怒,欲要上前,忽又寻思:”这小子故意激我入阵,必有诡计,这阵古怪,一旦踏足,再推出来可就难了。”抬眼一瞧,忽觉谷缜所立之处,离自己不过四丈,奋力一跃,大可抵达,叶梵不由露出一丝冷笑,心道:”这小狗自作聪明,不知老子的厉害,以为躲在阵里,我便拿他无法。却不知老子脚不沾地,照样可以拿他出气。” 
转念间,他仰天长笑,笑声未绝,身子比箭还疾,掠过四丈,向谷缜劈面抓到。 
他长笑扰敌,猝然出手,颇为出其不意。但谷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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