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有眼-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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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说清楚了没有？现在我心里很乱、很乱，嗯，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还是说说我的初恋吧。这件事我对谁都没有说过，包括我的父母，他们都一无所知。
那是我上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个女同学，名字我就不说了，就叫她小芳吧，长得还可以——当然和你没法比——当时在我们那所县中学，她长得算可以的了，反正挺让我动心的。当时，虽然我家里很穷，但我的成绩好，我在初中就拿过多国竞赛的大奖，在学校里名气还是挺大的。所以，我的胆子也就大一点，鼓起勇气给那个女生传纸条子。开始只是问一些学习上的事。后来她也回了我纸条子，也是问一些学习上的事。那时我迷上了武侠小说，她则对言情小说很感兴趣，我们就相互交换书看，在书里夹约会的纸条。
虽然中学里制度很严，老师对男女同学之间的交往看得很紧，但这些就像门锁，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在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面前，这些门锁简直是形同虚设。
我和小芳的那一次却也来得毫无预兆。
那天傍晚，我和小芳从学校外的树林抄小路向校园斜穿的时候，发现了那间旧屋子。
四下无人。小芳半吊在我右胳膊上。我搂紧她，走向那屋子。我从窗户上看到里面堆满了旧桌椅和废弃的实验器具。恐怕是学校的一个废旧仓库吧？当时我因为兴奋而气力倍增，毫不费力地推开了一扇窗子，然后毫不费力地跳了进去。
我拖着小芳爬窗子时，小芳说：“马力你干吗？”我把嘴贴到小芳的耳朵上：“我们来自学成才。”小芳说：“有人来了怎么办？”我说：“我们就一动不动，让人家以为我们是人体模型。”小芳紧张地笑了笑，不再抗争，顺势一跃，也从窗子上进来了。
我关上窗，急促地啄了小芳几口，便慌慌张张地去解她的扣子。小芳的脸发白，浑身颤抖，她干脆闭起眼对我听之任之。我在那时候清晰地想到一句话：“好女人是所好学校”。但是我却像个屡试不中的秀才，总是徘徊在学校院墙外没办法登堂入室。慌不择路间，我哑着嗓子问：“在哪？到底？”小芳顶着一鼻子细密的汗珠答：“还能在哪？”正待进一步追问，我忽然间就莫名其妙地完成了突围，可是不等我仔细玩味胜利的惊喜，我却猛然溃不成军……
嗯，我和小芳就做了那么一次。后来想起来，我是第一次，小芳却不是初夜了。很长时间我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因为这些女生看上去是多么清纯，多么害羞，多么处女啊！后来有人告诉我，农村的女孩子处女很少，因为不等她们长大，各种各样的性骚扰就夺去了她们的贞洁——因为农村闲着没事干的男人太多了，上至老头，下至毛孩，没事就琢磨这个事。
嗯，扯远了，还是说小芳的事吧。我和小芳就做了一次，以后，她就再也不肯和我单独约会了。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因为我第一次没能满足她？还是她怕被捉、怕怀孕什么的，越想越后怕？……渐渐地，她对我的态度也冷淡了下来。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在这个学校里消失了！我四处打听，才得知她已经退学了。——为什么？不会因为那一次就怀孕吧？……有人说，她在贵港找到工作了，听说是一家美容店，也有的说有人带她去广州做小姐去了。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很消极，很沉闷，在学校里瞎混日子，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不时还会买两瓶啤酒到宿舍喝着解闷。我躲开了集体的圈子，逐渐远离了同学，一个人实在闷了，就一个人去去篮球场上，在那里随意玩玩投篮。我的成绩不再名列前茅，班上70多人，我很快掉到了50名之后。老师和同学们背后都议论说，我肯定不行了，考不上本科了，这样下去，连专科都危险了。
大概是1999年的11月吧，我突然离校出走。我没有向任何人说。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直到几天后，班上的同学才将此事汇报学校，还到公安局备了案。听说我的老师、同学，家人，还有公安人员开始四处寻找，方圆好几里都贴了有我画像的寻人启事，结果一点音讯都没有。同学们甚至判断我可能会轻生，于是就到学校周围的枯井、沟壑中去找我的尸体。我的父母为此差点精神崩溃，但他们只能在泪水中等待，一个星期后还没有儿子的消息，他们以为儿子永远不会回来了。
其实这个时候，我竟然被关在50公里外贵港市的一家派出所内。走的时候，我身上只带了20元钱，那是我的全部财产。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去贵港，后来，不管什么人问我，我的解释都是：我没有见过大海，贵港的名字听上去像在海边，我就去了。我的班主任老师说，大家都认为他的解释不是心里话，真正的动机并不那么简单。
现在你知道了，我真正的动机。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小芳，去找我的童贞，找我的初恋，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干不了。我知道，这事不解决一下，我就崩溃了，就彻底完蛋了。至于我到了贵港，能不能找到小芳，怎么找，一点都没数，也没多想，就那么，嗯，怎么说呢，一念之差的，糊里糊涂、冒冒失失地就去了。
我到贵港的第一天深夜就被警察关了进去。我总共在派出所里面待了一星期。当时，我一个人正在深夜的街道上游荡，当时我口袋里只剩下10元钱，当我发现有两个巡警向我走近时，以为他们要来抓我，一下子就慌了，转身就逃。巡警见状，把我当成了罪犯，就拼命地追赶，终于在一个转弯处，他们将我逮住了，并带回了派出所。
第一次进派出所，他们对我电棒手铐的一上，我惊呆了，吓傻了，话都说不清楚。警察越发的怀疑我，我再什么他们都不信了，就认定我有重大犯罪嫌疑。他们把我关了起来，不时拿电棒手铐的上我，吓我。过了好几天，警察才将信将疑地打电话到我们学校，学校派人来认领我，我才出去了。为这事，学校给了我处分。
经过这件事情，我好像终于从噩梦中醒来，我如醍醐灌顶，一改过去浑浑噩噩的生活状态，发了疯地恶补以前拉下的课。凭着最后这半年的努力，我不仅考上了大学，而且成绩还排在班上第四名。实际上，按我当时的成绩，我都可以上“哈工大”。
也许，上了“哈工大”，一切就不一样了，我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大家都说我高考是超常发挥，我也承认，可谁也不知道我超常发挥的原因，包括我的那个高中同学小王。
在临近考试的那几天，学校也停课了，让学生自己调整复习，回家还是住校随便，对我们管得也松多了。我感到越来越紧张，好像是刑期一天天临近，我紧张得透不过气。我的身体越来越热，膨胀的欲望，嗯，要爆炸的那种感觉，简直受不了。于是在一个晚上，我和小王偷偷溜出了学校，在县城的一家发廊里，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的小姐做那种事。我们不知道那个乳房大大、个头矮矮的女孩子的名字，我们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进去的，怎样进行的，最后如何出来的，我满脑子都是小芳小芳，小王满脑子是什么我不清楚，我们只记得，我们一共付了小姐二百元钱，也是我们身上仅有的一点钱。事后，我和小王在整个高考期间没能好好的吃一顿像样的饭，常常一整天时间里我和小王只能吃一个菜夹馍。奇怪的是，我考试发挥得比平时好多了，小王却大跌水准。我想是那个乳房大大、个头矮矮的女孩子给了我运气吧？
嗯，发泄，有时候可以超出自己平时的能力，或许可以发挥到最佳状态。也从那时起，我开始喜欢发泄，有时候郁闷了，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喝掉几瓶啤酒；有时会骑着同学的自行车大街小巷一阵乱转；再不就是打打篮球，骂骂娘，嗯，同学们说我打球容易发火、骂娘，他们不懂，打球为了什么？又不是为了当明星，不就是让你发泄发泄吗？后来我就不打球了，而是喜欢打牌，上网，还有就是我总喜欢收藏一些性感女影星的照片，到了生理上要爆炸、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就用她们来手淫……
……
听到这里，冷艳按了一下stop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复读机锁进了抽屉。
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些录音带交给学校或者警方？
109。第11章 神秘的录音带…８１ 拒绝辩护
晚上，小于来敲冷艳的房门，说你没上网？听说马力拒绝律师为他辩护，是真的吗？
冷艳说，你自己进来看吧。
小于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就径自来到桌边，打开了冷艳的电脑。
这三室一厅的集体宿舍里，六个人中有两人自备了电脑，都可以上网。冷艳的电脑几乎是大家共用的。
——快来看快来看，小于招呼冷艳和小张说——警方今天再次对马力进行审讯，马力供出杀人的真正原因。
……
民警：你为什么杀人？
马力：我觉得我太失败了。
民警：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失败？
马力：我觉得他们看不起我。
民警：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马力：他们老在背后说我。
民警：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马力：他们都说我很怪，把我的一些生活习惯、生活方式、甚至是一些隐私都说给别人听，让我感觉是完全暴露在别人眼里，别人都在嘲笑我。（哭泣……）
民警：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说你？
马力：可能是因为我较穷。
民警：还有呢？
马力：还有，以前我很想和他们融合在一起，我试着说一些笑话，但每次却招来他们的嘲笑。
民警：那你说你们打牌，他们说你作弊，是怎么回事？
马力：那天打牌本来我没有作弊，但他们偏说我作弊，让我觉的他们又看不起我，我就跟他们吵，又吵出很多不像话的东西来，于是我便动了杀他们的念头。
民警：你说又吵出很多不像话的东西是指什么？
马力：反正是，一些隐私性的东西……
民警：你能说具体一点吗？
马力：（沉默）……
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发表独家看法：马力在犯罪动机上没有完全说实话。
这位教授说：对于动机问题，他自己讲是因为和同学有一些小摩擦，但我感觉他没有完全说实话。从作案方式来看，他绝对是有一定时间进行准备，而且在作案过程当中的心理状态是相当稳定的，显然不是激情型的……
……
马力拒绝律师辩护
今天下午，记者从某律师事务所获悉，马力拒绝该事务所的主任律师为其辩护，也不希望家人为他聘请律师。
到现在为止，最少有4家律师事务所提出要为马力作无罪辩护。但是，这个消息被马力知道后，他断然拒绝了，表明了他不要律师为自己辩护的态度。一位民警告诉记者，这种态度与他当时说的“抓到就是死刑”的话吻合，也充分说明了他一心求死的决心。
……
据悉，马力已经给家人写好了家书，表达了自己的心声，但警方还暂时不会把书信交给他的家人。
本站独家刊登马力“绝命书”（原件照片及全文）
……
小于和小张看了一会儿马力的“绝命书”，觉得罗罗嗦嗦的没有意思，便丢下电脑，到一边研究美容和化妆品问题去了。
倒是冷艳对这些罗罗嗦嗦的东西产生了兴趣，一句一句地读起来——
……
十四叔、十四婶，我真的是有很多话想跟你们讲，我对你们家对我家的帮助从来就是很感激的，在我的心中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只不过我这个人动情的话历来就讲不出口，连信都很少写给你们，讲起你们对我家的帮忙，我可以回想起许多，比较大的事情很多，小的事情就数不清了。要知道生活看似平常，其实生活中可以发生很多小事，比如你家和我家的日常生活中就有很密切的联系，一些小恩小惠，过后就很容易忘记，但是我知道，很多事情看起来小事一桩，但是如果没有你们家的帮忙，我们家做起来就会有困难，甚至行不通，对于这么多的帮忙，我不想细举，但我不会忘记，我哥更不可以忘记。虽然讲同个大家庭，亲兄弟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但是能做到也不容易。看看我们村其他家庭的情况就知道了。
我想起了我读大一的时候十哥给我的一封信，写的是对我的鼓励，对我的安抚，信中他对我的称呼是“弟”，我真的是热泪盈眶，那一刻我想起了许多的往事。我想起了和十哥一起去陆村附近的果苗园找果苗，我找到了一棵桃树苗。回到家后，我父亲不让我种树在家里，十哥就说“给我吧”，但是我把果苗折断了。我们都还小，十哥可能早就不记得了。有一次我跟十哥打架，他鼻出血，我把他推倒在十六叔家门前的一堆沙上。我还记得我和十哥、十三等好几个小孩去赵村的萍姑家玩。萍姑很疼我们，让我们各选一个玩具回来。我跟十哥同抢一个玩具车，最后还是归我了。这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以十哥开朗的性格早就不记得了。长大后十哥有了好几个哥们，但是他还是很关心我。有一次十哥拿了他的几件八成新的衣服要送给我，但是我拒绝了他的诚意。有一次十哥邀请我去他房间一起玩飞镖，我去了，但很拘束。其实很多时候我跟十哥在一起都很拘束，不能放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