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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幽冥仙途-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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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曜眯着眼睛笑起来,但随即神色一正,声音也沉稳许多。
    「其实,诸宗围杀妖凤的动机,也确实在「四九重劫」之上,这一点是没错的。不过,你想过没有,便连水镜宗的修士都不敢妄议天机,又有谁那么笃定,「四九重劫」与「造化魔婴」相关呢?
    「再退一步,妖凤与林阁生子这种闺闱秘事,大伙儿又是怎么知道的?大师兄,当年那偈语,可曾言及此事?」
    大衍先生神色平淡,微微摇头。
    苏曜摊开手,很无奈地道:「不论是妖凤、林阁,还是什么「造化魔婴」,偈语中全无踪影,可当时的情况是,偈语出后没几天,便有人爆出妖凤怀孕之事,然后「造化魔婴」之说就轰传天下。
    「跟着,再有几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自去寻死,一场诸宗围剿战就轰轰烈烈开场……」
    听着苏曜连讽带刺,无论是顾颦儿还是梅洁都有些发怔。
    见她们的反应,苏曜哈哈笑道:「你别看我现在说得这么轻松,这结论可也是事后,大伙儿脑子冷下来,才慢慢理出个头绪来。
    「当年哪,四九重劫随时打下来,全天下的人都红了眼,这叫什么:宁杀错,毋放过!那时候,起码一半以上的人,打的都是这主意!」
    听苏曜说得没了谱,一直保持静默的大衍先生终于忍不住摇头:「五师弟,讽则讽矣,刺则过激。她们见事尚不周全,你施以偏激之语,她们未必能分辨出来。」
    梅洁与顾颦儿对视一眼,同声道:「请宗主指教。」
    大衍先生黝黑的脸上波纹不兴,只淡淡地道:「你们师叔祖所言,确是切中脉络,只是那些信口形容,实在荒唐。当年事情糜烂,不可收拾,最大原因还在于诸宗骑虎难下之故。
    「各宗都有亲朋好友死在妖凤、青鸾手中,只凭这血仇,又哪能轻易收手?莫说别人,当时本宗上一代硕果仅存的子由师叔,便是死在青鸾手中,本宗之人,又有哪个不是红了眼睛?」
    虽说大衍先言语平淡,两位后辈也隐隐感受到当时的惨烈气氛,一时无语。大衍先生也不愿再多谈,将此事轻轻放下。
    「当然,因为当年过激的反应,此次诸宗决议便谨慎许多,这也算是件好事……毕竟,千年以内,再无那四九重劫。」
    话犹未尽,他便将目光移向平地尽头的丛林中,在座诸人也都有所感应,纷纷回头。
    接着便听到一人大笑出声:「大衍先生所言固然有理,只是,本座以为,四九重劫虽是可惧,但那人心劫数,可比老天的手段要厉害得多!」
    随着笑声,两个人影漫步而出。
    当先一人,身量极高,宽袍博带,头束高冠,双目开阖间,电光闪动,气势无俦。
    他身后则跟着一位娇俏的女修,上身着淡黄短襦,下身穿同色百叠花鸟裙,打扮极是贵气,只是脸上略有些苍白,将本来的娇蛮面目遮住大半。
    当先那人龙行虎步,转眼便来到近前,嘿然笑道:「当年四九重劫,确是折损了不少先辈道友,只是,大衍兄却忘了,别说一次四九重劫,便是十次、一百次,可曾让一个宗门遭逢灭顶之祸的?
    「四九重劫办不到的事,人却能办到,殊不知是天劫可畏,还是人心可畏啊?」
    大衍先生并没有就此回应,只站起身来,微笑施礼道:「原来是「东皇」驾临,怪不得四野俱动,鸟兽偃服。」
    来人正是三皇剑宗的宗主,「东皇」洛歧昌。
    他与大衍先生乃是旧识,便也不讲太多礼数,闻言哈哈一笑,领着自家女儿走到火堆之前。
    他也不推让,与大衍先生并排坐了,洛玉姬则被安排坐到顾颦儿和梅洁之间。
    「东皇向来轻易不下山,今日怎么有兴致携女同游,还到这穷山恶水之地来?」
    听得大衍先生相问,洛歧昌微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带我这不争气的女儿散散心,免得她一天到晚给我在外面丢人生事,好巧碰到些趣事,便一路跟了下来……倒是大衍兄露宿荒郊野外,又为的谁来?」
    大衍先生自然听出话中的不尽不实之处,莞尔一笑后,随即便道:「不瞒东皇,此行是为我二师弟而来。」
    洛歧昌神色亦是一正,点头道:「是了,惕兄身遭不幸,本座亦感同身受。不过,身毁而神存,得以灵种不灭,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知可有本座能帮上忙的地方?」
    「多谢东皇好意,杀身之仇虽重,然则当务之急,却是护持二师弟元神转生。」
    大衍先生轻声叹道:「东南林海之战,二师弟虽得颦儿及时施以兵解之法,存得一线生机,可毕竟受创甚重,若想平安转生,还需几样天材地宝和一处所在。不瞒东皇,我等到此西南恶地,只为寻「塑灵池」而来。」
    洛歧昌轻「哦」一声,眉头皱起:「这「塑灵池」确是个希罕所在,此界名声最显的,莫过于幽魂噬影宗的「化阴池」,集化劫、塑灵、转生于一身,很有些门道……只是鬼气浸染,未免有损惕兄的功德。」
    大衍先生淡然道:「便是无损功德,敝宗也做不来有扰他宗圣地之事。」
    洛歧昌哈哈一笑:「确是如此,而且,冥火老儿行将大归,那化阴池的行情也紧俏得很。」
    两人性情的差异,由此可见一斑。
    大衍先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一笑之后便转口道:「东皇刚刚说什么「趣事」,不知……」
    「确实是有趣的很,而且也巧,这和幽魂噬影宗也有些关系。」
    洛歧昌随手拿起了一根树枝,轻拨篝火,在涨起的火光下冷冷发笑:「大衍兄可知,那冥火老儿一生精明,死到临头,反倒养了一只白眼狼出来?」
    此话一出,火堆旁的诸修士神情各异,顾颦儿瑟缩了一下,将脸埋得更低,然而所有的注意力都提了起来。
    大衍先生稍一思量,便道:「东皇是说那个「血魔」百鬼道人?」
    「正是,此子北齐山与青鸾一战,丝毫不比天芷上人和妖凤的十日拼杀来得逊色。
    「当年此子尚未成名时,曾与敝宗有过冲突,本座见他心机诡诈,又不乏胆色,当非池中之物。却也未曾想到,他这几十年闯下偌大的名头,却还要修习《血神子》这等魔功,实是胆大包天!」
    在火光的映照下,洛歧昌的神情渊深难测:「大衍兄也应知道,此子与那两宗叛逆水蝶兰合流,在去年抢下了「雾隐轩」这修行宝地以为根基。进可攻,退可守,隐然已是另立山头的架势,冥火老儿还不知会是个什么脸色。」
    大衍先生微微点头,旋又道:「那么,东皇此行……」
    「正是为了此人。」
    洛歧昌笑吟吟地道:「我本来是受厉宗主之邀,往镇魂海而去,哪知半路上见到一场厮杀,虽比不上北齐山那里撼天动地,却也算得上惊心动魄。大衍兄,若是你看了,必定称妙!」
    大衍先生还不怎地,其他人反倒给勾起了兴趣。
    其中唯有苏曜心思豁达,不顾忌「东皇」的名头,兴致勃勃地插言道:「怎么个妙法儿?」
    洛歧昌看他一眼,点头道:「不用本座多言,苏兄弟且稍待,恐怕战场已经离此不远了。」
    话犹未落,一声低细尖锐的破空声穿透夜空,响起在众人耳边。
    苏曜闻声皱眉:「速度好快……不过,不是一个人吧。」
    远处丛林中又是一声轻爆,紧跟着则是丝丝怪音,如蛇行蚁走,直似响在人的心尖子上。
    梅洁看了眼洛玉姬,低声道:「是有人交手,但功法诡谲,未必是同道中人。」
    洛玉姬嗯了一声,目光不自觉偏向顾颦儿。
    她和顾颦儿其实也是故交,以前大家算是近邻,又是一样的活泼好动,交情相当不错。然而自嵩京之变后,顾颦儿心若死灰,枯守不出,双方也渐渐断了来往。
    此时再见,洛玉姬不免惊讶于顾颦儿茧蛹化蝶般的美丽,还有莫测其深的精神状态。
    在她眼中,值此惊变陡起之际,顾颦儿的反应竟堪比火堆旁那些「老头子」,沉静如水,又稳若山岳,巍然不动。
    远方的声音时起时落,忽东忽西,音色多变,如果仔细看去,还能发现丛林上空,蒸腾起来的缕缕烟尘。
    令人惊叹的是,相距如此之近,周围的天地元气依然保持在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可见双方出神入化的控制技巧。
    感应了好长时间,苏曜终于忍不住惊叹:「若一方是那百鬼,另一面莫不是「朱勾宗」或「落羽宗」?否则如此精绝的暗杀之法,除了这两家的杀手,还有谁能做得出来?」
    洛歧昌闻言一笑:「苏兄弟说得不错,正是朱勾宗,他们已经和百鬼卯上了。」
    顾颦儿闻声屏住呼吸,握剑的手心也微有汗渍,她只能尽力维持住平静的外表,将担忧压在心底最深处。
    身旁,苏曜则是一脸困惑:「奇怪,朱勾宗什么时候干过出力不讨好的赔本买卖?连青鸾都留不下的魔头,他们就这么有信心?」
    说话间,丛林中忽地声息俱无,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空白。
    这是彻底的静默,非但人声俱消,便连风过枝叶、鸟兽穿林的声音也都消没一空。
    一时间,天地间似乎只剩下火堆周围修士的呼吸,还有火焰跳动的「剥剥」声响。
    苏曜立时闭上了嘴,在这静默之中,他的话音变得特别响亮,显得古怪极了。
    这诡异的态势持续了约三息的时间,然后嘈杂的声响便如决堤的洪水,轰然回来。
    在这层次丰富的声浪里,无数非自然的杂音掺入其中,与元气的震荡彼此相和,由此反映出来的庞杂资讯,差点挤爆了诸修士的脑袋。
    「好一场乱战!」
    有人大声赞叹,也就说句话的时间,丛林中的响动便又拔高了一个层次,深处的林木纷纷倒伏,尘烟四起。
    听声音、辨元气,战场似乎又在远去,可是耳目灵便的众人分明听到,与战场相背的某处,枝叶簌簌作响,声源越来越近。
    众人先是一怔,随后都将目光移过去,眼看着一个人影自林中走出来,迎着火光站定。
    「这人是……」
    顾颦儿回眸看去。
    火光下,来人貌似中年,唇上留着八字胡,穿一身灰袍,衣袖、下摆等多处,或裂纹、或破碎,脖颈连肩窝处,还有一道刺眼的血痕,看上去十分狼狈。
    只是其人面色僵冷,尤其那对眼睛,灰黯阴森,竟似能把映面的火光尽都吸进去一般,令人望之不寒而栗,什么轻视的念头都起不来。
    在众修士的目光都被来人吸引之际,对方身后又是人影一闪,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笑吟吟地踱将出来。
    虽是映着火光,可瘦长脸上的青黑之气依然清晰可辨,双眸色泽黄浊,倒似个病入膏肓之辈。
    不过,他行走间身姿矫健,气度从容,身上的锦袍亦平整滑顺,就算迎着两位宗主的眼神,依然轻松自在,浑不似有恙之人。
    「啊呀,这穷山恶水之地,哪儿来得这么多贵人?啧啧,大衍先生一贯君子乐贫,凑活凑活也就罢了,东皇万金之躯,却也幕天席地,好雅兴啊!」
    瘦高个嘴巴很贫,话里挟枪带棒,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不过,越是这样,越能感觉到这二人的不凡之处。
    此时,顾颦儿倒是辨出其中一人:「那个八字胡,是不是朱勾九杀的首席,蚀神刀?」
    闻听她主动说话,洛玉姬一喜,忙点头道:「确实是他,另外那个一脸病相的,就是「三小勾」中的「疫鬼勾」了。据说此人是千机老怪的师兄,修为深不可测。」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两人在通玄界的地位虽也甚高,不过全是靠手底下不可计数的人命堆积起来的,火堆周围的修士,也没心思站起来打招呼,甚至两位宗主都闭口不言。
    只有苏曜依旧笑眯眯地回应:「也不知哪阵恶风吹过来,朱勾七杀竟来了两位,这生意当是不小吧。」
    含含糊糊地由「九」变「七」,他这话也足够阴损。只可惜,蚀神刀阴沉、疫鬼勾狡狯,对此反应并不强烈。
    只听疫鬼勾笑道:「人命生意,可没有大小之分,他日若是有人投牌苏老兄,敝宗必不惜以牛刀宰鸡,绝不以花红多少论英雄。」
    说罢,他如老友般点点头,笑吟吟地再不说话。
    旁边的蚀神刀忽地举步,斜插过这片平地,向另一侧丛林中走去,疫鬼勾却留在原地,没有动弹。
    这奇特的态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很快的,蚀神刀便没入丛林深处,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气息露出来,就像是飘过一只幽灵。
    不知是否是错觉,洛玉姬觉得,蚀神刀进入的那片丛林,在瞬间就变成了择人而噬的凶兽大口,黑洞洞的,令人汗毛倒竖。
    她先看顾颦儿,又回头看梅洁,低声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梅洁虽也很迷惑,但她毕竟比较沉稳,摇头一笑,便将目光移向苏曜等长辈处。
    转了一圈,她发现,只有两位宗主的眼神没有停留在疫鬼勾身上,而是稍偏角度,冷眼看他身旁的丛林。
    便在此时,一波呜呜的怪响从密林深处传导过来,修为稍弱如洛玉姬、梅洁,闻声立觉心口激跳,连带着黄庭元婴都受到震荡,林中枝叶哗哗相和,威势慑人之至。
    这时候,苏曜才惊道:「好家伙,你们朱勾宗究竟下了多少本钱?戮魂斧也来了!」
    疫鬼勾微微一笑,瘦脸上青黑之气倒似更浓了些:「杀鸡都要用牛刀,何况现在杀的是条毒蛇。诸位,今日情况特殊,敝宗若有招呼不到的地方,还请莫怪。」
    言罢,他稍一欠身,瘦长的身形缓缓后退,在丛林与平地的交界阴影处,倏然不见。
    苏曜面色一沉,转脸看向两位宗主,试探地道:「他的意思……」
    「屏气宁神,小心戒备。」大衍先生沉着以对:「朱勾宗久战不下,什么手段都会使出来,我们大约是遭了池鱼之殃。」
    洛歧昌倒是轻松得多,他转脸对大衍先生笑道:「疫鬼勾一手疫毒,传闻曾与毒隐宗交换法门,毒性之强烈、手段之阴损,均有可称道之处。
    「不过我倒以为,若是能再与「小朱勾」合为一体,那才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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