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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御前攻略-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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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将没好气地拔剑恐吓他们:“走走走,这将领们什么时候出兵围剿山贼,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家财物丢失了,那别家还有女儿被抢走了呢,都找上门来,咱们兄弟还要不要活了?快走,这些事情不是你几个说了算,上面自有安排。”

皇帝面色阴沉得就连赵孟言都有些心头发毛。

“合着你们这些守城大军吃着朝廷的粮,拿着朝廷的供奉,在嘉兴城里作威作福,整日赌博成欢,却连百姓的死活都不管了?把你们那些个将军军师都给我叫出来!”

正说着话,帐中忽然有人掀起门帘走出来,原来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整个人都醉醺醺的,满脸通红。他浑口酒气地嚷嚷着:“何人敢在营中喧哗?老子才刚赢了点钱,被你这么一闹腾,一把就输光了!”

那小将急忙行礼禀报:“张参谋,此人是来嘉兴探亲的,途径九恭山财物被劫,便想来营中求兄弟们去帮他把财物抢回来。小的说了很多遍让他走,他就是不听,惊扰了参谋,小的失职,请参谋责罚。”

原来是个参谋。

皇帝的眼刀子刷的过去了:“九恭山草寇未除,你身为参谋竟然带着士兵饮酒作乐,赌博成欢,你好大的胆子!”

那参谋眼珠子一瞪,比皇帝还凶:“你才大胆!擅闯军营,对上不恭,你他奶奶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来人呐,把这几个贼人给我押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赶出大营!”

赵孟言只想捂住眼睛,这人找死真是不要太迫切,居然骂到皇帝的祖母头上去了。

皇帝还没发话呢,方淮已然拔剑出鞘,怒斥:“谁敢?”

他的气势太强大,那一声吼简直气贯山河,拔剑的动作也是快准狠,吓得这些花天酒地的士兵一愣,竟没敢动。

参谋哇哇大叫着要把人抓起来关进大牢,外面却忽然有人进来报,说是校尉来了。

皇帝面目阴沉地看着那匆忙赶来的校尉,眼神微眯,一言不发。那校尉想必是终于得到了消息,匆忙赶来,惊疑不定地拱手行礼:“不知刺史大人派来的,派来的几位大人,有何贵干?”

他只听守门的回报说方淮拿了陈明坤的牌子前来,却摸不准这几人到底什么来头。文官武将其实并没有多少交道,陈明坤官大,但也管不到他头上,如今忽然派人来军营,他实在也有些云里雾里的。

皇帝盛怒之下,哪里还想跟他多说什么,冷笑两声,重重地说了句:“这军营里乌烟瘴气,竟养了一群酒囊饭袋出来,想必也与你这个校尉脱不了干系!我看,你的好日子就到这了吧!”

说完,他领着方淮与赵孟言转身便走。那校尉心中慌乱,赶忙追了上来:“这位,这位大人请留步,我想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是有人对您不恭敬,我必定为您讨个公道,您,您还请留步呐……”

可无论他如何解释,皇帝仍是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

外间春日绵绵,和风拂面,皇帝心头却是怒火滔天。

当真是山高皇帝远,他满心以为只要自己亲政爱民,天下百姓便都可安居乐业。可没想到这样一个守城军大营里竟是乌烟瘴气、毫无章法,若是来日真有战事突起,恐怕这些人第一时间就会当逃兵!

从城北一路回到城内,他心中思量不断,一抬头,竟发现自己已然走到了城西,左手边是一所气派的大宅子,大门口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李字,右下角一行小楷:盐商世家。

脚下一顿,他忽然问赵孟言:“昭阳那表姐就住在这儿?”

赵孟言点头:“是这儿没错。”

皇帝心中有火气,不耐烦地说:“也不知道那丫头探完亲没,朕这会儿就要回陈家了,她要是还在里头,叫朕回去喝西北风不成?”

话刚说完,心下已有了计较,他扔下一句:“你俩随便找地方坐坐,朕进去找人。”说着长腿一迈,往李家走去。

方淮想跟上去保护皇帝,赵孟言却伸手一拦:“这当头,还是别去触霉头了罢。没看皇上脸都快黑成包青天了?”

“不好笑。”方淮皱眉。

“走,咱俩去对面喝杯酒。”赵孟言含笑想着这个霉头大概得由昭阳来触了,那丫头神通广大能逗得皇帝开心,就是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还有没有那种本事。

方淮很生气:“皇上心头有事,你还去喝酒?要去你自己去,我就在这儿候着。”

赵孟言翻白眼,风度翩翩地往酒肆走,嗤笑一声:“迂腐。”

词里怎么说来着?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正是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的时候,不喝上一杯,哪里算得上是下江南呢?

***

昭阳被关进了李家大爷的屋子里,沈姨娘知道后院闹起来,上赶着要来看,却被守在外面的下人给拦住了。

“夫人请留步,老爷说了,除他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去。”

沈姨娘柳眉一竖:“大胆奴才,连我都敢拦着!你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府上谁说了算不成?”

那小厮不卑不亢:“夫人赎罪,小的也只是得了老爷命令,不敢不从。”

他当然知道这位沈姨娘在府上就等同于太太了,可他是老爷的人,沈姨娘再大,难不成还大得过老爷去?

沈姨娘气坏了,前几日老爷就往多年不曾踏足的后院去住了几夜,她心里油煎似的,那个连蛋都下不出的女人有什么通天本事不成?人老珠黄了还能从她手里又钻了空子去。眼下忽然听到小桃回报,说是老爷抓了太太的娘家表妹,还叫人送进了他的屋子。

天哪,这都是什么事!难怪那女人忽然有了底气,还能把老爷给骗到后院去,敢情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要把水灵灵的表妹给送进老爷屋里!

她在外面气得不行,脸色也难看,却不好发大脾气,毕竟她从来都是靠着这样小家碧玉的温柔娇羞留住了李家大爷的心,哪能一朝变泼妇呢?

正闹腾着,李义函来了。

沈姨娘当即变了脸色,落雨梨花地哽咽着走到他面前:“老爷,这,这是在做什么啊?我,我听小桃说,太太让娘家表妹来引诱您,想给我难堪。你我夫妻十载,太太怎的如此狠心,趁我肚子大不能服侍您,竟然想要找年轻姑娘来离间我们……”

她从来都擅长这样的苦肉计,别人还什么都没做呢,她就能白的说成黑的,哭得肝颤寸断,叫人不忍。

只可惜这招若放在平日里还算管用,眼下她已有七个月身孕,大腹便便,皮泡脸肿,就算笑靥如花也没了姿色,何况还这么哭哭啼啼的。

李义函起先还有些尴尬,摸着鼻子道:“这,这不怪太太,是我惦记着表妹也是咱们亲戚,如今年纪轻轻没着没落的,咱们合该帮衬着。”

帮衬?帮衬到床上去了?

沈姨娘大怒,却又不敢发火,只能继续拭泪:“老爷就算怜惜怜惜我吧,您若是想帮衬表妹,合该挑个好日子。眼下我身子多有不便,什么都没准备,您就这样要了人家,我免不了要忙上忙些帮您准备抬姨娘进门的事。这日子着实太紧了,我身子沉,哪能来得及啊?”

她打得一手如意算盘,盼着能捱过这一时,不叫屋里那位得逞。若是老爷肯忍一时,她就算心里油煎似的,也定会重新寻个漂亮姑娘给他。从前是她舍不得,只想独占着他,可眼下太太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也想通透了,不就是抬姨娘吗?不拘是哪一个,只要抬进门的不是这太太的娘家表妹就成!

哪知道她虽这么想,可李义函却已经痒到了骨子里,一想到千娇百媚的昭阳就在屋内,这大肚婆还百般阻挠,他难得地对沈姨娘皱了眉:“你这话太不把太太放眼里了。你是姨娘,规规矩矩待在自己的小院里就成,我就是抬姨娘,也是太太操办,你身子沉,我连帮衬都不会让你帮衬她,你大可放心,好生回去歇着罢!”

说罢,他推门而入,把沈姨娘关在了门外。

沈姨娘在外面恨不能哭天抢地闹一场,可她是聪明人,若真是闹到那个份上,恐怕老爷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好,好,李义函真是好样的!

从前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原来都是假的,她还以为他对太太虽狠心,但到底是因为太爱自己。可眼下看来,他哪里爱过自己?他爱的不过是年轻时候娇媚可人的沈姨娘罢了,今日这个大肚婆,他可是再也看不上的了!

☆、第29章 苟且事

第二十九章

昭阳被关进屋子已有半柱香的工夫,李家大爷才姗姗来迟。

他是性急之人,心心念念着要把美人据为己有,但*蚀骨香的效用再怎么也要过上一阵子才能发挥出来。他便先在后院里安抚了片刻杨淑岚,但没能坚持多久,心里头始终惦记着,最终心急火燎地回来了。

才心神荡漾地走进门,他就看见昭阳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床上,衣衫凌乱。屋内回荡着袅袅香气,光是吸入一口,都觉得腹下一紧。

昭阳见他进来了,嘴里虽被塞了方帕子,但仍然目呲俱裂地恨着他,嘴里闷声闷气地呜呜叫着。身上火燎火燎的,心里头也燥热难当,她被堵住了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难不成今天就要毁在这里了?

李义函走近了些,伸手去摸她的脸,那光滑细腻的触感叫他浑身舒坦。

昭阳却仿佛被老鼠啃了一般,浑身一颤,呜咽得更厉害了,浑身都在往床内挪,恨不能消失在这里。她又惊又怕,悔不当初,为什么就这么心软地跑来看望表姐,还一次又一次。她从未想过那个对她好到心坎里的表姐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把她当做货物一样送到了李家大爷面前。

那些年的感情呢?她们不是姐妹吗?那些日子里她缩在表姐怀里,听表姐唱着小曲哄她入睡,难道都是假的吗?

所有关于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一夕之间支离破碎。

昭阳想哭,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愿意哭,她就是死也要与他同归于尽,哭哭啼啼根本就是弱者的表现!

李义函伸手拿开她嘴里的帕子,笑道:“好表妹,他们这么对你,姐夫看了真是好心疼。你乖乖的,听姐夫的话,姐夫会疼你的。”

嘴里得了空,昭阳卯足了力气破口大骂:“你这个狗东西!畜生不如,强抢民女!我告诉你,我是宫里来的人,你若是敢动我半分,我让你——”

话音未落,李义函忽然附身欲堵住她的嘴。他是风流公子,一心相信让一个女人听话的最好办法就是身体力行。还宫里来的呢,这丫头口不择言也不知找些令人信服的理由,居然如此可笑把皇宫给抬出来了。她若真是宫里来的,怎么会跑到嘉兴来?宫女还能随意出远门探亲呢!

哪知道他才刚碰到昭阳的嘴唇,昭阳就一口朝他的下巴咬了过来,力道之大,简直像是要撕下他一块肉。

他哎哟连天地叫起来,猛地推开昭阳,一摸下巴,这才发现已经出血了。疼痛钻心,气急攻心的李义函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一巴掌照着昭阳打下去,怒骂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狗变的不成?”

昭阳嘴角还有他的血,当下哈哈大笑:“对,我是狗变的,你若是对我不轨,你可小心着点。就算今日我没把你咬死,你也迟早会被我要了狗命!”

她一声一声仿佛带着血泪,眼眶里蕴满了绝望的泪水,却仍然死死忍着,只硬着脖子对他破口大骂。

李义函心下着急,索性把那方帕子再一次塞进昭阳嘴里,堵住了就不用听她说这些话了。他眯着眼睛怒道:“我告诉你,你今儿落到大爷掌心里,就是长出翅膀,我也不会叫你飞了出去!”

他重重地撕开昭阳的外衣,那件德安在皇帝授意下命小春子送来的鹅黄色绣花群咔嚓一声裂开了,露出里面的水红色绣莲花肚兜。雪白的肌肤恍若山间白雪,被红得耀眼的里衣一衬,越发像是轻轻一触便会淌出雪水来。

那*蚀骨香也发作的差不多了,李义函只觉脑子一热,这就要附身一亲芳泽。

***

皇帝自打进了李家大门,就被下人们百般阻挠,他不耐烦地说自己是来找昭阳的,下人们一会儿说着去寻老爷太太来待客,一会儿端茶送水想拖延时间。

他是九五之尊,想找个宫女回去,用得着与这些人啰嗦?只是看在昭阳的面子上,他没有动怒,只皱眉说:“叫人出来就成,不用客套这许多。”

可好半天过去,下人支支吾吾的,主人家也没出来。好容易等到后厅里走出个女子,竟还是个大腹便便的妇人,仍然不是昭阳。

皇帝见她面上有泪,只客气地点了点头,也不便多问,只道:“李家太太的表妹可是来了府上?”

岂料那妇人居然双目蕴泪,幽幽说道:“那可不是?眼下都进了老爷的房了,恐怕明日就不是什么娘家表妹了,该是咱们李家的大红人姨奶奶了。”

皇帝一听,身形一晃,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才沉声问了句:“你说什么?姨奶奶?”

那丫头疯了不成?宫里出的人还想自行婚配,嫁进别家做姨娘?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气得恨不能摔了桌上的茶杯,但理智还剩那么点,于是气极反笑,怒问:“她现在在哪?你家老爷的屋子往哪边走?”

皇帝气势太足,拂袖的架势简直叫人感到心惊。

沈姨娘一怔,心想难道事情还有转机?好,好好好,她偏要坏了那负心汉的好事,叫他吃不了热豆腐!她带路,一路将皇帝领到了主屋门前,隔了好几步的距离,她指了指那屋子:“喏,就在里面。”

也不问这人是谁,总之能坏了屋里的苟且之事便好。她不得到的,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那门口的小厮正要上来喝止,皇帝已经走到门口,抬腿便是重重一脚,那门颤了一颤,砰地一声被踢开。小厮不敢说话,站在一旁木木的,皇帝的视线落在了屋子里。

屋内的场景叫他血液都凝固了。

那素来言笑晏晏的机灵丫头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嘴里塞着破布,外衣已被撕碎,露出了里间水红色的兜衣,正呜咽着闷声叫喊。一个嘴脸难看的男人就这么俯身趴在她身上,下巴上还有血渍,被这么一打岔,又惊又怒地抬头朝门口看来。

只一眼,皇帝就看清楚了,哪里是昭阳要做什么姨奶奶,分明是这表姐一家子要把她吃下肚里去,剥皮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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