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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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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取得胜利,征东军所有大将全上了场;包括不是隶属志愿兵的安离、万牛子。双方正在紧张地准备着,石青百无聊赖地站在小马扎前东张西望。这时,一个苗条纤巧的身影吸引了他。
    青春美少女?她在三义军中地位似乎不低。石青盯着那个美妙的身影暗自琢磨着。
    青春美少女忙了一阵,上到坡顶,和三位大督护说了几句话,随后下到半坡间,和石青一左一右,柱枪而立。
    这丫头是个好手,怎地不上阵?石青心里疑惑,脚下不由自主地踱了过去。
    美少女目不斜视,定定地注视着前方。仿佛不知道石青到来。
    石青挠挠耳朵,试探着问道:“小将军,你怎么不上场?”
    “你不上场,我也不会上场。”美少女没有回头,却知道是石青。
    “这样啊。。。”
    石青木讷片刻,不管美少女是否能见,一指坡上道:“我和三位大督护一般,乃一军之帅,怎能轻易上场?”
    美少女俏皮的唇角抖了一下,强忍着没笑出来。过了半响,平静地说道:“在我眼中,你与我一般,都是将,不是帅。你不上场,我自然不会上场。”
    美少女的话语如风而过,没在石青耳中留下丝毫痕迹。他呆呆地盯着她,待秀气的小嘴再度抿上,情不自禁地问出了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姑娘。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祖凤。”美少女很干脆也很爽快,说到自己的名字,没一点小女儿家的扭捏。
    “祖凤?”石青心中一动。“不知祖凤姑娘如何称呼士稚公?”
    “士稚公是我祖父。”
    祖凤一直没看石青,回答倒很详细。“家祖兄弟六人;家父本是祖家嫡系子弟;士稚公和士少(祖约字)公逝去,祖家不想这一支子嗣断绝,遂将家父长阳公过继给士稚公一系为嗣;家父当年正值双十,既归士稚公一系,便以士稚公之愿为己任;带家母及仆从渡江北上,寻到士稚公旧部李头将军、韩潜将军后人,一同创下了三义连环坞。”
    原来如此。石青疑惑尽去。
    他读过祖狄传,知道祖狄幼子祖道重,当年幸免于难,藏在邺城庙中作了和尚,大晋永和六年,逃回江南,恢复祖姓。如今是永和五年,祖道重还是一个和尚——原来祖胤这个祖狄后裔有点山寨。
    他默默地想着史料,祖凤也不说话;两人静静地站在坡中,仿佛自成一个世界,各种噪杂纷扰远远离去。
    仲夏的阳光正烈,祖凤脸上缀着几颗汗珠,经阳光折射,里面光华流离旋转,绚丽之极;石青不知不觉看的呆了。喃喃道:“真美!祖凤,你就像凤凰儿一样美丽。”
    说完之后,他才感觉失态,慌忙掩饰道:“令尊倒有先见之明,知道你长大后会像凤凰一般美丽,早早给你起了个‘凤儿’的名字。”
    祖凤有些招架不住,强自做出平静坦然的样子,随意地偏转头,让石青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那一对玲珑双耳,却是晕红通透,实实在在出卖了她。
    少顷,她似喜非喜,似嗔非嗔地说道:“莫非你父母也有先见之明,知你长大后会心狠手辣,所以为你起名毒蝎。”薄怒轻嗔,依旧对石青‘无情’的擒拿充满怨艾。
    石青却从对方怨艾之中,看到冰山裂隙,欣悦道:“毒蝎不知父母为谁,也没有姓名;这个名号是伙伴们叫出来的。其实,我准备取个新的名字。你帮着参谋一下好吗?”
    “你先说说,准备取什么名字?”祖凤没有拒绝。
    石青一笑道:“这几天睡觉,我老梦见自己抱着一块青石。所以,我想取名石青;你认为如何?”
    “石青?挺好。比毒蝎好听多了。”祖凤不自不觉融入到参谋的脚色,眉头微蹙,沉思着说道:“既然是梦兆,不可轻忽;我觉得你叫石青比较好。”
    石青有些得意,托梦一说,终于可以将名字公布于众了。得意之下,不免有些忘形,他得寸进尺地问道:“祖凤,你今年多大?可曾说过婆家?”
    “哼!”祖凤闻言,耳根后颈刷地一下红透了,凤尾枪重重一顿,清斥:“无礼。”转身快步下了高坡。
    祖凤一跳一跃,小鹿般融入三义军中;石青暗恨自己冒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温馨,转眼被自己破坏了。
    咚——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响了起来,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紧,赌斗即将开始。。。
    石青眼神一凝,抛开绮念,注目坡下荒野。
    北方,五百三义军组成的方阵,旗甲鲜明,队形整齐,昂首踏步地进入临时指定的斗场。
    南方,五百身着破烂皮甲的志愿兵,打五色残旗,分成十列横队,懒洋洋踱进场中。
    石青暗自惭愧。志愿兵有一成高力士,有三成从关中杀出来的凶悍老兵,有三百精挑细选的悍匪;战力不容置疑,只是阵容,实在惨了点;他也没办法,志愿军捏合起来不到十天,每日只顾跑路,哪有时间注意军容军纪。
    战鼓敲在人的心头,心脏禁不住随鼓声而动,越来越快,就在欲从喉间跳出之即,蓦然,鼓声一停。赌斗双方相距半里,随鼓声停下,整理队形,调整攻防策略。
    志愿兵领军将军是韩彭,望着对方紧密地阵形,韩彭咧嘴笑道:“疯虎。可敢带一队人正面冲击对方。”
    司扬厉声大笑。“黑豹。既然要斗,就要斗出征东军的威风。你们在旁观战,看某是否能冲散对方。”
    韩彭摇头。沉静道:“疯虎,不可大意,对方是精锐,看来像是近身亲卫组合起来的。杀场经验也许少点,别的可不必我们差。”
    司扬凝目瞧了一阵,点了点头。
    “对付没经过战阵的对手,狼群战术最有效,一点点撕扯,耗死他们、吓坏他们!”韩彭成竹在胸。“如今需要一队人正面吸引对手注意。依我看,非你疯虎莫属。”
    “你就放心吧。”司扬狞笑,舌头伸出,舔舔嘴唇,似乎嗅到了鲜血的味道。
    唔——
    号角长鸣,赌斗正式开始。
    两横列志愿兵率先出击,呈一条极长、极单薄、没有任何规则的散兵线冲向戒备森严的三义军军阵。这种阵列,看似攻击面广,却没有力度,就像凌乱的涟漪冲击坚固的礁石一般,一撞就会粉碎。
    这不是送死吗?旁观三义军见到,无不莞尔。
    志愿兵奋力前冲;半里的距离,不到一百七十步。转眼过了一半。这时候,原本并排前冲的志愿兵分出了先后,最凶猛、最精悍的冲到最前,渐渐形成一个头部;稍逊的,落后的,在后集中靠拢;给头部提供厚实的依托。
    征东军冲出一百五十步,距离三义军军阵不到二十步——
    一个三角形冲击阵成形了。尾部厚重,头部化作锐利的锋矢,霍然加速,扎向三义军军阵。
    祖胤的脸色变了,严阵以待的三义军脸色变了,祖凤的脸色也变了;惊骇地望向一脸悠闲的石青,心中满是震惊:怎么可能?冲击过程中变阵,散兵游勇般的征东军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军队全力突击时,很容易形成冲击锋头;每一股人马,出群者少,随众者多;全力奔跑,就会分出高下,自然而然出现头尖尾重的锋矢。对于百来人的队伍来说,做到这点更容易;司扬不过是顺从并引导了这个过程;作为曾带领几千人马作战的鹰扬将军,控制引导百人冲击,自是轻而易举。
    “滚开!”
    司扬率先扎进三义军阵。蛮力使开,手中木棍使劲横扫。迎面的四个三义军士卒歪跌出去。三义军军阵裂开了一道缝隙。志愿兵哗地从这道缝隙冲进来,如同大石砸进平静的湖面,三义军前沿荡开了一道道波澜。。。
    冷兵器作战,考验的是士兵的战斗意志;但操演、赌斗都没法检验士兵的战斗意志;操演、赌斗永远无法代替杀场历练。
    木棍、木刀打在身上生痛,但三义军上阵的都是精锐,区区痛疼算得什么。司扬率部刚冲进去,就被三义军死死拦住。
    各种木棍、木刀举起落下,双方拚体力、拼武技、拼战术、拼忍耐能力。
    “文直!右翼。侗图!左翼。”司扬与对方接触的刹那,韩彭再度发令。
    孙霸、侗图各带百人,依旧乱哄哄地冲出来;只是,三义军再也不敢嘲笑。两人左右分开,斜斜扎在三义军方阵拐角处。
    三队三百人,就像三群恶狼,从左中右三方围着三义军阵列边沿厮咬。
    三义军原本预料,双方会对阵厮杀,因此阵形凝聚厚实;谁知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只在外围一口口地撕扯,三百人竟然包围着五百人狠打。
    此时,外围的三义军在对手的攻击下,辛苦抵抗;内圈的,团团乱转,却帮不上忙。在三群恶狼的攻击下,强行转换阵形,只怕阵势会彻底崩散,依靠混战,赢得了吗?这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下去,等待对手出错。
    “破符。你换下疯虎。安平将军,你带我的人,换下侗图。”司扬部鏖战已久,侗图部遇到的抵抗相对较大,韩彭发现后,立即换上生力军,让两部退下暂时歇息。
    赌斗拼得是体力;需要预备队替换,才能够耗的更长久,耗到对方无力为止。
    “杀!”
    丁析、安离冲进战场。司扬、侗图两部退到七十步外,一边歇息,一边监视着战场。
    司扬、侗图说撤就撤,三义军没有半点纠缠的能力。这个时候,任谁都能看出,三义军大大不妙。
    “悍民军比征东军更强么?”不知何时,祖凤回到石青身边,清冷之中隐带忧虑。
    石青在内心比较一阵,答道:“公平地说,悍民军与征东军志愿兵各有优劣;可惜,征东军如今只有五百多志愿兵,剩下的不是包袱,就是不堪使用。而悍民军除了三千精悍步卒,还有五百游骑兵;所以,征东军遇到悍民军既打不赢,也跑不脱,狼狈得很。”
    祖凤两条轻眉蹙到一起,忧虑道:“场上的五百三义军是我们最精锐的战士。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八百子弟骑。以你看,我们斗得赢悍民军么?”
    “斗得赢!怎么会斗不赢!”石青肯定地回答,注目祖凤,慨然道:“你别担心,不是有我们征东军在么?”
十七章免费的晚餐
    “传令!赌斗提前结束。 。”祖胤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冷冷吩咐一声,径直去了。
    李承跟着来了,伸手对石青一拱。“毒蝎将军,征东军可暂时在此安营,今晚,三义连环坞摆宴相请征东军上下,还请赏光啊。”
    “一定!一定。”石青笑呵呵地答应。待李承过去,悄声问道:“祖凤,李大督护说宴请征东军上下,应该是全军两千人吧。”
    祖凤翻了他一眼。“三义连环坞哪里请得起这许多人?待会我吩咐一声,杀几口猪,犒劳征东军士卒。”
    言毕转身就走,只随风送来一句话:“石青。我不会认输的。”
    石青直接把这话忽略了,扬声叮嘱:“祖凤。几头猪不够,再送十石麦粟。”
    祖凤一个趔趄,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有人请客,缺吃少粮的征东军自然不会客气。为伤兵检查伤势,安顿下来之后,石青带上征东军大小人物,包括赵谏、伍慈、周方、耗子等三十来人,浩浩荡荡前去赴宴。
    作陪的主人只有五位;三位大督护,两位领军督护——子弟骑督护祖凤、步兵督护赵不隶。看到一大群客人,五位主人沉住气,未露半点怨艾,只让亲卫多加矮几草席。韩继哈哈大笑,爽快地说了句“征东军人才济济啊。”
    石青连声谦逊,率众人就座,把诺大的中军帐挤得拥挤不堪。
    三义军步兵督护赵不隶在麻秋屠军中任过都伯,按大赵军制,都伯是统带百人屯的兵头,赵不隶的官职也就芥末大点。不过,他在三义军却颇受重用,是几千大军的实际统带。
    赵不隶在禁军呆了十年,军中见闻多少知道一些。一听说征东军主力是高力士,立即对石青等赞誉有加。
    军中之“士”,不同于“卒”。“士”代表武官至少也是兵头。高力士有称号,比一般的“士”更高一等;眼前这些人是高力士中翘楚,自然会受到赵不隶的敬意。
    酒宴之中,赵不隶向三位大督护介绍了一番高力士的名头,三位大督护看向征东军将领的眼光开始有所改变。随后石青说起征东军起兵事由,当听说征东军人马多达十余万,从关中杀到荥阳,与大赵军一二十万人马,苦战四月。三位大督护再次刮目。
    杯来躇往,石青对三义连环坞也有了更多了解。
    三义连环坞以长阳堡、长信堡、长睿堡为核心,加上十三个附庸小堡,共有十六寨,三万五千人丁,近万青壮,常备兵六千。坞堡遍布谯郡淮河一线,势力范围上千里。
    酒过三巡,祖胤举杯,很坦诚地说道:“见到征东军,方知世间好汉在所多有。三义连环坞井底之蛙,以前小觑了天下英雄;故此,老朽决意回转谯郡,重整军备。临行之际,想问一下,征东军欲何去何从?”
    想走?难道回转谯郡便会安然无事?石青心中一沉。
    未等他做出回答,祖胤又道:“征东军若暂无去处,三义连环坞愿帮征东军在谯群建一村寨;自此,三义连环坞和征东军休戚与共,同进共退。毒蝎将军意下如何?”
    这话拉拢的意味极为明显,但仍让人心动。石青沉吟间,忽地感受到一道目光盯过来,循着感应看去;只见祖凤垂目静坐,面如止水。只是手中杯、躇僵在空中微微摇晃,道出了主人的心思。
    最难消受美人恩。。。
    苦笑一声。石青端盏而起,迈入大帐正中心,从三位大督护一举杯,谢道:“三义连环坞盛情款款,毒蝎代征东军上下多谢了。”
    仰首饮下美酒,一抹嘴,他语气一变,咄咄逼人道:“赌斗胜负已分。三位依然不信毒蝎所言?三义连环坞危在旦夕,三位依然未觉?”
    祖胤眉头微蹙,淡然道:“老朽信了将军,已知悍民军厉害,非三义军正面能够相抗;故此,意欲回转谯郡,依寨而守;悍民军再强,不过三千五百人,能奈何得三义连环坞?若有征东军相助,三义连环坞更是稳如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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