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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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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乐公等五位山主,有阮天华代表他们出场,就算得不到武林状元,但武林榜眼已经是稳到手的了,五山派堪堪创派,就得到武林榜眼的荣誉,已经是很揭脸的事了,但人心都是一样的,能得到武林状元的头衔,当然更好了。

羊乐公就是盼阮天华击败九华派夺魁的第一个人,因此他心头紧张得几乎坐立不安。九华派呢,同来的有一个中年道姑,另一个则是和黄玉香年纪相仿的妙龄少女,她们当然也指望黄玉香能够夺魁而且也有信心黄玉香可以夺魁,但看了阮天华和形意门于立雪动手的情形,她们内心也不期而然的紧张起来。两人四只眼睛盯注在场中两人身上,一霎都不霎。

阮天华面貌英俊,身付欣长,脸上又带着温文的笑容,当真像玉树临风,潇洒出众。黄玉香脸如桃花,眼若秋水,身树苗条,好不婀娜动人?两人这一对面站定下来,直是千中选一的一对壁人,四周观战的人,不禁为两人鼓起掌来。

阮天华含笑抱抱拳道:“黄姑娘请亮剑。”

黄玉香凤眼一抬,娇生两颊,嫣然一笑道:“于公子请。”她右手娇柔无力的轻轻抬起,呛然剑鸣声中,缓吞吞抽出剑来,姿势美妙,宛如娇慵无力一般,但现在可没人敢小视她弱不禁风了。

阮天华也保待着君子风度,跟着拔剑,同样温和而缓,毫无半点剑拔驽张之气。两柄剑都出鞘了。黄玉香明眸凝注,皓齿微露,忽然抿抿咀娇柔的道:“于公子方才形意门代表比剑。使的是形意剑法,现在和奴家比剑,不知要使什么剑法了,奴家真希望你也使九华派剑法。也好叫奴家有机会跟你于公子学学。”

小红看得披披咀,朝铁若华低声道:“这娇女连说话都娇里娇气的,真是满身娇气。”

铁若华低声道:“你这话就是女孩子的看法,男人见了她,只怕没有一个不着迷的呢。”

阮天华被黄玉香说得俊脸一红,抱剑道:“黄姑娘不客气了,在下昔年曾看过一位前辈演练形意门剑法,方才眼看于兄把剑法在长鞭上使出,一时好奇,就依样葫芦学了几招,贵派九华剑法,在下从未见过,如何使得出来?”

黄玉香咯的一声娇笑。说道:“于公子昔日看人使过形意剑法,就会使了,你看了奴家的剑法,自然也会使了。”

阮天华道:“姑娘说笑了。”

黄玉香眨眨眼睛,偏着头道:“你和奴家比剑,不使九华剑法,那使什么剑法呢?”

阮天华道:“在下代表五山派,使的当然是五山剑法了。”

黄玉香道:“奴家没听说过五山剑法,于公子可不可以先使一招让奴家瞧瞧?”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他,满是希冀之色,令人无法拒绝。

阮天华心中暗道:“原来你没见过我的剑法路数,想先瞧瞧,好,我就给你瞧瞧。”一面朗笑一声道:“黄姑娘既然说出来了,在下好像无法推辞,那就请黄姑娘多多指教了。”说完,右手一振,果然朝天挥起。

他这一剑虽然随手挥起,但暗中却连振了五振,剑光乍起,忽然就像海立云垂,银山般涌起五道光华,有如峰峦起伏,益为奇观!剑光倏然敛去,阮天华含笑道:“在下献丑。”所有在场的观众几乎谁都没有见过这一招剑法,大家不由得纷纷鼓起掌来。

黄玉香原想看看他的剑法路数,但那有迹象可寻?不禁呆得一呆,说道:“于公子这招五山剑祛,总有个名称吧?”

阮天华含笑道:“黄姑娘见笑了,这是敝派的起手式「五山开宗」。”原来这一招那是什么剑法,阮天华只是以极快手法随手朝天挥了五挥而已。

羊乐公看得嘻开了口,笑道;“伏老二、应老三、冉老四、况老五,这招「五山开宗」够气派吧?”

黄玉香略施一礼,娇娇的道;“光看于公子这一招,奴家就甘败下风,看来这状元郎非于公子莫属了,奴家本该知难而退,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够跟于公子多讨教几手,是奴家的荣幸,还要公子手下留情才好。”她眉眼盈盈,脉脉传情,说得委婉,却仍然要和阮天华动手。

阮天华连忙抱拳还礼道:“黄姑娘好说,在下不敢当,姑娘请吧。”

黄玉香娇声道:“奴家那就有簪了。”一面莲步轻移,袅袅亭亭的朝阮天华逼上了三步,忽然向左闪出,身于一矮。回身发剑,长剑一门即至,刺向阮天华左肩,但剑势才到中途,她身子轻轻一转,已经到了阮天华的身后,抖手发剑,急刺背后右肩胛,身形再向左侧,左手一伸,织织玉指像一片秋叶,飘然印到了阮天华身后左肩胛。

她是看了阮天华那一招「五山开宗」剑法神奇莫测,自知在剑法上只怕无法胜得了他,才加快身法,希望一击奏功。她身法一快,香风飘动,回旋之际,就更是娇娆多姿,美而且柔。但她身法最快,也快不过「紫府迷踪」,就在她一下转到阮天华身后发剑,出掌的同时,阮天华也随着转了过去,长剑迅快的交到左手,竖剑一格。

但听挣的一声,双剑交叉,被轻轻朝外推开,右手屈肘竖掌,又是拍的一声轻响,黄玉香的织掌好像自己凑上去的,正好拍在阮天华竖立的手掌上。黄玉香粉脸骤然一红,口中嗯了一声,忙下迭的缩回手去,脚下往后疾退了两步,不胜娇嗔的横了他一眼,忽然间点起脚尖,踏着细碎莲步,朝阮天华左手欺近,举腕撩出一剑,又紧接着身躯移向阮天中右首,同样举腕撩出一剑。

她脚尖不住的移动,忽在忽右,长剑也随着指东划西,不住的撩出。你别看她点着足尖,人家由左向右,可以一闪即至,她却要细细碎碎的踏上八九步,但她这细碎的八九步,可比你身形一闪还要快得多。这一来,但见她柳腰款摆,一条织影不住的移来移去,在阮天华面前晃动,一道又一道的剑光,也连续不断的飞出。

一个人如果颠着足尖,急急移动,她身躯必须会有轻微的晃动,再如果一来一去,不住的移动,而且来去如风,十分快速,就会使人眼睛发生幻觉,一个人会变成十几个人影。不信,你拿一根木棍,在眼前快速摆动,是不是会有十几根木棍影子?

黄玉香在阮天华面前由左向右,再由右向左不住的移动发剑、刹那之间,就好像有十几个体态娇挠的黄玉香扇面般围着阮天华争先恐后的发剑,十儿支雪亮的长剑,或先或后,也差不多业同一时间,刺向阮天华身前不同的部位。

这回,黄玉香才显出九华派的绝艺来了,但大家心里暗暗惊奇,九华派剑法,练到精纯,可以一把发出九朵剑花,可以同时伤九个对手,却从没有听说过一个人可以幻化成数十个人,十几支剑可以同时攻敌的,看来九华派的剑法,果然有了惊人的突破。这一届君山大会,看来要出一个女状元了,于是大家不禁纷纷鼓起掌来。

羊乐公看得两颗眼珠都突了以来,搔搔头皮,说道;“这是那一门子的邪门剑法,这……”

小红,铁若华两人也不觉攒起了秀眉,本来他们对大哥深具信心,但看了黄玉香一下之幻化出十几条人影的身法,也不禁暗暗替大哥耽起心来。小红急道;“大哥也真是的,他应该使迷踪身法,怎么会这样站着不动的呢,真急死人。”

铁若华道:“大概阮大哥要看看她的身法。”

小红哼道:“这娇女的身法有什么好看的,八成是大哥被她迷住了。”

桑鸠婆笑道;“真是孩子的话,你大哥站着不动,这叫做以不变应万变,你们瞧清楚了没有?黄玉香十几个人影,十几支长剑,连番抢攻,伤到了阮相公吗?为什么?”

小红、铁若华听得不期一怔,这话没错,黄玉香身法迅速,幻出十几条人影,十几支长剑,眨眼之间,都可能在敌人身上刺上十几个血窟窿,但黄玉香忙了这一阵子,好像始终攻不进去。

小红问道:“师傅,为什么呢?你老人家别卖关子啦。”

桑鸠婆笑了笑道:“那是你们都没有看出来了。阮相公虽然站着不动,但他双手却一点没空下来,黄玉香身形闪到左,他把长剑交到左手。黄玉香身形闪到右,他把长剑交到右手,黄玉香的每一剑,他都接住了。”

铁若华道:“那应该发出剑剑交击之声,我们怎么会没有听到呢?”

桑鸠婆笑道:“那是因为阮相公手上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他不好意思削断黄玉香的长剑,只是用剑脊轻轻的向外推了一下,是以听不到一点声音。”

小红披嘴道:“大哥对她真还是手下留情呢。”

桑鸠婆笑嘻嘻的道;“这是你大哥宅心仁厚之处,黄玉香就是落败,也稳稳得到了武林榜眼,他是不愿使九华派太难堪,老婆子倒觉得他做得对,唉,江湖上乱象已萌,尤其在这场大会之后,就可能有很大的变故,这两个派问题最大,关键就在你大哥身上了。”

小红不知师傅在说些什么?她只是凝足目力朝大哥着去,但因黄玉香十几个幻影,十几支长剑交织的剑影人影,围在阮天华身前,也遮住了大家的视线,看了一阵,依然像是雾中看花,看不真切。其实周围这许多各大门派的高手之中,真正能够看清楚阮天华双手交替挥剑的,也寥寥可数。

就是羊乐公只怕也没看清楚了,就不会如此坐立不安了。这一阵功夫,黄玉香细碎步儿,来来去去,差不多已转了十几个来回,刺出的剑招,也足足有七七四十九剑之多,但是突然叮的一声,只听黄玉香退后两步,拱手道:“于公子,承让了。”

却见阮天华也退后两步,拱手道:“黄姑娘,承让了。”

大家先听黄玉香说出「承让」,接着又听阮天华也说出「承让」的话来,一时可把周围观战的人都弄糊涂了,到底会是谁胜了呢?这一问题连站在两人中间充任证人的、少林寺达摩堂首席长老通善大师,也说不出谁胜谁负来?

因为他也只看到黄玉香一阵攻出四十九剑,阮天华一直站着不动,只是把长剑用左右两手交叉交替着挡了回去,在剑术上说。阮天华手法,功力都胜过黄玉香,但这是比赛他只是把人家刺来的长剑挡得一挡,可不能说是获胜。

后来黄玉香连点了他几处大穴,他可能运功护体,并未受制,当然也算不得获胜。那么黄玉香说的话应该没错,既然不分胜负,就得再继续比试下去。老和尚是双方的证人,他当然要说句公道话才是,但他究竟年岁大,阅历过人,心中虽觉黄玉香说的话有道理,还是合掌当胸,望着两人没有作声。

他幸亏没有作声,就在黄玉香「锵」然拔剑之际,阮天华却「锵」的一声,把长剑回入剑鞘,两声「锵」几乎是在同一时候响起。阮天华潇洒一笑,抱抱拳说道:“以在下看来,在下和黄姑娘似乎已经用不着再比了。”

黄玉香道:“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来,怎么不用再比了?”四围观战的人,也和黄玉香有同样的疑府,所有目光不觉都随着阮天华投来。

阮天华含笑道:“在下方才不是已向黄姑娘说过承让了吗?”

“你说奴家输了?”黄玉香粉脸胀得通红,她明明没有落败,如何肯认输?娇急的道:“奴家那里败了?”这句话,当然也是大家心里想问的话,连身为证人的通善大师一双炯炯目光,都忍不住朝阮天华投来。

阮天华微微一笑道:“黄姑娘不肯认输,差幸在下还留有证据在此。”

黄玉香似乎失去了她原有的楚楚娇慵神态,失声道:“你有证据?”

“正是。”阮天华潇洒一笑道:“方才黄姑娘接连刺了在下四十九剑,不知对不对?”

黄玉香点着螓首,说道:“不错,奴家确实刺了你四十九剑,那也不能算是奴家败了。”这话也没错,人家刺了你四十九剑。就算你接住了,也不能说人家输呀。

阮天华缓步走到通善大师面前,拱手一礼,然后左手掌一摊,说道:“大师是证人,黄姑娘每刺出一剑,在下都用剑脊挡了她一下,因为在下此剑,削铁如泥,恐怕误毁了黄姑娘的宝刀,黄姑娘连发四十九剑,在下也连挡了四十九记,每当黄姑娘退下之时,在下曾用剑尖挑下黄姑娘一根秀发,在下手中正是从黄姑娘头上挑下来的四十九根秀发,请大师过目,不知是不是能算得证据?”

他掌心确有四十九根秀发,那只是很细的一绺,每根都有两尺来长,他是分作四十九次挑断的,要从如云的秀发中,每次只挑断一根,已是十分不易了,而且四十九根头发居然长短如一,分毫不差,自然更难办到了。

黄玉香粉脸通红不胜娇羞的跺跺小蛮靴,娇声道:“你好坏。”一阵风般朝九华派坐位上逃去,四周突然之间爆发出了如雷掌声。

通善大师伸手从阮天华手中接过一绺秀发,目光一注,便已数清确是四十九根,一根不少,这就双手合十,说道:“于小施主在接住黄女施主四十九剑中,每一剑挑断黄女施主一根秀发,已是不易最难的是四十九剑挑断了四十九根秀发、长短如一、分毫不美这就非目力,剑法具至上乘,无法做得到,因此这一场,老衲宣布五山派于小施主获胜,不知大家有没有异议?”

老和尚说得极好,就算连各大门派上一辈的剑术名家在内,只怕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得到,于是四周又鼓起了春雷般的掌声,久久不绝。

阮天华回到座位,羊乐公乐得直跳起来,拍着他肩膀,笑道:“咱们五山派出了状元啦,哈哈哈哈。”

桑鸠婆却暗暗攒了下眉道:“阮相公一时年轻好事,当众挑断了人家姑娘的秀发,只怕会后又会惹出许多麻烦来。”

通善大师等掌声稍战,高声说道;“各大门派莅会的掌门人、道长,现在贫衲要宣布这一次的武林三鼎甲了,第一名,武林状元五山派于立雪,第二名武林榜眼九华派黄玉香,第三名,武林探花形意门于立雪。现在请三位代表一起上来,还有当选武林状元的五山派掌门人羊乐公道长,也请到前面来。”这是正式宣布,四周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阮天华、黄玉香、于立雪、五山派出门人羊乐公在如雷的掌声中,一起走到长案面前,面向长案站定。通善大师、祝逢春、通济大师三人也一齐从案后走出,面向四人站定,由祝逢春从长案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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