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干部-第5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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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这座建筑门道不少啊……”老刘是机关高手，在二楼摸了一遍，觉得这座楼的防护措施都做得很严密，老板不是简单人物。
杨子轩沉吟不语了，许久才开口道，“确实有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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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你心惊，我自己都觉得心惊了……”杨子轩出了门口才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收获不小……”
杨子轩苦苦思考，毛西溪经常来这里消费，是公款消费，还是免费的呢？
如果是免费的，人家凭什么给他免费，毛西溪就是这座东西的保护伞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杨子轩就不打算彻底保毛西溪了。
保毛西溪是肯定要保的，但是保到什么程度，杨子轩必须要掌握毛西溪的实际情况，才能做出决定。
他知道问毛西溪，毛西溪肯定会守口如瓶，先来一句“是我糊涂”这样万金油的话，来搪塞他的。
保一个下属，保到什么程度，确实要掂量。
保住乌纱帽没撤职，只是记个行政大过，是保。保住小命没判死刑，只是判个无期，也是保。
同样是保，这里面差别就很大了。
想到这里，杨子轩给了宋静聪一个电话，“静聪吗？帮我查一下毛西溪同志的住址，我要去一趟他家……“
宋静聪很快就给了他一个地址，毛西溪住在公安局家属大院，杨子轩看清楚了路径，走了进去，敲了敲门，一个妇女推开门，样子不是很好看，眼神也有些呆滞，明显不是很聪明的那种……
杨子轩还以为是毛西溪家里的家政人员，一问之下，才知道竟然是毛西溪的发妻。
瞅着四周的简陋的家具，杨子轩皱了皱眉头。
杨子轩没亮出市长的身份，只说是毛西溪单位的同事。
“毛局家里怎么这么简陋啊……”杨子轩走走看看，突然当啷提到了地板上面的一个罐子，一股药味立刻散了出来……
毛妻有些尴尬，急忙收拾了地面上的药，房间里面就传出了几声骂骂咧咧，“做事都毛手毛脚的，真不知道我儿子当初就选了你，我们毛家，怎么找了你这个不会生蛋的鸡，要你有什么用，你还是滚吧。你看看，我的儿子都被你逼得不敢回家了……”
妇女只是捂着脸，收拾药罐子，眼泪就出来，不敢反驳，
杨子轩让老刘帮忙收拾，问道，“里面是毛局的母亲？”
妇女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杨子轩一声叹息，探头往里一看，一个瘦弱的老妇女伏在墙头，见到杨子轩就大喊，“你个不会生蛋的鸡，从哪里找了一个野男人回来，你以为是我儿子不能生吗？明明就是你不能下蛋，还赖我儿子，我呸，看我不打死你……”
老妇女在床头骂得凶，却没下床，杨子轩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从里面透出来。
杨子轩皱了皱眉头，留下了几百块，在桌面上，朝收拾药的妇女说了声，“买点好吃的……”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没想到毛局长家庭情况这么糟糕……”老刘不禁感慨起来，想起了自己在遇到杨子轩之前，不也是很潦倒吗？
杨子轩恩了一声。找了机关大院几个人问，才了解清楚毛西溪的家庭情况。
那个有些傻的妇女，是毛西溪的发妻没错，毛西溪小时候家穷，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是这个发妻做苦力支持毛西溪读书考上省警校的，毛西溪也许是出于感恩，就娶了这个不太精明的女子，结婚十多年，这个女子没生下一男半女，老人对她意见也越来越大，老人从年轻起就是个药罐子，下不了床，倒是嘴巴厉害，竟然把这个媳妇，骂得哭着躲起来……
被杨子轩问到的人，说到毛西溪的时候，都摇摇头，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竟然为家庭所累，家不成家，也难怪毛西溪不想回家……
杨子轩没想到这里面，竟然牵扯到这么多复杂的东西，毛西溪很少在别人面前提起他的家庭，如果不是杨子轩刻意去打听，并且综合分析了几个人的话，也了解不到这样的情况。
毛局长啊，毛局长，你这可是让我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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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破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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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破局（一）
飞机降落在金京机场。
一个女子拉着箱子，戴着巨大墨镜，高挑的身材，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哪个明星将要在金京这座古城进行表演。
最炎热的夏天时分即将来临，女子从京城过来，也特地穿得清凉一点，没想到出了机舱还是感觉到了一股逼人的热气，接客大厅上面，梵清丽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见到女子出来的时候，梵清丽悬在心头的疑虑，才松了下来。
“朱姐，我在这呢……”梵清丽举高了手，同样高挑窈窕的她，在接客的人群中，极容易辨认。
“就你一个人？”朱晓梅下意识的一看，走向了梵清丽所在的位置。
“市长还给我安排了一个司机，他不想太多人知道您要来做采访和节目的消息……”梵清丽领着朱晓梅出了机场大厅，金京，她并不陌生，她以前在报刊工作过，曾经是西湖市的驻站记者，对于东南的政坛和各大城市的了解，在媒体圈里面，她算是佼佼者。
朱晓梅笑着说道，“他倒是考虑周到……”
“现在时间很敏感，他也不得不小心驶得万年船呢。来之前，他算是给我面授机宜了，就是这个采访整个过程他不出面……”梵清丽小心翼翼的说道，不知道自己这句话，会不会激怒朱晓梅。
“恩，他的政治水平很高，听他的没错的……”朱晓梅没什么不乐意。
能够做到央视著名节目主持人和制片人，朱晓梅当然也是很有政治头脑，懂得如何在适应大官僚体系下寻求新闻热点。所以，她觉得杨子轩不露面和她接触是十分明智之举。
一来，可以避免节外生枝，使得她的暗访行动提前曝光，毕竟杨子轩在广陵也算是一个很大的名人，他的一举一动，多少都人有人盯梢着。要是她的暗访行动提前曝光，给某些人做好应付准备，那就失去了突袭的效果。而她朱晓梅最喜欢这种突袭，这种突袭能够给予她一种对地方政治势力，庖丁解牛般的快感。
二来，杨子轩也不想留下什么把柄给别人抓住，毕竟动用媒体记者来对付政敌和上司，这种事只能做不能说的，说出来，没有几个领导会再信任，再敢用这样喜欢搞小动作的下属。
这样的“揭丑”的行动，一旦报道，注定要在全国造成巨大影响的，杨子轩可不想搅和进去，虽然朱晓梅是他请来的。
“还以为您不来了呢……”梵清丽听到朱晓梅没有责怪，反而有赞许杨子轩的意思，心里暗暗称奇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朱晓梅在央视内部特立独行，甚至顶撞过领导的事迹，梵清丽以前在传媒大学也听过一些，但是没想到这样一个有个性的奇女子，对杨子轩也是青眼有加，心里也不禁有点欢喜，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人夸奖杨子轩，她总是显得欢喜。
“怎么会呢？我可是答应过他的……”朱晓梅弓身进了车子，拍了拍箱子，神秘一笑，“我可是把暗访一些设备都带来了，不过我的那些帮手都没带来，要在你们这里找几个人打打下手……”
“打下手，我就可以了……”梵清丽嫣然一笑，宛若睡莲，“我可是巴不得和朱老师您搭档呢……”
“你这么漂亮，我可不敢把你当下手来看啊，回头杨子轩不得把我骂死，把你这样千娇百媚的女孩子带去这么危险的暗访……”朱晓梅世事通达，为人圆通，对梵清丽提起杨子轩眼角洋溢的那一丝飞扬的神色，可是看在眼里，留在心里。
梵清丽不好意思一笑，说道，“朱老师，您别误会，我和他可是没什么关系，只是简单的上下属的关系，没有其他超友谊的关系……”
朱晓梅笑道，“不说老实话，不过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伴侣……”
“朱老师，您怎么就不信我呢……”梵清丽被朱晓梅弄得有点委屈了。
朱晓梅不敢继续逗弄这个在电视台上面谈笑风生，但是稍微谈起男女之事，便害羞脸红的女生，笑了笑，“我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没必要当真哈……”
“我是广陵土生土长的人，只是喜欢广陵的山水风土，才想回来为老百姓做点事儿呢，和他八竿子打不着……”梵清丽嘟着红艳艳的樱桃小嘴道，心里却是一片虚，这句话怎么听都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感觉自己越解释越黑，干脆不再说话了。
“孩子，有些东西要自己去争取的，抱着——是我的怎么甩也甩不开，不是我的怎么留也留不住，这样一种心态，是无法谈感情的，有意思就去争取。”朱晓梅脸色有严肃，看到梵清丽，她就想到当年年轻倔强的自己，但是错过就错过了，怎么补也补不回来了。
梵清丽却没有继续反驳，只是思考着朱晓梅这番话的内在意思。
“不说这个了，免得你又说我什么……”朱晓梅拉过梵清丽的手，轻轻抚摸，“以你的水平在广陵，确实有点屈才了，京城都很多位置给你挑，有没有兴趣进央视做我的助手？我现在正缺一个得力助手……”
梵清丽正想回应，朱晓梅打断了她的话头，“你现在没必要立刻给我答复，等办完这档期节目，你再给我答复，好不好？”
梵清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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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谈回工作吧，我们现在有的采访调查资料有多少，需要采访的人物有哪些？”朱晓梅眼神疑问的看着梵清丽。
“噢，我这里有一份整理好的调查资料，您看看。列举得比较清晰，首先是对广陵的外出务工人员中具备代表性的人进行采访调查，比如说这个黄牛，他是被杨市长接见过的农民工代表，很具备典型意义。他的前年出去金京打工，遇到黑心私企老板，没签合同就开工，还有很多克扣工资，说是包吃住，其实都要自己掏钱的情况，因为恶劣的工作环境和非人的待遇，这个黄牛最终走上了违纪的道路，从事过欺行霸市的黄牛倒买倒卖活动，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抓去劳改之后，才改邪归正，在广陵这个新组建的外出务工协会的帮助下，讨回了以前的工资欠款，并且在协会帮助下找到比较正当的工作……”梵清丽说话条理很清晰，“其次是研究广陵搞的这个外出务工协会对于劳动法实施的促进和帮助作用……主要是针对国内老百姓和私企老板法制观念薄弱，而这个协会主要是对外出务工的广陵籍贯的人进行普法教育，使他们与公司企业发生劳务纠纷和劳资矛盾的时候，能通过合理合法的渠道进行，这也是对我国去年年末党代会提出的依法治国的口号的延伸和深化……”
朱晓梅接过那份材料，笑道，“你做的这份报告，可是十分清晰明了，只要按部就班走一趟，就可以把这个节目的采访做完，很好……”
梵清丽急忙摇了摇头，“这份东西可不是我做的啊……”
朱晓梅愕然，“那是谁做的，我看做这份东西的人，可是我们业内的行家，一般的外行人，可做不到这样的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啊，是谁啊，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没想到广陵竟然藏龙卧虎啊……”
梵清丽笑道，“说出来，你也不信，这份东西，是杨市长当着我的面，写下的采访调查提纲，算是他的指导意见和建议，我看写得很好，就直接拿来用了，发现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朱晓梅更加愕然，“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个水平啊，他该不会以前就是我们的媒体业内的高人吧？”
“可能性不大，他的简历上面，可是工科本科学历啊，非科班出身。说实在，我也惊讶，杨市长对于媒体的运用和实践，都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和理论……”梵清丽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佩服的表情溢于言表。
朱晓梅长叹一口气，“官场果然多藏龙卧虎之辈啊……”
其实杨子轩做这样一份提纲，也有自己的政治目的。
就是希望这次的报道，能够突出“广陵外出务工协会”的调解作用，作为即将颁布的《劳动法》实施过程中的一种辅助解决办法。
杨子轩这样做，无非就是想破开，省总工会和民政厅对他的施压，三大市书记向他发难的局面。
这个局面一旦处理不好，他杨子轩将要得罪一大批人，就算能够动用他在南苏省所有关系，比如陈志温，梁君汝，温友亮等人的关系，破解这个危机，也必将得罪省总工会和民政厅的人，也会使得一些隐藏在暗中的干部对他这个“顶撞省委总工会”的市长，产生想法。
所以不能硬处理，倒不如绕一个大弯，来个曲线救国。
让朱晓梅曝光，让社会和中央认可这个“广陵外出务工协会”的合理合法性！
只要社会和中央普遍认可这个协会，省总工会和民政厅坚持自己的意见，只能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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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市长的锦囊妙计
六月底的阳光很毒辣，广陵属于沿江城市，平原地形要比对岸的金京多山地形，凉快一些，金京此时像是一个蒸笼一样闷热。
朱晓梅刚刚从一个外出务工的职工家庭里面出来。
职工住所是城市最为边缘的棚户区，出门就是臭水沟，夏天热，上面苍蝇横飞。
朱晓梅拿紧手中的笔记本和采访者的口述，和摄影助手，一起捂着鼻子走过臭水沟。
梵清丽穿得清凉，皮肤在小面包车的阴影里面，有如从清水洗出来的一样，富有弹性，只穿着寻常的休闲衣服。
没穿上那套主持节目的时候，能够把她的玲珑丰腴的身段衬托得一干二净的职业制服。
朱晓梅担心梵清丽的容颜会影响采访效果和被访者的情绪，才把梵清丽按在车里，让她负责整理文稿，采访后的稿件编辑润色工作。
“情况比我们想象严重……”朱晓梅是从“广陵外出务工协会”得知被访者地址的，刚刚的采访地点，是广陵外出务工人员的生活聚集区。
梵清丽打开车门，让朱晓梅坐进来，男摄影助手扛着摄影设备坐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