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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龙阙-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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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来准备,娘你就别操心了。”

    “我如何能不操心,介时摆酒还是咱家来张罗的好。”

    “我说了,摆酒摆在明月楼,再请赵胖子,哎,可惜阿罗哥去跑漕运了,不然,也请阿罗哥了。”秦凤仪道,“这事本也不欲大张罗,就请赵胖子和阿泰哥吧。”

    秦太太笑,“我儿越发会办事了。”

    “这是!”

    秦凤仪要与李镜结拜为异性兄妹,这事,自然与秦家夫妻的初衷有所不同,不过,这是景川侯府的公子小姐,能结拜为兄妹,也是极大的体面,秦家夫妻虽不欲将此事到处显摆,心下亦觉荣光。想着这景川侯府的公子小姐果然有眼光,看人并不局限于门第身份。

    真正吃惊的是方家,李家兄妹的好友方悦就惊的了不得。因为,李秦三人结拜之事,是请了方悦方澄兄妹的。方澄都与她哥打听,“哥,这位秦家公子是谁啊?”

    方悦道,“说来你都不能信,是咱们扬州盐商商会会长秦会长家的公子。”

    方澄极是惊异,一个盐商子弟,一方是景川侯府的嫡长子嫡长女,身份差距何止千万里。方澄道,“这位秦公子当真是有手段。”

    方悦笑的意味深长,“手段不一定高明,这位秦公子在扬州城有个名声,你肯定还不知道。”

    “什么名声?”

    “人都叫他凤凰公子。”

    “唉哟,什么样的人,就敢自称凤凰?”

    方悦道,“先时咱们在京城,京城中,若论斯文俊秀,当属李钊。若论英挺俊俏,当是平岚。不过,若单论相貌,他二人皆不及这位凤凰公子。”

    “世间有这样好看的人?”

    “你去了就知道了。”方悦道,“你可去开开眼吧。只是,别一见那凤凰公子,也想着与凤凰公子结拜个兄妹才是。”

    “三哥你这叫什么话。”方澄嗔一句,打趣他哥,“那哥你可得打扮一二,别真叫人家秦公子比到泥里去。”

    “泥里不大可能,不过比到土里倒是有可能的。”

    兄妹二人说笑打趣,见祖父溜哒着过来了,二人连忙出亭迎接,方阁老笑道,“你们说笑你们的,什么事这么高兴,我在外头都听到你们的笑声。”

    方澄扶祖父坐了,笑道,“是李家大哥和阿镜姐姐,要与秦公子结拜的事。祖父你认识秦公子不,我哥说,城里人都叫他凤凰公子。”

    方阁老笑眯眯地,“如何不认得?上回我不舒坦,秦公子还来探病。嗯,是个齐整孩子。”

    方悦笑,“阿钊和阿镜妹妹请我们后儿去明月楼一并吃饭,也算做个见证。”

    “那就去吧。”方阁老道,“阿钊阿镜都是有分寸的人,这个凤凰,既得他们另眼相待,可见必有其过人之处。你们年纪都差不多,咱们刚回老家,你们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没有坏处。”

    二人皆笑应了。

    待得去明月楼赴宴,方澄才算开了眼界。那样大红底绣金槿花的袍子,这样的艳色,竟然压不住秦凤仪那更加耀眼飞扬的相貌。不要说方澄这样初次见秦凤仪的,便是明月楼楼下那些吃酒的,多有认得秦凤仪这张脸的,皆是看呆了去。

    秦凤仪一路与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一面照顾着李镜先上楼,他随于其后。秦凤仪一行到的时候,人便齐了。说来,都是熟人,就是方悦,以往也是见过的,秦凤仪又打了回招呼。方澄则是头一回见,方澄与李镜是闺中密友,也是举止大方的大家闺秀,此时见着秦凤仪,却不禁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扭捏。

    秦凤仪待女孩子尤其有礼,抱拳一躬,“方家妹妹好。”

    方澄连忙还礼,“秦哥哥有礼了。”

    彼此见过礼,秦凤仪道,“阿镜,你与方家妹妹坐一处,你们是女孩子,在一处好说话。”

    李镜道,“你不说我们也要坐一处的。”

    “那你照顾着方家妹妹些。”口气之熟稔,自较常人更为亲近。

    李镜一笑,“我晓得。”

    人既齐全,秦凤仪请的赵家父子做个见证,李家就请的方家兄妹,如此,秦李三人便结为了异性兄妹,李钊年纪最长,自然为兄长,李镜小秦凤仪一岁,与秦凤仪以后便以兄妹相称了。

    名分既定,秦凤仪再到李家走动,也自在许多。便是李钊,先时的种种担忧亦是烟消云散。

    李镜与秦凤仪到赵家选画时,李钊也没拦着。

    秦凤仪与李镜悄悄话,“早知结拜后大哥就好说话,我该早提结拜的事。”

    李镜笑,“也不晓得你怕我哥什么?他那样和气的人,你还怕,怎么胆子这样小?”

    “唉哟,我不仅怕你哥,我还怕你呢。你们俩一说话,理都在你们这边。你不晓得,大哥叨叨起来,能叨叨得你耳鸣,嗡嗡嗡,嗡嗡嗡,这样子。”

    秦凤仪说话有趣,逗得李镜又是一阵笑。

    待到赵家选画,因秦凤仪先时与赵才子说好的,赵才子也挺大方,拿出自己得意的画作让秦凤仪与李镜挑选。李镜见里头竟然还有一幅月下凤凰图,画得正是月色之下,一人乘舟远去。那人身形极具意境,不必说,定是秦凤仪了。

    之后,李镜选了一幅美人图,另则这幅月下凤凰图,也一并挑了去。

    赵才子还与秦凤仪道,“那你抽空让我另画一张啊。”

    “知道了知道了,看你这小气的,我说,咱们这么熟了,纵不看着我,也该能画个十张八张的,还单用照着我才能画出来。”

    赵才子道,“我就是瞧着你,也画不出你万一之神采啊。”

    “这倒是。”秦凤仪道,“我总觉着,你把我画得太丑了。”

    赵才子叹,“是啊,纵丹青妙笔,也难描你这天人之姿。”

    秦凤仪深以为然。

    二人挑过画,因还要出去游玩,便未在赵家多加打扰。待辞了赵才子,李镜将那幅美人图给了秦凤仪,另外一幅《月下凤凰图》自己收了起来,李镜还说秦凤仪,“这些什么花魁选美的,都不是什么好去处,你并不是那样的人,这样的事,以后还是少去。”

    秦凤仪大概是“梦里”被媳妇管习惯了,他点点头,“我知道,就去了那一次,我先时没去过,才去的。结果,人都很一般,还说是花魁,要花都那样,花都要哭死了。还有那琴啊箫啊琵琶的,弹的也不好,叫人一听就想睡觉。”

    李镜笑,“那就更要少去了。”

    “嗯。”

    李镜与秦凤仪出去逛了一日,彼此皆心怀舒畅。就是李钊,见着妹妹拿回的《月下凤凰图》,不禁问,“你把秦凤仪这画拿回来做甚?”

    李镜展开来给大哥看,再次品鉴了一回,“大哥你不觉着这画中还真有阿凤哥的三分神韵,赵翰林画人物,当真是有一手。”

    李钊微微皱眉,李镜连忙道,“我想着,什么时候请赵翰林帮咱们兄妹也画一副。”

    李钊面色大为缓和,李镜忙将画收了起来,不着痕迹的递给丫环。李钊道,“收着偶尔一观也便罢了,切不可挂到墙上去。”

    “我晓得,待咱俩的画得了,我再挂墙上,天天看大哥。”

    李钊受用的点点头,觉着妹妹还是有些品味的。

    秦凤仪无法形容那一刹那的感受,他整个身体贴住小秀儿挣扎不已的娇躯,眼瞅就要得手,可就在那一刹那,秦凤仪透过小秀儿惊慌绝望的雪白面孔,似乎看到了,看到了……

    ******

    秦凤仪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他是被他娘哭醒的,他娘的哭声很有特点,一韵三叹,十分有节奏感,细听有点儿像扬州清曲的韵味儿。秦凤仪觉着自己仍在梦中,在梦中,似有人淡淡的说了一句,“死了,也好。”

    这样的一句话,仅四字,却似乎带着数九寒天的刺骨冰冷,秦凤仪还没来得及思量这话是谁说的,心下一机凌,整个人便被一股无形的能量自“梦中”拉回现世,继而,他听到了他娘那独有的哭腔,他娘就坐床边,捏着帕子哭的眼泪流成河,“我的儿啊,我短命的儿啊!你这是怎么啦!你说你,这扬州城什么好丫头没有,你瞧上哪个,只管跟娘说,非得自己干,这不,把命都搭进去了!我苦命的儿啊!”

    边儿上有人劝,“儿子没事,大夫说,歇歇就能好。看你这样,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儿子有个好歹哪。”这一听,就知道说话的是秦凤仪的爹,也是个惯孩子的。

    秦太太一听这话就跟老头儿急眼,指着儿子道,“这叫没事!半天一宿还没醒!你给儿子请的什么蒙古大夫,会不会治啊!赶紧着,装银子,去帝都请太医去!甭管多少钱,就是倾了家,我也得把儿子给治好!”

    秦凤仪还没睁眼,边儿上大夫先不干了,老大夫气咻咻的一拎药箱,怒道,“既然嫌许某医术不精,许某这便告辞!”

    秦老爷连忙拦了大夫,“哪里哪里,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许大夫你可千万别跟这妇人一般见识。”给老大夫赔礼。

    秦太太便又哭,“我苦命的儿啊——”

    秦凤仪觉着,便是他死了,就凭他娘这哭功,也能把他能哭活,哪里还用麻烦大夫啊。秦凤仪嘟囔,“行啦,别哭啦,我没事。”

    他昏迷初醒,觉着用足了气力,其实声音并不大,但就这细微声响,秦太太就如溺水者见着浮木、绝望者见着救星一般,两只烂桃儿一般的眼睛里立刻迸射出浓浓的喜悦之光,这个时候也不嫌大夫没用了,两眼晶亮,双眸放光,伸手矫捷的秦太太,一把将闹脾气的许大夫拽到床前,由于惊喜过度,音调都变了,“许大夫,赶紧看看,我儿子醒啦!”

二雷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防盗时间36小时!!!!!  好在; 这俩树养得不错。

    秦凤仪拍拍樱树有些皴老的树皮; 难得发了回感慨,可惜秦凤仪文彩平平,不然,他非做两首小酸诗以记心境不可。感慨一回,秦凤仪抬脚去了柴房。

    这一路; 明明是自己家; 却又似隔了一层雾一般,仿佛看不真切。

    秦凤仪不禁拍自己脑门儿; 想着,若是再想“梦”里那些事; 非疯了不可。

    他定一定心神; 问看守柴房的婆子,“人还在里头呢?”

    那婆子一看就是厨下当差的; 吃得一脸肥肉,很不叫秦凤仪喜欢; 婆子谄脸禀道,“在!在!这小蹄子伤了大爷,这都快一天了,我连口水都没给她喝!”

    秦凤仪瞧着婆子那一幅邀功嘴脸; 没好气; “滚吧!”

    婆子见马屁没拍好; 识趣的就要闪人,秦凤仪唤住她,“先把门给老子打开!”

    “是是!”婆子殷勤的开了门,这回不敢废话了,俐落的滚了。

    柴房连个窗子都没有,光线黯淡,但就从那黯淡光线,也能瞧见小秀儿红肿的面皮上,那一双恨意深重的眼睛。那模样,要不是绳子捆的结实,非扑过来咬死秦凤仪不可!

    秦凤仪蹲下同小秀儿说话,无辜道,“你成天跟你爹来给我家送菜,明明跟我有说有笑,谁知你不乐意啊。我要知道你不乐意,我是那用强的人吗?”

    “呸!”小秀儿大骂,“你不用强!你不用强!我怎么进得你家的门!”臭不要脸的!

    “那不是请你你不来嘛。”秦凤仪摆摆手,他虽喜欢小秀儿了,那是觉着小秀儿可爱伶俐,他也没想着叫人上吊啊。秦凤仪可不想逼出人命,与小秀儿道,“你老实点儿,这就放你回去。”

    小秀儿问,“可当真?”

    “这还能有假。”秦凤仪哄她道,“你想想,先时咱们多好啊,兄妹一般,是不是?哎,都是误会。何况,我也没得手,你还清白着哪。”

    小秀儿听这“淫棍”说清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她是个心思伶俐的,好容易这“淫棍”肯放她,小秀儿自然是愿意回家的。她当即便道,“那你赶紧放了我,我这一天一宿没回家,我爹娘不知急成什么样。”

    秦凤仪过去给小秀儿解开绳子,看她手腕都勒得青紫,很有些心疼,刚怜惜的摸了两把,就给小秀儿一巴掌拍开,小秀儿瞪秦凤仪,“你再不老实,我可不客气啦!”

    秦凤仪啧啧两声,“看你现今这猪头样,唉哟,你就是叫我不老实,我也没兴致啦。行啦,我安排个轿子,送你回家去吧。”

    小秀儿哼一声,“你家的轿子,我可不敢坐。”自己气哼哼的走了。

    秦凤仪不放心的喊一嗓子,“我可没怎么着你,你别想不开啊!”

    小秀儿气得,回一句,“便是你想不开,我也想得开!我且活着哪!”便扭哒扭哒的跑了。

    秦凤仪盯着小秀儿那小细腰小翘臀,以及扭哒扭哒的小模样,不联想到小秀儿的猪头脸,只看后背身条儿,秦凤仪摸摸下巴,想着自己的眼光还是可以哒。

    不过,再想到“梦里”那丢死人的死法,秦凤仪立刻心中念佛,清心寡欲起来。

    秦凤仪把个小秀儿放走了,这委实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就是他亲娘秦太太,也有些不大明白,私下问儿子,“你要实在喜欢那小蹄子,咱就花银子买了来,不就是银子么,咱家有的是。不过是教她些规矩罢了。”

    秦凤仪道,“我不喜欢了,娘你别提小秀儿,败兴。”

    “成,成。”秦太太十分欣慰,笑道,“我儿子的眼光,总算是长进了,那丫头有什么好的,论相貌,及得上桃花?论服侍人,及得上梨花?你如今也大了,与其叫你在外寻思那些个没调教的野猫,待你身子大安,我把桃花梨花开了脸,搁你屋里,如何?”

    要搁往日,秦凤仪那简直巴不得。这桃花梨花皆是她娘身边有头脸的大丫头,桃花人如其名,杏眼桃腮,眉间三分艳光,很有些娇媚。梨花则是清冷淡然,一身皮肤如雪似玉,举止间那三分冷意,反比娇媚的桃花更加勾人。

    秦凤仪早就相中这俩丫头,先时跟他娘要过,因他年纪尚小,他娘没答应。如今出了小秀儿这档子事儿,秦太太已是想通了,外头不知底理的女孩子,到底不如身边儿的丫头,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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