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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千金医家-第47章

小说: 千金医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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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迅速调人过来,屋子内戚相思靠在墙边,身旁的人退了些,她才得以站稳,从姜应手里接过药箱,蹲下身子给那几个受伤的病人简单处理:“你们呆在这儿不要乱动。”

屋内有哭声,几个人缩在角落里,前面不远处就是被官兵压制住的鼠病病人,那两个人太凶狠了,嘴里还念着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着这样的话,大都要这儿的人都给他陪葬。

戚相思看到那些人脸上的伤心中一沉,刚刚第二回推挤,受伤的人更多了。

罗太医看完一个起身去看另一个,让戚相思他们去看看屋子里受伤的人,这时被绑着的其中一个忽然大力挣扎了起来,朝着最近的戚相思冲撞而来,他还张大了口想咬人,那仅是在她面前的距离,戚相思后退,快要避闪不开时忽然面前一把剑柄伸出,啪一声拍在了那人的脸上,把他打退了一步。

咳嗽声骤然响起,戚相思只来得及看清楚那人朝着她这儿猛地咳血,手臂被人一拉,背过身去撞在了他的怀里。

戚相思的头被他用手护了一下,只听陆勤喊了声王爷,那个病人咳出的血直接溅到到严从煜的手和脖子上。

下一刻,严从煜从陆勤手中抽刀,一剑刺入了那人胸口。

周遭一片安静,严从煜此时犹如地狱前来的鬼吏,神情冷酷可怕,他冰寒着眼神看着面前的人,看着他失去生命力跪倒在地,从他心口抽回刀,血一直沿着刀身滴落到了地上。

“杀了他。”陆勤从他手中接过了刀,干净利落的执行了主子的命令直接把那个挣扎的病人给杀了,四周无人再敢靠近,就连那些受伤需要看治的都对严从煜怕的不得了。

戚相思抬起头,没有看到他眼底是什么样的神情,一颗心全挂在了他脖子上沾到的血。

身上无东西可用,戚相思摘下面巾想都没想直接替他擦脖子上沾到的血迹,嘴轻轻哆嗦着:“你快出去。”

戚相思用力推了他一把,没能推动:“你快点出去啊,呆在屋子里不要乱走。”

这时罗太医也走了过来,看到那些血,脸色沉凝:“王爷,请您即刻随下官出去。”

“你留在这里,宋大人,你来善后。”严从煜直接抓着戚相思的手把她往外拉,声音冷到谁都不容许抗拒,“你跟我走。”

。。。。。。

戚相思被他拉的手臂很疼,又担心他手染,只得跟着他回了刚才的民居,进屋后也不做它想,催他把衣服换下来,让陆勤去烧水:“我去陈太医那儿拿药,你在这儿别走。”

见他没松开,戚相思不由太高了音量:“好我答应你,我不回去那里!”

她举起手保证:“骗人是小狗。”

终于得以开脱,戚相思小跑到了院子那儿,陈太医不在,她又在小屋里翻找了之前陈太医给别人开出的药方,飞快抓了药,拿了个煎药的锅子往小王爷那儿飞奔,进了院子后到厨房内把药煎下,喊了陆勤过来嘱咐:“这几味药先浸着,半个时辰后再放下去,煎煮好了后你让王爷把药趁热喝了。”

“齐小姐您呢。”

戚相思摆手:“那边屋子里还不确定多少人受了伤,人手不够,我得去看看。”

才一转身戚相思就被门口那黑影给惊的站在了原地,严从煜换了一身衣服,淡漠地看着她:“你不要命了?”

“罗太医他们都在那儿。”戚相思走出厨房,对着跟出来的陆勤道,“小王爷的衣服不能留在屋内,等下拿去烧了,我还煮了药汤,水干成剩下一碗的时候先让王爷服下。”

戚相思用比他还要平静的声音说完,直接离开了院子,陆勤一转头,自家主子的脸色又降下来了,可刚刚他又觉得齐小姐像是在生气。

好难懂。

☆、第067章

这一突发事件让他们一直忙到了第二天上午,有几个逃远的人是连夜抓回来的,为了预防,又上下彻查了一遍,几乎是精疲力尽。

在人心惶惶中,第二天下午时戚相思去了小王爷的院子,陆勤不在,她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也没人回。

罗太医要求小王爷留在院子里不要出去,他身份尊贵自然不会像那些病人一样去隔离,但也不能离开这边的院子。

戚相思推门进去,屋子里有些暗,小王爷坐在窗边低着头手肘遮掩着似乎是在休息,戚相思轻轻叫了声,没有反应。

他向来看东西专注,戚相思走近又喊了声还是没反应,她这才觉得异样。

绕过椅子到侧面,戚相思低头看他,发现他双眸紧闭着,伸手贴向他额头,有些烫手。

“不好。”戚相思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拉起他的手臂想要把他扶到床上去,严从煜醒了。

“你发烧了你知道吗?”戚相思见他像是刚醒来的样子,总不至于是坐着坐着人就晕过去的,可看他那样又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发了热。

严从煜抬手扶额,头沉的难受。

“我扶你躺下,陆勤人呢,怎么不在院子里。”几步就到了床边,戚相思抬手去拿垫子的时候他就已经靠下去了,不仅是额头发烫,他的脸都热腾腾的,戚相思伸手在他脸庞下轻轻按了按,见他皱起了眉头似是疼,那凸起的肿块让戚相思的心直接沉了下来。

“他去株洲了。”严从煜睁开眼,声音低哑,他上午时的确有些不舒服,可并没有这么严重,坐在那儿不知多久后人就渐渐没了意识,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这时候怎么让他去株洲。”戚相思跑到厨房端了盆水过来绞干贴在他额头上先给他降温,严从煜淡淡的说了句“调人”,戚相思离开这边,前去找陈太医和罗太医。

一听小王爷发了热,罗太医和陈太医他们直接急了,这位住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就算从这儿安安稳稳的回去了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赶到了民居后罗太医等人几经检查,最终是确定了小王爷感染了疫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症状没有那些隔离的病人来的重。

陈太医和戚相思留了下来,开了药后戚相思在厨房内煎药,半个时辰后出来,屋外的陈太医靠在棚内的床架上险些睡去。

他们已经接连五六日没有好好休息,昨天更是夙夜未眠在忙着照看那些病人,既要安抚受了惊吓的老百姓,还要排查是否受染,就在今天早上,昨日被挠伤的这些人中已经有人出现了发热呕吐的症状。

戚相思拿了毯子过去给陈太医盖上,她轻手轻脚去了屋内,小王爷的身子又极起寒战,她替他换了块布巾贴在额头上,他其实是醒着的,可人从未有过的乏力,睁着眼看她在床前走动,疲乏的又想睡。

班傍晚时陆勤还没回来,陈太医进来诊脉,一碗药下去后陈太医又施以针灸,之后接连数次饮解毒活血清火之药。

天色暗的很快,戚相思从厨房内把煎好的药送过来,小王爷睡着了,陈太医开的方子很有效,也许是他身子骨好,也许是染的并不重,身子不再寒战,低热也退了些,如果几天内不出现咳血的症状,消肿后就可以痊愈。

严从煜夜半时浑浑噩噩醒了一回,屋子里没有人,他抬眼看的时候才发现有人趴在床沿睡着了,她坐在凳子上,双手枕着头,侧靠着睡得很熟。

都太累了,接连数日下来,一句都没喊过累的她这时睡的特别安稳,严从煜这么多年并没有对别的女子上过心,可她却让他印象深刻。

她怕死,胆子却很大。

明明惜命的很,却还勇往直前不忌前面到底有多危险。

聪明狡猾,还爱占便宜,得了便宜卖乖,给她杆子她就会顺着往上爬,可偏偏,他记得她。

南县那一次,他就在酒馆的二楼,窗户开着一点缝隙,看到她进了那屋子里面,出来时她身上都是血,神情里带着仓皇,推开门口很快的朝着酒馆后的巷子走去,等他下来,那屋子内血淋淋一片。

不过那人还没死。

看她离开时失神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会回来善后,当时他出于对她动机的感兴趣,让陆勤给了最后一刀,收拾过现场,跟到巷子那边时,她跪倒在地上,看起来连路都走不动。

杀人时刀刀凶横,都深嵌入了骨,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如此,他脚步走近,她晕倒在了他脚边。

明知道他发现了她杀人还大着胆子糊弄自己,后来他知道了,是她本来就没有可以依靠的后盾。

能把她送到太医院的齐家会有多疼她呢,她还藏着那么多的秘密。

严从煜轻抬了抬头,惊醒了戚相思,她猛地抬起头看他,见他醒着,伸手在他额头上捂了捂,虽然没有退却也没有加剧,脸庞下的肿块倒是有消减的迹象:“你醒了,我再喂你喝一碗。”

屋子里安静的只有勺子碰触碗壁的声音,戚相思按着他躺下,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外面也显得特别安静。

之后戚相思没再入睡,严从煜撑不住困倦又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发病有一个过程,寒战,高热,头疼乏力,昏昏沉沉还恶心想吐,浑身还疼痛,许多结节之处肿痛不堪,腹股沟处尤为剧烈,严从煜经常躺不稳,在连续不断的汤药下,陈太医还要不断给他外敷药和针灸拔毒。

这样过去了三日,严从煜的烧终于退下来了。

如陈太医期盼的那样他并没有咳血,也没有出血化脓的情况,高烧退了后结节肿胀开始消退,这是康复的征兆。

为了保险起见,陈太医还在院子里多守了两日,而陆勤在严从煜病下后的第四天才回来,风尘仆仆,从株洲带了支援,还有第三批赈灾的人。

太医院加派了人手过来。

温太医他们带人到来后罗太医他们终于得以短暂歇息,得知小王爷染了病,温太医带着傅容前来,在院子里见到了戚相思。

“你怎么也来了。”傅家的宝贝孙子还舍得送到这儿来,戚相思看到他也挺意外。

“我跟着老师过来的。”傅容不忘和温太医介绍戚相思,“老师,这就是学生和你提过的齐小姐。”

温良笑呵呵看着她,示意傅容留在外面,自己掀开帘子进去看小王爷。

傅容随她到了厨房,里面还煮着药,刚刚傅容在外头走了一圈,这边的民居还是好的,下边那些即便是雨停了好几天都还很潮湿,并不利于养病,反倒是容易让人生病。

“得知你过来还有些担心。”傅容替她看了下药,她那样子人虽然看起来累,精神却不错,“现在看来是我担心多了。”她比他想的做得好。

“之前来的路上遇到很多迁移的百姓,这儿的人少,疫情才好控制。”戚相思看了下火候,走出厨房,七八日过去越河的天终于有放晴的迹象。

天是放晴了,但他们还没结束。

两年前傅容跟着老师南下过一回,水患后疫病频发,但是因为村落毁了大半,活下的人不多,那些人安顿好后半个月他们就回京复命了,可这次的情况远比那次来的严重。

“去年朝廷曾派人来越河这里修筑固渠。”傅容朝后看去,“若是去年修筑完成,这次的水涝就不会这么严重。”

“为什么没有完成?”戚相思也去下游看过,冲垮的太厉害了,但凡是有修筑过,这次的水患也不至于到这份上,听闻形容,当时越河决堤的时候那水是直接冲垮下去,一瞬湮没了河岸边的屋子。

傅容摇了摇头,他就是个太医,虽然能猜到几分,但真实情况是什么却并不清楚。

思看向屋子那边,小王爷在这边留了这么多天,还在查下游河堤的事,他是不是就为了这些事而来的。

正想着温太医出来了,正好药煎完,傅容跟着温太医出去,这边戚相思倒好药进了屋子,严从煜靠坐在床边,身上的衣服已经由陆勤换过,手里还拿着信在看。

“我放在这儿。”戚相思把碗放在床边,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情况,“温太医怎么说。”

“无碍。”严从煜放下书信,破天荒的多加了一句,“本王命大。”

听着像是在调侃自己,戚相思回想了一下,可不就是命大,摔下山都没死,传闻中从小打到经历的生死劫也不少,可都安安稳稳活下来了。

“阎罗王都不肯收您,那您一定能长命百岁。”戚相思转身出去,严从煜拿起药碗几口喝了下去,放碗时才发现那儿还放了颗饴糖。

他拿过饴糖在手中轻轻抿了抿,包衣的糖分簌簌,严从煜垂眸,半响,伸手把饴糖送入了口中。

黄白色的糖块融入口中还有山楂的味道,严从煜眉头微动,和之前的不同,换口味了。

。。。。。。

此时屋外,戚相思正问起陆勤,前几日他究竟有什么要紧事,要放下小王爷在这儿,独自前去株洲。

☆、第068章

陆勤是严从煜的贴身侍卫,这次前来越河他带的人本就不多,在他会有感染鼠病的危险下,陆勤更不可能离开严从煜好几天。

戚相思看着他,去株洲找人援助到底是不是个幌子:“陆大人在株洲停留了好几日,不知事情办的如何?”

“王爷吩咐,属下已经办妥。”陆勤平静着神色回答。

戚相思笑了:“陆大人不必这么严肃,我不过是问问罢了。”

陆勤一愣,维持着神色:“多谢齐姑娘这几日对王爷的照顾。”

“那是我职责所在。”戚相思笑眯眯的看着他,“陆大人此次去株洲,沿途可还有发现越河迁移的百姓。”

“有,等越河修缮完成,百姓还要回迁。”陆勤并不知道戚相思想问什么,见她关心越河百姓就多说了几句,只是提到株洲时却是一言带过,涉及如何找来的人,不用戚相思提到他就自己把这话题带了过去。

“不知王爷何时启程回京都?”

“新的一批已经运达,等王爷身体康复,即日就要回京复命。”

戚相思点了点头,若是只为了越河的灾情而来,起码还得在这儿多留几天,越河下游水位全退后要勘察的地方有很多,可小王爷却在这时要回京复命。

陆勤看着齐姑娘,有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王爷待她特殊是他都看在眼里的,不知回了京之后会如何。

。。。。。。

戚相思没再问株洲一行的事,几天后严从煜的病好了,准备启程回京都,一同回去的还有年事已高的罗太医,这天一早,院子这儿收拾妥当,正待出发,陆勤征求主子的意见:“王爷,是不是要去和齐小姐道个别。”

严从煜跨出院子,外面一并送行的侍卫已经替他拉开了帘子,他朝着下面齐排的屋子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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