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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妖娆罪-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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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显然,姚妈已经度过了一种惊悸期,同时也度过了那种把女儿桃花变成驿妓的绝望阶段。在她发疯的日子里,我确实看到了一具绝望、惊悸、战栗不休的身体,那也许是姚妈生命旅途中最为晦暗的时期。然而,每个人都会从绝望中寻找到幽径,当姚妈作为吴爷的救命恩人戴着面具再次返回驿馆时,她已经准备好了让自己再次炫目闪耀的时刻。
  这样想来,我许多年前盯着那个丑女人时发出的疑惑是正确的。我曾经盯着那张脸问自己: 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如此地丑陋呢?在诡秘的程度上,姚妈很像一个人,这个人当然是我乌珍。她戴上了面具,那是滇西的女巫师制造的面具,因为在一个乱世,每个人都想改变自己最真实的容貌。我和姚妈在那样的乱世里,都戴着滇西女巫师制造的面具。这恰好说明,我和姚妈都在改变生命旅途中遇上的恶魔般纠缠不休的命运。
  直到此刻,我乌珍依然不得不戴着可憎可恶的面具在苟延残喘着: 我的仇恨一点也没有减少,相反,当我看到姚妈和桃花时,我的仇恨就像多年前的火灾中燃烧的烟雾一样,漆黑地在我胸前飘荡着。
  我盯住了桃花出入的那家客栈,那是印度商人下榻的客栈,它就在我的不远处,在挂着红灯笼的艳红处。我让石女调配了一种药剂,这种病菌可以让人的肉体缓慢地腐烂,它类似我多年以前在斑鸠肉体上看到的梅毒。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想看到当年所看见的场景出现在我眼前: 让姚妈最心爱的女儿桃花染上梅毒。让桃花沦陷在斑鸠当年所遭遇的命运之中,是我报复姚妈的第一种方式。让我感到欣慰的是,石女就像我一样充满了计谋和仇恨。也许是多年以来我们隐居山林的那种铭心刻骨的仇恨培植了石女的聪明,她把调研好的药剂倒在我那只神秘的药钵中,然后,潜进了那座客栈叫唤着:“快来买壮阳滋阴的神药啊,快来买壮阳滋阴的神药啊……”
  那正是印度商人和桃花手挽手走进客栈的时刻,印度商人笑了笑,然后朝着叫卖中的石女走去。那天黄昏,我把石女打扮得出奇地妖冶,仿佛是从林中地带神秘地走出来的一个美丽的女妖。首先是她的形象诱惑了那个印度商人,其次才是她手中晃动着的药钵。
  褐色的药钵就这样轻易地被印度商人买走了。当那位好色的印度商人从石女手中接过那只药钵时,我看见印度商人伸出手来碰了碰石女高高隆起的胸部。我知道,印度商人回到客栈时一定会畅饮那药钵中的药剂,纵欲已经使印度商人身体看上去显得疲惫。
  接下来的是等待。在等待的日子里,我来到了那座果园。许多年来,我还是头一次到果园去看望我的儿子。我之所以没有打扰他存在的那个世界,是想让他按照自然的法则成长。而且,在他所成长的日子里,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他的母亲。
  在果园的凋零之声中,我看见了一个男孩,他正蹲在一棵苹果树下抚摸着一只小白兔。他的目光纤柔地抚摸着小白兔,使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我慢慢地靠近了他,他有些惊恐地看了看我,显然我是这个果园世界的一个不速之客,一个陌生人,他根本就不认识我,我根本就是他世界之外的人。他的爷爷正在叫唤着他的名字,那是爷爷为他取的乳名:“龙儿。”我突然退到树林的深处,远远地观看着他的生活。毫无疑问,没有我的存在,他生活得很饱满,临别时,我把一些黄金放在一棵苹果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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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不去打扰我的儿子成长的那个世界了。因为我的世界太阴郁。我想等到我复仇以后,再回到我儿子的世界,届时,我将带着他到另外一个世界去生活。我将远离我过去的一切历史。
  而此刻,历史依然缠绕着我,犹如恶毒的蝎子为我布满了陷阱,所以,我回到了驿馆,我在观望中等候着。当我再一次出现在驿馆时,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一种混乱: 姚妈的脸色不再像从前一样容光焕发了,我看到了一种晦暗从她的脂粉中弥漫出来。
  晦暗也在另一个主要的角色桃花脸上荡漾着。我看见桃花站在一棵凋零的树身下咳嗽,姚妈走上前去责问桃花为什么生病了还走出来吹风。桃花目视着驿馆的大门说:“母亲,母亲,我想让他带我到印度去……”姚妈靠近桃花伸出手来触摸了一下她的前额说:“我的女儿,你在发烧,你全身就像火炉,你应该回屋去休息。”
  姚妈亲自护送桃花回到卧室躺下来。然而,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桃花走出过房间。后来,我也没有看见那个住在客栈的印度商人,听别人告诉我,印度商人染上了什么疾病,全身红肿、溃烂,已经回自己的国家去了。直到听到这个消息,我才感受到了石女配制的药草的力量,接下来,我知道看姚妈好戏的时刻已经来到。我可以随时出入于驿馆了,因为姚妈已经与我达成了协议,随时给她送去最新采撷的药草。
  
爱恨记1(2)
有很长时间,姚妈呆在那间充满魔幻的房间里,我知道姚妈正为她最心爱的女儿配制药剂,我还知道,那个印度商人患上的肌肤之症,已经传染到桃花的身上,所以,她才连续地发烧。我知道持续了很长时间的高烧之后,身体大面积溃烂的程度会加重,那时候,死亡就会等待着桃花。
  我还知道,姚妈配制的任何一种药剂都是徒劳的,石女配制这种药剂的神秘过程我目睹过,它曾经使一只小白兔全身溃烂,后来石女试图用药剂治愈它,然而,在持续不断的高热之后,小白兔奄奄一息了。
  我知道,一只小白兔的命运在等待着桃花,如果是这样,我就达到了目的。结局最终就像我预想中的那样呈现在1942年的秋日。这是一个秋日的黄昏,是一个被死寂和无奈所笼罩的黄昏。我知道这个黄昏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因而我守候在桃花的门口。作为给姚妈送药草的一个普通妇女,我始终如一地戴着面具,驿馆上下的人没有谁可以揭开我的面具,揭开我最为真实的面容。
  然而,我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可以自己揭开面具,露出我最为真实的面容了。现在,我显得焦灼的影子守候在门口,姚妈已经进去很长时间了,守候在门口的还有几个男仆,他们已经按照姚妈的意思准备好了棺材,我在后院看到了棺材,我知道,那是为桃花准备的。
  这是我喜欢看到的场景之一,每当我想到斑鸠和鸽子的命运时,我的恶作剧就成了欢娱的体验。终于,姚妈发出一声哀号,叫唤着桃花的名字,我知道,就在这一刻,桃花变成了那只小白兔,再也不会复活了。
  桃花当然是桃花,她不可能是斑鸠或者鸽子。姚妈把桃花送到一只土坑边,棺材落在土坑里时,姚妈一动不动地滞立着,仿佛已经失去了叫喊和哭泣的力量。就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我站在姚妈的旁边,面对着新的墓地,慢慢地揭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属于我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世界上最为真实的面容。然后,我把面孔转过去,我的目的很清晰: 我想让姚妈,已经崩溃的姚妈,看一看那个在火灾中燃烧成灰烬的乌珍的面容。
  确实,这就是我最为清晰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我乌珍和石女在林中隐居了多年,在这看上去消失得如箭一样快的时光里,我们忍受住了多少世人难以忍受的恐惧和寂寞。而直到此刻,我才突然明白了,过去的几年时间都是值得的,因为我看到了一张彻底失败的脸,在经历了自己的私生女桃花离世之后的姚妈,看见了我的脸,当然以为看见了鬼魂,姚妈的脸一片惊恐,随即尖叫了一声,就这样,姚妈就在这一刻真正地疯了。
  
爱恨记2(1)
确实,姚妈在过去的日子里曾经试图让自己变疯,不过,那只是演戏而已,让姚妈没有真正变疯的原因是因为她依然充满了信念。人在任何境遇之中都不能失去信念,人一旦失去了信念,也许就意味着发疯的时刻已经降临。而此刻,姚妈的信念已经分崩离析了,第一是私生女的离她而去,第二是她生命中最为仇恨和恐怖的影子重新显现,这两者融于一起,终使她永远地丧失了信念。
  还没等我嘲弄她那张发疯的面孔,她已经在我面前消失了。就这样,我手捧泥土洒在桃花的墓地上,我与桃花并没有多少怨仇,然而,她却成为了她母亲的牺牲品。
  所以,我手捧潮湿的泥土献给了桃花姑娘,献给了她那永不安宁的灵魂。然后,我理所当然地回到了驿馆,我把石女带到了驿馆,把那间魔幻的草药房间交给了她。
  在经历了1942年的秋叶瑟瑟凋零之后,最为寒冷的冬天又已经逼近我眼前。男仆告诉我说在驿镇上看见了姚妈的影子,她手里总是拎着一只取暖炉,这是驿镇的老年人取暖的原始方式。仆人告诉我说,姚妈已经完全疯了,披头散发地蹦跳着,夜晚就在柜台下面蜷曲着过夜。
  我心里依然绷紧着一根弦,我嘱咐男仆说,随时随地留意姚妈的一切行动,也许我依然在怀疑,姚妈并没有真正地变疯。事实证明,我这种怀疑是必须的,是我揣摩人世的经验后总结出的一种真理: 如果姚妈依然身藏着信念,那么,她就会朝前扑来,在你意想不到的、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扑上前来。这就类似毒蛇和蝎子,它们都是在你防不胜防的情况下扑向前来,咬伤你的身体。我学会了这种毒蛇和蝎子的技巧,我把桃花姑娘鲜活的肉体送进了土坑,我把姚###疯了。然而,难道这就是我获胜的时刻吗?姚妈的信念真的已经崩溃了吗?我有意识地想面对姚妈,因为只要她活着,她依然是威胁我生存和生命的一团暗影。然而,我想让她活着,因为我知道,让她死去就像结束桃花姑娘的生命一样简单。但这不是我的目的,因为看见一个发疯的人比看见一个死去的人更能让我感到快活。
  所以,我不想让姚妈轻易地死去,我想让她依然活着,丧失任何理性、思维地活着。当我的脚步挪动在男仆为我指点的小巷深处时,我看见了姚妈,她此刻蜷曲在这团被寒冷所笼罩的暮色深处,蜷曲着四肢,战栗着身体,而那只取暖炉依然在火热地靠近她的身体。我站在远处观看着她,看上去,她对那只取暖炉的兴趣显得很浓,她目空一切盯着火炉,嘴里仿佛在念咒语,我是无法听清楚那些咒语的。
  从现实的意义上来说,那张充满污垢的脸,那张傻笑的脸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神态,姚妈确实疯了。但愿这是真的,但愿这种现实永远无法幻变,也无法被篡改。
  当姚妈拎着那只取暖炉出现在驿馆门口时,我的暗影,我面前的一团暗影使我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然而,只用了片刻的时间,我就坦然了,因为姚妈只是坐在驿馆门口的台阶上伸手取暖而已。
  看不出她的眼里有任何一种情绪,如果说她的眼里充满情绪的话,那只是一种呆滞的取暖的情绪而已。所以,我允许她在驿馆门口停 留,男仆本想赶走她,然而,我试着感受男仆把她赶走的情景,我发现,一旦我见不到姚妈捧着取暖炉的神态,我内心就会感觉到寂寞和空虚。也许惟有看见她,我才能感受到我对她身心的折磨。
  于是,我制止了仆人,允许姚妈出现在驿馆的台阶上,但不能进入驿馆内部。由我笼罩着的内部世界,此刻依然在繁荣着。驿馆已成为滇西闻名的妓都,它虽然源自一座小镇,却有源源不断的男宾客直奔它的存在而来。
  此刻,我的内心已经基本上解脱出来了,靠别的驿妓们用肉体支撑着驿馆的时代已经来了,姚妈疯了。她确实疯了,因为我已经寻找不到任何理由证明姚妈没有疯,所以,我可以放宽心地笼罩着驿馆。当然,想笼罩驿馆的除了姚妈之外,还有黄家文和吴爷。然而,凭着我多年的经验,我感觉到对付黄家文和吴爷比对付姚妈更简单一些。
  因为驿馆是姚妈创办的,姚妈用肉体的经验史创办了驿馆,所以,她不会轻易地让别人取代她。令人宽慰的是姚妈确实已经疯了。现在,我经常能看见她,在这个有限的世界里,只要我想见到她,我就准能在驿馆外的一抹金黄色落日的笼罩下看见她的影子。
  而这个时刻,正是我妆饰完毕,以我清新的面孔出现的时刻。作为驿馆的笼罩者,我务必保持我的身段和美貌出现在门口,就像许久以前的姚妈一样,无论内心世界多么混乱,无论局势和遭遇如何地变幻,我都要以一张平静、坦然的面孔出现在门口。现在,1942年冬天的落日悄然地袭来了,姚妈就这样像往常一样捧着那只火炉出现在我眼前。我有意离她很近,我试图尝试用我的存在去吸引她的目光,用我的珠光宝气去嘲弄她的存在,然而,她似乎看不到我,她总是盯着火炉中那些跳动的火苗,而且,我还见过她坐在一角落,把手支在火炉上,那些灼热的火花往上喷溅,而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落日变得艳红起来,仿佛像一盆巨大的炉火把她笼罩在其中。姚妈的火炉似乎比往常更红,隔得很远,我就已经感觉到了那些从炉火中喷溅出来的火花在响动。
  


爱恨记2(2)
我并不在意,因为我感觉到了寒冷,尤其落日降临之后,寒冷会像针尖一样逼近你的肌肤。就在这一刻,我突然看到姚妈正把一根丝帕抛进炉火中去,那是一根玫瑰红的丝帕,那是昔日姚妈许多玫瑰色丝帕中的一根。火炉中的香帕燃烧着,像一团团灿烂的花朵突然绽放,丝帕燃烧时,我突然看见了姚妈的一种奇怪的眼神,它比往常我所看见的目光更明亮,甚至透露出一种诡秘。而且后来,姚妈的脸居然绽放着一种狰狞,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张脸,我很不舒服。我退回驿馆内部,我感觉到恶心,我眼前始终晃动着姚妈的那种笑,那种放纵的笑——它似乎破坏了我的心境,我早早地躺下了。
  1942年冬天的一个午夜,是我生命中遭焚毁的一个时刻,而我竟然睡得如此地沉,因为恶心,我咽服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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