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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龙阙-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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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凤仪心宽,倒觉着无事一身轻了。

    及至二门,秦凤仪道,“大哥,留步吧。”

    李钊道,“阿凤,对不住了。”秦凤仪坦诚相告梦中曾早死之事,且,他这梦如此邪性,李钊这是亲妹妹,自然不能叫妹妹冒着守寡的危险嫁秦凤仪。

    秦凤仪一笑,“我明白,大哥,我走了。”

    秦凤仪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既有轻松之感,总算不用娶那厉害女人了,又觉着心里像空了一块似的。好在,他素来心宽,待回家被爹娘一通问今日与李家兄妹出游之事,秦凤仪就把这些心事忘了个七七八八,待得晚上沐浴更衣躺床上睡觉,秦凤仪才想起来,他媳妇当时在瘦西湖问,他是不是知道媳妇出身景川侯府的话,秦凤仪想,他媳妇是不是怀疑他想梦景川侯府的高枝啊?

    切,这婆娘,一向心眼儿多,说话也七拐八绕十八弯,叫他现在才明白。

    攀什么高枝啊!

    他要是想攀高枝,还会告诉她他梦中之事么,凭那女人对他一见钟情的模样,只要他啥都不说,还不是会照着梦里发展娶了她么。

    只是,他不想那样做。媳妇待他到底不错,虽然厉害些,多是为他好的。如果他以后当真有什么危机,他不想连累到媳妇。毕竟,青春年少,守寡的日子可怎么过哟?便不是守寡,寡妇再嫁也寻不到好人家了。

    突然间,秦凤仪发现,自己好像又发了回善心,做了回大善事。

    只是:

    上回发善心,把小秀儿发没了。

    这回发善心,把媳妇发没了。

    秦凤仪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个滚,心里憋闷的:小秀儿那好歹不算他碗里的饭,可他媳妇这个,明明是他的啊明明是他的啊明明是他的啊!他怎么这么嘴快,把媳妇给发没了啊!

    最后,秦凤仪总结:这发善心,当真不是人干的事啊!

    一路跑出李家,秦凤仪继而一口气跑出半条街,小厮揽月这此方牵着马追了上来。秦凤仪叹一声,无精打采的骑马回家去了。

    李镜却是狠狠哭了一场,李钊劝妹妹许久,李镜方收了泪,待侍女捧来温水,李镜洗过脸,同她大哥道,“哥,我实在不甘心。”一个人,好端端的,无病无灾,怎会年纪轻轻突然死去?

    李钊叹,“看秦凤仪那样,他是绝不会告诉咱们的。何况,他既梦中有所得,说不得也不会似梦中那个结局。”

    “他要是无德无行之人,死也就死了,也无甚可惜。可你看他,哪里像有什么大恶之人?我这心里,要是看他真有个好歹,我没帮过他,我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他有什么事,我来帮他,你不好再与他相见。阿镜,他既有此隐忧,别个想头,你且断了。”李钊苦口婆心,“秦凤仪的确是个好人,你趁着情未深,别再与他来往了。他有什么难处,我绝不袖手旁观。要是他身边有什么可疑的人,我也留心。成不成?”

    “不成。”李镜揉揉脸,“你是来跟着方先生念书的,明年就得春闱,不能耽搁。哥你也不必担心我,我心里有数。若能帮他查出身边隐患,也不枉他待我一场。我帮他,全当报偿。”

    李钊犹豫,“你真没对他动心?”

    “我就是太不甘心他是那样的结局。他这个人,咱们来往这些天,看也看得明白,他没什么心机,对谁好,就是一心一意对谁好。我也不是他突然送我首饰就心动的人,去岁我生辰,平岚送的那一匣珍珠,论珍贵远胜这匣首饰。我就是,太不忍心他落得早逝的下场。”倘是别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突然收到心仪男人的贵重珍宝,感动惊喜之下,以身相许亦不稀奇。但,李镜不是这样的人,她出身侯府,且她的素质,配得上侯府嫡女的身份。要说突然失态,并不因秦凤仪的礼物在价值上如何贵重,而是这片心意,太难得了。

下山不?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 防盗时间36小时!!!!!  说句心里话; 李钊活了十八年,从没觉着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但跟着人家俩人出游; 他竟硬生生的觉着; 自己是个多余的!

    虽然小白痴对他很尊敬,他妹对他也很好啦; 但; 李钊就是觉着; 自己是个多余的!

    便是李钊也不由寻思,难不成; 他妹真的跟这小白痴有这样的缘分?

    只是,便是有缘; 李钊本身也认可秦凤仪的人品,但,这不成啊!他,他,他这是亲妹妹,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妹守寡啊!

    每当李钊隐讳的同他妹谈心时; 他那一向冷静又智慧的妹妹总是一句,“咱们与阿凤哥都结拜了; 大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虽是结拜; 到底是异姓兄妹。”

    李镜便道; “我这辈子,说不得就来这扬州城一回,介时回了帝都,就再也见不到阿凤哥了。”

    看妹妹露出怅然之色,李钊心疼妹妹,又不忍再说了。

    李钊道,“其实,我也不仅是为了你。你也知道,阿凤是个实诚人,我看他对你极上心,他又是个有些糊涂的,他自以为是哥哥对妹妹,可以后,咱们一走,怕他要伤感的。”

    李镜默默无言。

    这聪明人,就容易想多。

    秦凤仪从来不会想这许多,他素来随心而行,想来见媳妇,就过来看媳妇。想送媳妇东西,就送媳妇东西。

    故而,聪明人如李家兄妹,烦恼便多。像秦凤仪这样的,反是每天乐呵呵的。因为,他爹他娘也很支持他多找媳妇玩儿,他爹还说了,“李公子李姑娘来扬州城,怕也不能久留,你们既投缘,该多多来往。咱们扬州城好地方多了去,他们打京城来,到底不熟,你多带他们游玩才好。”也不要求儿子跟他去铺子里学做生意啦。

    秦凤仪当真觉着:他爹可真好,特别理解他!

    秦凤仪一高兴,当晚还特意从狮子楼买了好菜回家孝敬他爹。

    秦凤仪是个率真的性子,却不知他爹他娘很有一番盘算。秦太太就与丈夫说了,“阿凤对李姑娘这样的上心,我瞧着,这事有门。”

    秦老爷道,“不都结拜兄妹了。”

    “这就是咱们阿凤聪明的地方。”秦太太一幅对儿子特有把握的模样,与丈夫分析道,“你想想,那李家高门大户,纵李姑娘有意,能像现在这般,时常与咱阿凤出游相见么?这先结拜了兄妹,见面便容易,凭咱阿凤的相貌,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他?”

    说完,秦太太又一脸欣慰的与丈夫道,“别说,咱阿凤还真有几分灵透。”反正只是结拜的兄妹,没血缘关系,只要彼此情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秦太太不解内情,将儿子脑补的智慧过人。

    秦老爷给妻子一说,倒也觉着此事有门,秦老爷道,“要当真能成,这亲事委实不错。”

    “那是!”秦太太道,“我虽没见过那位李姑娘,可你看她帮着挑的那几样给平御史预备的东西,皆是既雅致又讲究的,也就是李姑娘这样的出身,才有这样的眼光。而且,人家是诚心帮着咱阿凤。没听阿凤说么,跑了一天呢,阿凤一个男孩子都说累的腿酸,何况李姑娘这样的大家闺秀。倘不是诚心帮忙,谁肯受这个累。这姑娘,多好啊。要是换了别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还不知如何娇贵拿捏。”

    顿一顿,秦太太喝口茶润喉,继续道,“你不晓得,前儿我去方家南院大奶奶那里说话,就她家那姑娘,平日里扭扭捏捏、装模作样,就不必提了。我只是一说咱阿凤,也没说要跟他家提亲啊,那方大奶奶就好像怕咱家相中她闺女似的,忙忙的与我说,定了她娘家的侄儿。哼,就她家那姑娘,寻常人矣,能与景川侯家的大小姐相比?人景川侯家的大小姐都对咱阿凤另眼相待!她家闺女,上赶着要聘给咱家,我都怕委屈了咱阿凤。”阖着秦太太是在方家碰了壁,肚子也窝着火。再者,秦太太说的也是实情,景川侯府的门第,搁在这扬州城,不要说方家南院的大姑娘,便是方家嫡支的姑娘,也没的比。

    秦太太道,“明儿我就去栖灵寺给咱阿凤烧柱红鸾香,请菩萨保佑咱阿凤的姻缘。”

    正是儿子姻缘关键时刻,秦老爷也迷信兮兮的表示,“多加香油钱。”

    “我晓得!”

    故而,这夫妻二人对于秦凤仪隔三差五的寻李镜之事,甭提多支持了。

    秦凤仪自己也愿意与李镜相处,觉着,现在媳妇不似梦里那般凶悍,就是偶尔有些小蛮性子。唉哟,秦凤仪天生爱这口!如此,他去的更勤了。

    这一日,却是银楼的首饰打好了,秦凤仪给媳妇送去。

    让秦凤仪唯一不大喜欢的就是,每回去瞧媳妇,总得先过大舅兄这关。

    今次亦不例外。

    秦凤仪抱着个红木匣子,笑嘻嘻地,“大哥,阿镜在吗?”

    李钊真想说不在,奈何他妹在家。因为这姓秦的总过来,她妹现在都少出门了,就等着姓秦的来约似的。

    不过,李钊是要一并去妹妹院里的。

    去就去呗,秦凤仪半点儿不怕大舅兄去,反正他与媳妇做啥,大舅兄都要在一畔守着的。久而久之,秦凤仪都习惯啦。他现在都能将大舅兄视若无睹了。

    李镜正在屋里看书,见秦凤仪来了,未语先笑,起身相迎。秦凤仪一手托着匣子,一面摆手,“坐着坐着。”把匣子放他媳妇手里,然后,一脸献宝的得意样,“阿镜,你生辰快到了,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生辰礼。”

    李镜生辰在五月,其实李镜不大喜欢自己这生辰,民间的说法,五月是恶月。但看秦凤仪特意为她庆生,李镜笑,“什么东西?”

    “打开来看。”秦凤仪一脸期待。

    李镜打开匣盖,见是一套金嵌红宝的首饰,不由有些呆。秦凤仪虽则时常送她东西,可这样贵重,李镜有些犹豫要不要收。秦凤仪已是迫不及待的呱啦呱啦说起来,“那天我去银楼,看他们摆的都是一些俗货,想来阿镜你也不喜欢。我想了好几天想出的花样子叫他们照着样式来打的。”拿起一支芙蓉花钗给媳妇瞧,“现下市面上的芙蓉钗多是以黄金为瓣,何其笨重。我叫他们用以金为枝脉,直接嵌红宝磨出的花瓣,这花瓣也是有讲究的,既不能太紧凑,紧凑太过就成一团失了这花钗的灵秀。也不能太稀疏,稀疏则不成个样子。中间花蕊用的是黄晶,正合你戴。你看,这步摇、镯子、戒子、项链,都是我想出的样式。世上仅此一套!还剩了些料,给你磨了些花扣。阿镜,喜不喜欢?”

    秦凤仪一幅就等着被夸奖的神色了,李镜笑,“很喜欢。”眼中却是忽就滚下泪来,她紧紧握住秦凤仪的手,哽咽难以抑制,以至浑身颤抖。秦凤仪听到李镜哽咽问他,“告诉我,你在梦里,是如何早逝的?”

    李太太命小丫头子去厨下端来温着的饭菜,亲自给丈夫斟酒,李菜头问,“秀儿还好吧?”

    说到这个闺女,李太太就没好气,“那傻丫头,还跟我怄气哪!”

    “得劝她个明白哪。”李菜头道,“嫁那穷秀才家去,哪有去秦家吃香的喝辣的好!你瞧瞧,昨儿我不过送一篮子鸡蛋,人秦少爷就赏我一套文房四宝,那文房四宝我咱过书铺子时找伙计问了,那一套,就得三两银子!她有福,叫秦少爷相中,以后有的是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叫她放明白点,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这话我能没劝过,奈何你那毛丫头,实在不像有福的模样。”李太太那叫一脸的晦气,只恨闺女糊涂。

    李菜头滋溜一口小酒,道,“你好生劝她,待明儿我再唬他一唬,这叫黑白脸,这么一软一硬的,她也就应了。”

    “就她!她软硬不吃!你是不知道,我看,那丫头就是个穷命!没福!”李太太与丈夫商量,“你说,咱们要不要先把阮家的亲事给退了?”

    “不成不成,秦家那里我虽托了揽月小哥,可到底还没得着秦少爷的准话,要是现下就退了阮家的亲事,岂不没了退路。”李菜头问,“家里还有鸡蛋没?要不,明儿我再去给秦少爷送回鸡蛋。”

    “你等一等吧,咱要忒上赶着,秀儿进了门怕要被小瞧。”

    “什么大瞧小瞧的,只要进了门,过一年半载再给秦家添个大胖小子,非但秀儿这一辈子有了着落,就是咱家,这宅子院子的也能换一换啦。”李菜头想到将来的好日子,便不由喜笑颜开。

    “我也这么说,奈何那丫头不识抬举。”

    “行啦,一会儿我去瞧瞧她。”

    李菜头乐呵呵的吃了顿小酒,想着一会儿去瞧闺女,好生与闺女讲一讲好赖道理。李菜头与妻子道,“也不是全为了咱家,不说别个,就秦大少的相貌,不是我说,咱闺女当真是走得大运,也就秦大少现在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俩人又有这么段缘法。不然,就凭秦大少的家财相貌,别说做二房,上赶着不要名份的不知有多少。”

    李太太跟着打听,“真有这么俊?”

    “那是!就是他长得俊,你知道扬州城的人都怎么称呼他不?”

    “怎么称呼?”

    “都叫他凤凰。”李菜头巴嗒巴嗒嘴,道,“这有学问的人夸一个人长得好,有个词怎么说的?嗯,人中龙凤。对,就是这么夸人的,可想而知秦大少有多俊了。我头一回见,都不敢说话,瞧着不似真人。”

    “唉哟,那可真是俊。”

    “可不是么。也不知这丫头的眼珠子怎么长的,俊得有钱的瞧不上,怎么就老阮家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了呢。”

    要说人家小秀儿,纵阮家是棵老歪脖树,人小秀儿也没白吊一回。

    当然,这并不是说小秀儿就上吊了。

    这回活的好好儿的。

    是阮秀才,为着未婚妻,亲自进城,找秦凤仪来了。

    倘不是为了小秀儿,阮秀才当真不会来找秦凤仪,身为一个男人,要不是两家差距忒大,就秦凤仪干的那事儿,阮秀才能跟他拼命!

    秦凤仪这二五眼倒是挺愿意见阮秀才,他就是想瞧瞧,什么样的酸秀才能叫小秀儿死活不愿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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