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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凉城客栈-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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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贱贱正在急掠之中,他已来不及退。

他只有硬冲。

梁贱贱虎吼一声,杀向来冷若霜。

冷若霜出剑,只一剑。

梁贱贱捂住了心,仿佛很有点疼。

“飞天公子”梁贱贱的轻功何等之快,冲势何等之速,是以,胸口多了个血洞,依然冲势不止,继续冲了十尺、一丈、二丈、三丈……直至冲到屋脊边缘,踩了个空,这才掉落了下去。

“惊天公子”雷怒儿知道情形不妙,然而他不怕,这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不退反进,更不留余地,也不留余力。

他独战朱四两和蔡九斤!

就在这时,小巷中,朗月下,出现了一个相貌清冷,神情落寞的白衣女孩儿,她坐着轮椅缓缓行了过来。

女孩儿冷若芊一边走,一边吹着箫,箫声断肠。

之后就看见屋顶那硕大无朋、健壮如狮的雷怒儿,恍惚如喝醉酒般,在屋瓦上,一晃,再晃,三晃,然后是,一退、二退、再退……之后是失足——







直坠而下——

“砰”地直挺挺的跌落街心。

硕巨的身子砸落处,街口青石板为之凹陷。

“惊天公子”雷怒儿七窟流血,他的身子亦如一只拆散了的木偶,完全支离破碎,散裂四处。

就如同高楼阳台上的瓦罐花盆,自高空坠落地面,碎成片片片片片片片。

雷怒儿身上竟无一处是完整的。

除了眼睛。

他是瞪着眼睛气绝的。

雷怒儿就摔死在老呆脚前,“问天公子”老呆什么都不敢想。

——他只敢拼。

对面人丛中,一个红衣绝色女子翩翩起舞,每一个舞姿都如火般热烈。

起舞的女子舞得极美、极艳,如梦、如幻。

老呆狂退三丈,双手齐挥,发出了他的“血问七杀”——

七道杀招!

七个问号!

——问山山倒?

——问水水流?

——问人人故?

——问天天不应?

——问地地失声?

——问花花无语?

——问世间情为何物?

——问?问?问?问?问?问?问?

七问!

七杀!

壮怀激烈!

惨况空前!

等杀声停了,起舞的红妆美人冷若颜犹自舞着,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己无关,杀声杀气更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她的生命只为舞而存在,除此之外,不作他想——

一舞曼妙——

一舞**——

所以,七窟流血倒下的“问天公子”老呆,都不在她的目光之下。

慌乱的人群,都痴迷的看的是舞着的若颜,看的是若颜的舞,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女子,和舞——

老呆倒地之际,童贯就在“醉仙居”里,离“疯人院”仅数十步之遥。

安天命和“太阳公公”“月亮姐姐”“星小弟”这“日月星”三大杀手,就守候在他身边。

那时侯,童大公公正跟一个神容俊朗、剑眉星目、脸如冠王、言举自若的锦袍金冠少年在谈笑风声。

童贯手捻着颌下几根黄须,保养极好的皮肤像个贵妇人,他是宫廷里三万太监里唯一一个长有胡须的大宦官;有很多人私底下议论,童大公公当初进宫净身时并没有净干净,但这些话,也只能是私下说说,谁也不敢讲在公开场合,没有人嫌自己的命长。

他尖着嗓子问:“柴小王爷,你现在总该明白我们为什么不插上一手了吧?”

少年人有些腆似的笑了一下,答:“是。”

童贯道:“现今‘京师’里有三大势力,‘权力帮’、‘大风堂’和‘青衣楼’互相牵制,我们‘富贵集团’毕竟后起,一个不小心就容易会被人所乘,全军尽墨。如歌,所以我们要静观其变,尽量保住元气……”

“是。”柴如歌脸上有一种末脱稚气的成熟,不必要时,他在童贯大公公面前,决不多说一字,他脸上一直维持着一个相当清朗稚嫩的微笑。

童贯扪须微笑,眼珠里里有无尽的精明与骄矜,他瞥见安天命似有话说,便道:“大统领,说吧。”

安天命似乎意识到了童贯目光凌厉的看着自己,急忙道:“据我看来,‘京师’三足鼎立之外,枢相还少算了一股势力。”

童贯的态度缓和了下来,忽然用一种特别温和的口吻道:“不错,还有一条青龙。”

安天命心头一栗,他的眼色由敬意迅而转为惧责,只答:“一条势吞天下、无敌于天下的青龙。”

柴如歌沉吟良久,微带笑意,似在回味童贯的话。

这时候,“疯人院”,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

里面呢?

第七章 这一刀到底劈下去还是不劈?

疯人院。

炉火时明时暗,寂静,落针可闻。

金梦枕盯视着对面的中年人,良久微叹一声,道:“你不是冷北城。”

“你比何太急聪明多了。”中年人从耳畔揭下一张精致的脸皮面具,露出冷若雅一张美仑美奂的甜美容颜。。

金梦枕忽然突口道:“晓雅?怎么会是你!”

冷若雅甜甜的笑:“你认识晓雅姐?可惜我不是她。”

金梦枕复叹——

——我何止认识晓雅,我还是雷晓雅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喜欢晓雅,我可以为她去做任何事,包括死。

我和她比邻而居,所不同的是,她是有钱有势的雷三爷府上的小姐,而我,金梦枕,只是个药铺的小学徒。

她的身体很不好,她有家族遗传的“血癌”之症。

那一次我替掌柜的去雷三爷府上给雷小姐送药,在后花园见到了扑蝶嬉戏的她,惊若天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她,从此的每一个夜晚,我的梦里都有了她。

我知道,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我配不上她。

终于有一天,我有了自己的决定。

我要奋发图强,我要拜师学艺,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衣锦还乡,我要医治好她的顽症,我要名正言顺的去喜欢她、爱她。

她说她会等我,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她,不管等多久。

我带着晓雅恋恋不舍的眼色,离开了“江南”那座小镇,我去寻师访友。我在“药王谷”谷外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打动了师父“病魔”公孙拜,列入“药王门”门墙。

师傅脾气很古怪,他很少指点我,教导我医术药理的,是我们的掌门大师兄“杀一人、救一人,人鬼殊途”谷医生,那也是一个怪人。

十年出师,我离开“药王谷”,离开了那两个怪人。我在京师“太医院”殿试中击败了“百药门”“望、闻、问、切”四大名医,一举夺魁,大放异彩,成为“大内皇宫首席御医”。

我兴冲冲的赶回家乡,轻裘肥马,意气风发。

却不料“霹雳堂”雷家发生内讧,晓雅那一支族人远走“山东”,与“总堂”决裂,自创“小雷门”,独树一帜。

于是,我马不停蹄的赶到“山东小雷门”,我要给晓雅一个惊喜。

我却被惊到,彻彻底底的惊到!

晓雅早在两年前已经嫁做他人妇,并且有了个可爱的宝宝。

我不恨她,真的不恨。

她是个听话孝顺的女儿,从小到大,她的所有的事都由她父母做主,也包括她的婚姻。

我曾经偷偷的去到“塞北”,悄悄的伏在“凉城”之外,远远的看着晓雅在那挂着风铃的飞檐下庭院里,和一个脸色喘白、牙牙学语的小男孩儿嬉戏玩耍,我暗暗地看着她,默默念着她的名字。

晓雅、晓雅、晓雅……

那个孩子看上去身体很孱弱,我听见晓雅喊他的名字“冷冷”,是她的宝宝吧?竟是遗传了他妈妈的“血癌”之症……

有马嘶声,嗯,是男主人回来了吗?那个鲜衣怒马的男子就是冷北城吧?看晓雅抱着宝宝眉开眼笑的迎过去,一定是他了……冷北城风尘仆仆,紧紧拥抱着妻儿,他们一家三口是那么的美满幸福……

我离开了,晓雅已经不再需要我的照顾,我回到了“京师”,我用尽一切方法和力气,我想忘掉那段灿如星火、却又灭如风烛的感情,以及那个娇娇弱弱、一脸憨笑的女子。

那段感情已经成为只能拿来祭奠的过往,那个女子,也不再属于我。

这些心事我从未向他人谈及,除了后来投奔我的八师弟舒自倦。

后来,八师弟酒后无德,调戏蔡贵妃,惹下滔天大祸。为了保住他的小命,我用我所有的积蓄堵住了贵妃和尉迟十二公公的嘴,我安排舒自倦逃离了皇宫,我嘱咐他有机会替我好生照看晓雅。

本以为,这段有始无终的感情,就这样被命运的强大安排,随着白云苍狗渐渐消散,直到前不久的一天,她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和她已经十三年未见,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变得成熟了,美丽了,但她那憔悴的模样分明告诉我她现在生活的很不如意,我知道,她不幸福。

“替我杀了冷北城。”这是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

我说:“好。”

我没有问理由。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她让我杀谁,我去杀便是了。

只要她开心。

现在就有个机会,冷北城三月十三这天“忘情水”的残毒旧病复发,就连我的二师兄白裘恩都束手无策。他约了我在“疯人院”会诊,那时的他功力尽失,杀他和踩死一只蚂蚁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是杀冷北城最好的时机,或许也是最后的时机!

——金梦枕牺牲七条好友的性命,就为自己这最后致命一击!

只要能杀了冷北城,博取晓雅红颜一笑,牺牲再多的人,也再所不惜!

但,金梦枕还是棋差一招,他没料到如约而来的“冷北城”,换成了冷若雅。

他落入了局中局。

外面的杀声陡止,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金梦枕猛然惊醒,疾闪,一道雪亮的刀光,将他刚刚坐着的位置自上而下划为两半。

冷若雅葱葱十指一弹,一支小小小小小的“报恩箭”,直插在金梦枕的胸口,她娇躯半旋,“相思刀”飞斩而出——

金梦枕的那一颗妖异的白发头颅,立刻脱离了身子,飞了出去。由于冲势劲急,所以仍在飞,一直在飞,飞,飞,飞,飞,飞,飞过了月色铺照发着粼光的琉璃瓦面,飞过了夜色感染着青石板地的“瓦子巷”,飞过寒气森森的棺材铺,飞过安静的府衙,飞过“都监府”大宅后院那棵怒放的桂花树……

“告诉我,你们都看到了什么?”蔡京观赏着月色,眯着眼睛,捊须问身边的人。

能有资格站在权相身边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如此近距离的挨近蔡相,更是蔡京绝对信得过的人。

有这种资格的人并不多,一共两个。

一个身材修长,相貌阴戾的锦衣青年,他是这间宅子的主人,本地的厢军“兵马都监”蔡耀扬,蔡京的侄孙。

另一个人的身材蔡耀扬还要高出一个头,他的脸上有刀疤,但这并掩盖不住他的英雄之气,他的眼睛很亮,很有神,粗壮的脖子上,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红丝巾。

红得像刚升起的太阳。

——他是商歌舞。

蔡相的大女婿,“京师第一刀客”商歌舞。

“回禀叔祖大人,”蔡耀扬道:“孙儿看到飞过一颗人头,‘太医院’首席御医金梦枕的人头。”

蔡京老谋深算的脸上,挂着令人深不可测的笑容,不动声色的道:“歌舞,你对此事怎么看?”

商歌舞想了想,道:“‘青龙会’的‘六月堂’精心筹划这次行动,无非是要试探一下岳父大人的态度,这‘神州八骏’徒有虚名,注定是要被‘六月堂’当做问路石来牺牲掉的。”

蔡京微笑道:“这姓雷的小儿通过蔡烈找上老夫要与我合作时,老夫已经猜到他们的目的,哼,杀了冷北城,对我们没有太大利益,所以老夫有意无意的通过洛正熙,把这个‘杀冷计划’透露给‘凉城客栈’,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就渔翁得利……”

顿了顿,蔡京沉思道:“让老夫想不通的是,山东‘小雷门’雷家五老中的雷劈水雷三爷竟然是‘青龙会’六月堂的人,以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和声望,尚且是‘青龙会’分堂口的一个走卒,那么,这个神秘莫测的青龙老大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金梦枕的头仍在飞,飞过蔡府,飞过月空,飞过街市,飞过牌坊,“笃”地一声,落到了这一条暗巷子里来。

由于那一刀大快,金梦枕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

“砰”,那颗人头落在巷子里的走道上,且一路滚、滚、滚、滚、滚的滚了下去。

冷北城正伫立在走在暗巷子的通道上。

他弯身,一抄手,已把那颗滚动着的人头抄在手里。

冷北城一只手捧着人头,借月色看,只见那人头也睁大双眼,瞪着他,似也有很多话要说、在说——

“晓雅还没有来?她还没有来!”

冷北城居然向手上的人头问起话来:“你在等一个人?”

——就像在和一个久未见面的老朋友叙旧聊天。

寂夜,深巷,人头,自语,看起来很诡异!

更诡异的是,那颗白花花的人头——

竟然——

眨了眨眼睛!

冷北城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他又问:“你在等一个女人?”

人头又眨了一下眼睛。

冷北城接着问:“她很漂亮?你很喜欢她?”

这次金梦枕的人头,连眨了两下眼睛。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看到这样怪异恐怖的情形,一定会吓得胆裂魂飞!

冷北城卸下“驱鬼术”,他实在不愿意再去质问为难一个肯为心爱女人、不顾一切生死去做任何事情的痴心男子,哪怕只是他死后的灵魂。

他在心里一直默默的问自己:“那个能让‘神州八骏’为之牺牲的女子是谁?为什么一直没有现身?”

——其实,她早已经来了!

她是雷晓雅。

——有些事情,错了就错了,再也没有回头路。

我很少过问“霹雳堂”的家族事务,我只是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我知道我的身份。

“雷家”在“江南”是首屈一指的武林门阀,“雷家”的“火药”和“火器”闻名天下,鲜有匹敌。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雷家”子弟的脾气都不是很好。

不是不好,简直很火爆。

——就连家族里辈分最高的两位叔祖也不例外。

很多年前,二叔祖雷震天与四叔祖雷震霆发生争执,大打出手。争斗的原因有点可笑,二叔祖斥责四叔祖放弃祖训,痴迷刀法;而四叔祖则讥笑二叔祖醉心火药,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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