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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永乐架空传-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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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朱棣忘了,任何改革都会受到反弹,区别只在于反弹的力度大小而已。
    地主阶级不敢明着反抗,却可以和衙胥勾结起来**一些手段。
    朱棣并不知道,其实有明一朝拖欠赋税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那些拖欠者都很狡猾。他们一般也交纳部分税收。并不全额拖欠。同时许诺以后会补交余额。相应地。朝廷对此一般都不会进行严厉地处罚。多半只是在一段时间内进行追征。但是拖欠两三年以后。就不能再指望拖欠者们补交欠税了。对于赋者。抛开人道主义考虑。鞭打、关押等手段很少有效果。这些累积起来地欠税成为最新赋税征收中地一个巨大障碍。所以只能+l可能下令+:特定地地区。比如说1430年宣德皇帝就下令全面减免长江三角洲地区地税粮。+:)》|整个帝国。
    然而对拖欠者几乎不进行处罚以及+:;为。因为。违法者可以得利。而守法者地利益却受损——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后世在街上看到有人昏迷。见死不救则什么事都没有。而采取救助行动者反而有可能被法院判罚。在这种情况下。赋行为自然而然地蔓延开来。结果。某些地方地纳税人便宁肯请人代杖也不肯纳粮了。
    这种现象其实应该怪明太祖朱元璋。
    朱元璋是一心为农民着想地皇帝。规定了很多有利于农民地法律。拿拖欠税款来说吧。对于拖欠税款比较有效地办法就是没收拖欠者地家产。在西方通常都是采取这种办法。然而明太祖没带好头。不仅没有积极追缴欠赋税。反而明令禁止官员下乡以免骚扰百姓。草根出身地朱元璋爱护底层百姓到了什么程度呢?举一个小例子:洪武九年。山西平遥主簿成乐任官期满。州府考核结果以其“能恢办商税”为由。褒其进京朝见皇帝。结果遭到朱元璋地批评:“税有定额。若以恢办为能。是剥削下民。失吏职也。州考非是”。反而“命吏部移文以讯”。
    在这种前提下。从朱元璋开始。整个明朝皇帝对于百姓拖欠赋税几乎全都可以用熟视无睹来形容。既然皇帝并不在乎拖欠赋税地问题。地方官会吃饱了撑着去做费力不讨好地事?!
    明成祖南征交趾。战争持续二十多年。八十万大军疲于奔命;郑和六下西洋。“费钱谷数十万。军民死者以万计”;修建北京宫殿。赴四川、云贵、湖广采木。工程历时十四五年。“所费数以万计。役死军士百姓不计其数”。而“督办官
    公戒私,不贪赎厉民者,殆十之一二”;五次亲征漠)7员兵力三十万至五十万不等,搜尽天下府库以供军饷,数十万军民为之转输,造成“财力大窘”。如果仅凭想象,那么很多人都会认为永乐年间赋行为应该非常罕见。但事实呢?明成祖死于月18日,朱瞻基却于1430年下令全面减免长江三角洲:+万石的税粮。仅凭这个数据便可以得出结论:永乐年间的赋行为并没有得到真正有效的遏止——否则,区区六年时间长江三角洲地区怎么可能欠下300万石的税粮?
    朱棣不知道另一个历史时空的明成祖并没有遏止赋行为,但他知道:如果不能有效地制止这种赋行为,那么即便百姓的收入越来越高,将来国家的税收仍然会越来越少。如果国家的收入减少到一定程度,那便无力修建大型水利等公共设施;遇到了大的自然灾害无力赈灾;农民起义或是外敌入侵则没钱打仗。总之,一个国家财政收入过少,那么这个国家离灭亡之期也就不远了。
    每次读明朝的历史时,朱棣总是恨得牙痒。明朝的活力固然远远不如唐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么大一个“发达国家”,到了后期却是赈灾也没钱,打仗也没钱!原先朱棣认为明朝没钱是因为没有系统的累进制税率,为了让最穷苦的百姓也有条活路,明太祖只能将税率定得极低。然而令朱失望的是,如今已经颁布了累进制税率,却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纳税人们却以“请人代替挨打”的办法拖欠赋税。若是不解决这个问题,以后生长在深宫大院的皇帝多半会以为百姓拖欠赋税是没办法,因此只好减免——崇祯皇帝没有数学头脑,征收的三大饷加起来每亩也只不过几斤(顶多十几斤)稻子,却被言官们哭喊几声就放弃了这个能够挽救明朝的办法。
    论性格的残酷程度,朱棣自认拍马也赶不上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但是对于赋行为,朱棣的态度却比明成祖更为冷血。朱棣一直都认为“农民都很纯朴忠厚”这句话很搞笑。在力量弱小的前提下,大多数农民会遭受压迫剥削不假。然而一旦力量对比发生变化,抗租抗税、久佃成业已经算是温和的行为了。暴乱造反时,农民起义军不仅对地主残酷,对“阶级同志”同样残酷!从那些兽行中,朱棣看不出任何“纯朴忠厚”的迹象。
    明朝农业水平比同期的欧洲和日本要高,因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明朝的单位劳动力创造的剩余价值要比同期的欧洲和日本要多。就剥削程度而言,欧洲仅教会的什一税就要收取10%,同时农民还需要向领主缴纳赋税,加起来自然远比明朝要多。至于说日本,德川政府的逢二抽一不谈,在德川之前的战国时期,大名们的收税额度通常也之间。于是可以得出另一个结论:明朝的自耕农(不计佃农,因为地主收取的地租整体水平之间)能够自由支配的物资要远远超出同期的欧洲和日本同行。
    ……既然如此,那些纳税人凭什么拖欠钱粮?!
    不过,若是采取过于强硬的措施却也不妥。
    因为,拖欠的赋税是历年积累而来,若是强迫欠税者立即补齐所有的拖欠钱粮,补不齐就没收家产,弄不好会引发剧烈的社会动荡。因为,拖欠的钱粮都是历年积累而来。采取高压手段,大户或许能够在不伤筋动骨的前提下偿还拖欠赋税,但小户却有可能因此而倾家荡产。按朱之前的想法,小民小户在当地活不下去就移民。但永乐元年灾害不少,光赈灾以及安置灾民就耗费不少。如今国库不算充裕,一动不如一静,这种时候采取强硬措施又似乎不妥。
    到底该怎么办呢?
    心中的结没能解开,朱棣便漫无目的的在常州街头逛来逛去。
    不知不觉,朱棣突然发现侍卫们围成一道无形的墙把自己堵住了。
    抬眼望去,原来,前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聚集了一大群人。大约担心皇上的安全吧,张辅便暗中指挥侍卫挡在了前面。
    见皇上目视自己,张辅连忙答道:“打听过了,今天是常州知县开衙处置拖欠赋税的事情/。县衙太小,所以顺应民意在县衙门口的空地上审案。百姓们都赶过来看热闹。”
    朱棣一晒。
    古代就是这样,大约是因为日常娱乐太少的缘故,百姓们竟然连观看打板子、砍头这种事情也兴致勃勃。
    本待转身离开,但朱棣又突然想起昨天刚认识的那个陈小锋今天可能也会挨板子,于是心中一动,指着侍卫们说道:“让他们挤出一条路来,我要到最前面去看。”
    张辅顿时面露难色。
    若是其他情况,别说是挤出一条路来,便是让张辅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来他也不会眨一下眼。但问题如果让皇上挤在人群之中,万一发生什么突发事件有个差错,他便是有九条命
    砍啊!
    张辅正期期艾艾地不知怎么回复,却见杨荣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对朱说道:“老板,我在旁边的酒楼订了一个雅间,二楼,在那间房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县衙门前发生的事情……”
    朱棣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杨荣,压低声音问道:“这种时候,能够看到知县审案的雅间还会空着?暴露朕的身份估计你不敢……你该不会是亮了自己的身份吧?”
    “皇上请放心,微臣哪会做那种糊涂事呢?”杨荣也压低了声音嬉皮笑脸地答道:“那雅间确实已经有客人订了。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可是足足花了两贯钱才让原先的客人让出位置的……两贯钱啊,微臣得整整喝六天西北风才攒得回来呢!”
    见杨荣露出一副心疼无比的守财奴模样,朱棣不禁失笑。
    杨荣的本俸虽说只有十贯,不过京官拿双俸,加上云骑尉岁禄八十五贯,合起来每个月是二十七贯,放到后世差不多相当于八千到一万——虽说对于官员而言这种月薪也不算很高,但杨荣毕竟只有六品嘛。况且,杨荣是天子近臣,还时不时能够得到皇上的赏赐,因此无论如何也称不上贫困。此时杨荣装出这副模样,无非是逗朱棣一笑罢了。
    当发现常州知县准备审理拖欠案件时,朱棣的注意力就已经转移了,因此不象之前那么郁闷。现在被杨荣一逗乐,更是顿觉心爽气畅,种种窒闷、郁抑、忧煎、沮丧心绪一扫馨尽。
    朱棣便转身朝酒楼走去。
    伙计眼尖,见到杨荣后立即高唱一声:“楼上雅座请!”
    侍卫众多,自然不能都跟着朱棣身边。纪纲领着一些人在酒楼外守着,马三保则带着一些人留在一楼大堂,装成散客的样子各自点菜。张辅和杨荣跟着朱棣进了雅间。
    点完菜,合计六贯三百文铜钱——相当于七品官员的月俸,其丰盛程度自然可想而知。茶博士沏上茶后不久,流水般端上菜来。这座雅间的位置确实是好,县衙门口那一大块地方看得是一清二楚。待朱棣发话后,张辅和杨荣也坐上了桌子,一边吃一边朝楼下望着。
    衙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无数如蚁的人有老有少有妇有幼,有的吵叫有的哭闹有的说笑,嗡嗡蝇蝇的议论声搅成一片。这些围观的人一边说话,一边对紧闭的衙门指指点点。
    饭吃到一半,底下突然传来兴奋的鼓噪欢呼声,“林太爷升衙罗,噢嗬……”
    朱棣探头望去,果然衙门已经大开,衙役们手执黑红水火棍都一字站在衙外,正在推着向前涌动的人群,呼喝着虚打。不多时,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着青袍团领衫、腰间束着素银带的七品官员跨出了县衙门槛。
    这名知县中等个子偏瘦,但他的眼神凌厉,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向下扫视,滚腾翻闹的人声便由近及远便安静下来。
    “父老乡亲们,”林知县扬声说道:“大家喜欢看拖欠赋税的案子,我林某人顺从民意,在这里立地断案!”
    “拖欠赋税的粮长以及典史里正,都来了么?”
    一旁的衙胥赶紧说道:“回明府大人,都在签押房侍候着呢!”
    “带上来!”
    不多时,一群人便被带了上来。林知县并不自己做决定,而是向身旁的吏员咨询意见。
    在一旁的吏员的指点下,先是验明了正身,然后林知县便例行公事地询问欠税人现在是否能够补足欠税。答案惊人的一致:不能。
    这时,其中一个吏员又建议知县下令杖责那些欠税者。
    围观群众全都屏息吸气,全神贯注地盯着衙役们实施肉刑,整个场子里除了偶尔几声小孩的哭闹之外,便只剩下“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和挨打者鬼哭狼嚎的喊叫声。
    见林知县没能识破粮长们拖税欠税的手段,朱棣冷哼一声。
    “某事宜行,却被吏员阻止;某事宜止,却听从吏员建议实施,如此无能……”
    杨荣盯着朱棣,眼中满是古怪的神情。
    朱棣察觉有异,往杨荣望去,见杨荣不自然地将视线挪开了,心中不免有种不祥的感觉。
    从朱瞻基开始,明朝的皇帝就并不掌握低品官员的任命权了。这是客观条件造成的:七品以下以及不入流的官员就不说了,仅仅知县就有一千多个。开国皇帝除外,后世的皇帝都是生长于深宫内院之中,认识的人有限。若是由皇帝直接任命知县,那多半只能闭着眼睛瞎点了。所以,低品官员一般都是吏部提供名单,内阁讨论确认,然后交由皇帝盖章即可。
    明太祖和明成祖由于精力充沛,因此还偶尔直接任命低品官员,但数量也不多——仅知县的职位就有一千多,皇帝就算认识那么多人,也不可能对他们都非常了解。
    朱棣仔细回忆着,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名。
第八章 能员
    知县……常州……林海!
    这时,林海的资料浮现在朱棣的脑海里。
    林海,字原——古人一般都是双字,单字极为罕见,朱棣见少识寡,只知道屈原也是单字。林海是大地主的庶子,因师从法家而不屑于死读四书五经,因此没能考上功名。好在家族在当地颇有势力,一番运作之下,好歹成了一名吏员。在当地县衙任掾时,职内事务,处理快捷,深得知县的赏识,称赞他干练通敏,廉介无私。明太祖为保证封建官吏的选与任用,推行三途并用之策,明成祖遵行不悖。永乐元年时,林海吏期已满九年,按例应允给赴京考职。
    明初当官主要有三种途径:进士监生当官,荐举当官,吏员当官。然而到了明朝中后期,荐举当官和吏员当官的路基本上被堵死,只剩下进士监生当官一种途径。
    荐举当官的缺点是比较容易形成**。但朱棣规定了“首告无罪”制度,因此通过贿赂而获得“荐举”的难度大增。为了保证荐举制度有效,还可以规定被荐举者无能或犯法则荐举者连坐。当然,连坐的规定不能太苛刻——汉武帝诏令郡国贡举贤才,由于选令过于苛刻,竟造成各郡未荐一人。可见,察举法规过严或过宽都不行。所以朱准备这样规定:被荐举而为官者,未曾升官前失职,则荐举者连坐;若被荐举者升官后失职,则考察提拔者连坐。这条规定容易导致被荐举者仕途艰难,但朱棣对此并不是很在乎。既要保留荐举这条路,又要尽量减少**,还要保证被荐举者仕途顺利……世间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
    相比之下,朱棣更反对吏员升官的路被堵死。
    应当说,科举是一种非常成功的选拔制度,十八世纪时启蒙运动中,不少英国和法国思想家都推崇中国这种公平和公正的制度,甚至有人称科举是中国文明的第五大发明。但如果将科举考试神化,则又犯了绝对化的错误。
    在朱棣看来,最佳的办法是以科举制度为主,然后将“荐举制度”以及“吏员考满迁转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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