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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民国女配娇宠记[穿书]-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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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后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对儿女。

    陆宗霆与她感情淡漠,也并不关心陆淮和阿玖。

    陆淮尚未成年,但他已经极懂事,做事很有分寸。

    而阿玖还太小,需要有人照料。

    陆淮眼底闪过沉痛。

    他点头,握紧了傅从蓁的手:“母亲,你放心。”

    他的眼睛极黑,似墨一样,里面暗潮翻涌。

    自他记事起,陆宗霆就对他和阿玖十分冷漠,没有一丝父亲的温情。

    如今,母亲就要死了,他竟还在外头。

    雪花从漆黑的夜幕落下,夜风潮湿寒冷,严寒漫无边际。

    傅从蓁轻声道:“陆淮,旧时代的婚姻实在可悲。”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眼底的光有些涣散。

    傅从蓁的声音低低响起:“我不希望你的人生也成为一场悲剧。”

    阿玖和陆淮不能像她一样,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这样的婚姻只会带来沉重和伤痛。

    陆淮眸色深深,这些话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此生不再忘记。

    傅从蓁的声音越来越低,愈加轻了。

    不知何时,声音就会消散,彻底归于沉寂。

    傅从蓁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往下坠去,即将坠入幽暗虚无的深渊,被黑暗隐没。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思绪飘远,脑海里影影绰绰掠过一些画面。

    陆宗霆心里有人,她也不爱陆宗霆。

    因为媒妁之言,两个毫无干系的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傅从蓁过得并不快乐,她的心一直是平静的。

    她被困在婚姻的牢笼中,走过了一场漫长而可悲的人生。

    如今她快死了,也将从这沉重的束缚中解脱。

    傅从蓁眼底的光渐渐灭了,细小的光亮消失,终至漆黑一片。

    她身上的暖意与温度,逐渐退散,最后沉入了凝结的冰冷。

    她的手无声垂落。

    陆淮的心空荡荡的,伤痛骤然涌了上来:“母亲。”

    冰雪覆盖了上海,冷意也覆盖了陆淮的心。

    他的手寒彻入骨,没有一丝温度。

    屋内响起了阿玖低低的啜泣声,空气极为沉重。

    督军夫人傅从蓁去世了,死在这样一个深长寂静的冬夜。

    雪花弥漫在夜空之上,仿佛永不停息。

    督军府陷入了深冷的静谧,笼罩在灰暗之中。

    另一头,陆宗霆与纪曼青不欢而散,他回到了督军府。

    刚走进督军府,下人低声汇报:“督军,夫人去世了……”

    陆宗霆心头一震。

    他回头看那人,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下人垂着头,不敢看陆宗霆的神情,重复了一句:“夫人已经去世了。”

    陆宗霆心中漫起了悔意,他竟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下人接着说道:“三少已经回来了。”

    陆宗霆脚步一滞,随即他加快了脚步。

    陆宗霆走进屋子,房里亮着灯,光线却极为昏暗,似笼上了一层阴影。

    房间仿若沉入了无边的黑暗,幽暗至极。

    厚重的窗帘低垂,雪花和黑夜被遮挡在外面。

    陆宗霆的目光落在床上,目光一滞。

    他走到床前,看着傅从蓁。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生气。

    陆宗霆心底漫上了酸涩。

    这时,门倏地关上。

    陆宗霆回头,看了过去。

    他身后站着陆淮。

    陆淮执枪,神色淡漠至极。

    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强烈的压迫感重重压下。

    陆淮的目光冷冽如刀,仿若深长的谷底,黑暗寂寂。

    他看着陆宗霆,声音极冷极沉。

    “母亲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陆宗霆没有开口,言语似冻结了一样,凝在了他的喉咙。

    少年陆淮冷笑了一声,悄无声息地握紧了手。

    “你是不是又去见那个女人了?”

    外头是凛冽的寒冬,雪势渐大,寒风呼啸而至。

    陆淮眼底覆盖了霜雪,那里是沉沉的死寂。

    他的声音响起,落在黑暗冰冷的冬夜里。

    透着刻骨的沉痛与愤怒。

    陆宗霆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沉默不语。

    天幕愈加黯淡,寂静之中,响起了簌簌雪声。

    少年陆淮神色漠然,子弹上了膛。

    他的食指放在了扳机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三少不近女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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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第267章

    陆淮举着枪; 目光坚定。

    陆宗霆背脊一凉。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

    他知道陆淮为什么会这么做; 是他多年来对他们的忽视和不关心造成的。

    他必须承担这个后果。

    陆宗霆开了口:“我确实去找纪曼青了。”

    少年陆淮的怒气更盛。

    “她告诉我,有一个大夫可以治你母亲的病。”

    陆淮的手微松,食指离开了扳机。

    他手中的枪依旧没有放下,心中涌动着怒火。

    陆淮冷笑了一声:“她骗了你。”

    陆宗霆沉默。

    纪曼青确实骗了他; 他甚至没来得及见傅从蓁最后一面。

    少年陆淮的目光极为冰冷; 他拿着枪; 眼底似寒冰一样。

    陆淮倏地开了口,语调没有任何起伏:“我要你和纪家断绝往来。”

    纪曼青不是善人,她说不准会动一些其他心思。

    他不会让纪家人靠近他们半步。

    森寒的声音响起; 落在寂静房间。

    陆宗霆的声音极沉:“我答应你。”

    话音落下,陆淮面无表情地放下手; 收起了枪。

    他仍没有原谅陆宗霆。

    陆淮的视线落在陆宗霆身上; 冷冽至极。

    虽然陆淮放下了枪; 但陆宗霆仍觉得周身有着压迫感。

    陆淮落下一句,透着强烈的讽刺之意。

    “你不是一个好丈夫; 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陆淮不再看他,转身走进了寒冷的冬夜。

    漆黑的天幕下,雪花纷飞; 寒气逼人。

    陆淮虽是少年,但他的身量已经很高,脊背笔直,带着一丝决然。

    陆宗霆怔在那里,思绪翻涌。

    他坐在傅从蓁的房里; 身形静默,一夜没有离开。

    陆淮说得对,他确实做错了。

    失去的已经无法挽回,但是从今以后,他必须要担负起父亲的责任。

    那一夜,督军府被浓重的阴霾覆盖,气氛压抑极了。

    傅从蓁下葬。

    督军夫人的死讯,传遍了整个华东地区。

    众人只知道督军夫人因病身亡,中毒的事情被彻底隐瞒了下来。

    陆家无法追查到真凶,但将可疑的人都换掉了。

    少年陆淮一直记得,母亲下葬的那一天,上海下了极大的雪。

    白雪落在衣襟,彻骨的冰冷。

    雪花安静地落下,仿佛要掩盖那些悲痛的记忆。

    寒意深深,清晰地传来,直至抵达陆淮的心口。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陆淮和陆宗霆关系极差,他并不叫陆宗霆父亲。

    过了很久之后,父子之间的关系才略微缓和。

    后来,纪曼青设计毁了阿玖的脸和声音。

    陆宗霆大怒,把纪曼青赶出上海,此生不得再踏入上海半步。

    纪家不得再从商从政,这对纪家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纪家本是大族,在此之后,沉寂了很久。

    ……

    今生,陆淮没有记起前世时,他再一次度过了那样的童年和少年。

    那些沉痛的过往,他又经历了一遍。

    傅从蓁去世时,陆淮只是少年,在她死前才赶回上海,他想要做些什么,也无能为力。

    而在上海大规模中毒案发生后,陆淮便将母亲的死和那件事联系了起来。

    同样是中毒,并且医生也解不了。

    那时,莫清寒伪装成容沐的身份,潜伏在上海,让手下净云做了这些事情。

    但陆淮知道,莫清寒背后的人是董鸿昌。

    他在汉阳监狱待过,先前定是受过专业训练。

    就连他来到上海,也是受了董鸿昌的命令。

    莫清寒身上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和董鸿昌有关联。

    而净云的那些毒,一定是从董鸿昌手中得来的。

    想来董鸿昌手中应该有一个用毒高手。

    时隔多年后,陆淮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当时傅从蓁的毒绝对是董鸿昌派人下的。

    陆淮从回忆里抽离,他的手捏紧,仿佛在强压着怒火。

    叶楚的手覆上他发白的指节,轻柔地抚摸着。

    在温热指尖的触碰下,他松开了手,情绪也平复了几分。

    这些都是她不曾知晓的过去。

    他的秘密在她面前慢慢铺陈开。

    叶楚抿紧唇,拥抱住了陆淮。

    他们父母的婚姻都是旧时代的悲剧。

    不同的悲剧造就了不同人的性格。

    但是没有关系。

    从此以后,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就连死亡也不能让他们分离。

    ……

    夕阳西下,黄昏渐渐沉下。

    秦骁开着车,前往武馆。

    还未靠近武馆时,车子已经无法接近了。

    街道上涌来了不少人,将路口堵住。

    秦骁只能将车子停在了马路一旁,打开了车门。

    他走下车,视线落向前方。

    前面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情,人潮涌动,喧闹得很。

    秦骁下意识皱了皱眉,若是他没有看错,人群汇聚的地方正是武馆门口。

    秦骁心下一紧,立即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此时,天色渐暗,夜风阵阵,满是寂寥之色,压得人心口发沉。

    气氛凝重万分,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冰冷的紧张感。

    下一秒,秦骁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

    那是他的一个兄弟。

    那人神色难掩慌乱,他走出人群,好像要去找人。

    他忽的抬头,视线落在了秦骁身上。

    那人似乎松了神态,快步走了过来。

    秦骁立即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眼底一暗:“骁哥,武馆出事了。”

    秦骁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他神色一紧,穿过人群,抵达武馆门口。

    看到那里的情形后,秦骁眼眸一缩。

    有人死在了武馆门口。

    秦骁靠近尸体,蹲下身子查看。

    死者是一名女性,衣衫凌乱。

    其他部位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是致命伤却在肚子上。

    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腹部。

    她分明是失血过多而死,但地上的血迹却并不多。

    秦骁皱眉,他认为这不是第一现场。

    他已经明白了目前的情况,这件事是冲着武馆而来的。

    身旁响起了一个声音:“骁哥,我们该怎么办?”

    秦骁尚未回答,外面有人高喊。

    “无关人员请立即离开。”

    “我们是巡捕房的人。”

    人群被分开一条走道,警官将那些人隔开。

    有一个人走在最后面,他是中央捕房的邵督察。

    武馆的门口有一具死尸,这个案子已经有人报了上去。

    邵督察知道,那家武馆的主人是秦骁。

    所以,他亲自赶了过来。

    当邵督察走近的时候,秦骁刚好站起了身子。

    两人的视线对上,同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下一秒,他们相视着点头。

    邵督察走到死尸跟前,极为冷静地蹲下身。

    死者生前似乎进行过反抗,衣服的袖子被扯开了一条口子。

    她双目睁大,惊恐万分。

    不知她死前有无受过□□,这些都还要交给法医验证。

    如今虽已是春末,但在入夜之后,气温仍旧有些低。

    而这个女人没有穿外套,只是穿了一件旗袍。

    旗袍侧边的口子开得极大,她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之中。

    尽管她的妆容有些花了,但是依旧能看出她浓妆艳抹,极爱打扮。

    邵督察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邵督察站起身来,挥了挥手,将一个警员叫了过来。

    “去看看附近的小巷中有无遗落的外套。”

    邵督察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他怀疑在打斗的过程中,死者的外套落在角落中。

    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猜测有人将死者杀害之后,拖到了武馆门口。

    他也敏锐地辨认出,这不是第一现场。

    邵督察看向秦骁:“任何可能,都不会被遗漏。”

    尽管邵督察认为事情并没有这么容易,但他也不会放下对秦骁的怀疑。

    他扭头,看向围观的那些人。

    邵督察开了口:“有谁认识这个死者吗?”

    人群安静了一会儿。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

    邵督察询问未果,开始吩咐警员保护好现场,并将尸体带回中央捕房。

    这时,有一道声音响起。

    “我见过她,她是附近妓馆的妓。女。”

    那人说了一个妓馆的名字,离武馆隔了好几条街。

    邵督察看向秦骁:“那只能麻烦你和我走一趟了。”

    有人在秦骁武馆的门口死了,这件事当然会牵扯到秦骁。

    秦骁点头:“好。”

    邵督察带上了两个警员,和秦骁一起走到了那家妓馆。

    妓馆已经亮起了灯,准备开始营业。

    客人三三两两的,并不是很多。

    此时,妓馆看上去有些冷清。

    秦骁刚踏进妓馆的时候,里头就传来了劣质的香粉味。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淫。靡气息。

    秦骁下意识皱了皱眉,脚步微微一顿。

    他从未来过这种地方,明显有些不适应。

    而邵督察时常去风月场所,他很自然地走了进去。

    堂馆一看有客人来了,立即迎上前。

    他见人就带三分笑,笑容干净。

    妓馆会找一些白净顺眼的堂馆,将客人迎进门。

    堂馆惯会识脸辨人,他一看见秦骁和邵督察,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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