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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簪花泪-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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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便试着和她讲些话沟通,但是怎么说她都充耳不闻。奴婢刚才见宋嬷嬷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夫人,她们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嗯?!”柳夫人乜斜着眼睛,“你忘了行为规范第二章第六条第一款是什么了吗?”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瑞香怯怯地背着,眼珠溜溜地一转,又昂然说道,“不过,奴婢倒是觉得既然夫人让奴婢们去调解这桩事,奴婢们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做起事来只会事倍功半,一点好处都没有。”
    柳夫人又斜眼看了她一会儿,忽地一笑:“不错,不枉你跟了我这么久,知道什么时候该争了。不过你才十一岁,有些事情你知道太多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今天的事,你做得不错。剩下的,我来解决吧。”
    瑞香原以为要挨骂了,谁知竟然得了句夸奖,紧紧绷着的心弦陡然间松弛下来。她不好意思地低了头,甜甜笑着:“全靠夫人栽培。”
    另一边,杨馨然被聂小茜抱在怀里。原本是期待并且争取了两天的事情,如今却变成了一种折磨。那个富有生气的聂小茜不见了--她原定的剧本里没有设计出这样的结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任由她抱着,不哭也不闹,只在心里祈祷她很快会恢复正常。
    四周的嬷嬷、丫鬟都在试图从她身边抱走自己。从她们劝慰的只言片语中,她听不出来有什么原因能让这个两天前还好端端的大活人变成这副模样。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呢?杨馨然非常郁闷,不能说话果然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只能傻呼呼地看着两边僵持着,一点作用也没有。
    柳夫人回来,便当着聂小茜的面召集育婴房的人,吩咐她们都正常工作,并不得向外界透露此事的一星半点。同时表示让聂小茜继续担当二小姐的乳娘,而大小姐的乳娘则由王四家的媳妇王氏担当,嘱咐众人务必配合好两位乳娘,做好自己的本分。
    聂小茜似乎听懂了些,只是抱着孩子朝柳夫人福了福,却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众人见了不由得为二小姐担心不已,却也一时没有别的主意,只得应了。
    *****
    时光飞逝,转眼又到了办满月酒的日子,和洗三不同。洗三主要是近亲属来贺,而满月酒则要搭酒棚,摆流水席,请艺人唱堂会戏,招待四方亲友。说是满月,其实没有三十天,而是按照当地习俗选在第二十四天,取“二十四孝”之意,以期小孩长大后会如同二十四孝中的人物一样孝顺父母。
    聂小茜经过十几日的调养之后,面色已经自然了许多,知道与人简单地打招呼了,只是偶尔见到生人会像猫一样躲开。
    杨馨然在她的照料下也日益成长,她能感觉到原本宽松的衣服已经变得合体了。这十几日她也没有太闲着,一直想探听些关于聂小茜的事,但是聂小茜和她几乎须臾不离,旁人见聂小茜的神情便不太愿意多接近,她也就没什么探听私人秘辛的机会。有好几次她远远地看到宋嬷嬷,那宋嬷嬷却像有心避着她们一样绕远路走了,再也没在她们近前出现过。剩下的大多是为了应付差事,只有乖巧伶俐的丁香会经常过来凑趣说些故事笑话,渐渐的,她能在聂小茜的监督下给自己做做按摩什么的了。
    王氏是个长得不漂亮但很耐看的女人。经常会带着自己的小儿子来育婴房里玩儿。他后脑勺留了一撮胎发,剃成“桃形”,叫做“百岁毛”。他脑袋上经常扣着顶虎头帽,脖颈间披着虎头围嘴,带上虎头兜肚,脚上还穿着虎头鞋,一副虎头虎脑的可爱模样。给小孩穿戴上这些,据说可以给孩子壮胆驱邪,好养活。这些衣物都是极精致的手工,可见王氏的女红技艺不凡。
    二位小姐完成剃发后,便被抱进后堂,一众女宾客也跟了进去。后堂早已准备好香炉、澡盆、热水,水里添入了洗净小蒜头三枚、铜币十二枚。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头脑聪明会算(蒜)计,一生有钱,充满财气。
    杨馨然自从有了上次的洗三经验后,对这种场面已经有些麻木了。任嬷嬷丫鬟们摆弄着,不哭不闹,还适时地笑一下博取众亲眷们的欢心,为母亲面子上添些光彩。她那个姐姐则一副不喜欢洗澡的样子,从头到尾阴着脸,一直到穿上衣服了,脸色才好看那么一些。
    柳夫人取了两件一模一样的长命锁,一一挂在姐妹俩的脖颈上。一条绞丝的银质链子上套着枚白玉锁头,细腻的羊脂玉上正面都镌刻着“长命百岁”,反面则姐姐是“冰清玉洁”,妹妹是“玉洁冰清”,正好凑成一对儿。
    柳夫人笑着跟众亲眷说:“大女儿单取一个‘冰’字,小女儿单取一个‘玉’。这对儿长命锁都是请同安庙的大师开过光的,保佑两个女儿今后事事顺遂,福寿安康。”
    “柳如冰、柳如玉,嗯,这名字倒是极贴切。看两人粉嘟嘟的模样,还不就像是冰、玉雕琢的一般。”
    “说得极是,妹妹当真生得好福气。”
    杨馨然一听,心道:这个名字当真有些俗气,细细品品却也有《咏柳》中“碧玉妆成一树高”的意境,罢了,既然托生于这具身体,那就应当尽量接受她的一切,不过是名字而已,也用不着过多计较。
    听得众人夸赞,柳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姐姐们只会笑话我,女儿生得再漂亮,终究还是要嫁出去的,家里总是要有个能当家、主事的男孩子才好,这我就比不过诸位姐姐了。”
    “瞧你这说的,这不是寒碜我们吗,论生儿子我们可没一个比的过妹妹的,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虽然开始接管家里的事了,但也不过是因为早生了几年,到了年纪罢了,又不会读书,就只能靠着祖上传下来的那几亩薄田熬粥度日。哪里及得上你那几个聪颖的小子呢。”
    “哎,话说到这里,我可要数落妹妹你几句了。生了那么好的儿子,却只知道藏着掖着,我们都来了半天了,还没见着呢。前些日子,我腆着脸皮让人来问问如岚的生辰,看我那福薄的女儿能不能高攀上你们柳家,结果你倒好,一句‘年纪太小’就打发了。这姐妹也没这么做的不是?”
    “说的正是。”
    众人高声地附和了几声,一时场面变得冷清起来。
    方嬷嬷见气氛不对,忙笑着解围:“我家少爷今日的早课还没完,一会儿便会来见过各位姨姨婶婶。”
    柳夫人赞许地点点头:“好了,好了。以前我对诸位姐姐若有得罪的地方,我先给大家赔个不是。今日是我两个女儿满月的日子,就别跟我计较了。”
    “妹妹说的是。听说今儿有玉玲珑过来唱堂会,大家难得聚在一起,还是一边吃酒看戏、一边唠唠家常是个正经。哪来那么多的仇啊怨的,听着就教人生分了。”
    “玉玲珑?就是那个‘碧流社’唱小旦的吧?”
    “啧啧啧,一听就知道你太久没出门了。自从刘碧云离开后,‘碧流社’就不时兴了;近日势头正盛的戏班子是‘四喜社’,全是清一色正当妙龄的坤伶,其中又以有‘艳冠坤伶’之誉的玉玲珑为最,她可是专唱武生的。”
    先前说错话的女宾脸窘得通红,众人调笑几句,便争相要看看这玉玲珑究竟如何“艳冠坤伶”。
    酒棚和戏台都是两天前就开始搭的,就搭在正堂屋的前面,已经在前一夜备好。“四喜社”一行人才刚抵达,风尘仆仆的,便以堂屋侧的耳房为后台,匆匆忙忙地为演出做最后的准备。几个女宾凑得近,便想进后台见识见识,却被戏班里两个小丫头堵在门口,说是戏班的规矩,“这后台只有戏班的人员才能进出,任何人都不得例外”。几人碰了一鼻子灰,脸上不免有些忿忿之色。只听屋里隐隐传出这样的声音:
    “玉姐,您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会得罪人的。”
    “那又如何?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的地方,规矩自然是我们定的。若是尊重我们的人,自然会遵循我们的规矩;不尊重我们的人,自然也没有必要和他们周旋。对了,千鸟回来没有?”
    “还没有。”
    “让人在门口接应着,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第009节 流水棒法
           寒风暂歇,行人又纷纷抖擞精神,从避风处转出来,给萧瑟的街道增加些活的气息。
    一个七八岁的黄衫小女孩捧着个一尺见方的红漆木箱,在空旷的街道上狂奔,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她转过一个弯,却和两个路人撞在一起。“啪嗒”,箱子掉落在地上散开了,一副五彩攒丝的精致头面从里面滚落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小女孩急忙低头鞠了两躬致歉,便片刻不停地蹲下去收拾地上散落的物件。却见一只破靴子踩在那头面正中的金凤上,凤头应声而断。女孩儿怒不可遏地抬头:“你?!”却忽地瞪大了双眼,“你们?”
    “嘻嘻,正是我们。小红,半年没见了,你出落得越来越标致了。”一个头戴破毡帽的男孩呵呵一笑,从地上拾起那只断了的凤头,看似毫不在意地在手指间拨弄着凤嘴上衔着的那两串白色璎珞。他不过十岁左右的样子,却一脸与年纪不符的痞气,身上穿着件已经看不出原有布色的灰色袍子,上面钉满各色的补丁。
    “哎,你看你,见了我们应该开心才对嘛,干嘛哭呢?”另一个满脸黑灰的男孩也嬉皮笑脸地在一旁帮腔。
    “你这身衣服还挺不错的。”戴毡帽的男孩弯腰轻轻挑起她的衣领,掸了两下,顺势用中指抬高她的下巴,“看来这半年你混的不错,该是傍上什么有头脸的人物了吧?”
    “我……我……”小女孩被迫仰着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黑脸小子不耐烦地打断她:“不管傍上谁,她也是从咱们帮里逃出去的。”
    “对,对,说得不错。”戴毡帽的男孩点点头,皮笑肉不笑地低头问道,“小红,你说按咱们帮里的规矩,擅自私逃者当受什么处罚?”
    小女孩一脸惨白,身体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当……当自断一手。”说完泪珠儿便流下来。
    戴毡帽男孩当没有看见,翻手拍拍她颤抖的肩膀:“不错不错,你离开这么久了,居然还记得这样清楚,可见你还是很想念我们的。”
    “没……没有。”女孩儿缩了缩肩膀,战战兢兢地结巴着。
    “好吧,就算你没有想念我们,我们可没有一天忘记你的。你走了以后,师傅总拿我们撒气,所以……”带毡帽的男孩一努嘴故意停下来,乜眼看着,嘴角浮起一抹得色,似乎很享受这小女孩揉捏在自己手心上的感觉。
    这时,黑脸小子踢了踢那只红色木箱:“啰嗦那么多干嘛?直接带她回去得啦,以后我们就不用再替她受气了。我看这地上的东西看起来也值两个钱,嘿嘿,我们今天算是赚到了。”
    “我……我跟你们回去,可不可以不要砍我的手?”女孩儿小心地问,担心他们不信,便指天发誓:“我回去后,保证不会再逃了。”
    戴毡帽的男孩颇有兴味儿地盯着她:“你这么轻易地就肯乖乖跟我们回去?”
    女孩儿点点头:“现在,我根本跑不过二位师兄,如果再逃的话,难免皮肉之苦,又何必呢?”
    黑脸小子道:“这倒是实话。砍不砍你的手只能是师傅决定的,我们也无能为力,你不若回去求求师傅,或许还有转圜的可能。”
    “好,我就求师傅。”女孩儿说完,继续收拾地上散落的头面饰物,一一捡回木箱里。
    “等等,你还想干什么?”戴毡帽的男孩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是一时又想不到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便挡在她前面。
    “我……我只是想把这些东西捡起来,孝敬给师傅。”女孩儿低眉顺眼地应道。
    “那不行,这些是我们哥俩得到的。”黑脸小子遇到关乎利益的问题总是反应得特别快。
    “可是,二位师兄,我若是空着手回去,师傅定要将我斩我手,我真不想失去手臂,求二位师兄看在同在师门二载的份上,帮小妹一把,今后小妹便是做牛为马也定当报答二位师兄的恩德。”女孩儿说着说着便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抽抽噎噎个不停。
    带毡帽的男孩还在沉吟,那黑脸小子却还存留着一分善心,便应允了女孩儿的请求。
    女孩儿“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额头上顿时青紫,渗出点点血丝。
    带毡帽的男孩也不好阻拦,便默认了,心道不论如何抓住这个帮会叛徒的功劳始终还是会记在他二人头上的,这钱是女孩儿孝敬上去还是自己孝敬的,在师傅眼中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女孩儿见他不再阻拦,破涕一笑,转身又收拾起来,但见她收拾完毕,双手环抱木箱,瞅准机会,下盘一沉,单腿扫了一圈,便将措手不及的二人撂倒在地。
    女孩儿也不再多看一眼,撒开丫子便跑,边跑边喊:“来人啦,救命啊!”
    两个男孩其实也多少会些拳脚,原不会那么轻易便被放倒,只是一来见她是女孩,心中得意,未有任何防备,二来也是因为二人平时好吃懒做惯了,那武功底子实在太弱,下盘虚浮,才会让女孩儿乘虚而入,结结实实地摔个嘴啃泥。二人何时受过这种挑衅,虽疼得呲牙咧嘴,却不管不顾地爬起来,从怀里掏出根打狗棒,吆喝一声,便追了上去。
    街上的行人不多,女孩儿虽得了先机,但是毕竟个小,又抱着东西,自是落了下乘,眼看着渐渐被那二位师兄追上了。
    却见一旁斜飞出一人来,他飞身一脚便把那黑脸小子踹倒在地。
    带毡帽的男孩跑在前面,听见响动,停了下来,回身去看,迎面却已经受了一拳。他吃痛后退两步,待看清眼前杀出的小子比自己还小的时候,顿时怒向胆边生:“臭小子,敢管本大爷的事?!活的不耐烦了?”说着,攥紧打狗棒,使出一套流水棍法。棍法虽然有些生疏稀松,但是舞起来之后也将他自己的门户封了个严严实实,却是只防不攻。
    那飞身出来的小孩不是别人,正是柳家的三少爷柳如炅。他双手环胸,笑呵呵地看着人舞棍,拍手笑道:“这棍法真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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