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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宋医-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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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捕快一家人她进屋歇一会再出来跪求冯氏根本不听,依旧长跪不起。董捕快一家只好不停出来帮忙把她身后小床上的儿子被子上和头上的雪花扫掉。阿大白天时还痛得满床打滚惨叫,到了晚上,变成了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惨呼。
  入夜的时候,吏部考功司中詹题来了。
  他每天晚上会来董捕快家等候那异人把母亲送回来,听董捕快说了这事之后,也有些同病相怜,吩咐买来热汤包子给冯氏吃让她有精神继续跪求。
  可是包子送到冯氏面前,冯氏视见,她全身已经僵硬得跟木头一样,连眼珠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手还在傻乎乎望空作揖。
  詹题皱眉道:“这不行晚这么冷,她挨不了多久的,别孩子还没获救人先给冻死了!把她抬进屋里去缓缓气再说!”
  那几个热心的邻居一直陪,听了这话,七手八脚将冻僵了已经神志模糊的冯氏抬进了屋里,先给她套上一身的棉祅和棉裤用被子裹了全身,放在热炕上。
  董捕快的妻子端了一碗温热的汤给她灌了下去。又把痛得昏死过去全身冰冷的阿大也背进屋缓气。
  不一会,阿大先苏醒了,又痛得不停惨叫。接着冯氏也清醒了,一听这声音,一骨碌爬了起来二话不说,抱着儿子踉踉跄跄就往在走人也不敢阻拦,跟着她来到院子。
  冯氏将儿子放在小床上好被子,猛一转身i着詹题、董捕快夫妻还有那几个热心的邻居们,哑着嗓子嘶声道:“你们再抬我进屋……,耽误了我……恳求异人神医……救命,我老婆子……,就找你们……赔命!走!都走开!”
  詹题等人吓了一跳,面对这不知好歹的泼妇,唯有相对苦笑,摇头避进了屋里。好在刚才已经替冯氏加了一身棉衣裤,会对她抵御风寒有些帮助。
  积雪满地的院子里,只剩下冯氏跪在地上,继续沙哑着嗓子望空作揖哀求。身后的小床上,儿子阿大捂着肚子惨叫。
  三更过了,四更过了,五更也过了。
  冯氏早已经发不出声音,冻成了一个跪姿的冰人,詹题已经吩咐,只待冯氏倒下,或者手上没了动静,顾不上她要赔命的威胁,也要立即出去救人了,但是,冯氏那双枯瘦的双手却一直在微微晃动,望空作揖,并没有停止过。
  整整一夜过去了,异人没有出现。
  当东方开始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晨曦照在冯氏挂满雪花的老脸上的时候,她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凄凉的惨笑,身子晃了晃,颓然栽倒在雪地里。
  尽管多年贫苦的拾荒生涯,让冯氏抵御严寒的能力超于常人,加上为了儿子得救的期盼,让她顽强地挺过了这一天一夜的严寒,可是,现在天亮了,异人神医仍然没有出现,她最后的希望随着晨曦的升起而破灭了,支撑她那最后的一根精神支柱轰然倒塌,她也就此垮了。
  屋里众人急忙跑出来,将已经冻成冰雕一般的冯氏和昏迷不醒的阿大抬进屋里,都裹上被子放在热炕上暖和。又给她灌了一碗温热鸡汤。
  过了良久,冯氏才慢慢睁开眼,一颗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滚落。
  她现在明白了,詹题詹大人跪在雪地里异人神医能出现,而自己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异人却始终没有露面,只怕是异人神医厌恶了自己恩将仇报的泼妇行径,不屑于露面救治儿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冯氏第一次为自己无赖耍泼而后悔落泪了。
  冯氏颤巍巍从炕上挣扎起身,一瘸一拐走到儿子身边。抓住儿子两只手,弯下腰,艰难地将儿子驮在背上,一言不发,一步一挪往门外风雪中走去。
第148章 希望之星
  氏一双手的几个指头已经冻成了紫黑色,有一个坏:肉剥脱已经露出了骨头,詹题和董捕快夫妻,还有那几个热心的邻居,要上去帮忙背孩子,可冯氏却死死攥着儿子的手不放,也不理众人,在风雪中一步一挪往前走。那几个邻居只好从旁边和后面托着冯氏和阿大,陪着她回家。
  冯氏走得很慢,她的一双老眼已经成了死灰色,花白的头沾附着雪花,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她背上儿子的两条长长的腿从她背耷拉下来,一直拖到地上,在雪地里划出两道长长的印迹。
  走到浮云堂门口,冯氏忽然站住了。
  她慢慢转过头,望着紧闭的药铺店门,突然,她呆滞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了一丝生气,如果即将溺毙的落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冯氏背着儿子摇摇晃晃艰难地踩上石阶,来到门前,慢慢弯下腰,好让儿子能伏在自己背上不掉下来,腾出了一只手,砰砰使劲拍门。
  嚓一声轻响,她已经冻僵坏死的小指折断了,一点皮肉连接着吊在半空,随着拍门而晃动着。
  冯氏丝毫不觉,砰砰砰,又劲拍了几下门。
  小门吱呀一打开了,护卫伙计成金和颜悦色眯着眼探出头,对那几位邻居说了句:“几位客官真早啊。”低头看见弯腰驮着一个半大孩子的老妇身形觉得有些熟悉,但看不见脸,便弯下腰一瞧,他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是你呀?哼!”
  成金认出了冯氏,冷哼声当又把门关了。
  冯门的声音更大了,喉咙里也出了嘶嘶的声音,可是,这一晚上,她的嗓子早已经喊哑了,只能出谁也听不懂的嘶嘶声。
  好心地邻居着拍门。喊着大夫救命。
  好半天。成才打开门。冷冷对冯氏道:“你害得我们少爷还不够吗?又想来捣什么乱?”
  冯氏想握拳举拇指恳求。可是她现地右手三个指头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变成了紫黑色。只剩食指和拇指。握拳伸拇指地动作成了划拳地“四季财”。
  她艰难地用手扶着门框。慢慢往地上跪张嘴想哀求。但是嗓子只有沙哑地听不懂地声音。只见她干瘪地嘴唇不停蠕动。却听不懂她说地什么。
  一旁地邻居忙着说道:“这位大哥。冯婶地儿子快死了。能不能请你们大夫救他一命啊?”
  成金冷笑道:“她这种恩将仇报地人。我们少爷是不会给她看病地是趁早去别地药铺吧。”
  好心的邻居们又说好话:“大哥,请先生出来看看吧说这位文大夫是个热心肠,他若愿意救命呢?你看孩子都不行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成金见这冯氏的惨象,又见阿大人事不知似乎已经快断气了也软了,便让他们等等,跑到后堂向杜文浩禀告。
  这时天刚亮,杜文浩起床了正在和林青黛他们说话,一听这话,急匆匆跑到了前堂。林青黛等人不放心,也跟了出来。呼延忠和辛九娘两个护卫领自然也带着随身护卫跟了出来。
  杜文浩一眼看见冯氏那样,大吃了一惊,只见冯氏形容枯槁,目光呆滞,面色青灰,两只鸡爪一般的手的多个手指已经冻僵坏死成了紫黑色。而她背上的儿子阿大,已经人事不知。
  一个邻居道:“文大夫,你行行好,救救冯婶这孩子吧。”
  冯氏背上驮着孩子,弯腰侧着脸,喉咙里恳求着:“文大夫,你能有本事将剧毒的附子弄成没毒,连惠仁堂的两位大夫都不如你,你一定有本事救我儿子!求求你救救他吧!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德!”
  这些都是她心里的话,说出来却成了喉咙的嘶嘶声,没人听得懂。
  杜文浩顾不得去辨别她想说什么,急声令护卫将阿大从冯氏背上接下来,放在小床上。粗略诊察,孩子已经深度昏迷!急忙拿来金针刺穴救逆。
  一边刺穴抗休克,一边问道:“他们怎么回事?”
  “昨天上午,冯婶儿子突然腹痛如刀绞,求了惠仁堂大夫,说治不了,让抬去董捕快家祈求一位擅长治疗这种病的异人神医救命,冯婶在院子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哀求异人神医,但神医始终没有露面。”
  杜文浩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看林青黛。见林青黛一脸茫然,显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看来是负责蹲守的护卫没有上报这个情况。
  冯氏见杜文浩在抢救自己的儿子,死灰般的两眼中露出了悲喜之色,合手连连作揖。
  阿大微微醒转之后,杜文浩做腹腔按诊检查
  了一惊,这孩子症状跟董捕快和詹母的一摸一样!炎!难道也是吞金所致?他下意识有这种感觉。
  不过他不能直接接受孩子动手术,要不会立即成为京城头号大新闻的。跟林青黛两人在厢房里低声商议,现在天已经亮了,不方便穿夜行服救人,两人商议片刻,想到了一个办法。
  杜文浩出来,对冯氏道:“你儿子这次得的是绝症,我也没办法。”
  冯氏以为杜文浩记恨自己不肯施救,她嗓子哑了,说不出话,只是跪着咚咚磕头,额头上鲜血淋漓,那两双已经严重冻伤的手不停地抽自己的耳光哀求着。
  杜文浩皱了皱眉,说道:“我说的是真话,你们在这只能耽误了孩子的救治,我真的治不了他的病!不过,我可以指点你一条路,听说有人在大相国寺见过这位异人神医,你何不带了儿子去寺庙拜拜菩萨佛祖。或许菩萨显灵,让那异人出现,你儿子不就了吗?”
  冯氏见杜文浩似乎不像是故意推脱,而是真治不了。伤心绝望之下,听杜文浩说有人在大相国寺见过那位异人神医,心中立即燃起了希望。挣扎着起身要去背儿子,可是双膝一点都使不上劲,竟然跪爬不起来!
  杜文浩沉声道:“你自己已严重冻伤,手指已经部分坏死,就不知道脚趾怎么样,还有膝盖,长期跪在雪地里,只怕双膝已经严重冻伤,你自己也要赶紧找大夫医治,否则不仅手脚难保,甚至还可能危及生命!”
  邻居对冯婶:“冯婶,你留在这求文大夫医治,我们送孩子去相国寺求医!”
  冯氏死死抓着儿子的不放,摇着头,嘴里嘶嘶连声,示意把她搀扶起来,邻居忙将她架起来的时候,冯氏的两脚已经伸展不直了。先前她全仗一口气强撑到这里,此刻再没有劲背起儿子,甚至没劲站直身子了。
  杜浩道:“不能背!要用担架抬!”转身吩咐伙计卸了一块门板过来给他们
  邻居急忙帮把阿大放在门板上,抬着出门,另一个邻居弯腰背起冯氏,乱哄哄往大相国寺走。
  大相国寺离杜文浩的浮云堂药铺没多远,穿过两条街就到了。
  大相国寺平时香火旺盛,不过现在天刚刚亮,没有人这么早来上香的,寺庙里只有几个和尚拿着扫帚哈着热气在扫雪,瞧见他们用门板抬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孩子进庙里来,也不惊讶,因为生病来寺庙拜佛的人也不在少数,和尚们也见惯了,所以也不多问,继续扫雪。
  冯氏他们来到大雄宝殿,把孩子放在佛像前,冯氏艰难地跪倒,朝菩萨作揖,用已经没人听得懂的嘶声哀求着菩萨显灵,让那位神医异人出现。
  大雄宝殿里空荡荡的没别人,只有冯氏的哀嘶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忽然,佛像后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很嗡,似乎捏着鼻子在说话一样:“都退出去吧!七天之后,会把孩子还给你,无论生死!”
  冯氏如遭电噬,瘦弱的身子猛地一晃,心中的狂喜让她竟然能跪爬了起来,踉跄上前走了几步,身子一软,连滚带爬摔在了地上,又挣扎着跪起来,脑袋往地上磕着头,撞得青石板咚咚直响。
  “快出去!还想救孩子的话就快走!”佛像后面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邻居急忙架着兀自不停磕头作揖的冯氏出了大雄宝殿,把门掩上,在门口等。过了一会,这才敲了敲门,没听到动静,一个邻居大着胆子推开一条缝往里一看,佛像前的阿大已经不见了。
  邻居们急忙进殿里,四下寻找,都不见阿大踪迹,估计是那异人救走了。
  邻居们出来告诉了冯氏。冯氏强撑的一口气为之一松,身子一软,仰面朝天,咕咚一声倒在了大殿前的青石板上,就此人事不知。
  邻居们急忙掐人中,也不见醒。急着要送药铺找大夫。
  可是,这些邻居昨天陪着冯氏到处求医的经历已经让他们清楚地知道,京城药铺大夫们恐怕没人愿意肯给这恩将仇报的冯氏看病,该送去哪里抢救?
  几个邻居一商议,觉得还是决定抬到浮云堂去求求那文大夫救冯氏一救,那离得近,而且这文大夫看样子心肠好,刚才都好心提醒冯氏冻伤严重,或许愿意帮忙救她一命。
第149章 何以报德
  在佛像后面的,是杜文浩派来的护卫领呼延忠,他人出去之后,便黑巾蒙面,将昏死过去的阿大背到后院,那里有一顶小轿等着,将孩子放入轿子里之后,两个护卫抬起轿子,穿后门离开了相国寺,走小巷来到杜文浩宅院大门的甜水巷,看左右无人,轿子抬进了宅院里。杜文浩和庞雨琴、雪霏儿已经做好了手术准备,把阿大抬到手术室,立即开始手术。
  腹腔一打开,满是血水积液,抽干之后,果然不出所料!腹腔里赫然一块金灿灿的金块!
  杜文浩将金块取出,大小跟前董捕快的儿子还有詹母体内提取的一摸一样!
  这金块绝对不是阿大自己吞的,肯定又是那凶手干的!凶手为什么要对一个捡破烂的孩子用吞金的方式进行谋杀?捕快的幼儿,吏部考功司郎中的母亲,还有这个捡破烂的孩子。三个被害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凶手为什么要对这三人下手?而且还使用这样一种罕见的杀人手段?
  正在这时,前堂卫伙计成金跑来,在门口禀报道:“少爷!先前的那几个人把那冯氏又抬回来了,冯氏好像昏死过去了,他们求你救治,救救啊?”
  杜文浩低着头没说话,手继续忙着手术。
  一旁的雪儿道:“不救!这妇人是个狗皮膏药,沾上就扯不掉!她儿子可以救,她绝对不救!”
  成金答应道:“好的小姐,我这就回他们。”转身又要走。
  “等一下!”庞雨琴叫了声,低声对杜文道:“相公是救救她吧,她为了救儿子性命,一天一夜跪在冰雪地里哀求,这才被冻伤成这样子,这份慈母之心还是让人敬佩的。”
  雪霏道:“嫂子!她这人恩将仇报!你就不怕她治好了又讹诈?”
  庞雨琴苦笑:“相公经说了。她冻伤很严重。轻残废毙命。而现在整个京城没有药铺肯收治她。如果我们也不救治就完了。医父母心。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嫂子!你真是妇人之仁!而且。我哥现在在救这孩子也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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