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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簪花泪-第51章

小说: 簪花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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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热闹闹聊了半天,你还是个无用的人。”他手中的匕首又是一紧。
    “等等。”柳夫人急忙制止,叹口气道:“虽然不是我藏的,但是我知道她们将她藏在哪里!”
    “你会这么好心?”他奇怪道。“那些尼姑可是奉你为上宾啊!”人们往往对于轻易到手的东西都容易不屑。
    “其实,你不知道,那女人和我是情敌!她勾引了我丈夫。”柳夫人的语气充满了失恋地惆怅和落寞,继续信口胡诌道。
    “嗯。”他盯着她右脸上狰狞的把横,心道,长成这般模样的女人当然是用来甩的。
    “平时,我斗不过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害她,你若能帮我除掉她地话。自然是再好不过。”柳夫人笑着说,右手伸进左袖笼中。
    男人紧张地看着她的动作,拿住她肩胛的手又多了分力。
    柳夫人摇摇头,嗔着看他一眼,“轻点儿!我的袖箭你不是已经收了吗?”右手从袖笼中出来地时候,却多了一张纸……五百两的银票。
    她将那银票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这些钱是定金。你若真替我杀了她。还有一半送上。”
    男人看那银票一眼,笑了,不接,也不说话。
    “怎么?!嫌钱少?!”她急了。
    “不是,我只是好奇你变得挺快!”
    “我得确定你是不是伤了她的那个人啊。”她解释道。
    “不过区区千两银子,你便想成功脱身,同时还干掉一个情敌,这笔账倒是算得蛮精。”他笑道。
    她懒得跟他讨论这些事情,只淡淡地道:“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白送的能不要吗?!”他随手接过了。塞进怀里。
    她眼中闪过一抹不经意的冷笑。心中默默倒数:十、九、
    男人定睛看着她,唇角勾起:“走吧。你发什么呆?快带我去做掉你的情敌。”
    ……三、二、一,他还没有倒下?柳夫人觉得不可思议,那银票上明明下了剧毒的。正在想,眼前寒光一闪,她吓了一跳,却见那匕首虚晃一下,男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她弯腰拾起匕首,在他颈上比划了两下,却又放弃了,让自己杀人,果然还是下不了手。她从衣服上撕下几条布绺,将他的手脚捆结实,将自己的头发、衣服稍加整理,漫步走出了竹林。
    这次她没有丝毫迟疑,快步走到石壁前,打开石门钻了进去。顺着那条漆黑地甬道,慢慢朝假山的纵深处延伸。
    走到那扇偷窥的石门前,她犹豫了一会儿,一狠心,却还是推开了。
    走进去,很宽敞,倒像是个间普通的正堂,只是没有窗。长明的烛火摇曳着,石床上斑斑血迹却已经抹干净,只有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道和桂花糕地香气,让她明白先前看见的一切不是梦幻。
    “真是可惜!看来你的价值也就这么多了。”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人刚刚走。”
    柳夫人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一般,从头凉到脚,冷在心头。
    “下毒的功夫不错,看来练习了不少时间。”他笑着说,听来却是冷冰冰的刺骨,“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她强笑两声,转身看他,“蝼蚁尚且偷生,我不过是保命而已。更何况……”说着,只觉自己踩在云朵上,头重脚轻,眼皮沉重,却是晕了过去。
    “你又在装!”那男人走上前,要揪起她的衣襟,却也晕倒在地。
    “快去找师叔,七号密室中已经晕了两个入侵者。”在这个房间的斜上角有处开出地小孔,一个小尼姑兴奋地嚷道。她坐在密室地密室中,盯着那孔隙便可俯瞰整个房间,而她的职责就是监视,终于见到两条鱼上钩,不免有些见猎心喜。
第100节 心不留发(上)
           好热!
    恍惚间,柳夫人觉得有人给自己灌了极苦的药水,不一会儿,却全身像是着了火一般滚烫起来,头痛欲裂,胸口像是堵了块儿巨石,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一双素手带着微寒覆在灼热的额头上,让她稍稍舒服了些,她眼睑微启,摇曳烛光投下的暗影里,却只看出这手的主人正满面微笑地看她,那笑容像和煦的春风,唤起她遗留在心底的记忆……
    “母亲?……”她呢喃着,想要看得更真切些,但浓浓的睡意竟漫过了脑海,朦胧中眼前的一切都归于黑暗……
    第二日清晨,她幽幽醒来,却已经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在水月庵中发生的一切宛若夜里的梦幻,显得不真切了。
    眼前是一张熟悉而又温婉的脸,洋溢着青春的光芒。
    “夫人,您终于醒了。”瑞香见她星眸微张,忙斟了茶水,端过来,“喝口热茶吧。”
    “谁送我回来的?”柳夫人只觉头还有些痛,挣扎了两下,没能坐起来,索性躺舒服了。
    “石竹,”瑞香试了试茶水的温度,觉得有些烫,努嘴轻吹了两下,“还有水月庵的一个师太。”
    “是不是叫逸尘师太?”柳夫人急着想要起身,却被瑞香扶住了。
    “夫人,那位师太陪了您一晚上,今早才离开的。”
    “她走了?”柳夫人顿时觉得泄气。旋又躺下。盯着床帐上绣地一对鸳鸯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她留下什么话没有?”
    瑞香回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没有。她临走时只说让奴婢务必照顾好夫人。旁地就没说什么了。”虽然很想知道昨夜那个师太到底是谁。为什么对夫人照顾得那样细心。但瑞香还是忍住了。在大户人家里当奴才地。自己地耳朵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当摆设。
    “什么都没说吗?”柳夫人无力地躺在床上:“外面好热闹啊。”
    “夫人……”瑞香看看她地面色欲言又止。
    她地一举一动。柳夫人都看在眼里。不由得苦笑起来:“是了。今天是柳子让大婚呢。说起来我被赐回了海姓。如今却也是个局外人了。……”她望着窗棂上贴地大红喜字。点点酸楚涌上心头。“瑞香。找石竹备车。这里不是我该呆地地方。”
    “夫人!”瑞香明白她地意思。不忍心看她难过。自己地眼泪却不自觉地掉落下来。
    柳夫人伸手替她拭去眼角地泪水,微笑着:“别难过。你是好姑娘,只可惜,我临离开前都没有给你找到一户好的婆家,希望你不会怨恨我。”
    “夫人。”瑞香咬着嘴唇。一度想要强忍着的泪水却依然落个不停。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其实,三天前就该谢幕离开了,只是我一直还有些不舍。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但是今日却是不得不走了。所谓君命难违大抵就是如此。”柳夫人轻抚她的背,安慰道,“纵然伤心却也是无用。”
    “奴婢,奴婢谢夫人栽培之恩!”瑞香哭着跪拜道。这里了?”石竹回望坐在牛车上强打精神的柳夫人。眼眶有些潮润。
    “走吧。”柳夫人让瑞香放下车帘,阖上沉重地眼皮,淡淡地说了句。
    “嗳!”石竹应了声,“走后门吧,那里人少。”
    柳夫人抬抬眼皮:“走正门。当年我是从正门进的,现在自然要从正门出去。走旁门左道,人家还道是我胆怯了,只能从那里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是!”石竹点点头,心中却为她不值:这么逞强做什么呢?难道自己撕裂的伤口还不够痛。非要将那新痂揭开。血淋淋的,洒上几粒盐才痛快?
    “石竹。你觉得这婚仪的布置好看吗?”柳夫人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好看。”石竹知道这婚仪上的布置有一半是出自柳夫人的手笔,这么说多半是为了她安
    “嗯,原来我也觉得不错,可是现在看看,却觉得还清冷了些,其实可以更热闹的。毕竟娶的是个公主……”
    “夫人,这些事都是礼部应该做的,您已经插手太多了。”
    “说得是呢。”柳夫人点点头,“大概是因为怕将来没有机会做这种事了。”将来青灯古佛下,日日青菜豆腐、面壁参禅,身心便处于方外,管不得这尘世俗事了。说来有些讽刺,明明是想要让老四还俗地,自己却步他后尘,即将踏入空门。造化弄人?
    正在沉吟间,却见冕服裳的柳子让,拦住了她的车驾,看似无意间地举动,却是有意为之。
    他看着帘后憔悴的她,她也定定地看着他。
    他摆摆手,指着自己的心,“等我。”四周掺杂着些契丹来的护卫、仪仗,他没有说出声,只动了动口型,他相信他无声的言语她是听得懂的。
    她微笑着点点头,眼中已噙满泪水。
    得了回应,他一闪身过去了,留下个风姿翩然地背影。
    看他离开,泪珠儿却禁不住地掉落下来。
    瑞香在她身旁看得清楚,却劝不得,只好默默地坐在她身边。
    石竹听见车内的低低的抽泣之声,有些不忍,便道:“夫人,可以走了吧。”
    “嗯。”柳夫人自知失了态,便忙擦了眼泪,强笑了两下,“罢了,还是走侧门吧。免得让人说我不懂礼仪进退。”
    瑞香看了柳夫人一眼,只觉她今日颇有些奇怪,总是犹疑不决,完全不似往日的果决。
    柳夫人斜倚在车座里,感受到瑞香灼灼的目光,笑着轻点她的额头,“小丫头,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瑞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收了心思,小心道:“奴婢只是奇怪,夫人下了决定的事,难得改主意的。”
    “小丫头,你想说什么?”
    “奴婢在想,普天之下莫过一个情字。连夫人这样聪敏的人却也是看不开地。”瑞香说到“情”字地时候,小脸羞得红扑扑地,煞是可爱。
    人一旦动了真情,就多愁善感,容易感情用事。
    柳夫人想,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俗到不能再俗的大俗人,事到如今,却也是该彻底了断地时候了。
第101节 心不留发(下)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御赐的皇庵便名为明镜庵。
    昨夜发烧便是一夜,只觉头重脚轻,下盘虚浮,原本是瑞香在身边搀扶着,但自她进庵之后,一个小尼姑便主动上来替了瑞香。瑞香和石竹知道这大概是自己最后一天服侍柳夫人,都含泪自愿留下,说是要观礼。
    穿过前殿便是正殿,那里早已预备好了受戒仪式。
    正殿前的泉石上,搭了一个木质的架子,上面挂满了白色百合、莲花,香气四溢。花架下正中间放了一只古朴的石盆,盆中间又放一青铜盆,两盆里面盛满了泡着白莲花瓣的泉水。
    全场一百零八位年资稍长的姑子排成六排,各自静坐在蒲团之上,执着各式的法器,放声诵经。那经声给这优雅的古庵庙平添了几分庄重肃穆,让人生出几分敬仰与信赖。
    年资最长的敬恒师太居于座首,端坐在泉石旁,她旁边还坐着逸尘师太。
    柳夫人初见逸尘,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但逸尘双目紧闭,全然看不出她具体的表情。
    她心中一恸:我已经知道你是我的母亲,可是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却依然不肯认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难道我不是你亲亲生的女儿吗?
    似是感应到她的怨念,逸尘双目微睁,浅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只是这一瞥,柳夫人忽然发现她的眼中竟布满了红色的血丝,难道昨夜真是她照顾了自己一夜?如此想来,心中的怨愤已减了两分。她心中思绪纷繁,不意间,脚下便是一软,那小姑子本是虚托着,吃不住她的力,柳夫人便摔了个结实。
    柳夫人抬眼看逸尘。逸尘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眼神似是鼓励却又似乎是不屑。那是她熟悉地眼神。
    很多年前地事了……
    当时。柳夫人地年纪还小。刚刚学会了跑。一不小心便会摔一跤。身边地嬷嬷忙跑过来要扶。而她地母亲远远地喝止了那个嬷嬷。“别动她。让她自己起来!”
    嬷嬷地手悬在半空。犹疑着:“可是。夫人。小姐还小!”
    母亲摇摇头:“小孩子难免会摔倒。应该学会自己勇敢地站起来!如果懦弱到非让别人搀扶不可。那便不是我地孩子了。”
    ……膝盖磕在石板上。阵阵刺痛传来。柳夫人感到自己身体地无力。但是看到母亲地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推开伸过来搀扶自己地手。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勉力站了起来,微笑着望向逸尘:母亲,如果这是你希望看到的。那我会好好做给你看,我比你想象得还要坚强千倍、万倍虚弱,便想推迟这仪式。谁知柳夫人的态度倒是极为坚决。
    “绝尘,对于每一位想出家的人来说,真心出家是根本,出家是人生的重大选择,不能视为儿戏。”
    “弟子明白,弟子确是真心实意要皈依三宝。远离世俗之尘。”柳夫人合掌鞠躬道。眼睛却瞟向了逸尘,母亲你为什么假装皈依佛门呢,既然留了那一头秀发,却为何每日都羞于现人呢?
    敬恒师太见她神色之间似乎有些犹疑,便道:“黄金白玉非为贵,唯有袈裟披肩难,出家本是一件神圣、崇高地事情,你必须想清楚。我必须提醒你,一旦入了。日后便不得作出任何有违佛法之事。此时。你若心有不愿,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对于她的好意。柳夫人感激地笑笑:“既然已经选择了,便没有退路。佛家不是常说:出家是一条不归路,如果你已经踏上这条路,就请你不要回头!而我,已经不能回头了。”母亲,你到底在做些什么?那看来也是一条艰险的路,暗影重重,是不是也难以回头了呢?
    看她一脸固执,敬恒师太继续劝道:“你放心。你若不愿受戒。我自会对太后禀明,你此时缺少慧根、没有佛缘,不适合修行,剃度、受戒之事便可作罢,先充当庵庙中的居士。日后你若仍坚持,我再为你主持受戒。”
    “师太好意,弟子心领。只是还未落发,我心中便已无发。今日既然已经备下了仪仗,怎好来日再麻烦师太?我心念已定,早一年、晚一年,其实已经没有区别。”母亲,你看见自己的女儿剃度,到底会有怎样的心情呢?欣喜?难过?放任?柳夫人想,多半是放任吧,否则她又怎会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呢?她多希望,此时她能站出来,高喊一声:青儿,我是你的母亲,我不同意你出家!
    柳夫人知道,一般人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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