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凤凰大人-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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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奈何的话，剑秋也只剩下苦笑了，想当初她为了猜凤天的心思，费尽了多少心血，受了多少伤，差点连命也丢掉了，好不容易现在算是苦尽甘来，却总有人看不惯，比如青鸾，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一想到青鸾，剑秋就咬牙切齿，这回回去了，非得把她好好收拾了。
奈何带着剑秋在花丛前站定，笑了笑：“剑秋姐姐，睡过花丛吗？”
剑秋摇了摇头，草地，树枝她就睡过，花丛这种相对奢侈的地方，她还真没睡过。
“在我灵识未开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只是一日又一日的生长，直到我看到他！那时候，我刚能幻成人形，而他，也刚到地府，怀里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生得极为漂亮，只是脸色苍白。”
奈何半垂着眸子，脸上的神情苦涩又挣扎：“我若知道接近他，便是万劫不复的沦落，我宁愿从来都没有灵识。”
“有时候遇上了就是遇上了，如果遇到对的那一个人，那么你的眼里便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就像她，与凤天兜兜转转，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现在总算是能在一起了。
“剑秋姐姐说得对！”奈何席地而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还不知道剑秋姐姐原身是什么，鲜血竟然能让我的花朵灰飞烟灭！”
原身？
剑秋愣了愣：“应该算是天狐吧！”
“天狐？”奈何抱膝侧头看她：“就是五十年化人的天狐吗？”
“是，也不是！”剑秋蹙眉，苦思冥想：“但我姑姑是神女，那我是什么？”
“神女？”奈何震惊的看着剑秋。
“怎么了，那么大反应！”剑秋被她突如其来的震惊吓了一大跳。
奈何心如擂鼓，心中极其挣扎。
往昔苏尘所说话的，犹在耳畔。
若是能得神女一滴血，必然能救回缦缦！
奈何知道，缦缦是朵曼陀罗花，原身被苏尘保护得很好，只是枯萎了，凡体自然是经不起神泽，但是仙体不同，缦缦原是仙界的花仙子，若能得剑秋的一滴血，必然起死回生。
脑中像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说，放手吧，将这事儿告诉苏尘。
另一个又说，眼看着有点希望了，不能放手，放手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
350 成全他，解脱我
剑秋拿不准她怎么了，待凤天寻来之际，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希望能借此让凤天忘记自己的那点小小任性，然后从宽再从宽，把她当成一个屁——放了！
谁料凤天听了，只是随意应了一番，仿佛并未放在心上。
这让剑秋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态了，莫非他还在想怎么处罚自己这事儿？她错了还不行吗！
奈何毫无意识的漫步而行，不知不觉的，便来到了苏尘所居之地，那半支开的窗台上，正摆放着一盆已经枯萎许久的曼陀罗花，缓缓的随风摆动，毫无生命迹象。
慢慢走近，奈何盯着它看了许久，不知不觉的，泪水便夺眶而出，嘴里喃喃低语：“为什么能救你的，不是我呢？若是用我的血能救你，哪怕耗尽我全身的血，我也会救，至少，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有我的影子，至少……他的心里，我会有一席之地！”
那枯掉的曼陀罗毫无美感，但是已经枯萎的叶子上，却没有一丝尘埃，可见照拂之人用心，奈何绞着手指，一千年了，是不是该放弃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一点希望，可是，她却不能这么自私，若有一天，苏尘发现她的隐瞒，他会怎么样？会恨她吗？
不！
奈何捂住脑袋，她连这个画面都无法想像，又怎么会舍得让他恨她。
“奈奈！”苏尘惊异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接着便向她走来。
“不……别过来！”奈何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缩在一角，泪如雨下：“别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奈奈！”见她受惊如此厉害，苏尘果真停住脚步：“你怎么了？”
一向开朗的她，他又何曾见她如此无助悲哀过，由此，心里浮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生生的捏住了他的心脏，生拉撕扯着，疼得撕心裂肺，而他却只能无力的眼睁睁看着。
是他给的伤害吗？
他记了缦缦一千年，也伤了她一千年。
可是，无形之中，他也默默的难受了一千年。
奈何趁他站住，转身就跑，泪如雨下。
找到了凤天与剑秋，奈何脸色苍白如雪，对着凤天便跪了下去：“凤王，我们的约定解除，我知道剑秋姐姐是神女，我希望……我希望，剑秋姐姐能救救缦缦。”
每说一个字，奈何的脸色更白上一分，那一字一句，仿若划过心尖，在滴血，可她拼命无视，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得不到没关系，只要他幸福就好。
“光是血是没有用的，你知道还需要什么！”凤天看着她，眉目如画的俊颜神色淡淡的，广袖轻拂，仿若事不关己。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不想干涉，也没兴趣干涉。
“我知道……”奈何的声音低低的，最后却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定般，抬起头看他：“我有内丹！”
剑秋听到这里，总算是听明白了，顿时怒了，一拂云袖：“我不救——！”
奈何没想到剑秋会反对，脸色一白：“剑秋姐姐！”
“我并没有见过那个缦缦，我对她也没兴趣，更不会让你拿着内丹去救她，你是疯了吗？”说到最后，剑秋几乎是用吼的：“你知不知道，没有了内丹，你就相当于回到千年前，就算有神识，但是连人形也幻化不出来。”
“没有关系的剑秋姐姐，至少我不是消失了，我还可以重新修练，这样既能救缦缦一命，也能……圆我一个心愿！”奈何跪行至剑秋面前，抬手轻轻扯着剑秋的裙角：“剑秋姐姐，我求求你，苏尘已经等了一千年了，我不想再让他无望的等下去，如果非得要一个人去承受，我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也许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成全他们！”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剑秋一把拂开她的双手，绝美的小脸气鼓鼓的，在原地不停的焦急打转：“不行，这样绝对不行的！”
奈何跪坐在地上，原本欢快明亮的眼眸里，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声音低低的，不带一丝起伏：“剑秋姐姐，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其实我在无望的等，他又何尝不是，如果我的牺牲，能够换来他的希望，至少，成全了他，不是吗？”
“我以前，并不懂什么叫爱情，我只希望他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也好，可是随着日子推近，我心里就像住了一只鬼，每一次看到他，它就在心里叫嚣着，不仅仅要远处看，还要靠近他，还要拥有他，还要……”
“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我真的受够了，一天又一天的无望，让我看不到眼前的出路，而且如今……如今缦缦有救了，我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现在我们这样，他痛苦，我也痛苦，如果我放手了，我成全他，他就不会痛苦了！”
奈何突然站起身来，拉着剑秋的双手，定定的迎上她的视线，用力出奇的大：“剑秋姐姐，求求你，让我解脱吧，一千年了，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如果他知道我明明知道有办法可以救缦缦，但是却不说，他一定会恨我的，而我……而我不想他恨我！”
剑秋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以前鱼瑶与寒轩的的爱情，她不懂，如今奈何与苏尘的爱情，她更不懂。
爱情不是两情相悦吗？为何奈何如此心甘情愿！
剑秋无法想像，若是凤天不爱自己，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剑秋下意识的看向凤天，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连忙收回视线，像被抓包的小偷，心如擂鼓。
“奈何，你容我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周全的办法，能保住你，也能救回缦缦！”说到这里，剑秋又顿了顿：“如果你不想再记得他，我……我可以抹去你的记忆，那样，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奈何颓然的松开双手，良久，才默默的点头：“好吧！”
说完，奈何化为一缕轻烟，没入那开得正艳的曼珠沙华之中，清风拂过，随风摇拽，格外娇艳，却又像心头血，如泣如诉！《
351 缦缦复苏
犹豫了半个月，剑秋还是经不住奈何的哀求，同意了。
施法当天，奈何笑着目送苏尘离开，苏尘虽觉有异，但是却未曾多想，为奈何愿意笑颜相待而异常开心。
“开始吧！”奈何看着桌上那一盆枯萎的曼陀罗，低声念道：“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的爱他！”话落，奈何猛的一用力，缓缓张嘴，一粒玉莹幽幽的珠子，缓缓从她口中飘出。
不过是盏茶光景，她却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般，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脸色苍白如纸。
剑秋见状，连忙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担忧的看她：“你没事吧！”
奈何虚弱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
剑秋抿紧了唇，突然说道：“我觉得，苏尘一定会后悔的！”
“为什么？”奈何的声音低低的，有气无力。
“为了一个已经死了一千见的女子，对一个爱他爱到连性命都不顾的女子视而不见，猛然失去，肯定后悔，况且这段时间，他对你的好，你又不是没看到！”剑秋顿了顿，仍不死心的问道：“你已经有希望了，难道真的要这么放弃？”
奈何沉默了一阵，摇了摇头：“不是放弃，是成全！”奈何定定的盯着那株曼陀罗许久，道：“开始吧！”
一想到从今以后，他与缦缦开心生活，而她，再也看不到他，心便一阵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剑秋拧不过她，只得松了手，看着凤天已经布好了阵，便走入阵法之中，没走两步，又顿了顿，折返回来，一记手刀，直接劈向奈何。
“剑秋姐姐你……”
剑秋看着奈何软软的晕倒在自己怀中，眼眸略闪，手一挥，将她化为原身，拢入袖中，那颗内丹，被她纳入怀中，一声不吭的走进阵法之中。
“秋儿，不许胡来！”凤天一看她的样子，便知道她不舍得奈何就这么一切归零。
“小的时候，姑姑为了让我更像天狐，曾拿了一颗天狐的内丹给我服下，我也最近才知道的，正好，可以救缦缦一命，我倒想看看，这个一意孤行的苏尘，会有什么下场。”剑秋冷了脸色，看着眼前这盆在她眼里跟枯草没有任何区别的曼陀罗。
剑秋微闭双眸，樱唇轻启，默念咒语，双手成掌，缓缓撑开。
一束耀眼的光芒那纤细柔嫩的双掌之中散发而出，却又瞬间散落成千万束，向那盆枯萎的曼陀罗聚积。
不过是瞬间光景，那盆原本毫无生机的曼陀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生长，开花。
光洁的额上满是细碎的薄汗，剑秋咬咬牙，将全身修为聚于掌心，猛的撑开：“啊——！”
“噗——！”光芒散去，剑秋盘膝，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秋儿？”凤天大惊，眉目如画的俊颜瞬间冰冷，双手猛收，撤去结界，将往后倒去的剑秋拥住怀中，以掌抵住她的后心，源源不断的为她输入真气。
“我没事！”剑秋微微拧眉，舒适的靠在凤天怀中：“力气透支了，修为消耗过度，还有那内丹在我体内待得太久，猛然离体，损伤是难免的！”说着，剑秋微微仰着脑袋，冲他暖暖一笑：“不过，好在是成功了！”
剑秋本以为凤天听自己的话，会松了一口气，但却没料到，他出手如电的封了她的修为，“没有下次。”冰冷的声音极具威慑。
剑秋原本想反抗，但是看着凤天的脸色，连忙从善如流的咽了回去，委委屈屈的为自己辨解：“那我遇到危险怎么办！”
“有我！”
区区两个字，暖了剑秋的心，也阻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是你们救了我吗？”不知何时，一名娇美的白衣女子静立在一旁，声音低低柔柔的，仿佛一朵娇花，在风中摇拽，无声的散发着幽幽的淡香。
凤天拥着剑秋，让她在桌边坐下，视线落在桌上那盛开的曼陀罗上，雪白的花朵尽情舒展着。
“凤王！”那女子突然脸色一惊，连忙福了福身。
剑秋看着那女子惊惶的样子，忍不住掩唇吃吃的笑：“没想到你这个凤王，还是挺多人知道的。”
凤天斜睨了她一眼，全三界都知道，唯有她不知道。
否则哪来的胆子，一见面就把他当成烤鸡，还妄想吃了他！
“奈奈，我……”苏尘走到门口，当看到站在堂中的缦缦时，整个人瞬间愣住。
“尘……”一声轻柔婉转的低唤，恍如隔世。
“缦缦……”苏尘定定的看着她，连眼也不敢眨，深怕一眨眼，她便不见了。
剑秋看着苏尘那深情不悔的样子，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泼一盆冷水上去，否则对不起她这满肚子的怨气：“苏尘，缦缦漂亮吗？”
苏尘一愣，十分奇怪的看着她，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更没有发现，一直跟在凤天身边的奈何不见了，连站在门口呼唤的那一声，仿佛都根本没有发生过。
但纵使奇怪，苏尘还是很老实的点点头：“缦缦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苏尘此言，让一旁的缦缦红了脸，垂眸不语，一脸娇羞。
“那当然，可是奈何用命换回来的！”剑秋不屑的轻哼一声，扬了扬手腕上的伤口：“看到没，为了你的缦缦，我可牺牲不小，这可是奈何跪着求我，我才答应的！”
一旁的缦缦白了脸色，震惊的盯着剑秋不语。
而原本向缦缦走去的苏尘，整个人瞬间僵住，极其缓慢的转过头来，以一种完全不相信的语气问道：“你说什么？”
对于苏尘的不肯认清事实，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