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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永乐架空传-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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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慢慢地,鞑靼人终于弄明白燕王这么长时间不来拜访的原因了。从某个角度讲,游牧民族对邻里关系还是很重视的:中央政权如果不主动地隔三差五去“拜访”他们,他们就会主动前往中原“作客”。
    这不,朱棣本人去南京当皇帝,还没来得及将抽调的防御力量补充回去,鞑靼人就已经攻入了辽东。
    朱棣不肯承认这是自己的失误,辽东都指挥使司下辖二十五卫、一百三十八所、二州一盟,即便抽调了一部分南下,剩下的军队却仍然不少。如果沈永指挥军队进行抵抗,哪怕是打了败仗,朱棣也说不定会饶沈永一命,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可恨的是,沈永身为辽东地区最高军事指挥官,却根本没有组织军队进行哪怕是象征性的抵抗,这便让朱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了。
    自登基以来,朱棣亲自下令处以死刑的只有黄子澄和齐泰两人。收到辽东的战报后,朱棣毫不犹豫地签发了第三份死刑命令,下令处死沈永,然后派遣名将盛庸去接替辽东都指挥一职。
    沈永坐在那个位子上不作为,导致辽东百姓遭受鞑靼人的侵扰,自有取死之道。但是光处死沈永也解决不了问题。鞑靼、瓦刺这样的邻居经常不经主人允许就擅自进屋拿走自己喜欢的东西。你骂他吧,他根本不在乎。你打他吧,兵力派少了那是送羊入虎口,兵力派多了他们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对于这样的敌人,中央政权向来没有好办法。抗日战争中日寇对于游击区同样头疼得要命,但逼急了,日寇好歹还可以采用三光政策,而中央政权对付北方游牧部落时却连三光政策也用不上——游牧民族骑着马一下子就跑了,杀光、抢光、烧光总得有个对象吧?
    收到正式战报的第二天,朱棣在朝会上大发雷霆,将辽东战报狠狠往地上一摔后,冷着脸问道:“众卿对鞑靼、瓦刺倒是仁慈得紧,但是对辽东遭受屠戮的汉民百姓,众卿的仁爱之心何在?!”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官员们问懵了。
    在他们看来,边疆百姓遭受游牧民族的侵扰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这和他们是否具有仁爱之心有什么关系?
    见官员们一脸茫然,朱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朱棣坐上皇位后不久,辽东都司就连续向朝廷报告军情:“缘边胡寇窃发不时”、“近虏寇盘山驿,虏掠人畜”、“虏寇懿德塞三昼夜,破寨栅,官军与战不利”……
    朱棣很想主动出击,但条件不成熟。
    原先的历史空间里,邱福率领十万大军都被人家打得全军覆没了,辽东一部分军队南下参加靖难之役还没返回防地,让剩下的那些军队主动出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御驾亲征朱棣也是暂时不会考虑的。耗费大量钱粮事小,皇位尚未坐稳就远征漠北,惹得有野心的亲王叛乱事大。
    因此,朱棣只得不断下令:“严固边备”、“谨守疆场”。
    同时,朱棣不断地向各地派遣使者,希望这些不服王化的家伙在自己尚未准备好之前不要找麻烦。
    建文四年十一月壬寅,朱棣遣使赍敕谕兀良哈、鞑靼、野人诸部曰:“朕今继承天位,天下一家,海内外,俱效职贡。近边将言尔诸部酋长,咸有归向之诚,朕用嘉之。特令百户裴牙失里赍敕谕尔,其各居边境,永安生业。商买贸易,一从所便。欲来朝贡者,与使臣偕至。”
    建文四年十二月,朱棣又遣使诏谕哈烈、撒马儿罕等处,并赐酋长织金文绮。遣使诏谕别失八里王黑的儿火者,并赐之币。
    紧接着,永乐元年蒙古诸部又推奉鬼力赤为可汗。由于鬼力赤没有黄金家族的血统,因此有很多蒙古部落不服从鬼力赤,于是北元正式分裂为瓦刺和鞑靼两部。得到这个消息后,朱棣遣使向鬼力赤致意,谕之曰:“比闻北地推奉可汗正位,特差指挥朵儿只恍惚等赍织金文绮四端,往致朕意。今天下大定,薄海内外皆来朝贡。可汗能遣使往来通好,同为一家,使边城万里烽无警,彼此熙然,共享太平之福,岂不美哉!”
    应该说这是外交上的正常程序,若鬼力赤愿意臣服固然最好,若鬼力赤回答说“不”,朱棣也不会很意外——然而鞑靼的回应竟然是侵扰辽东,这一记耳光简直扇得朱棣耳朵里嗡嗡直响!
    总生自己的气不利于身体健康,因此朱棣决定将气撒到那些反对以人头换票据的官员身上。
    “朕欲令归顺天朝的蒙古人剿杀北元余孽,可是众卿张口儒家以仁治国、闭口孔孟忠恕之道……朕倒是希望北元余孽能够曰孔曰孟独尊儒术,可是这些狄夷却明火执杖对朕的子民烧杀抢掠!莫非众卿的慈悲之心只是针对北元余孽,对于大明百姓惨遭屠戮之惨剧却无动于衷?”
    右佥督御史李贯自持身为言官,认为凭这个身份站出来说话不会有什么麻烦,于是便潇洒地站出来,侃侃而谈。
    “皇上,臣等并非这个意思。小臣的意思是,大明朝为泱泱大国、礼仪之邦,对周边四夷应以怀柔手段为主。若实施以人头换票据之策,恐惹周边小国讥笑。”
    朱棣以一种看着死人的冷漠眼光瞅着这个家伙。
    李贯起先还撑得住,虽垂手站着,却挺着胸。然而被皇上长时间这么盯着,任谁也受不了。慢慢的,李贯的腰偻了,眼光也游移不定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说,为了维护礼仪之邦的名声,朕应该坐视四夷杀戮朕的子民,却以怀柔手段对待那些凶手?”
    殿堂上寂静得令人窒息。
    李贯连忙跪下。他用眼角的余光朝四周瞟去,可是同僚们却纷纷回避他那求助的目光。见没有旁人帮腔,李贯只得鼓起勇气辩解道:“小臣以为,应该对北元余孽加强教化,令之知晓礼义廉耻,徐徐化解他们的刁悍民风陋俗方为正策。”
    朱棣忍着气问道:“依你之见,若是对北元余孽施以教化手段,需要多长时间可以让他们不再侵扰大明子民?”
    李贯迟疑了一会儿,答道:“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微臣以为,只要加强对北元余孽施以教化,百年之后自可令边疆平静。”
    听了这句话,朱棣的胸中充满了怒火。
第二十七章 发威(下)
    棣感觉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他霍然立起怒吼:“百F效?!那百年之内,朕的边疆百姓岂不是必须承受异族屠戮?!这就是儒家的以仁治国?!这就是孔孟忠恕之道?!侍卫,将这家伙拖下去……”
    李贯一下子懵了。尽管历史上极少有皇帝会对言官下黑手,但是凭眼下这副架势他确实没办法乐观。于是李贯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胡乱喊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虽说狄夷完全被教化需要百年之久,但短期内也是可以见到一定效果的。”
    朱棣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的怒火,不无讽刺地问道:“你所谓的短期是多长时间。”
    李贯头上直冒冷汗,他想着皇上既然觉得百年太久,那么这一次回答的时间自然是越短越好。因此犹豫片刻后,迟疑地给出一个答案:“一年足矣。”
    朱棣脸上的讽刺之色更浓了,他朝着底下的官员们扫视一圈,问道:“前些天反对在马市实施以人头换票据的都站出来。”
    持反对意见的官员们全都是一副即将上断头台的模样,拖拖拉拉依次站了出来。
    “朕也很支持用传播文化的手段教化狄夷,但必须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狄夷不得伤害朕的子民。俗话说得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若是狄夷让大明的子民哭泣,朕必定要让那些狄夷哭得更伤心!”
    “对此,谁有异议?”
    一阵沉默之后,吏部员外郎陈诚小心翼翼地答道:“与我天朝为敌的游牧民族下马为民,上马为兵,因此将敌对部落的壮年丁口杀掉也就罢了。可是鞑官鞑兵们未受教化,受到以人头换取茶叶等物资的利诱,刀锋所指必将鸡犬不留。若是所过之处老弱妇孺皆被杀光,毕竟有伤天和。不若责成防守边疆的官兵严防死守,不允许游牧民族的一兵一马越过边境……”
    朱棣嘿嘿冷笑。“只有千日作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自古以来哪个朝代不防备游牧民族越境抢掠?可是防得住吗?边境线那么长,你防住这里,他便从那边越境;你防住那里,他又从这边越境。若是将兵力平均分配到边防线上,游牧民族更加舒服,随便从哪里突破都可以。你既然提出这个建议,那好,陈诚你来回答:你是否能够担保边疆的官兵能够防止狄夷入境抢掠?”
    陈诚大惊。这种事如何能够保证?皇上让他担保。岂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想到这里。陈诚连连磕头谢罪。
    “微臣无知……微臣糊涂……”
    朱棣也不理他。径自对那些持反对意见地大臣说道:“你们反对以茶叶换人头也行。但必须想出一办法制止北元余孽抢掠大明百姓。用教化地办法也好。用严防死守地办法也好。或者用别地什么办法也好。总而言之。只要行之有效即可!但如果你们地办法不可行。那朕就要借用你们地人头去祭奠边境上无辜死伤地军民!”
    这是朱棣登基以来第一次露出自己地狰狞面目。持反对意见地大臣简直吓坏了。第一反应便是嗫嚅不能言。
    儒家子弟倒不会怀疑教化地功效。但他们也清楚。短期内仅凭教化不可能让北元余孽不作强盗。问题在于皇上不能容忍大明百姓长期遭受异族屠戮。那么用教化地方法自然不可行。至于说严防死守。正如皇上前面说地那样。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地道理。历史上中原皇朝向来遭受北方游牧民族地侵扰。他们哪能保证采取严防死守之策必然成功?
    正彷徨不知所措之时。却见解缙抢先跪伏在地高呼“微臣无能。请皇上恕罪”。
    众人控背躬腰心胆俱裂早已站立不定,见解缙带头,立即意识到此刻低头认错是最佳的选择。于是,一片衣服摩擦发出的刷刷声之后,齐刷刷黑鸦鸦跪了一地。紧接着,众人开始参差不齐地认错以及大拍马屁。
    “皇上圣明,臣佩服不已,五体投地……”
    “臣如今以为,唯有实施以人头换票据方可……”
    “臣如今也以为,唯有以夷制夷方是正道……”
    朱棣冷笑不止。
    别看这些人磕起头来争先恐后,但他们说不定正在暗自腹诽“以茶叶换人头的办法也未必可以防止北元余孽抢掠大明百姓,说不定受刺激后,还会加强攻击力度”。然而即便鞑靼和瓦刺疯狂反扑,但朵颜三卫等鞑官鞑兵去袭击鞑靼和瓦刺是有利可图的行为,而后者疯狂反扑却未必能获得多少利益。而且,朱也不会将希望完全寄托在朵颜三卫那种投降的蒙古人身上。不管怎么说,自身实力强大才是王道。如果明朝军队完全没办法制止游牧民族的侵扰,那么连朵颜三卫这种已经归顺的蒙古部落,将来也会象另一个历史时空中那样时叛时降。
    是的,明朝目前还拿游牧民族没办法,那是因为朱棣的火器部队才刚刚开始整编,尚未形成战斗力。待火器部队真正建立起来后,自然会让游牧民族知道厉害!那时,就不需要鞑靼和瓦刺烦恼是否要不计成本地侵扰大明边境的问题了,因为朱棣将派遣军队主动去侵扰敌人。日子久了,鞑靼和瓦刺要么选择向中央投降,要么选择象匈奴人那样远迁,再也没有第三条路好走。
    见众人都不再反对以人头换票据的政策,朱棣冷哼一声,却没有象往常那样让众人起身。
    想到放过建文一系的左逆文臣后,结果弄得大臣们居然都不怎么害怕自己了,朱棣不禁异常恼怒。既然好人做不得,那便将内心深处的邪恶都发泄出来吧!
    下定决心后,朱棣对黄俨吩咐悄声吩咐了几句,黄俨立刻急匆匆地跑开,不一会儿便吃力地抱着一个大箱子回来。
    朱棣从箱子里拿出一份奏章,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个箱子里都是向建文皇帝上奏要求讨伐朕的奏章……你们都有份吧?”
    正所谓一百个读者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朱棣自己觉得对左逆文臣的态度太好了,但他却全然忘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
    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明成祖原本应该是个杀人无数并且诛人十族的杀人狂!
    是的,流放确实比死刑要轻
    况另一个时空里很多左逆文臣还遭受了惨无人道的酷TT有比较就没有鉴别,大家只知道:左逆文臣以及他们的家属共有上万人全都被眼前的这个皇帝给流放到荒芜之地去了,而这种事是历史上从来不曾发生过的。
    因此,朱棣以为自己在臣子眼中是个心地善良的皇帝,但事实上在臣子的眼中却并非如此。因为处置左逆文臣时基本没见血的缘故,臣子们认为当今皇上并非嗜杀成性之人。至于说心地善良……只能说朱棣自我感觉好得过头了。
    有着这样的认识,当臣子们听到皇上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么一番话后,众多大臣不约而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前些天大臣们一直坚持反对以人头换票据的的政策,因此皇上很生气;现在辽东战报传来,皇上更加生气;极为恼怒的皇上打算发泄怒火,于是将大臣们在建文朝写的奏折拿出来做文章;反对以人头换票据的大臣们大约会被流放到吕宋去。
    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很多人竟然一阵阵冷汗湿透了内衣——流放虽然不是立死,但是去那种荒蛮这地,岂不是有可能验证“生不如死”这句成语是否正确?
    右佥督御史李贯今天是第一个站出来表明反对意见的,刚才又差点被拖也殿外。原本他正处于极度的惶恐之中,可是见皇上抛出这样的问题后,李贯立即心中大定。他强掩住心中的喜意,重新摆出从容不迫的表情,施施然站出来说道:“微臣没有写过这种奏章。”
    朱棣怒极反笑。
    这显然是“性格决定命运”的最佳证据。
    另一个历史时空里,燕王在掌握了政权后马上就将那些奏章展示在诸多大臣面前。结果,那个李贯的表现与现在一模一样:从容不迫地站出来表示自己没写过这种奏章,然后摆出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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