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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伐-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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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出事的消息散播出去,民军不仅没有因为慌乱而归附,反而传言我军中了石青诱敌深入之计,因此斗志大增;而且民军各部虽败不乱,守得坚决,退的有序,没有半点不稳的迹象;如今又出了安国伏兵这回事,很明显对方军中有高人,而且所作所为早有制措,并非仓促行事。”
    “五弟所言不错。对方对我军南下确实有所预料,而且军中确有高人。”
    慕容俊平静地解说道:“细作回报,石青南下建康之前,紧急从关中调来一人坐镇冀州城,专门应对我军可能的南下。此人姓王名猛字景略,原为麻秋帐下长史。王猛一直籍籍无名,直到麻秋动身来邺城,留其坐镇关中时才开始崭露头角。麻秋离开长安之后,在其治理之下纷乱的关中一夕安定,没出任何事端,当年大晋梁州刺史司马勋趁屠军主力离开之际,联同张琚、杜洪兴兵进逼长安,却被王猛杀得大败。五丈原一战,张琚、杜洪毙命,几万大军降的降,逃的逃,彻底星散。司马勋侥幸逃的一命,从此再不敢进入关中半步。”
    “哦!此人如此了得!”慕容霸扬声惊诧,目中精光爆射,似乎发现了猎物一般。
    “五弟争强好胜之心太重了。”
    慕容俊呵呵一笑,沉吟着说道:“从经历来看,王猛此人竟是上马可管军,下马能理政;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若能为寡人所用,可谓大燕国之福。寡人已有心收纳,五弟万万不可太过莽撞。”
    慕容霸眼光一闪,疑虑道:“收纳此人?只怕不易。”
    “这个勿须五弟担心。寡人安排细作多方打探,知道王猛此人虽有大才,却无自立之心。如此只需行釜底抽薪之计,便可轻易将此人纳入麾下。哈哈哈——”
    慕容俊自信满满地大笑一阵,继而警告慕容霸道:“汝既知敌手是谁,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被王猛所乘,坏了寡人大事。”
    “臣弟遵命就是了。”慕容霸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
    五月初三,孙兴部两万五千人马和三万王帐主力会合,在慕容俊亲自统带下返身北上攻打安国。
    途经滹沱河水寨时,慕舆根带着收拢的三千余残兵过来会合。慕容俊大度地给了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利用慕舆根熟悉安国情形这一点,任命其为攻城主将,统带大军继续攻城。
    到安国城东扎下营之后,真定的慕容恪遣来信使向慕容俊回禀,言道无极一带有一股民军数目不详,活动却极猖獗,屡屡在西路军后方骚扰。慕容恪询问原定攻略安国、无极的慕舆根部进展如何,若是不行,西路军准备遣一支偏师先行征讨无极。
    慕容俊把慕舆根败于安国、慕容霸受阻冀州城等中路军战况一一告诉信使,然后命其转告慕容恪,勿须急躁,要不了多久战机就会到来;安国、无极交给中路军便可,西路军尽管安心攻打真定。
    信使去了不久便又赶到安国,并带来慕容恪的进谏。得知慕舆根安国大败、慕容霸受挫的消息后,慕容恪十分慎重,劝谏慕容俊不可依赖所谓的战机,应做好苦战的准备;尽快拿下安国、无极两城,尽诛守军为丧生于此的燕军报仇;以霹雳手段震骇敌军,瓦解对手抵抗意志。慕容恪认为中路军攻打安国、无极的兵力不足,很可能陷入糜烂状态。鉴于此,他将派遣悦绾率两万人马攻打无极,呼应中路军。
    信使把慕容恪的意思转述出来后,慕容俊很是不悦。慕容恪忤逆他的命令,擅自派遣悦绾攻打无极,这不仅扫了他的面子,最主要的是,慕容俊从这个举动看出,慕容恪似乎看不起自己,认为自己未必能及时拿下安国、无极两城。这种轻视有时比砍头更让人难堪。
    慕容俊决心维护自己的威严,严词厉色地告诉信使,命其转告西路军和悦绾,不得插手安国、无极两地战事,早日打下真定是正经。可是信使还没有离开,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件事,让慕容俊不得不改变了主意。
    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是燕军遭到了民军的夜袭。慕容俊和鹿勃早是老对手,三年前,鹿勃早率几千悍卒在清梁发动的那场夜袭,差点让慕容俊十万人马崩溃。因为有过一次教训,慕容俊扎营扎得极为小心,戒备也非常森严;安国守军发动的夜袭开始没有占到便宜,只是占到中途,驻守无极的王龛率五千人马从滹沱河北岸悄悄溜过来,突然从燕军侧翼发起攻击,猝不及防之下,燕军吃了不小的亏,不仅左营被烧得一干二净,还折损了三四千人马。
    经此一役,燕军士气有所低落。慕容俊也有些摸不清民军的底细,遂收回成命,同意悦绾率部攻打无极以呼应中路军。
    自此,三路燕军分作六个战团,除了清凉河畔的封奕部外,另外五部分别在鲁口、安国、无极、真定、冀州城和依城而守的民军展开激战。
五十八章横江之策
    五月初三,宝应湖淮河入湖口。
    湖水中,民军衡水营、王浃部水军合计七八十艘大小船只依序停泊;东方更远的湖面上,桅杆时隐时现,大晋水军快速地往来巡弋,阻住了衡水营的去路。
    湖岸上,营寨林立,由徐、青、兖三州一万六千人马组成的民军南下大军在此驻扎已达两天。扬州水系大多与淮河联通,水路补给受阻,陆路人马就不敢继续深入,否则过往水道被对手一断,三州人马立时陷进绝境。
    大晋水军船队由三十八艘战船,二十七艘艨艟舟组成,船只数量远不及民军水军,可战力却比货、战船只混杂的民军高得多;战船上搭载的大晋水军士卒也比民军数量多了一倍有余,足有五千出头。在这支水军面前,民军混合船队连自保之力都无,只能泊在岸边接受陆上人马的保护。
    天将近午,南下大都督周成临近湖畔的帅帐里,热闹喧嚣,笑声不绝,看不出一点发愁的迹象。
    红光满面的兖州将军贾坚和轻笑惆怅的参军郗超同时向衡水营校尉苏忘拱手道贺:“恭喜——恭喜——苏将军的楼船将军可是民军之中独一无二的,这份荣耀端是了得。”
    考虑到水军在南下作战中的重要,身在宛城的石青快马传来将令,任命苏忘即刻整合衡水营与王浃部水军,编之为民军水军。苏忘任楼船将军,总督水军;水军编制暂时分作三个营,分别为衡水营、善水营、伏波营。
    贾坚、郗超的道贺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南下总督周成与苏忘不熟,矜持着也道了声贺。青州将军司扬却显得颇为急躁,不安身地在帐内来回转悠,待其他人道贺完毕,他草草向苏忘一揖手,大咧咧地说道:“复生老兄这官升得有些巧,征北大将军这时候升你的官,是要你带水军兄弟拼命啊。废话不说,老兄快去整顿了编制,明日早早随主力南下。”
    不怪司扬急躁。几年来石青南征北战,大大小小打了数十仗,出奇的是司扬愣是没赶上一仗,可谓名副其实的坐镇老将了。这次好不容易逮住出兵的机会,至今却还没动一下刀枪;突袭泗口、淮南是水军和徐州军的首尾,没有青州军、兖州军什么事。这种遭遇急得司扬乱跳乱蹦,一门心思地想找人厮杀,偏偏水军在此受阻,青州军干着急使不上力,让他怎么耐得住性子。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战时整编不用讲究太多,指挥能够通畅就行。苏忘这就去将士卒船只临时编一下从属;司将军勿须担心,水军保证误不了明日的行程。”司扬对苏忘不客气,苏忘却不敢马虎以对,他知道司扬和石青关系不一般。
    辞别周成等人,苏忘匆匆而去。帐内只剩周成、贾坚、司扬、郗超四人。周成道:“诸位请上前来,我等再行商酌一下行程,不要出了纰漏。”
    贾坚、郗超围到周成帅案之上,司扬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也跟了过去。帅案上铺着一张草草制就的舆图,描述的是宝应湖四周的道路地形。
    司扬之所以不愿意,是因为按照计划,未来三天,南下大军将沿着湖岸先北上再东去最后折而向南绕大半个圈子,以便掩护靠岸行驶的水军船队。据斥候估计,绕的这个圈子行程将近一百五十里路,正常情况下,这段距离轻装疾行不用两天就可抵达;眼下的问题是湖岸边没有路,大军必须在野草丛、烂泥沼里跋涉,虽然辎重有船队托运,可这一百五十里路仍然不会轻松,三天能到就算不错了。
    急于求战的司扬为此提不起商议的兴致,另外三人却兴致勃勃,围着舆图研究个不停。三天的跋涉虽然艰难,可若是计划顺利,带来的胜利也将是极其巨大的。反复计议了一两个时辰,确认没有纰漏后,会议结束,各人下去分头准备。
    五月初四,南下民军水陆两路齐头并进,沿着湖岸缓缓向前。船队和岸上步卒的队形保持一致,前后绵延两里左右。货船在内侧,战船在外侧,呈两列纵队。轻舟艨艟在其间穿梭,负责联络接应和探查前方水路。
    大晋水军发现异常,通报给水师统带王颐之,王颐之乘坐快船飞速赶来;待见到火把高举、弓箭在手、一边缓慢前行,一边准备用火箭向湖里发动反击的民军步卒之后,他立即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当即忍不住哑然失笑,对方这个办法可谓笨拙之极,河岸曲折蜿蜒,泥沼沟叉丛生,由此沿水路南下,哪年哪月才能赶到广陵?这些北方人不知南方地理,可有的是苦头吃。
    笑过一阵,王颐之传令水军,沿路跟踪,保持威胁,让对手不敢有半刻懈怠,争取累死敌军。
    王颐之的应对可以说是很合乎时宜。在大晋水军随时保持进攻的态势之下,沿湖岸行军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泥沼草滩不说,遇到浅水区不能行船时,步卒不得不在齐胯深的水中趟行;万幸的是正值炎夏时节,勿须担忧水中冰寒;若是冬天肯定行不通了。尽管如此,这种方式也不能持续太久,别说到广陵,就算是到高邮也没人能承受得这种辛苦。好在民军的目标既不是广陵也不是高邮,而是宝应湖的出水口。
    淮河像一条珠链,依序将洪泽湖、宝应湖、高邮湖这些明珠穿成一串,淮河水从宝应湖出来,流经一段比较狭窄的河道,然后注入高邮湖。这段狭窄的河道长约二十里,最窄处两岸相距仅有一里。这处最为狭窄之地就是民军的目的地。
    五月初六黄昏,经过三日艰苦跋涉,民军水陆人马缓缓抵达宝应湖出水口,同时抵达的还有一路监护的大晋水军。三天里大晋水军没有任何异动,只在一旁冷眼注视,看笑话一般。因为民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实质上南下没有取得多大进展。按照后来的经纬度来算,宝应湖出水口和入水口的纬度相差无几,所谓的南下进度还不到半里。
    “吹号传令——备用浆手就位——伏波营阻敌,衡水营、善水营加速出湖,尽快进入河道。”
    临近出水口时,民军水军突然出现异动,随着楼船将军苏忘的命令下达,由八艘战舰、十六艘艨艟组成的水军伏波营突然在出湖口一横,挡住打进水军的去路。由货船和少量战舰、艨艟组成的衡水营、善水营风帆劲鼓,百浆齐动,飞速进入出湖河道。
    大晋水军以三列纵队的行进模式监护民军,当伏波营忽然发难,从纵向改为横向拦住大晋水军去路之时,猝不及防的大晋水军局部上处于劣势,前端的三艘战舰和几艘艨艟远远不如伏波营。
    咚咚咚——
    暮色之中战鼓擂响;晋军士卒十分熟悉水战,在局部劣势面前丝毫不惧,一边擂鼓示警,一边放缓船速,拖延和伏波营交锋的时间。鼓声之中,号角跟着从王颐之指挥坐船上响起,在号角的调度下,呈三列纵队的舰船忽地一变,以前方三艘战舰为突破之锋矢,后方的战舰散成厚实的横阵,兜头向伏波营包抄过来。王颐之的意图很明显,只要对手伏波营胆敢交战,就会陷入重重包围之中难以自拔。
    伏波营不出预料地不敢应战,一边小心地左右冲突,恫吓拦截突进太快的大晋战船,一边顺流而下保持着距离务求不陷入对手包围之中,除了进行远距离的火箭攻击外,始终不与大晋水军进行近距离的拍杆和接舷战。
    王颐之赶到前方细心观察一阵,料定对手胆怯,当即命令全军四面合拢,靠上去缠住对方。就在这时,民军伏波营忽然撇下对手,鼓帆向出湖口河道之中快速蹿去,原来衡水营、善水营已经脱离了和大晋水军的接触,撤进河道之内了。
    望着黑沉沉的狭隘河道,王颐之沉思片刻,转口命令水军暂缓追击,明日再说。他并非是担心河道内有埋伏,而是河道太窄,兼且天色已晚,无法发挥大晋水军的数量优势。为稳妥之计,不如等到天明再战。当然,他也绝不会容忍对手借此机会逃脱;水军大部在出湖口泊下后,王颐之派出两艘战舰、四艘艨艟进入河道,侦查监视对手动向。
    过了不久,前方水军侦查船只传回探报:民军水军没有借机潜逃的打算,大部分货船轻舟在河道内四五里处泊停过夜,好几艘战舰和艨艟在外围巡视警戒。
    王颐之松了口气,叮嘱前方侦查船只务必小心注意,但有异动,立刻回报。然后放心地入舱休息。
    大晋水军侦查船只说得不错,民军水军确实没有异动,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民军陆上人马并未扎营休息。衡水营、善水营泊停之后,周成和徐州军留在岸边,掩护泊岸船只;郗超和司扬的青州军、贾坚的兖州军则没有停留,连夜赶出七八里路,来到两湖相连的河道最窄处。在这里,一艘大货船和两艘轻舟正静静地泊在夜色之中,似乎正等着他们的到来。
    “是子弘大哥来了么?”八千民军尚未接近河边,大货船上已经有人扬声向司扬招呼。
    司扬听音知人,高兴地笑着应和道:“是文直啊,好久不见,想死哥哥了。”
    “疯虎!你运气倒好,到今天还没送命。”船上跟着响起一个揶揄的笑声。
    司扬闻言大怒,反唇相讥道:“安离。汝不是要在南方享福的么,怎地又跑回中原来了?”
    船上的自然是孙霸和安离了。
    民军突然南渡淮河,扬州岌岌可危;为了挽回缉拿石青失利的恶劣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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