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脚商人的奇闻异录-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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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就好像今天我把司马天当年对我说的话告诉大家一样，很多人会说你是在做梦，在说谎。

然而，我只是如实的重复当年他对我说的话，这些话，我永远不会忘记。

“这就好像现在很多孩子玩的叫电脑游戏的东西，有人设计好了世界和规则，你在里面玩。然而，如果有一个人找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平衡点，就会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们人类就是这个失败的不平衡点。但是上天不是游戏设计人，他不能完全抹杀这个他创造的世界，所以，人类就活了下来。虽然人类没有野兽的身体，虽然人类没有神兽的智商，虽然人类没有众神的天赋。然而，人类因为是不完美的，所以人类的成长无法抑制，而我们修道士就是人类中成长最快的。这种成长无法预测，因为连上天都无法预料，为了控制人类，上天创造了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命运。用命运来限制人类，控制人类。”

司马天停顿了下继续说：“我们修道士同样逃不出命运的掌握，甚至这世间万物都因为人类的缘故，被命运控制牵引着。然而，我们修道士也是最会利用不平衡的。上天创造了神，他设定神能上天入地，能呼风唤雨，却不能有情。上天创造了妖，让它们与天同寿，却无法顺利的繁衍后代。可是你看我们人类，我们人类什么都不能，可是我们又什么都能。我们不能呼风唤雨，可是我们创造法术，改变天地变化，同样呼风唤雨。我们人类不能与天同寿，可是我们却能够无限轮回，厉害的密宗大师能够带着记忆转世数百次。这就是我们人类的不平衡，我们看似懦弱，但是我们的发展上天控制不了。你知道吗？这是一场角力，一场上天彻底毁灭人类，还是人类征服上天的角力。”

我彻底呆住了，这样的话，这样的说辞，这样的解释，冲击着我的大脑。

我好想大声喊：“真TMD扯淡。”

不过到底我没喊出口。

我只是默默地站在，消化着这个颠覆性的事实。

人类在和上天角力。

人类是上天的失败品。

命运是被上天创造来控制人类的。

我们修道士其实是一群钻空子的投机分子。

如今想到司马天的话，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他不停的在证明人类是食物链的最上端。他创造了人类不能创造的事情，出没在世界各地。

他吃过牛粪，吃过虫子，甚至还吃过死尸。

当过特种兵，拍过纪录片。

我很爱看他的纪录片。

我觉得他和修道士一样，是个发展人类极限的人。

司马天转过身，看着呆立着的我，平静地摸了摸我的头，目光中充满了长辈的慈爱。

“我这一生很坎坷，早些年追名逐利，等到安定下来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充满了鲜血。你和我很像，但是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我希望你能走的正大光明，堂堂正正。”

“可是，九尾狐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这是我心中的疑问。

司马天是不是真的靠杀人上位，害死了全族？

“这些事情说起来很复杂，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杀错过一个好人，我杀的人都是该杀的人。我还能告诉你，我和你一样，命运多舛，你是刑天的宿主，而我是司马家的传人，我的身体里有着司马家的先祖之魂。我的家族，曾经权倾整个天下。”

我暗暗点了点头，心中波涛汹涌。

司马家族，我只听说过一个姓司马的家族权倾天下。

三国鼎立之后，是这个家族称帝成王。

司马天说完了，他转身往回走，白色的长衫不沾一点世俗的尘埃，他修为惊天，却还是无力抗衡命运。

那时候的我还弱小，无法体会司马天的境界。

直到今天，我还是无法和司马天相比。

然而，今日的我多少明白了司马天的话。

多少触摸到了命运的边界。

我从未想过司马天会出生在一个这么古老的家族。

我也从未想过司马天会灭了全族。

司马天的故事，这里让我简单的告诉下大家。

司马天，出生于1505年，是司马家族最后一任族长。

也是司马家族最后的希望。

是否有人会有这样一个疑问，司马家族在魏之后权利滔天，却很快消声灭迹，这是为什么？

一切源于一场变故，这场变故是源于一场小规模的黑死病。

在这次疫情中，司马家族总计死去3500多名成员。

整个家族全部衰落。

虽然后世才有了司马家族后代无能，家族衰落的假象。

然而，隐世后的司马家族，终于盼来了他们的希望，一个出生就伴有龙虎祥云的婴儿，司马天

我并不知道，当初司马天出生时候家族给予了他怎么样的宠爱。

年少时候的司马天骄傲，年轻，气盛，和所有的富二代一样，他想要的全部能拿到手。

不学无术，不思进取。然而，却没有人责备他，他是司马家族的独子，是司马家族的希望。

很快，司马天20岁了。

20岁那年，司马天遇见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女子，黄颖。

这是一个农家的女孩，身份很低微，和司马天相比，她就是一个真正的灰姑娘。

然而，灰姑娘的故事只可能发生在国外，在中国，门当户对才是主流。

很快，全家族的人都反对司马天和黄颖的婚事。

没有人支持他。

司马天没有放弃，他梦想着等过几年自己彻底掌握了家族的时候，那时候他的话便是圣旨无人可以反对。

然而，不幸就这么发生了。

黄颖自杀了。

是吞了砒霜死的，死的时候很惨。

司马天知道后痛苦万分，整日不语，茶饭不思。

见到他这副模样。家里从小和他要好的书童和他说了实话。

是司马家族派人找到了黄颖，以黄颖家里人的生母威胁，让黄颖离开司马天。

最后黄颖被逼无奈答应了下来，保住了家人的性命，可自己却吞砒霜自杀了。

得知了真相的司马天盛怒无比。

那时候脑子简单的司马天干出了一件万恶的事情。

他在家里所有人的饭菜里下了毒。

毒死了整个家族的人。

而他自己则受到先祖的惩罚，长生不死，却食不知味，不觉得痛，不觉得累，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

在他想要自杀伴随家族而去，却发现，即使是尖刀捅穿了自己的心脏，可是他还是不会死。

司马家族历代先祖魂灵无数，他要死过无数次才能真正死亡。

他痛苦，他悲伤。

他最爱的人死去了，他的家族因他而覆灭，他从富二代变成了一个流浪汉。

十年，整整十年，他不停的流浪，看尽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知道他遇见了上一任通天会的会长，洛先河。

一个平凡的修士，却有着高尚的心。

他带着司马天进了通天会，教会他做人，教会他法术神通。

那时候通天会有人反叛。

司马天身先士卒，以一己之力平定叛乱，和敌人厮杀了整整7日，斩敌无数。

他保住了通天会，但是洛先河却在斗争中死去。

破而后立的通天会成员，供司马天为大长老，洛先河为终生会长。

从此，知道今天，整整五百年，司马天支撑着通天会，背负着前半生的罪恶和满身的血债活着。

他是个不死人，可以说已经是个怪物。

然而，如今的他比大多数人都高尚。

他不断的赎罪，不断的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即便他犯过错，如今也一样能做一个好人。

他是司马天，是个不死的老家伙，也是个悲情的修道人，更是一个知错能改的斗士。

写到这里，我忍不住想，如果这篇文章被司马天那个老头子看见会不会来打我的头呢？

可惜，在后来的大灾难中，即便是他这个不死人也死去了。

写这篇文章是为了缅怀他，我的祖爷爷。

第三十六章，幽冥府与失乐园

这次到阴间，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司马天白衣胜雪，在前面开路，九尾狐一身红装在我身后跟着。

我们三个的队伍可以说在阴间完全可以横着走。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司马天一脸严肃，我则是茫然地跟着，而九尾妖狐则是眼中带着惧怕。

只因为，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去见阴间的阴司头领——混摩天。

进入阴间后，很快就有孤魂野鬼注意到了我们这三个活物。

毕竟在一群鬼魂里，三个活物是非常明显的。当然还没有鬼魂敢上来找麻烦，毕竟司马天的灵气，九尾妖狐的妖气都是外放状态，寻常的野鬼贴的近一点都马上会被弹飞。

“司马老头，我们去哪里找混摩天啊？”我对司马天的称谓一向不是很尊敬，这老头总是占我便宜。

然而，我这句话一出口吓到的是四周围观的孤魂野鬼。

在阴间，所有的恶鬼都称呼混摩天为“那个老家伙”从来没有人赶直呼其名。

“我也不知道，我好多年没来阴间，格局貌似又变了。”

司马天很无奈地回答了我。

“要不我们回去吧？”九尾狐是巴不得逃回阳间，要不是司马天的气息一直锁定她，她估计已经拔腿开溜了。

“你跑一个试试？”司马天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九尾狐打了个哈哈说自己只是说笑话。两个都是老不死的，斗来斗去还真有趣。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几位阳间的修道大哥，慢走啊！”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是一个普通的野鬼，整个身体灰蒙蒙的，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你干嘛？”我问道。

“小弟卡巴特，是个带路鬼。”

我一阵头晕，还有带路鬼这一说。

司马天将灵气打开了一道口子，放进了这个野鬼。

“三位阳间的大人好，小弟卡巴特，是个带路鬼。不知几位大人要去哪里啊？”

卡巴特的面目很清秀，想来应该生前是个混血儿。

但是说话间却有些猥琐，像个小商小贩一般。

“我说卡巴特啊，我要去找混摩天，你认识吗？”我故意将混摩天几个字说的特别响，没想到这个叫卡巴特的野鬼虽然害怕倒是没有吓的逃走。

“几位大人，真，真要去找那位老家伙？”卡巴特牙齿有些打颤。

“是的，你认识路吗？”

“我，我……”卡巴特还没开口，远方又传来了一声呼喊。

“几位阳间的朋友，我认识路！”

我看见远方走过来一个高大的鬼魂，五官很丑，挤在一起，身材特别魁梧，说话声音很粗犷。隐隐有一股杀气露出来。

“你又是谁？”

我一阵头大，来个阴间先是遇到一个带路鬼，长的好看但是神色猥琐。后来又来了一个高大的鬼魂，长的丑但是杀气毕露。

“我叫妖三灵，我要去杀混摩天。”

妖三灵进入了队伍后什么都不说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这个高大的野鬼据我目测也就700多年而已。

然而，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只有700岁的野鬼，居然赶去挑战混摩天？

还有一个猥琐的带路鬼，他说他叫卡巴特，我是不相信的。至于他的目的，或许接下来会揭晓。

总之，我们这个奇怪的队伍上了路，在两个鬼的带领下，直奔混摩天的老巢。

一路上卡巴特倒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最后在妖三灵杀人的目光下总算住了嘴。

阴间的大地非常大，大的没有边际。

苍茫的大地上一片黑暗，没有植物，没有生灵，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空虚。

阴间是没有太阳的，但是有一弯月亮永永远远地挂在天空。

我问卡巴特，你们鬼是怎么在这个无边无际，没有任何标志的地方分辨方向的。

结果卡巴特看着我半天说：“我死了就知道了，你要是死了，你也会知道的。”

当时我就差点掏出小葫芦收了他这个野鬼。

赶路实在很枯燥，我们足足走了5天的时间，才渐渐看到了混摩天的老巢。

一座矗立在阴间大地上的巨大堡垒。

你很难用现实世界的观念去对比这座巨大的堡垒。

完全由黑色构成，整个堡垒高大的没有边际，我抬起头看不到它的顶，我放眼平望望不到它的边。

这座堡垒安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无数的岁月，浑然天成。

如同一只巨大的野兽，平静地站着，等待着来访者，然后一口将他吞噬。

从卡巴特的嘴里我知道了这座堡垒的名字，幽冥府。

本来我和卡巴特的策略是悄悄溜进幽冥府，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混摩天的房间，找这老家伙好好谈一把。

可是，司马天的动作直接打破了我们俩的计划。

一身白衣的司马天直接走到了幽冥府门口，两边把守的阴司看见有生人走过来，正好上前阻拦。

却听到司马天扯着嗓子一声大吼：“混摩天你个老东西，老子司马天来了！”

这一声吼，让我一个踉跄。

“司马老头，你这也太霸气了吧……”

“哈哈，是什么风把司马老弟吹到我这偏僻的幽冥府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混摩天的声音。

这声音不是从远处传来的，而是直接就在你的耳边回响。

司马天根本没有回话，灵气鼓荡，带着我们几人直接走进了幽冥府高大的铁门。

进入铁门的瞬间，我分明感受到了身后妖三灵身体的抖动和他眼神里难以压制的杀意。

而卡巴特则完全一副害怕到了极点的表情，他紧紧贴着我，东张西望，看东看西，好像很好奇又好像很害怕。

而我此刻则更多的是担忧。

这次的事件该何去何从呢？

在一头高大的马面护卫的带领下，我们往堡垒的深处走去。

整个堡垒里也都是黑色的岩石，没有丝毫装饰，也没有丝毫物件，只有冰冷的石头和一些幽蓝的鬼火。

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马面，上半身是马头的样子，下半身则为人，手里拿着巨大的砍刀，身上披着黑色的铠甲，看上去很威武，不过我心里清楚，一张掌心雷符拍上去，它肯定倒地不起。

约莫走了3个时辰，我们终于走到了一扇漆黑的大门前。大门是完完全全的黑，一点都不反光，似乎所有的光都会被这大门吸收。

司马天很干脆，上去就是一脚，踹开了大门。

然后，出现了我一生难忘的景象。

我见到了七彩的鲜花，我见到了波光粼粼的湖泊，我见到了郁郁葱葱的树木。

有微风吹来，我闻到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