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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20章

小说: 穿越八十年代逆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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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是以往,毕成早急眼了,揣那老些钱,这不是疯了吗?还是用三层胶丝袋子装的钱!可心境确实是不一样了。

    都跨国背钱了,该咋是咋,毕成现在除了无法忍受乱花钱,背钱藏钱这事儿,他都麻木了,心眼比从前大。

    毕月东看看西瞅瞅,她想买点儿新衣裳送家人来着,看啥都想买,但是……没敢下手买啥贵的,就自家那条件,属于温饱线上挣扎那一类的,买衣裳都不如买大米白面。

    不过得给小弟毕晨买点儿啥吧?甭管咋地,她和毕晨也属于“第一次见面”……

    十二岁的毕晨缺啥呢?

    毕月不知,虚心向会过日子的毕成请教。

    “姐,咱穿的再破,那要是花钱大手大脚也得被人盯上。”说这话时,毕成还左右瞄瞄:

    “就吃的吧,买点儿好的,香的,就买一样两样的,咱家里属他最馋!”

    这都到了省会,首都没给买点儿啥,就改省会吧,小弟还是个孩子,给孩子一个盼头。

    这天半夜,毕晨睡眼惺忪的起来,他吃上了哥哥姐姐给买的大烧鸡,只是这烧鸡没鸡皮……

第三十九章

    (距离上架入v,倒计时3、明天2,后天1……)

    “大老李烧鸡”,毕月在后世都听说过,听一哈拉滨的同事提起的。

    当时那名同事说的话,引起了办公室很多人的共鸣,以至于毕月都跟着记忆犹新。

    同事三十多岁了,她很留恋的感慨道:

    “小时候幸福的记忆,其实满满都是味道。人的味蕾是很奇怪的,真的只能记住好吃的。

    现在想一想小时候的事儿,只能记起父母没给买什么好吃的,那时候对于我来讲,就是天大的事儿,很委屈的感觉。

    因为什么挨打,可能现在都不记得缘由了,但某一样好吃的,尤其是作为当时那么点儿的小孩子来讲,费劲心思的讨要,父母却没成全,那种委屈会跟随一辈子……”

    透过那些吃的,才能清楚的回忆起岁月里故事,毕月懂,她也有过。

    ……

    毕月回身看了眼在远处拎胶丝袋子的毕成,放心了,开始排队。

    这队伍排成什么样呢,用某著名小品演员的原话就是:

    “那真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据说是重新开业,让大家等待多时造成的盛况。

    是香啊,冒着热气的烧鸡……那咸淡味儿、鸡皮的香味儿、浓郁的烧鸡味儿……

    哎呦,不能想了,毕月觉得她这个身体里的馋虫,好像都要被勾出来了!

    你说她啥没吃过啊,这身体本能闹的,搞的她紧着咽吐沫跟前面那八岁小男孩似的,有点儿馋的不知所措。

    毕月心里倒是明白,这香味儿勾的人五迷三道的,不是说手艺绝到不行,是八十年代的日子不好过啊!

    每个人肚里都没吃过啥好东西,十块钱一只烧鸡,除非是同事聚餐或者家里来了很重要的客人,要不然谁没事儿买这贵玩意儿啊?!

    所以后世的老百姓啥都吃过,也就造成了吃嘛嘛不香!

    所以八十年代的楚亦锋和楚慈天天吃好的,毕月觉得人比人真得去死!

    所以毕月看着大长队,又扒拉着前面的大姐询问着时间,心里还不忘感慨:

    谁能想到大老李烧鸡如今的盛况,后来会落寞了。

    真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笑别人穷,莫嫉别人富,只看命里有没有哇!

    ……

    对于毕月姐弟俩来讲,拎着烧鸡真挺好,吸引客车里大家伙的注意力。

    他们都看向毕月手里那冒着香味儿的烧鸡,没人注意胶丝袋子里的人民币。

    两趟客车一路倒车,倒到富裕乡莲花镇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也就是说,靠腿着爬山到家得后半夜,爬山还是抄近道。

    毕月哑了音儿,这小乡小镇是管啥玩意都没有啊,连个旅店招待所都不趁:“这?这!你?”

    越想越憋屈,她一个大姑娘都造成老太太样了,难道再去客车站蹲一宿啊?那她花高价睡餐车有什么意义!

    毕月底气足、她又不知道,可有人明明清楚咋不知道提前知会一声吶!

    只看一个娇俏的小妞,她烦躁地、双手使劲搓了搓脸,大眼睛斜睨毕成,不由的用埋怨的口气控诉道:

    “你说吧,咋整?咱俩大半夜爬山,那山里有没有狼?熊瞎子呢?你咋不长点儿心?早知道明天回,跟哈拉滨再转转啊!”

    回家的路真够荆棘密布的。

    本来她还有点儿打怵回家叫爹妈,没叫过,第一次,陌生死了,可她现在全心全意就想早点儿到家,都要折腾成鬼了!

    毕成用手扇了扇面前飞的特欢实的蚊子,也没吱个声,那架势就像是再等他姐拿主意。

    习惯,习惯是很可怕的,自从毕月表现出全方面立体式的厉害样儿,毕成习惯听他姐的。

    寂静的晚十点,马路上没啥人,甩鞭子的声音格外响亮。

    毕月抬眼、翘脚,她先是眯了眯眼睛看向远处,随后眼睛变大,蚊子落在她的嘴唇上,她急速地使劲擦了一把腮帮子。

    嗖地一下就跑走了,两条小细腿飞奔着,两只胳膊更是张牙舞爪的挥舞着:

    “大爷!不对,大叔!看这里看这里!”

    毕成迈开大步跟着跑,他觉得老天真是睁开眼睛的,总是饿不死他和他姐这俩瞎家巧(雀)!

    ……

    马车,不是赵家屯那慢腾腾的老黄牛车,租用的价格自然高,尤其是让大爷出趟“夜车”,来回一趟到家得后半夜那种。

    毕成又开始纠结了,都爬上马车还问呢:“叔啊,就不能便宜点儿?你这马比吃油的客车票还贵!”

    而毕月已经懒得搭理毕成了,她两腿盘起,坐在马车后面,穿着个半截袖,外套脱下蒙在脑袋瓜上,以防被蚊子叮个一脸包,脑袋都被蒙上了,也不耽误干别的。

    给毕晨买的烧鸡,毕月在扒着鸡皮,在黑暗中往嘴里塞着。

    大爷嫌弃毕成烦人,一声不吭,竭尽所能地加快赶车速度,毕成自知希望渺小,可有一种心理就是:墨迹墨迹心理能好受点儿!

    不和大叔唠了,毕成挪了挪位置,看着斜对面她姐整个被蒙在衣服里,问道:

    “姐,你干哈呢?”

    “啊,这鸡皮美容,你们吃没用,咱家就我吃还能顶点儿用。”油乎乎的小手想继续扒皮,手上触感都剩肉了!

    毕月纠结了一秒钟,啥时候扒没的?明明只想吃一半来着?嘴上又接着含糊了一句:

    “我美美容。”

    十八岁的小伙子摸了摸肚皮,真饿了,“姐啊,给来个鸡头,我补补脑!”

    ……

    富裕乡、莲花镇、赵家屯,听听这地名,道路多坎坷。

    赶上阴天下雨道路泥泞,谁都走不出家门、爬不上小山坡,老黄牛都得憋死在山包包里。

    可人啊、有心!

    住在赵家屯的老老少少们,愣是在这三面环山的崎岖路上,绕过了一道又一道弯儿,硬生生靠徒步趟出了一条通往家的路。

    夜里十二点多,毕家的泥草房出现在姐弟俩的面前。

    远远地望着,这个穷家,除了那扇上面镂空的黑铁门是充场面的,其他的、至少外观上看起来,是真破啊!

    脑袋上的外套滑掉了,毕月都没心思拽一把。

    穷,穷到出乎她的想象,原来这世间真有耗子进屋溜达一圈儿、再含泪离开的人家……

第四十章

    (距离入v上架,倒计时还有一天!期待不?我们共同期待。)

    赶车的大爷顾不上感慨,只瞟了一眼俩“败家孩子”,收了路费,急匆匆调转马头,往家赶路。

    瞟的那一眼,足够了!

    毕月明白,人家那意思是:她和大弟还没心没肺吃烧鸡呢,瞅瞅这家破的!

    虽然是黑天凌晨,毕月还是脸红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明白炸油条那段日子,为什么她问毕成苦不苦、干活心烦不烦时,毕成居然回答的是:

    “累,可充实啊。回家才是真累、心累。”

    ……

    来不及整理心情,毕月刚转过身,就发现那扇上面贴着黑字红福的大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她爹、毕铁刚,就那么站在了大门口。

    毕铁刚先是微眯了下眼角处满是皱褶的眼睛,随后惊讶道:“你俩咋这时候回来?”

    “爹,都啥时候了,你们咋还没睡呢?”毕成几大步上前迎了上去,“我还纳闷呢,咋都这点儿了屋里还开灯!”

    毕铁刚回身走了两步:“扒炕,炕不好烧,正好趁着我在家,没等入秋提前扒了。京都到咱这嘎达,又新通了一趟车?咋这时候到家吶?”

    毕月站在门外,一眼就留意到毕铁钢的腿,虽然她爹只走了两步路,也能看的出来,瘸的厉害。

    心,酸酸的。

    那个刚穿越而来做梦的片段,似又重新涌向眼前。

    为了她和大弟,为了几十块钱的路费,为了送他们走出大山,为了儿女们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为了改命……

    他却折了一条腿,岁数也只是刚过中年,却要瘸后半辈子……

    毕月想到这些,心里那点儿见陌生人的距离感,从这一刻开始,在慢慢拉近,直至唤起骨血中所有的亲近。

    毕铁刚还在向毕成打听,回身一瞅他大闺女没跟上来:

    “妮儿啊,大半夜傻瞅啥呢?累傻了啊?走,跟爹进屋!”站在原地等着他大闺女上前。

    一晃,时间过的可真快,小半年没见着俩孩子了,他不说、不像他们娘那么嘟囔,可心里也确实想得慌。

    毕铁刚心里合计着,这炕都扒了,只留那小屋炕给撂倒的老爷子住着,孩子们这说回家就回家,得临时搭铺位。

    想到这,对着慢慢悠悠晃悠进院子的毕月,不由埋怨了一句:

    “你这孩子,你和你弟弟回家咋不知道提前来个信?早知道不扒了!再说爹去镇上接你们啊,你瞅……”习惯性埋怨当老大的毕月,虽然知道毕月一般时候都不搭理他。

    烧鸡递上前,打开袋子,还有烧鸡的香气:“给您吃。”

    毕月双手奉上,一双大眼睛和愣住的毕铁刚对视。

    ……

    毕晨睡眼惺忪坐在炕边儿,他是被他大哥挠脚心挠醒的。可见兄弟俩的亲近方式有多独特。

    十二岁的男孩子,胸口往上是一个皮肤颜色,胸口往下十分白净,看得出来,这个夏天,他没少出门野!

    毕晨睡的迷迷糊糊坐起,对他大姐笑了笑,“第一次”的见面中,毕月只对毕晨笑的最敞开心扉。

    被她爹瞪了好几眼的烧鸡,毕月又再次献宝一般,把它摆在弟弟的面前。

    毕晨好奇的打开袋子,随后小手攥拳揉了揉眼睛。

    “滋!”,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根儿,疼!真疼!疼的毕晨发出了惊叹声。

    毕月用手去挡弟弟掐自己的动作,但没来得及,她哑言失笑,但那笑容在昏黄灯泡的照射下,能看出她笑的并不好看。只是一个烧鸡,她弟弟都能露出不可置信。

    唉!她心性多坚强一人,怎么从进了院儿开始,心就像是被人拿锥子扎一般酸胀?!

    “爷爷,爷!烧鸡,快,你也尝尝。”毕晨不困了,嘴里分泌着唾液,可第一口,十二岁的孩子等着爷爷先吃。

    瘦成那么一条条的小少年,身上只穿个四方大裤衩,他兴奋地站在炕上,手里还抱着烧鸡,等着喂给爷爷。

    老爷子想要侧头看看毕月,想要挥手喊着毕晨都吃喽、爷爷不爱吃,想问一问这是当家教挣了多少钱?

    可话到嘴边儿全溶成了一句使劲全力的:“好!好!”那双浑浊的双眼里溢满了喜悦,娃们都归家了。

    爷爷毕富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前一段时间他差点儿没喘上来气,差点儿见不到大孙子和大孙女,还有小儿子……

    毕富想着,小儿子还没盼回家,他得等着,要不然到了那面,咋和老婆子唠这些年。

    ……

    毕成趴在老爷子跟前儿,给爷爷毕富擦了擦眼角:“爷爷,我和我姐回来啦。我们挣了钱,那啥,等会儿咱再细唠!我都告诉你,来,你吃鸡肉,我姐买滴!”

    “好!好!”仍是这两个字。

    毕月站在炕边儿踌躇不前。

    她的表现,倒是和以前的毕月重合了,不爱说话,心里明白。

    这个家,没有陌生的目光,每个人对她都是满满的挂念,处处都能感受到丫头并不是小草,她在毕家是朵花儿、是个宝儿。

    穿着塑料凉鞋的脚挪动了。

    毕月上前一步,握住了那只枯草如柴对她摇晃着的大手:“爷爷,鸡肉香不香?”笑了,听着老爷子点头说:“香,太腻。爷不爱吃,你们吃!”

    刘雅芳端着两个二大碗,用脚轻踢开小屋的木头门:“你俩赶紧蹲这对付一口,这都几点了?没吃晚上饭吧?快喝点儿大碴子粥。”又用脚勾着一个木头板凳。

    低头瞅了瞅辨别了一下,刘雅芳把其中一碗放在板凳上,对着毕月招招手:

    “妮儿,这个是过凉水的,不黏糊烫嘴,娘给你俩叨(盛)点儿小咸菜去!”

    毕铁钢拖拉着腿进屋,对着刘雅芳挥挥手道:“光吃那玩意儿烧心,你快着点儿吧,这俩孩子指定没吃饭!”

    ……

    大屋的炕灰还没掏完,先给儿女整点儿吃喝,他们不擅于言谈,但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儿女。

    从爹娘的眼角、额头的皱纹,以及塌陷的两腮,能够看出这个家的艰辛。

    啥是爹和娘?

    毕月蹲在板凳边儿,端起了那碗过了水的大碴粥……

    慈母跑到后院借着月光拿筷子扎着黄瓜咸菜;

    慈父毕铁刚更是在瞪完姐弟俩后,钻进仓房找木头,这都后半夜了,得给大闺女大儿子搭个铺。

    为啥要瞪姐弟俩?嫌弃俩孩子败家!

    真馋了,家里有只大公鸡,杀了吃半只解解馋,也就顶天了,唉!到底是孩子,还不会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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