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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伐-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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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姑噗哧一笑道:“你甭担心。我来找你,没什么大事,是想请你帮个小忙。哎,你不许拒绝啊,我告诉你,上次你将我家院墙都推倒了,我还没找你陪呢。。。”
    听她这么一说,石青当真不好意思了;上次将麻姑家院墙推倒后,因忙于厮杀,也没顾得上善后处理。当下,他拱手一揖道:“真是抱歉。是石青疏忽了,嗯;不知院墙可曾修缮;明日石青派一队兄弟前去。。。”
    “不用了。我可不是来找你赔偿的。”麻姑大度地打断了石青,嬉笑道:“只要你让我在军营里待一段时间就好。”
    “哦?待一段时间?”石青疑惑地望着麻姑。
    “嘻嘻。。。是啊,人家想出来玩,又怕被熟人见到,嘻嘻,躲在军营里就不怕了。”麻姑可怜兮兮地望着石青,软语低求。“你答应人家好不好。。。”
    原来她在家中憋闷坏了。石青好笑地瞅瞅麻姑,这真是传说中的人物吗?看这模样,若是不答应的话,不定她马上就要大哭一场了。无可奈何地伸手作了个相请的动作,石青调侃道:“麻小姐大驾光临,新义军大营蓬荜生辉。石青荣幸之至。请——”
    “太好了!石青你真好!”麻姑雀跃地跳起来,一路蹦跳着随石青进了辕门。
    石青让左敬亭专门为麻姑准备一个帐篷,随后对麻姑道:“麻小姐。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待在军营,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太引人注目了。你看是不是应该改装一番,以免惊世骇俗。”
    麻姑被石青逗得嘻嘻笑了一阵,随后兴致盎然道:“石青,你说应该怎么改装?挺好玩的。”
    石青拿了一套皮甲,递给她。道:“你个子挺高,换上这个,在腰腹部位塞些东西,看起来就差不多。。。”说道这里,瞥见麻姑孩子气的俏脸,石青忍不住恶作剧起来,改口道:“嗯,这样还不行,你脸太白,也太俊了,应该抹几把灰,最好揉些草汁涂上。。。”
    “好。我听你的。嘻嘻,真好玩。。。”麻姑接过皮甲,喜滋滋地跑了出去。
    石青暗笑一声,到榻上趴了下来。他棍伤未愈,来回清心阁按说活动量有点大,只是他心情甚好,此时一点也不感觉累。
    趴在榻上,一闭眼,草剑怯生生的俏脸就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影像一晃,草剑身边多了一人,白马银枪,玉面星眸,却是祖凤。草剑娇弱、祖凤坚强;两人性格截然不同,却都是一般的可人。两人如同姊妹,并肩而立,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石青,似乎有所期待。。。
    “石帅!”一个粗豪的喊声打断了石青的遐思。石青偏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粗壮、面目黝黑的军汉掀帘入帐。这人他却不识。
    “汝是何人?”石青戒备地撑起身子,厉声喝问。
    粗壮汉子猛一愣怔,须臾,放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呵呵。。。这改扮当真好玩,石青你都不识,他人定然更不识得。”
    “哦。。。原来是麻小姐。”石青恍然,借着跳跃的火炬光芒仔细看去,眉眼、口鼻小巧玲珑,当真是麻姑;只是她脸上涂抹了太多乌七八糟的东西,将原本的秀气掩盖的差不多了。
    幸亏军营没有镜子,否则,麻姑看到自己这副‘丑样’,肯定会找我算账。石青暗叫一声侥幸后,终于憋闷不住,大笑起来。
    第二天,孙威过来探视石青。他看起来很忧虑,为石青得罪张遇,同时又得罪王泰、苏彦而忧心。话没说到三句,他就一如既往地劝说石青,要好生向张遇赔罪。
    石青不想听孙威多说无益的言语,于是将遇刺之事告诉了他。
    孙威当下闭嘴不言,脸色越发沉重了。直到吃饭时,他才振作一些,很高兴地透露出一个消息:过几日,武德王也许会调石青到王府听用。
    孙威让石青早作准备,将队伍交给放心的部属管带。
    石闵调他到王府听用,这是依为心腹的一种暗示。石青闻讯大喜,他到邺城一个月,直到今日才算有了进言之路,才算对邺城未来局势有了着力点。
    孙威走后,石青半刻都等不及,当即招来各营校尉议事。
    石青先行任命韩彭为新义军西进行营副帅,石青不在之时,西进行营诸般军事由韩彭负责指挥协调。
    估算了一下时间后,石青命令丁析的锋锐营留守明光宫,负责整个华林苑的巡视值守;包括青壮在内的亲卫营、韩彭的中垒营、王龛的跳荡营移驻清漳水北岸、原蒋干部驻扎的营房。那里在华林苑范围之内,蒋干部离开后,便归属新义军下辖。
    第二天,韩彭率中垒营先行开拔过去,修缮营房,布置防御。丁析率锋锐营开始接管华林苑所有的钉子岗。荀羡、诸葛羽依旧带着亲卫营的青壮操练,王龛的跳荡营交卸防务后,回营收拾行装。整个新义军大营一片忙碌。
    这时候,张艾来了。应该是孙威将石青遇刺的消息告诉了石闵。石闵让张艾带了不少丝绸布帛以示安慰。随后张艾问起石青恢复的如何。
    “伤势?哈哈哈。。。早就好了。”石青大笑着,一骨碌爬起来,很夸张地在帐内疾走几步,不断蹬腿伸拳。“张校尉请看,石某可像有伤之人,烦请张校尉转禀武德王,就说石青已完好如初,便是单骑冲阵,也是无碍。”
    张艾笑了笑,他看出石青有些勉强,却没说破,点头答应道:“节义将军有心出力,不计自身,小将会如实向武德王禀明。小将来时,武德王曾有交代,言道将军若是痊愈,便去王府一走;武德王另有任用。”
    孙大哥的消息果然可靠。
    石青先抱拳谢过张艾,随后急惶惶道:“既然如此,石某就不留张校尉在此用饭,我们一起去王府如何?”
    “哈哈哈!节义将军恁心急了一些。”张艾忍不住大笑起来,道:“武德王午后要去东林寺礼佛,节义将军此时赶去,已然不及见面。还请稍安勿躁。明日早去就是。”
    石青两颊微热,有点不好意思地,他这番猴急表现,落在他人眼中,就是心急上位之徒。好在张艾与他相熟,他也不怕张艾笑话,当即命人备宴置酒,抹抹脸,豪爽地说道:“张校尉,今日不醉无归。”
二十五章奏对
    永和五年十二月十九。
    雅阁外,鹅毛大的雪花飘飘悠悠,将天地间涂染得一片洁白。王府护卫钉子般杵在风雪中,动也不动。
    雅阁之内,只有两人。
    石青正步上前,单膝跪倒,抱拳躬身,行了个全礼。“属下石青拜见武德王。”声音洪亮有力,带着一股凛然。
    石闵如熊蹲一般跪坐上首,双手撑案,虎视眈眈,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石青。
    说实话,石闵很喜欢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是一个敢拼敢打敢冲敢闯的年轻人,虽然有些莽撞,但那股锐气却让石闵想到十年前的自己。十年前,自己也是这个模样吧?不,十年前,自己已经知道了艰难,知道了隐忍,这个年轻人却还不知道。
    石青嘴角扬起一丝自得的微笑。这样不是更好吗?又有谁希望自己的部属善于隐忍呢?
    令石闵欣赏的,当然不仅仅是石青的锐气,还有新义军旗下的一片基业。综合各方消息,石闵知道,新义军下辖民众数十万,可战之兵近万,辅战青壮万余,并且和青、兖两州刺史府相处的蜜里调油,以至于很难分清彼此。这份实力不在张遇之下,不容任何人小觑。
    要知道,张遇明里暗里得到多少资助,这才抚定豫州,为悍民军打下一块根基之地。而这个年轻人,半年前还是流寇叛贼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更让石闵认为可贵的是,眼前的年轻人对自己是真心的膺服忠诚。
    无论是谁拥有这份权利势力,轻者骄咨傲满,自抬身份;重者跋扈横行,不可一世;唯独这个年轻人,不以己贵,率孤军前来,投诚效忠,服帖顺从,受挫磨责打,没有半句怨言。
    这个年轻人对乞活军的态度,更让石闵欣喜不已。须知,新义军与乞活军相识在前,交情非浅;因张遇的关系,新义军与悍民军反而有些龌龊。但是,石青依然选择了悍民军,因此与乞活军几乎断交,这一点让石闵感到尤为难得。
    认真审视了许久,石闵眼中闪过欣慰的光芒,和声道:“石青。”
    “属下在!”
    石闵瞅见石青的腰又多弯了一弯,嘴角多了三分笑意。问道:“汝可有表字?”
    石青呆了一呆,他知道今日来见石闵,必有一番奏对,为此殚思竭虑准备了一番,却没想到石闵从这个问题入手。只是一瞬,他便躬身答道:“属下幼小便孤身流离,无长辈赐字。”
    “嗯。”石闵沉吟着,道:“云重而天青。本王赐你‘云重’一字,你看可好?”
    “多谢武德王赐字!大恩大德,属下铭感五内,唯有以死报效。”石青肃然低头,连着拜了三拜,趁机大表忠心。
    石闵满意地点点头,慨然道:“节义将军此言差矣。诚心事吾者,本王无需汝等以死报效,本王要让汝等安享荣华富贵,福荫子子孙孙。。。”
    见石青低头应承,石闵话音一转,问道:“云重,汝年已不小,可曾娶亲?可需本王为你说一门亲事吗?”
    石青稍一愣怔,随即醒悟过来,‘云重’就是自己。听石闵说到亲事,他眼前霍地现出一个白马银枪的身影,身影之侧,还有一个怯怯的紫衣女子娇俏的面容。
    能有祖凤、草剑为伴,此生已然无憾,再若娶妻,可真是贪得无厌了。石青心中漾起一片温柔,躬身答道:“属下由孙叔作主,倒是说下一门亲事,只是未曾迎娶。”当下将祖凤的来历告知石闵,其间遮遮掩掩,瞒去火并三义军之事。
    “哦?原来云重已订下亲事,还是江南祖家之女。”石闵惊咦之中,似乎还有些失望,过了一阵,哈哈一笑道:“祖家女儿倒也配的上云重。哈哈,这样吧,来年春上,让你孙叔、祖胤迁来邺城,本王要亲自为你操办迎娶之事。”
    青、兖初定,万事待举;这等时刻,孙叔怎能轻易离开?石青觉得不妥,便想开口辩说,话到嘴边,心中突地一凛:石闵此举是要让我在邺城有所牵挂!
    “谢武德王浓恩。实在折煞小将了!”话音出口,已与石青心中想的完全不一样了。
    至此石闵才算真正满意;站起身来,绕过案几,走到堂中,扶起石青。把臂说道:“云重请起,勿须多礼。哈哈。以后时时相见,再不要如此客套,否则,哪有时间处理正事。”
    石青略一躬身,道:“武德王礼贤于下,宽容不计。小将却不敢不敬。”
    “云重如此说,也是本份,本王就不和你辩驳了。”石闵呵呵一笑,背着手,在阁内来回踱了两个来回,随后问道:“云重大才,本王欲请云重随侍左右,以供参赞。云重可有教我?”
    终于来了。石青精神一振。刚才的一切都是开胃小菜,这才是免不了的奏对程序,也是石青梦寐以求的机会。
    未来北方的局势变化在脑中一闪而过,石青躬身一揖道:“小将年少无知,本不该妄自大言;只是承蒙武德王看重,不敢自外;如今心有所虑,欲一吐为快。若有谬误之处,请武德王原谅。”
    对于石青的表现,石闵似乎早有意料,淡淡地恩了一声,石闵道:“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云重但说无妨。”
    “石青以为。两三年间,中原将有翻天覆地之变。。。”石青开头的言语并没有产生震骇之效,石闵依旧随意地踱着步子。
    “。。。石青忧虑的是,大变之后,笑到最后的,可能不是——武德王!”
    石闵身子猛地一顿,随即缓缓转过身来,默默地注视着石青;他没有追问为什么,只是无声凝视,等待石青作出解释。可即便如此,无形的压力已让石青感受到沉重。
    石青闪开一步,避开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锋头,从怀中掏出一截竹符,蹲了下来,在地上随手画着。口中说道:“石青狂妄,欲就天下大势做一番推演,请武德王试观之。。。”
    石闵踱过去,只见石青将地面画的有圈有点,有直有横,各种线条纵横交错,像是一副地形图,当下疑惑地仔细观看。
    “武德王请看。此是邺城,亦是武德王根基所在。。。”
    石青拿着竹符在一个大大的圆圈上一点,口说手比,道:“邺城五百里内,西南有枋头,氐人蒲洪,拥众数十万;东北有滠头,羌人姚弋仲,拥众不下十万;正北有襄国;石祗坐拥襄城仓,有兵甲粮草,旦夕可聚十万人马。邺城西邻太行,山西并州张平依靠南和张氏财力人脉,整合并州坞堡壁垒,实力膨胀迅速,不可小觑。
    邺城五百里外,这里是金城,有麻秋的八万屠军;这儿是雍州,有王朗的两万精骑和几万郡守兵,这儿是蓟城,还有邓恒边军近十万。。。这些人不愿武德王理朝当政,可谓是敌,且是强敌,非轻易可取之。。。”
    听到这里,石闵认真了一些。只见石青又指向邺城那个圆圈道:“。。。邺城之外,强敌林立;邺城之内,也难让武德王安心。宫内石鉴四处联络故旧,羯人不甘丢弃富贵,匈奴与羯胡休戚与共,汉人各大世家望族,诚心归附者少,观风望色、隐忍待机者众,连带着四周坞堡农庄尽皆观望风色。时值今日,武德王仍是形单影孤。。。”
    石青的这番言语,似乎触动了石闵的心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双眉紧紧锁上。
    “。。。虽说内忧外患,这些却难不倒武德王。真正致命的不是上述敌手!”
    “咦!”石闵终于惊讶一声,石青适才所言,他心中早已有算,所以并不以为奇。直到这时,他才感到有异。疑问道:“除了这些人,还有其他敌手?莫非云重以为威胁来自大晋?”
    “非也。”石青在一条似乎为大江的曲线下一点,道:“大晋进取不足,也许能骚扰一番,却难动北地根基。不仅大晋,西凉张氏亦是如此。便是代北拓跋鲜卑,也只顾的修养生息,没有余力对中原形成威胁。。。”
    听石青提到代北拓跋氏,石闵越发惊奇了。这个年轻人知道的真的不少。
    “。。。。真正对中原构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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